然后才去看对方编辑的短文案。 “我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丑了点。” 谢存栩:“……” 等雍寒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缩成毛茸茸的一团,屁股朝外高高撅起,把脸埋在沙发里生闷气的画面。 他拍了拍狗崽子的屁股,漫不经心地问:“又怎么了?” 谢存栩没搭理他,并且把屁股撅得更高了。 雍寒见状,嗤笑道:“再高就要被我全看光了。” 狗崽子的屁股瞬间塌了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在沙发上。 雍寒直接把他的狗头掰过来,眸色微微深了深,“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听得懂我说的话?” 谢存栩吐出舌头,歪头朝他装傻充愣。 雍寒伸手把他捞过来,语调懒懒的:“蠢儿子,叫声爸爸来听听。” 谢存栩直接从他身上爬起来,抬爪去拍他的脸。 雍寒捏住他的狗爪子,掀起眼皮子教训道:“没大没小。” 谢存栩现在也不再担心对方会把他送走,乌黑的眼珠子轻轻转动,有恃无恐地晃起尾巴来。 雍寒没有再管他,两条长腿交叠搭在茶几边缘,垂眼翻了翻微博评论。 谢存栩见状,也忍不住从对方的手臂下钻进去,好奇地把脑袋凑到手机屏幕前。 评论内容大多是争先恐后要来给谢存栩当妈,一人一句“崽崽”叫得和蔼又亲切,看得谢存栩脸上神情复杂又微妙。 对方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的速度很快,他下意识地眯起狗眼,看得更加专注了。 冷不防就听到雍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崽崽。” 谢存栩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雍寒是在学评论里那样叫他,霎时狗眼瞪大,僵在雍寒怀里。 接下来的几秒时间里,对方都没有再出声说过任何话。 就在他疑心自己是不是幻听的时候,终于听到雍寒第二次叫了他:“崽崽。” 嗓音低低沉沉的,咬字发音很性感。 谢存栩不知道怎么的,被他这两声叫得心中隐隐燥动。 做完两次深呼吸以后,才故作镇定地仰头去寻找对方的视线—— 却只看到雍寒垂下来的睫毛。 雍寒压根就没看他,目光还停留在手机屏幕上,仿佛刚才那两声只是他无意识跟着评论念出来的。 反倒是他自以为是了。 谢存栩:“…………” 他抬爪抹了把脸,佯装无事发生一般,重新把视线转回雍寒的手机上。 还没来得及集中注意力,又被雍寒拿手机的那只手吸走了目光。 平心而论,对方的手是真的长得好看。 以前粉丝也常夸他握话筒的手好看,谢存栩一直引以为豪,如今见了雍寒的手,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谢存栩的手也很长,却是属于匀称干净的长。 雍寒的手骨节分明,看上去修长而有力,掌心很宽很大,手背上能够很明显地看到,有青筋微微凸起。 谢存栩喜欢青筋分明的手。 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以后找男朋友就得找手长这样的人。 他盯着盯着就开始神游,不自觉地将爪子搭上雍寒的手背,想要近距离看一看。 “崽崽。”雍寒第三次出声。 谢存栩瞬间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挂在雍寒手上。 他面色悻悻地爬下来,余光迅速瞄一眼对方。 这一次雍寒是看着他的。 谢存栩右爪还搭在他手背上,扭头去看雍寒。 后者眉毛轻抬,开口道:“崽崽,不要偷摸爸爸的手。” 谢存栩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差点儿没上来:“………………” 他缩回自己的爪子,转身就要往雍寒手臂外钻。 雍寒换了只手拿手机,空出来的左手穿过他腹部,一把将他捞至半空中,与手机的高度持平。 谢存栩四条腿软软地垂落在外,掀高眼皮子扫一眼近在咫尺的手机。 屏幕上已经不是雍寒自己的主页,换成了好友圈首页。 最上方就是圈内著名武打男演员晒出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海岛度假合照。 男演员自己坐在中间,左手搂儿子右手抱媳妇,媳妇儿子分别凑过来,一口亲在他的左右脸上。 对方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雍寒浏览那张照片上的时间没有很长,很快又垂眼看面前的狗崽子,“以后崽崽就是你的小名了。” 谢存栩从微博照片上收回目光,脑内还在回忆上次和这位男演员见面的场景,语气敷衍地呜了一声。 雍寒问:“喜欢你的新小名吗?” 谢存栩又呜一声。 仿佛看出狗崽子的心不在焉,雍寒不悦皱眉,把他举高到自己肩头,嗓音低沉:“崽崽,照片看到了吗?你也亲爸爸一口。” 谢存栩依旧是呜了一声。 叫完以后,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吓得四条腿一蹬,直挺挺地从雍寒手心里滚了下去。
第13章 卷毛 雍寒也只是随口一说,见狗崽子吓得滚进自己怀里,食指曲起往他屁股上轻轻一弹,嘲笑道:“胆小鬼。” 谢存栩战战兢兢地把头埋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 起初雍寒还不觉得有什么,只当他没缓过劲来,后来就渐渐察觉出了异常。 狗崽子的脑袋正悄无声息地抵着他的腹部轻轻拱动。 雍寒神色变得古怪,正打算将自己怀里的狗脑袋推开,衣服下的皮肤传来了狗毛蹭过时会有的轻微痒意。 上午带小狗崽出门,他穿的还是有大口袋的工装衬衫。 狗崽子用鼻头挤开了他衬衫扣子间的缝隙,埋头就往他的衬衫里钻。 缝隙比较小,不足以让狗崽子将整个脑袋都伸进去,此时却也被他挤到了极致。缝隙上下的两粒扣子仿佛随时都会崩开。 雍寒伸手把狗崽子拎起来,低声笑骂:“色胆倒不小。” 谢存栩脑内思绪已经恢复清明,同样在心底痛骂自己的泰迪基因,见了雍寒腹肌怎么就跟猫见到猫薄荷一个样。 雍寒还没打算放过他,“挤坏我衣服上的扣子是要赔的。”他的语气公事公办,“你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吗?” 换做是普通的狗,绝对不可能知道,可偏偏谢存栩就是不寻常的狗。 他立即主动向对方示弱,闭紧眼睛的同时,狗脸皱成一团,露出肉痛的表情来。 雍寒道:“把你卖掉也赔不起。” 谢存栩老老实实垂下脑袋,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忏悔的气息。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雍寒无声地掀了掀唇角,没有再吓唬他,把他放回了自己腿上。 始终垂着脑袋的谢存栩错过了对方露出的笑意,此时也摸不准对方的心思,在雍寒的腿上站稳以后,他又飞快抬起头,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雍寒的脸。 对方神色平淡,压根探不出任何虚实来。 谢存栩忍不住又偷瞄了第二眼。 这一眼就被雍寒察觉到了。 他的眼眸直直扫过来,“偷看我干嘛?” 谢存栩浑身一震,仿佛做坏事被抓了现场那般,飞快扭开头去,旁若无人般四处张望起来,唯独不再往雍寒这个方向偏过来分毫。 雍寒收回视线,从茶几上拿过剧本,双腿交叠躺进长沙发里,开始看剧本。 谢存栩从雍寒腿上爬回他胸膛上,抬起爪子按在剧本上,撑高身子扬长脖颈,谨慎地往剧本后看去。 察觉到动静,雍寒慢吞吞地从剧本里抬眼。 谢存栩噌地缩回脑袋,做贼一般躲回剧本后。 静等片刻之后,见雍寒似是继续专心看起剧本来,狗脑袋又贴着剧本外壳,一点一点地往上蹭,然后扒着剧本顶部,露出一双乌黑圆润的眼睛,悄无声息地去观察雍寒。 后者缓慢抬眸。 谢存栩全身骤然紧绷,迅速缩回脖子,整只狗扒在剧本外壳后,微微喘气地吐出舌尖散热。 第三次露头前,他相当有耐心地躲在剧本后等了很久。 直到耳边不断传来清晰的纸张翻页声,以及雍寒低声念台词的声音,谢存栩才扒住剧本缓缓往上探。 先是耳朵,然后是头顶,最后才是眼睛—— 左边的那只耳朵被人一把伸手抓住了。 被惊动的耳朵剧烈地抖了抖,谢存栩撩起眼皮,猝不及防地撞上雍寒那张近在咫尺的帅脸。 谢存栩差点没被他吓得嗷嗷直叫。 后者故意板起脸,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一直偷看我干嘛?” 谢存栩紧盯他脸上的情绪变化。 雍寒捏捏他的耳朵尖,嗓音刻意放沉:“说话。” 这回谢存栩终于把他脸上的情绪看了个清楚。 误以为对方还在为衬衫的事不高兴,谢存栩在心底叹气,露出满脸纠结的神色,搭在剧本顶部的两只爪子更是无意识地来回搓动。 目光落在他那两只动来动去的爪子上,雍寒眼底浮起很淡的笑意。 谢存栩不再叹气,却长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视线迟疑而缓慢地挪向对方的脸。 眼底还残留有轻微的踟蹰。 同时在心中腹诽,都是快三十的人了,不高兴的时候怎么还要他一只狗去哄。 全然忘了同样也是快三十的人,他还曾经仗着自己狗崽子的外壳,理直气壮地朝雍寒撅起屁股,把脸埋在沙发里让对方来哄。 思绪浮动间,谢存栩无意识搓弄爪子的速度更快了。 并且开始在心中反复默念。 我是狗,我是狗,我是狗。 我没有在占他便宜,我没有在占他便宜。 雍寒看得有趣,伸手去捉他的爪子。 谢存栩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视野里暗光微微一晃,就看到雍寒的双手落下来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爆发力,他瞬间身体弹起,抢在对方之前,两只爪子捧住雍寒那张脸,对准对方的右侧脸颊,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雍寒霎时顿住,眼里流露出几分惊诧。 回头时就见狗崽子又摆出一副忏悔的表情来。 他瞬间了然,狗崽子这是被他脸上的表情唬住,以为他还在为衬衫的事生气,同时又诧异于狗崽子通人性的程度,却也没有多想,抬手捏住他的后颈肉,表扬道:“崽崽乖。” 谢存栩愣住,半晌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抬爪抹了把脸。 一人一狗在家度过了独处的七天假期。 假期结束以后,雍寒就开始了为期半个月的新电影路演活动。 路演需要在全国各地跑,谢存栩没有满月,也没有打疫苗,雍寒把他单独留在家里,嘱咐家政阿姨每天上门来照看他的吃喝拉撒。 四十天大的时候,谢存栩的乳牙长了出来,已经可以吃泡在奶里半软的狗粮,走路不再像之前那样摇摇晃晃,偶尔左腿绊右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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