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了就咬你。”季眠轻松地说。 以为被发现了什么,林沫然呼吸都停了一拍:“你咬我有什么用,我跟你是同类,腺体受过伤也是A。” 季眠:“那还是别咬了,自生自灭吧。” 林沫然:“……” 季眠没说他找宁颜做了什么,林沫然也没问。 问不出口。 太丢人了,就为了那么一个视频,把自己搞成这样。 季眠才不会感动,只会取笑他。 徐欲言识趣地打车回家了,季眠顺路带林沫然回家。 春末夏初,冷意褪去。 街边逐渐有人摆摊卖小吃。 季眠和林沫然的房子买在闹市区,路过小吃街,林沫然拉下车窗,听着吵吵闹闹的声音,闻着飘来的香味,忍不住流口水。 他晚饭就没吃什么,还吐了一半,现在有些饿。 “停一下,”林沫然对季眠说,“我下去买点吃的。” 季眠把车子停在路边,想林沫然多少也算个病号,就代劳了:“想吃什么?” “馅饼,”林沫然说,“小王馅饼。” 季眠住在这附近三年,第一次走到小吃街里面。 无论是穿着、气质,亦或是微蹙的眉头和略带新奇的眼神,都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但他还是深一步浅一步地走到了一家叫做“小王馅饼”的摊位前,扫码买了两张牛肉馅饼。 还好,卖馅饼的大姐不认识他是谁,只夸他长得好帅。 季眠拿着热气腾腾刚出锅的馅饼回到车上,递给林沫然:“就剩最后两张了。” 在剧组吃不到,林沫然馋得日思夜想,直接两张一起咬了一大口,咽下去了才问季眠:“你吃吗?” 他吃得满嘴流油,季眠嫌弃地摇头:“不吃。” 刚洗过的兰博基尼,几千万的豪车,满车厢都飘着馅饼味。 但季眠虽然嫌这种路边小吃不卫生,被熏陶了一会儿也不得不承认,是有点美味在的。 车子停在专属停车位,熄了火,林沫然还没吃完。 季眠解了安全带,好整以暇地看他:“真有那么好吃吗?不怕闹肚子?” “好吃啊,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馅饼!”林沫然把仅剩的一块让给季眠,“你尝尝?” “……” 季眠推拒着礼貌地谢了他的好意,但是推拒到最后,似乎,有点犹豫。 这犹豫是林沫然万万没想到的,他眼神一亮,把馅饼转了个方向:“喏,这边我没碰过,你咬这里,保证好吃。” 季眠:“拿什么保证?” “不好吃我给你做好吃的。”林沫然说。 季眠鬼使神差地咬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为这口好吃的,还是为某人保证的好吃的。 “怎么样?”林沫然满含期待,“好吃吗?” 季眠认真思考了一下说:“还行。” 林沫然把剩下的馅饼吃完了:“我知道了,好吃。” 两人乘同一坐电梯上楼,在同一楼层走出电梯。 又同频步行了几步,才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当初选房子的时候,季眠先选的1601,林沫然便也想要1601,说喜欢十六层,但不喜欢2那个数字,而且02的面积比01小十多平米。 因为是季眠先选的,所以只要他不松口,林沫然是没有机会的。 但为了给这个爱横刀夺爱的人一个认输的机会,季眠提出可以抽签决定。 结果抽签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1的人住1,2的人住2。 参加活动总是捆绑,回到家也在阳台上能见着,两人其实跟连体婴差不多。 就是谁都不能好好说两句话,除了今天晚上的某些瞬间。 纵使心里有点小不愉快,林沫然也忘得差不多了。 开门前,他回过头去看季眠,看他挺拔的身躯,宽厚的背影,按指纹的利落动作。 很自然地回想起被季眠从床上打横抱起的那一刻。 那双手臂那么坚实有力,抱他,一点犹疑都没有。 一只手从后背穿过,一只手揽着膝盖,隔着布料,身体也发烫,依然能感受到来自手掌和怀抱的温度和力量。 季眠并不知道一双如漆如墨的双眼在身后注视了他多久,只知道他打开了门,准备换鞋进去,另一扇门却没有任何动静。 还是不放心,想要叮嘱一下。 季眠转过身去:“明天……” “明天最后两场戏,拍完就回来,放心,不会惹事了,也不会再打扰你面试新人的。” 林沫然自以为乖巧,然而话进到季眠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不会怎么我,”季眠难得地靠在门边,隔着几米的距离问对面的人,“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林沫然看着细皮嫩肉,实际上有不少肌肉块。 把人从房间里抱到电梯,再抱到车上,然后开车,最后给这个讨债的买馅饼。 白天忙活了一天,晚上还要伺候祖宗,很累了。 季眠每天的着装都是走红毯出席发布会级别的,今天有会议有面试更是不例外,黑色西装靠在门边,一半悬空着,一半贴了墙。 这套高定西装他今天第一次穿,要么干洗,要么废掉。 可想而知是累到了什么程度。 偏偏祖宗不知道体谅,不会措辞,说打扰他。 小臂的酸劲儿泛上来,憋了一路的季眠忽然开洪泄闸:“视频有备份,他说删了你就信?” “视频我看了,不就我或暴力或勾引温总的情人吗?”季眠换了个姿势,“你觉得他敢怎么样,是发给温总还是设置成微博置顶,就算发出来了,我会不能摆平吗?” 喉结轻滚,季眠咽了下口水。 林沫然心明镜,也咽下了那句“用得着你多管闲事吗”。 然而季眠还没完:“不打扰我,等人通知我去ICU看你?你知道我讨厌穿隔离服!” “没那么严重……”林沫然说。 “那是因为我刚好离得不远,一路飙车赶到了,”季眠从兜里掏出烟盒,倒了一根烟出来,捻在手里没抽,“刚收到短信扣分了还罚款了,你吐的那台车差点走保险,妈的一年的违规全用在今天晚上了,全他妈是为了你。” 林沫然:“……” 又凶他,又凶他。 他委屈,但却气不起来,还觉得季眠数落他的样子有点A。 甚至想走过去,听得真切些,看得明白些。 怎么办,好像舔狗。 但是舔狗也要面子的啊。 他是用错了方法,高估了小人。 但是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视频,真的有季眠说的这么简单吗? 林沫然往前走了两步:“对,我是多管闲事,我傻缺,但他手按在发送键上,我不敢冒险。” “你最大的绯闻就是我,除此之外干干净净,从未有过负面新闻,我怎么可以轻易牺牲你的名声?” “说到底,他厌恨的是我,只要看到我很惨,就不会想不开找你麻烦了。” “不过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下次就是死在酒店也不会给你打……” 林沫然强撑着面子叫嚷,委屈泛滥,声音却越来越弱。 因为季眠忽然站直身体,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走得从容又急切,走到他面前。 熟悉的感觉卷土重来,季眠抱住了他。 叫了声:“然然。” ! 那是很小的时候季眠叫过他的称呼。 林沫然感觉正在被全世界拥裹,血液瞬间凝固,做不出正常的反应。 或许应该把人推开,告诉他你别恶心人,却是手脚嘴巴都跟钉了钉子抹了胶水似地,不听使唤。 很小的时候,他还叫过季眠哥哥,虽然季眠只比他大了六个月。 回忆不可谓不甜美,林沫然一时沉溺,并不可救药地想要溺得更深一些。 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他听到季眠用很轻的声音说: “你今天真的吓着我了。” 作者有话说: 季眠哥哥,不要再凶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竹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13 林沫然洗了澡就躺下了,但是睡不着。 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一些细节无暇思考。 但只要开了个头,那些疑虑就接二连三地冒出来,反反复复在脑子里交织,解不开也停不下来。 季眠说他就算自生自灭也不会碰那么脏的人一下。 那他呢,如果有一天他需要,季眠是会碰他还是让他自生自灭? 去医院的路上,信息素泄露了那么多,季眠不仅不安抚他,还一直骂他。 好吧,虽然从医院出来之后都还比较温情,但…… 林沫然最关心的是,那样混乱的情况下,季眠有没有分辨出,比以往都浓都强烈的信息素是来自一个腺体受过伤且药物中毒的Alpha,还是一个Omega。 应该没有吧。 如果有一点点,季眠都不会不审问他。 不对,季眠问了—— “到底要不要骗我,你自己决定。” 那么傲慢,那么不屑一顾。 强A了不起啊。 好他妈可怕啊。 林沫然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锤了两下床,陷入矛盾又胆怯的漩涡,早晚要暴露的,又不能瞒他一辈子。 但能瞒一时是一时吧,不然他连扮演季眠情敌,跟他炒CP的资格都没有。 同样洗了澡躺在床上睡不着的还有另一个人。 季眠也在反复回想,那股青柠味道。 怎么会让他有些许的,被牵制住的感觉,想要摆脱,所以才会莫名愤怒。 如果能再感知多一些就好了。 或许应该去见一见私人医生,看看怎么能改善一下这种症状。 - 新人面试改到了第二天上午。 季眠照常早起。 门被敲了两下,打开却发现空无一人。 地上放了一个锡纸包,下面只草草垫了一张吸油纸。 上面贴了一个心形便签,用幼稚的婴儿体写了两个字:吃我。 十成十的林沫然做派,季眠一看便知。 考虑他爱干净了,但没考虑太多。 在当垃圾处理和打开看看之间犹豫两秒,季眠选择了后者。 弯腰拾起,关上门,回到餐桌前,坐下,打开。 是两张刚烙好的馅饼,香味和热气都扑了他满脸。 季眠:“……” 这就是林沫然给他做的好吃的。 皮薄馅大,芳香四溢。 但油油腻腻,食欲一般。 季眠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七点,这么早就烙好了,那要提前多久起来准备面馅? 刚从医院挂水回来,就不好好睡觉。 这么一想,季眠又觉得不能辜负这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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