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倪站在旁边,面容毫无波澜地盯着他们两个人。 对面的摄像机镜头,也同样毫无波澜地对准他们两个人。 谢存栩:“…………” 地面的鬼手已经缩回木板里,他强装镇定地从雍寒身上跳下,甚至还有空分神想,以自己的身高和体重,雍寒竟然也能纹丝不动地任由他挂在身上。 看样子腰很不错。 三个人开始过木桩。 每个木桩的间距并不大,雍寒游刃有余地走到对岸,然后站在岸口接应他们。 姜倪第二个过,上岸的时候,雍寒伸手牵了她一下,两人指尖相握,一触即离。 谢存栩走在最后,上岸的时候,雍寒同样也牵了一下,却直接握住他的整只手,将人半抱半拖地带了过来。 趁着光线昏暗,谢存栩还借由外力做掩护,悄悄摸了一把雍寒的腰。 只是冬天的衣服太厚,他什么也没摸到,有点遗憾地从对方怀里站直身体。 扛着摄像机走员工通道的工作人员沉默良久,将镜头从两位男嘉宾身上转开,祈祷下周的约会,导演别再让自己跟着这两人。 走完鬼屋出来,他们最后去玩了几个水上项目。 路边商店有雨衣卖,三人穿好雨衣去玩激流勇进。 激流勇进的车里能坐下十二个人,每排恰好有三个空位,没有其他游客一起,座位依旧可以随便挑。 三个人还是坐在第一排,谢存栩坐在雍寒和姜倪两人中间。 摄像老师没有跟过去,只站在设施下方视角好的地方仰拍。 身下的车发动时,谢存栩抬手把雨衣的帽子戴上。 旁边的雍寒陡然转过头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谢存栩没听清,视线从爬坡的车上移开,转头大声问:“什么?” 雍寒重复一遍。 谢存栩还是没有听清楚,在空中看着他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对方大概是啧了一声,掌心隔着雨衣贴上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按向自己的方向,在车从高处滑道加速俯冲下去的过程中,略微倾身靠向他,嘴唇在轻微的冲撞力中碰到他的耳朵,懒洋洋吐字道:“我说,你在鬼屋里偷偷摸我的腰干嘛?” 下一秒,车带着巨大的冲力驶入水中滑道,两侧水花高高溅起,在半空里穿透薄薄的阳光,势头凶猛地迎面砸落在头顶。 头顶的雨衣帽子瞬间被水流冲掉,冰凉的水花打湿他的发顶,顺着他的发梢和脸庞哗啦啦流下来。 谢存栩:“………………”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是应该先向雍寒解释,还是先抬手擦脸了。 雍寒站起来上岸,冲坐在车里的他伸出手。 谢存栩握住他的手借力起身,从车内跨出来,眯着眼睛看站在阳光里的人。 雍寒脸上干干净净,已经脱下雨衣帽子,看清他的狼狈模样,神色自然地抬手,慢条斯理地擦过他的下颚。 谢存栩顺着他的动作往下看去。 对方翻过指尖,露出指腹上一粒从他下巴上抹来的圆润水珠,少许阳光从两人中间掉落下来,水珠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 谢存栩抬头,不期而遇地撞见雍寒眼底铺开的淡淡笑意。 捏碎指尖的水珠,雍寒手指没入他湿润的发间,有几分漫不经心地将他耷落在额前的黑色湿发捋高,掌心贴上他的额头,开口道:“擦擦吧。” 顺着他的动作,谢存栩在冬日的阳光里微微仰起头,喉结轻轻滚过,愣愣地望着他没说话。 姜倪安静地站在旁边看风景。 摄像老师扛着摄像机走过来,从口袋里摸出没开封的纸巾丢给她,示意姜倪去给谢存栩擦擦。 姜倪转手就丢给了雍寒。 摄像老师恨铁不成钢地拍上大腿。 后者抽出纸来,按在谢存栩的脸上和头发上。 谢存栩微微一个激灵,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冷意,接过纸巾去擦还在滴水的头发。 大约是嫌他动作慢,雍寒直接上手替他擦脸。 擦到眼皮的时候,谢存栩把眼睛闭上。 雍寒手里的纸巾离开他的眼皮,顺着他的鼻梁渐渐往下,最后擦到嘴巴的位置时,一张薄薄展开的纸巾已经全部被水浸透。 对方仍旧捏着纸巾,面色如常地替他擦嘴唇。 谢存栩擦完头发,垂眼盯着他的手背道:“我自己——” 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巴轻轻张开。 纸巾顺着他的动作往唇缝里凹陷,雍寒的食指穿破浸湿的纸巾,挤入他口中,抵在了他柔软的舌尖上。 两人同时怔了怔。 雍寒目光扫过他那张走神的脸,不怎么明显地顿了顿。 继而指尖轻弯,鬼使神差地在他的舌头上轻轻一勾。 舌尖登时敏感地卷了起来,谢存栩猛然回神,目光唰地一下投向他。 雍寒恰好垂眸,若无其事地将自己的手指,连带着纸巾一起抽了出来。 然后抽出新的纸巾,慢吞吞地在自己食指上擦了擦。 姜倪转过头来道:“我们找个有暖气的餐厅吃饭。” 雍寒说可以,抬腿往路边的垃圾桶走去。 剩下的人站在原地等他丢垃圾,只有谢存栩跟了过去,在他身侧站定,压低声音理直气壮地道:“扯平了。” 雍寒看他一眼,“什么扯平?” 谢存栩下巴轻扬,笑了起来,“刚才你对我做的事,和我在鬼屋里摸你腰的事,扯平了。” 雍寒思忖一秒,语气平平地开口道:“哦,原来你真的是在摸我腰。” 谢存栩:“…………” 他不满地嘀咕起来:“至少你还碰到了,我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摸到。” “是吗?照你这么说,还是我占便宜了。”雍寒若有所思,放慢了语调,“需要我回去以后,再掀起衣服给你摸一下吗?” 谢存栩难掩兴奋地撩高眼皮,“可以吗?” 雍寒原本是打算一盆冷水泼下来,盆子都已经端在手机,对上谢存栩那双眼尾带勾的桃花眼,又改变了主意。 “也不是不可以。”他这么说。 做好被泼冷水准备的谢存栩陡然愣住,半晌后轻眨过眼眸,主动接腔:“但是?” “但是,”雍寒双手抱臂,视线落在他脸上,“我不给直男摸。”他缓缓眯起眼眸,“你是直男吗?” 艰难地控制住要摇动的头,谢存栩一本正经地皱眉道:“那我不摸了,毕竟我是直男。” 雍寒:“……” 他听在耳里,神情同往常试探他道的时候如出一辙,对他挂在嘴边的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至少在此时此刻,再次听到这个回答,他竟然有点心生不悦。 就好像,这已经不再是他现在所期盼得到的答案。 * 恋爱观察家: 对待异性过度的绅士会让你永远都交不到女朋友,甚至会让她们怀疑自身的魅力。这两人就是典型的反面例子,所有的年轻人都要引以为戒。 作者有话说: 谢存栩:头可破,血可流,直男皮,不能掉。 (没夹收音的麦)
第60章 盛典 吃完午饭,谢存栩又马不停蹄地去赶下午场。 摸清约会模式,对于许睡的另一个约会对象,他心中已经隐隐有预感。 半个小时后,他果然在手作店里见到了才分开不久的雍寒。 许睡人还没到,雍寒坐在手工区打游戏,谢存栩在他旁边坐下,撑着头歪过来观战,心中莫名就生出一种想法来。 就好像周六这一整天,自己不是在和女嘉宾约会,而是在和雍寒约会。 排到的队友太菜,雍寒打得几乎耐心全无,转手就将自己的手机塞看得认真的谢存栩,轻声啧道:“你帮我打,我去倒水。” 谢存栩临危受命,都没来得及分神去看雍寒起身离开的背影,指尖就在屏幕上迅速点了起来。 没过两分钟,他们家的塔就被推完了。 谢存栩打算退回游戏大厅,把手机放回去。 操作的时候却因为手误,直接退到了手机桌面。 他也没有太在意,将雍寒的手机摆回桌上,余光又下意识地扫过去一眼。 这一眼不偏不倚,恰好看见对方手机桌面上的汇总图标。 他疑惑地抬了抬眼,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忘了点什么事情。只是这事情像是太过久远,他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直到雍寒拿着两杯水回来,他目光投向雍寒的脸,心中才猛然一跳,如梦初醒般从桌前坐正了身体。 他想起来了,当初偷偷拿雍寒的手机拍照片发朋友圈,修图软件还藏在对方手机里没删。 谢存栩:“…………” 也不知道对方发现没有,他视线落在雍寒的手机上,在心里头暗暗琢磨,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把修图软件偷偷删掉。 还没想出个头绪来,许睡就到了。 她叫上两人去选材料。 店员拿图册给他们看,许睡翻到动物的分类下,指着册子上的图案问:“你们想做猫还是狗?” 谢存栩想也不想地答:“狗。” 雍寒亦同时开口:“狗。” 他转头对上雍寒看过来的视线。 原本也不是什么暗示明显的选择,只是他才想起来修图软件的事,难免会有点心虚,眼眸也跟着略微闪烁起来。 雍寒收回目光,什么都没说。 许睡语气轻快:“既然你们都做狗,那我就做猫好了。” 他们开始选材料。 雍寒拿了浅杏色的羊毛,谢存栩了然地看一眼,也跟着拿了浅杏色。 回到桌边的时候,注意到许睡拿了好几份材料,谢存栩问她:“你是想送人?” 许睡点点头,“有个朋友要过生日。”说完,又露出点遗憾的神色来,“可惜你今年的生日都已经过了,明年的生日又太远,我都没办法准备生日礼物。” 谢存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心中微微一动,转头笑眯眯地问旁边的雍寒:“雍老师,你今年的生日过了吗?” 雍寒掀眸扫向他,报出一个具体的日期。 默默算了算日子,谢存栩愣住,“不就是下个星期?” 许睡也插话道:“那我们下周可以一起帮雍老师过生日。” 谢存栩心不在焉地应下,暗暗思考起生日礼物的事来。 这么一分神,即便是有店员的指导,他原本就不怎么灵活的双手,最后做出来的小狗崽还是又丑又呆。 他沉默地握着自己的小狗崽,探头去看雍寒的小狗崽。 对方的杏色狗崽憨态可掬,戴着小黄帽,背着小挎包,脖子上还围了粉色的小饭兜。 他仍抱有一丝希望,有点迟疑地问雍寒:“我这个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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