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不丁地开口:“你在看什么?” 谢存栩意识回笼,故作无辜地歪了歪脑袋,对他装可爱。 雍寒没有再说什么,抓起衣服裤子关上衣柜走过来,路过床边时又停下脚步,抬手去解自己腰上的皮带。 谢存栩喉咙微微发痒,圆溜溜的眼珠子跟着落在他解皮带的那只手上。 站在床边的人已经抽出皮带丢在床上,余光瞥见小狗崽的脑袋追着自己的手来回摆动,又站在原地,徐徐拉下长裤的拉链。 小狗崽的脑袋也慢慢垂了下去。 雍寒最后抓住裤腰轻轻朝下一扯,黑色的内裤边缘就露了出来。 小狗崽的一双黑眼珠紧随其后盯向他的腰胯。 停下脱裤子的动作,雍寒将裤腰提回原来的位置,又将拉链拉了回去。最后在谢存栩茫然的注视里,轻哂道:“看来另一半泰迪的血统,也很完整地继承下来了。” 谢存栩愣住,继而黑着脸回味过来。
第5章 闯祸 进雍寒家门二十四小时还不到,谢存栩就闯祸了。 半夜里被汹涌的尿意憋醒,谢存栩做人时,尿床都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做狗时更是没脸直接尿在狗窝里。 雍寒买的便盆就摆在狗窝旁边,他睡眼惺忪地从狗窝里爬出来,想去便盆里解决,却忘了自己还是只无法控制这方面需求的狗崽子。 爬往便盆的半路中,他一个轻微激灵,直接尿在了狗窝旁边的地板上。 睡意顿时散了个干净,谢存栩大脑微微放空,战战兢兢地扭头朝自己屁股后看去。目光触及地板上那滩多出来的液体时,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脑中浮现出雍寒拉长脸时的可怕神情来。 踟蹰半晌,他毅然决然地朝着去狗窝相反的方向爬去。 第二天早上八点,窗帘紧合的卧室里仍旧漆黑如夜,大床上隐约可见被子下方拱起的弧度。床头的电子闹钟准时准点地响起,睡得黑发凌乱的男人闭着眼睛,伸长手臂一巴掌拍在闹钟头顶。 上一秒还在孜孜不倦叫唤的闹钟即刻偃旗息鼓,雍寒紧拧的眉头微微松开,懒洋洋地在被子里翻了个身。 两秒以后,他又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朝墙角看过去。 狗窝和便盆仍旧好好地待在原来的位置,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房间里光线太暗,雍寒拿床头的遥控器打开窗帘。 刺目耀眼的日光从落地窗边倾泻而下,他眯着眼睛再次朝狗窝看过去。 狗窝里空荡荡一片,小狗崽并不在窝里。 雍寒神情狐疑地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确认那只出生二十来天的狗崽子还没有趁夜爬进他被窝的能耐,才慢吞吞地穿鞋下床,顶着睡得乱糟糟的短发进入卫生间里。 片刻过后,他叼着一支牙刷推门出来,确认卧室门还是昨天入睡前的紧闭状态后,神情散漫地在床边坐下来,张口就要叫那只狗崽。 话到唇边,人却是微微一顿,记起来小狗崽还没有名字,索性直接砍掉称呼环节,“躲哪儿去了,赶紧出来吧。” 卧室里安安静静,仿佛除了他自己,就不再有任何活体 生物。 雍寒微微蹙眉,弯腰掀起腿边的床单朝里看去,床下也是空无一物。 他站起身来,目光从靠墙的沙发脚边掠过,咬着牙刷含糊不清地开口:“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自己出来,要么被我找到,今晚就去楼下睡厕所。” 回应他的只有窗边地板上跳跃浮动的阳光。 显然明晃晃的威胁也起不到任何作用。雍寒反应过来,又自觉好笑,一只狗崽子怎么可能会听得懂人话。 他返回卫生间里洗漱完毕,出来拿起床头的手机,打算发短信给家政阿姨,叮嘱对方一会儿过来打扫卫生帮忙找狗时,余光捕捉到了狗窝旁深浅层次不一的地板颜色。 落在手机上方的指尖顿住,认出那块颜色偏深的痕迹是什么,雍寒眉毛骤然高抬,露出无言以对的神色。 雍寒落在手机上方的指尖微顿,眉间已然浮起淡淡的不悦,正要沉脸发作时,又似是想起来什么一般,露出无言以对的神色来。 他扯着唇角开口道:“出来吧,我保证不把你丢到老鼠堆里去。” 这话落在谢存栩耳朵里,无疑就是在告诉他,只要他出去,雍寒就一定会拎起他,像丢垃圾那样把他丢出门。 他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却仍是选择按兵不动,丝毫没有察觉到,屁股后的短尾巴已经出卖了他自己。 卧室里依旧毫无动静,采光明亮的落地窗前,似是有轻微的风从窗户缝隙里挤了进来,撞得左侧窗帘的帘脚轻轻一动。 雍寒恍若未觉,口吻略显随意地继续道:“不出来?不出来你就自己待着吧,我要先去洗个澡。” 对方话音落地,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在房间里响起来。谢存栩屏息听上两秒,那声音非但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如同贴着他的耳廓,挠得他心中微微发痒。 谢存栩暗暗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抬起爪子按上窗帘边缘,不受控制地将脑袋一点一点地往外探去—— 猝不及防迎面撞上雍寒那张近在咫尺放大的帅脸。 谢存栩:“……” 对方蹲在窗帘外,脸上挂着意料之中的神色,唇角微微勾起,带着明晃晃的嘲笑意味。 吓得离当场去世就差那么一点儿,谢存栩条件反射般般埋头往窗帘后钻。 显然对方并不想给他这个逃避的机会,抬手捏住他的后颈肉,将他从窗帘里提起来,在阳光下眯着眼睛审视他片刻,而后开口道:“色狗。” 谢存栩:“…………” 雍寒提着他起身,朝卧室外走,“你该庆幸我家附近没老鼠,否则你现在就已经躺在臭烘烘的老鼠堆里了。” 谢存栩:“………………”
第6章 名字 雍寒将他放在一楼客厅,转身去厨房里煮面条。谢存栩维持着从对方手中降落的姿势,肚皮上翻躺在沙发里。 许久以后,谢存栩才像是终于回魂一般,两条短腿伸长朝前轻轻一蹬,艰难地伸了个懒腰。很快察觉到右后肢蹬在什么东西上,他翻过身体抬起脑袋望朝前望去—— 然后看见了昨天那本还没来得及翻开的娱乐杂志。 确定雍寒人在厨房里,一时半会出不来。谢存栩两只耳朵轻抖了抖,步伐歪歪扭扭地走到杂志边上,两条后腿分开伸直,屁股一沉往后坐倒下来,抬爪将那本杂志翻开。 翻到自己的那一页新闻,谢存栩相当冷静地从头看到尾。 直到看见新闻中提及,公司中同期出道的陈鸣夏出事后第一时间去医院探望他时,他的心情终于有了轻微的波动,径直一爪子拍上配图中陈鸣夏的脸,面无表情地在对方那张精致的脸上抠了抠。 整个圈内谁不知道,他和陈鸣夏向来不和。陈鸣夏这表面功夫,谢存栩本人觉得实属大可不必。 越想越觉得对方利用自己作秀堪称可恶,谢存栩落在杂志配图上的力道也跟着加重两分。待到听见脚步声回过神来,杂志上陈鸣夏的脸已经被他抠出了小小的凹陷。 他匆忙将杂志合上,翻过身来老老实实地趴在沙发上,一双乌黑圆润的眼珠子直直盯着手端食盆朝自己走来的雍寒。 雍寒坐下来,将他拎到碗边放好,脚尖轻抬对着他的屁股拱了拱,“快吃。” 谢存栩被他拱得差点脸向下栽进食盆里,歪歪倒倒地扶住食盆以后,转过头去怒瞪他一眼,先将自己的屁股扭到其他方向,而后才低头去舔碗里的奶。 等他从舔得干干净净的碗底抬起脑袋时,就看见雍寒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 一回生二回熟,谢存栩手脚麻利地爬上对方脚背。坐下来以后,见对方眼皮都不曾抬起过,又从他的脚背上东倒西歪地站起来。 雍寒仍是看手机看得专注,并未分出心思来理会他。 想到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摸过手机,谢存栩心中微微发酸,继而打起雍寒肩头那个位置的主意来。 他起两只前爪紧紧圈住雍寒的腿肚子,两条后肢猛地一蹬,将自己送上去,整只狗挂在雍寒的小腿上。然后抱着雍寒的腿,相当卖力地往上爬。 还没爬上对方膝盖,四肢就逐渐变得酸软无力,他又顺着雍寒的小腿滑回了对方的脚背上。 谢存栩并不气馁,再度一鼓作气往上冲,很快又掉了下来。 如此这般几次以后,雍寒终于抬起脚尖颠了颠脚背上的狗,“把我当滑梯玩呢?” 谢存栩立马乖乖在他的脚背上蹲坐好,仰起脑袋瞪着黝黑的眼珠子无辜地望他。 雍寒放下手机,俯身将他从脚背提至眼前,目光在他那张毛茸茸的狗脸上停留片刻,思忖道:“没有名字叫起来确实不太方便。” 说完,放下手里的狗崽子,从茶几下方抽出一张白纸和一支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裁成三小张揉成团,丢到他脚边,“抓一个。” 谢存栩:“……” 想起来小狗崽听不懂,雍寒伸手捞起三个纸团放入掌心,直接送到他的眼皮子下。 谢存栩故作茫然地垂下脑袋,凑近对方手中的纸团轻嗅了嗅,然后张开嘴巴,作势要去叼中间的那团纸。 却在中途急转而下,一口咬住雍寒的食指。 原本是意图玩弄对方,可谢存栩又忘了自己还是只牙没长好的奶狗,最后反倒成了含着对方的指尖。 甚至神差鬼使般地发出了类似于婴儿啜奶时会有的吮吸声来。 谢存栩:“…………” 雍寒面无表情地将食指从他的嘴里抽回,抽出纸巾擦干净自己指尖的口水,“从这一秒开始,你将丧失你的主动选择权。” 谢存栩狗脸懵逼地看他。 对方抓起左边的纸团展开扫一眼,随即将那张皱巴巴的纸放回沙发上,目光落回狗崽子脸上,心情稍好地掀起唇角来,“鳗鱼饭。” 谢存栩傻眼一秒。 又见雍寒将剩下两个纸团拆开。 中间那张纸写着“饺子”,右边那张纸写着“鸡蛋面”。 谢存栩:“…………” 雍寒昨天晚上吃了速冻饺子,今天早上吃了鸡蛋面。 那么,鳗鱼饭又是什么? 他眼露困惑。 随即就听雍寒轻啧了声,漫不经心地自语道:“有点想吃鳗鱼饭。” 谢存栩:”………………”
第7章 出门 雍寒决定中午开车去吃日料。 他先打电话给家政阿姨,提醒对方中午过来不用做饭,然后又打电话给同样没行程,在家休息的陆远行,约他出门吃饭。 陆远行还没起床,让雍寒开车过去接他。雍寒嘲他一句,却也没有拒绝。 对方打电话时也没有点名道姓,而谢存栩和陆远行也没什么交集,起初并没有听出电话里的人就是陆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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