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是在对他说,你敢过去试试? 谢存栩:“……” 他老老实实地趴回雍寒腿上,在心中安慰自己,盘子里的鸡肉加过调料,对方应该也只是拿来给他闻闻,没打算真给他吃。 但仅仅是闻一闻,谢存栩也忍不住想要热泪盈眶。 做人的时候还能吃,做狗的时候就只能闻了。 瞬间悲从中来,谢存栩伤感地在喉咙里咕噜两声,重新从雍寒腿上站起,以两条后腿为重心支点,弓背矮身,毛茸茸的屁股后耸,埋头闭紧双眼,摆出一个裁判发号施令前的助跑姿势。 而后猛地将身体从后拱到前,同时伸长脖子抬起头,面朝盘子的方向,用尽浑身力气,哆嗦着圆滚滚的身子,吸入一大口肉香味。 最后,他心情愉悦地睁开眼睛,满脸魇足地趴回雍寒腿上。 四舍五入一下,吸到了就是吃到了。 正要将盘子端走的小花旦直接看呆了:“……” 不管怎么说,想要用鸡肉引诱他的方法还是失败了。小花旦把鸡肉放回厨房里,又上楼从自己房间里翻出可爱的布偶娃娃,想要吸引谢存栩主动走过来。 谢存栩表现得更加兴致缺缺,直接把脸扭开,百无聊赖地舔起自己身上的狗毛来。 小花旦顿时就没辙了,失望地抱着心爱的娃娃坐进单人沙发里。 院子里传来热闹交叠的人声和脚步声,外出买菜的退役国家运动员和陆远行回来了。 两人迈进大厅内,先是和雍寒打过招呼,然后才给其他人看拖车里的菜。 夏日气温高,太阳毒辣,两人都已经热得满头大汗。 门面从桌上抽出纸巾递给退役的运动员,提醒道:“哥,擦擦吧,脸上都是汗。” 年轻帅气的运动员大概是早上起来后打过球,身上还穿着球服背心没脱,这会儿也没伸手去接纸巾,直接大剌剌地撩起球衣在脸上擦了擦。 即使是已经退役,运动员仍然保持着好身材。手臂肌肉线条起伏流畅不说,掀高衣服后露出的八块腹肌,更是块块紧实分明。 谢存栩的注意力被腹肌吸引走,圆圆的狗眼睛盯着对方滴溜溜地转,掰着爪子默数过后,在心底惊叹不已,是真的有八块没错。 他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边上的狗毛。 这副目不转睛的专注模样被小花旦收入眼底,她狡黠一笑,以有重要事情拜托的恳求神情,将运动员拉到谢存栩面前,想让他掀起衣服给谢存栩看看腹肌。 运动员虽然满头雾水,但还是照做了。 骨子里的泰迪血液立刻沸腾翻滚起来,谢存栩一双狗眼睛都看直了—— 但其实他也不想的。 谢存栩再次在心中痛骂自己这具狗身体。 将他脸上的变化看在眼里,小花旦笑得眉眼弯弯,甜甜地出声哄:“饭饭来姐姐这里,哥哥的腹肌随你踩。” 谢存栩舔嘴唇的动作变得频繁而急切起来。 小花旦双眼发亮,越发地胸有成竹起来。 幸而到此时此刻,谢存栩也没忘刚才雍寒投来的威胁眼神,他三分迟疑七分动摇地看向雍寒—— 却只看到对方线条利落分明的侧脸。 陆远行回来以后,一直坐在长沙发上和雍寒说话,雍寒甚至都没再把注意力的重心放回过他这里。 也难怪这两人当初会在网上传绯闻,谢存栩不满地用屁股下的后腿蹬了对方一脚。 像是才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般,雍寒这才慢吞吞地转回脸来,垂眸扫向他。 谢存栩借机拼命地瞪大狗眼睛,乌黑透亮的眼珠子透露出明晃晃的质问,我难道不是你最爱的儿子吗! 显而易见的是,他的传达并没有到位,雍寒只抬起手掌拍了拍他的狗头。 脑袋被拍得一点一点的,谢存栩狗脸微微懵逼,反应都跟着慢了半拍。 小花旦终于想起来要征求狗主人的同意,问雍寒道:“寒哥,我抱你儿子去玩会儿行吗?”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雍寒的目光落在谢存栩身上,“看他。” 小花旦露出笑容,弯腰朝谢存栩摊开掌心,小声喊:“宝贝,不想踩哥哥的腹肌吗?” 他抬头看雍寒。 后者竟就这么把脸转回了陆远行那边,仿佛不再参与和干涉他们这边的互动。 心底涌上微妙的不快,谢存栩黑着脸想要从雍寒腿上爬起来,奔向笑容甜美的小花旦。 然而身子抬到一半,要往前冲时,后方却陡然传来一股力道,将他一屁股拽回雍寒腿上。 谢存栩:“?” 他不明所以地动了动两条后腿,这才发现自己的左后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卡在了雍寒的大腿中间。 谢存栩:“…………” 短暂的困惑过后,保持着趴坐的姿势,他身体略微前倾,奋力想要将自己的后腿拔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觉得自己的腿被卡得更紧了。 谢存栩狐疑扭头,雍寒仍在和陆远行还有男团门面说话,没有分出半点注意力给他。 他盯着对方的侧脸,不信邪地又将自己的后腿往外拔了拔。 雍寒正在讲话,面上神色未变分毫,两条腿却又不动声色地往里侧压了压。 谢存栩:“………………” 小花旦几经诱惑不能成功,由衷感慨道:“寒哥,你儿子真的很黏你。” 雍寒闻声看过来,面不改色地答:“他就是只黏人精。” 谢存栩:“………………” 作者有话说: 谢存栩:? 谢存栩:你把话说清楚了。
第27章 童工 客栈里的客房都是大家收拾和装饰,飞行嘉宾睡的单人间,需要自己来动手。 在楼下大厅休息过后,雍寒带谢存栩上楼去铺床。 运动员拿了新的床单被套过来,原本是想留下来帮忙,中途又被其他人叫去了楼下。 楼上只剩下他和雍寒,还有角落里跟拍的摄像大哥。 雍寒把他放在床垫上,弯腰展开手里的床单。 单人间里的床也是能睡两人的大床,床单比床的尺寸还要大一点,雍寒先铺床头。 上半部分床单有两只角,雍寒握住右侧这只,朝坐在床垫上抱脚玩的谢存栩招手道:“崽崽来帮爸爸铺床。” 谢存栩还记着刚才被夹腿的仇,从床垫上站起来后,抬头挺胸,故作高傲地在原地踱来踱去,甚至故意在摄像机面前抢他镜头,就是不往雍寒面前走。 雍寒垂眼在床单上找中线,没看见他在镜头前的表演,始终不见狗过来,又头也不抬地催促道:“宝贝儿过来。” 背对摄像机的谢存栩倏然睁大眼睛,迅速扭头左右张望了一下。 管谁叫宝贝呢? 房间里除了他们几个,再无其他的活物。 雍寒这时候掀起眼皮来,又面色如常地叫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宝贝儿?” 正思绪神游的谢存栩眼皮子轻抖,背脊僵了僵,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叫自己。 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感受,总之,等谢存栩消化掉新称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迈着小短腿,屁颠屁颠儿地朝雍寒奔过去了。 谢存栩面容严肃地陷入沉思,他怀疑这四条腿不是自己的。 自己被安装了假肢,遥控器就在雍寒手上。 雍寒笑了一声,将左侧的床单角送到他嘴边,“咬住。” 谢存栩听话地张口叼住。 对方抬手指向对面,“崽崽去那边站好。” 谢存栩咬着床单,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 隔着大床,雍寒朝他发出坐下的指令。 谢存栩就叼着床单原地蹲坐了下来。 摄像大哥看得连连惊叹,却也没怀疑什么。 这年头网络上什么都有,谢存栩也不是没有看过狗会自己铺凉席和开电扇的视频。所以正常情况下,只要不是太过于惊世骇俗,大概也没人会想到,有人住在狗的身体里。 就像同样也不会有人想到,出车祸陷入昏迷的歌手谢存栩现在已经穿越了。 他正咬着床单出神感慨,雍寒的动作将他拉回了现实。 口中的床单传来轻微的拉扯力量,对方已经在弯腰铺右侧的床单。 谢存栩反应过来,低头就要吐出叼在口里的布料。 雍寒冷不丁地停下动作,目光淡淡扫向床单上的中线。 中线铺歪了。 对方握住床单角,将中线扯向自己这边。 谢存栩猝不及防,甚至都没来得及张口吐出床单,就顺着对面传来的拉扯力道,迎面栽倒在床单里,被床单裹着一路滚了过去。 最后停在雍寒手边时,他已经被床单包得像只蝉蛹,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只有毛茸茸的脑袋露在外面。 雍寒自己也有些诧异,拍着他露在外面的狗脸,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儿子。” 谢存栩隐藏在狗毛下的面色隐隐发黑,愤怒地在床单卷里蹬着四肢,想要爬出来。 雍寒心情不错,和摄像大哥开玩笑道:“你看这个像什么?” 观察半晌,老实憨厚的摄像大哥摇了摇头。 雍寒唇角轻勾,“我儿子现在就像巨型鸡肉卷,撒点辣椒粉就能吃。” 谢存栩:“……” 他艰难又吃力地从床单卷里爬出来,甚至都已经顾不上好好走路,直接就地一滚,气势汹汹地滚到雍寒手指边上,抬爪按住对方的手背,低头张大嘴巴,啊呜一声对准雍寒的指尖啃上去—— 还泄愤地用乳牙在上面碾了碾。 最后捧着对方的手指,得意洋洋地仰起脑袋去看他。 雍寒面色如常地回望过来,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两秒后,渐渐露出了然的神色,“阿姨好像说过你最近是磨牙期?” 他转身从背包里翻出骨头玩具,丢到谢存栩面前,末了懒洋洋地叮嘱:“你可不能乱咬其他东西。咬坏了这里的家具,爸爸赔不起,就只能把你抵押在这里做长工了。” 谢存栩:“…………” 他凶巴巴地冲雍寒龇牙咧嘴,嗷呜嗷呜地叫起来。 雍寒不买他的账,宽大的手掌心按上他头顶,“别撒娇,撒娇也没用。” 谢存栩再度仰头,张口咬住他的手指头,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并不是在撒娇。 指尖上传来酥酥麻麻的磨啃感,倒是提醒了雍寒,他儿子还只是乳臭未干的小狗崽。 雍寒单手抵住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镜头,轻嘶一声。 误以为自己咬伤了对方,谢存栩吓得赶紧将他的手指吐出来,张大嘴巴抬起头愣愣地看雍寒。 后者脸上没有丝毫痛色,倒像是冷不丁想起什么事来般,面朝镜头思考道:“哦,我儿子现在是不是还算童工?客栈雇佣童工是违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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