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林沫然非要辟谣证明点什么,他才会跟着做。 因为他内心明确,他们是安全的,是有界线的。 所以季眠会生气跟其他人都无关,而是因为林沫然轻飘飘的一句“忘了切小号了”之后就没了音讯。 他不应该向自己道个歉吗? 过去了这么久,那三个赞都还没取消,最新微博还是三天前的内容。 不取消也不澄清,玩的是哪一招? 季眠很少在对方不回复的情况下连发两条以上的信息,但这次真的有点忍不了。 他发信息问林沫然: [赞还不取消?这么爱我啊?] 没有回复,季眠接着追过去一条: [不是在追伊丽莎吗,让她看到了,可不好] 信息林沫然都看到了,只是一时没调整好状态回复。 季眠的游刃有余云淡风轻就像可恶的容嬷嬷,不停往他心上扎针,这个时候还不忘嘲讽,是真的对他没有其他意思吧。 内心正煎熬着,又收到了一条来自季眠的消息,语气似乎平静了许多: [vip票搞到了吗?] 搞到了,两张,挨着的。 但是要这个时候发过去吗,再问季眠要不要一起去看? 是还没被扎够? 妈的,烦死了。 思来想去,林沫然还是把电子票发了过去。 [看不看?] 季眠:[取不取消?] 林沫然的心都被扎成筛子了,他是赞错了,经纪人也要他立刻取消,并发声明说是自己手滑,但他就是舍不得。 季眠竟然这样逼他。 林沫然烦躁地输入:[取消取消取消] 他把赞取消了,季眠又问他:[不解释?] 林沫然:[解释什么?] 季眠觉得好笑:[解释什么?点赞的人是我?] 于是林沫然又发了一条声明,说自己手滑。 发完他自己都觉得此地无垠的意味太浓重,手滑连滑三条,鬼才信吧。 但总算,得到了季眠的回复: [不怕我跟你抢人的话,就一起去看吧] - 季眠开了一天的会,讨论了一天的方案。 傍晚时分,准备和人事部的人对几个新人进行面试。 在会议室里查看资料,季眠眼皮一直跳。 用指腹按了按,仍是没有任何缓解。 他只好求助徐欲言:“有没有什么见效快的办法可以让它不再跳了?” “是有一个迷信的说法,”徐欲言顿了顿,“但您是左眼跳还是右眼跳?要是左眼还是别管了,要是右眼……” 季眠似是有些无聊,跟徐欲言多聊了两句:“左眼右眼有什么不一样?” “左眼跳财,右眼跳……”徐欲言不敢说,只浅浅做了个口型。 季眠看懂了。 他还就是右眼跳。 “该怎么弄?”季眠问。 徐欲言:“就是撕一小块白纸,沾水贴在眼皮上……” 季眠:“……那还是让它跳吧。” 季眠不迷信,但还是隐隐有些担心,会不会真有不吉利的事发生。 面试开始前的十分钟,手机震了一下。 季眠点开看,是林沫然的语音: “忙吗?问你个事。” 季眠被眼皮跳得心烦意乱,正想找点事转移注意力,罕见地将“有屁快放”四个字换成了:“面试快开始了,什么事?” 林沫然:“吃了消炎药是不是不能喝酒啊?” 声音是抖的,季眠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他立刻回复:“当然不能,会药物中毒的,别跟我说你吃了药又喝酒了,这常识小学生都知道……” 语音发出去,季眠才觉得多此一举,都这个时候了还发什么语音,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林沫然接起来:“我好像中毒了……” 季眠解了最上面的一颗衬衫扣子:“有哪里不舒服吗?许尘呢?” 许尘是林沫然的助理。 “他请假了,”林沫然说,“我,我眼睛变形了,皮肤也红了,我好丑……” “……” 季眠骂了句“傻逼”,把资料扔在一边,从座位上离开了。 甚至没来得及对其他人交待几句。 林沫然躺在床上,觉得呼吸困难,四肢没有力气,恶心得想吐又吐不出来。 许尘请假给女儿过生日,他不想打扰,阚飞白跟女友出国玩了,找他也没用。 明天就全剧杀青了,不想惊动剧组人员。 除了季眠,林沫然想不到还能找谁救一救他。 但是季眠把他电话挂了,还骂他“傻逼”,他该怎么办。 救命要紧,林沫然没有傻等季眠,拨了急救电话。 但季眠还是来了,踏着七彩祥云,比救护车来得还及时。 季眠没按门铃也没敲门,直接让酒店工作人员开的门。 进门后,两步就迈到了林沫然床边,神色凝重地打量他全身,将林沫然痛苦的表情锁进眼底。 林沫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难道刚才打错电话了吗? 他想打给急救中心的,是又打给季眠了吗? 不然怎么心口的疼痛都跟着消失了。 “你怎么来了?”林沫然问,“晚上不是有面试吗?你不用在场吗?” “话真多,”季眠问,“自己能走吗?” “不……” 林沫然想说不知道,刚说了个“不”字,季眠就把他抱了起来。 “知道”两个字被及时憋了回去。 勉强走应该也是能走的,但抱都抱了,林沫然就放任自己了。 不好意思搂季眠脖子,只堪堪把脸埋在他胸口:“我太丑了,你不要看我。” 闻言,季眠低头看了一眼。 可不是挺丑的。 脸红得像地雷,瞳孔变大了一圈,眼球凸成了金鱼眼。 还好,嘴没有变成香肠嘴。 还是那张精致的M唇。 “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现在的样子刻到脑子里,并拍照留念。” 季眠本来有一肚子训人的话,但见到林沫然这副惨兮兮的样子,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徐欲言震惊得灵魂都被抽空了。 这不是抱新娘的抱法吗? 若是哪天他也能被老板这么抱一次,这辈子也值了。 在季眠的提醒下,徐欲言给林沫然搭了件外套,季眠不想等救护车,直接开车带人去医院。 密闭的车厢,青柠味的信息素前所未有的浓。 徐欲言是个Beta感知不到,季眠感受到了,但不能全部接收。 季眠有轻微的信息素摄取功能障碍,就是说只能感知到信息素的20%,这也是他很难被攻击和引诱,却可以轻易用自己的信息素影响别人的原因之一。 不是什么严重的症状,加上季眠不喜欢被信息素控制,就一直没有接受干预治疗。 季眠知道林沫然腺体受过伤,释放出来的信息素总是淡淡的一会儿就消散。 可能是药物和酒精的双重作用,腺体受到了刺激,今天,是他感受到林沫然信息素最浓的一次。 紧张、害怕、脆弱、无助、委屈…… 林沫然觉得此刻的自己一定特别丢人,他向季眠发送这样的求助信号,希望能够得到他的信息素安抚。 但是这些信息传递到季眠那里全都打了折扣,根本不足以削弱一个Alpha的气焰,跟车速一样急。 “脑子是干什么用的,扔搅拌机里了吗,吃药都不看说明书?” “以为自己酒量很好吗?什么喜事值得你喝酒,庆祝我离开剧组?” “再有一次你试试!电话打爆了我都不会管你!” 路不算堵,但季眠跟人抢道绝不手软,银灰色的兰博基尼毒药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几次差点闯红灯。 这个车技,徐欲言都吓傻了。 要不是车足够高调足够贵,没人敢往上撞,这个开法早就喜提交通事故了。 所以哪来的安抚信息素,季眠释放出来的,都是暴怒。 林沫然信息素分泌有障碍,接收是没问题的,季眠的反应让他更难受了,想吐。 但这是季眠的车,咖啡洒了都不行,吐到车上是会死人的。 “我想吐。”林沫然提前打了声招呼。 “忍着!”季眠刚见到林沫然时的那一点心软消失殆尽,“敢吐到车上,这辈子都别再坐了。” 但身体的反应不受控制,他话音未落,林沫然就哗啦一下吐了出来。 季眠低骂一声:“我是不是欠你钱啊。” 怕林沫然受寒加重病症,季眠没开车窗,只开了通风装置。 车子很快停在最近的私立医院,季眠熄了火,吩咐徐欲言先去挂急诊。 但林沫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自己去拉车门,对季眠说:“我自己可以,就不浪费季总的时间了,你们回去吧。” 季眠回过头去:“你是怎么觉得自己可以的?” “我怕我会吐你身上,”林沫然说,“你别跟着。” 季眠额头上的青筋掩藏在夜色下:“不要我跟着,我抱你的时候怎么不说?” “那我现在说,”林沫然使出全身的劲吼他,“骂了一路你骂够没,烦你行不行!” 季眠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行,闹情绪。 毕竟自己刚才骂他那么凶,有情绪也是正常的。 “那让欲言陪你进去。”季眠说,“我去洗车。” 只要季眠不跟着,林沫然怎么都好说。 但以防万一,林沫然以毁容了不想让人看见为由,让徐欲言在大厅的椅子上等着,自己去挂号缴费看病,并说不会告诉季眠的。 徐欲言争执不过,就勉强答应了,但一直隔着几米的距离观察林沫然,见他成功挂了水,才坐回到等候区的椅子上。 面试改了时间,季眠不着急回去。 把车子洗了三遍,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开车回医院,刚好林沫然和徐欲言一块从急诊大厅走出来,林沫然的状态好了大半,容貌也基本恢复了。 来的时候林沫然是和徐欲言坐后座的,这次林沫然还是往后座走,季眠拉下车窗,喊了声:“坐前边来。” 林沫然故意不上车,矮下身子来问他:“不是这辈子都不能坐了吗?” 季眠直接伸手给他开了车门。 林沫然嘴角一挑,坐到副驾上,对季眠报平安:“输了液,医生说没什么事了。” 季眠松了一口气,朝林沫然伸了伸手:“病例给我看看。” 林沫然警铃大作,把病例袋护得严严实实的:“我的病例凭什么给你看?” 季眠:“……” 这是还没消气呢,啧,真记仇。 “回家还是回剧组?”季眠问。 “回剧组。”林沫然说。 回剧组的路上季眠开车就十分优雅了,跟林沫然说话也平和许多:“吃消炎药做什么,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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