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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知道该怎么做，可惜的是难过一点都没有减少。 收拾利落，南雪意找秦铮去吃早饭，秦铮一向起的早，除非晚上睡的特别晚。 “你现在也不用上课，就等九月开学，无聊的话你不如过来给我帮忙。”秦铮认为人有事做就不会想太多。 “等忙完婚礼吧，最近事情挺多的，办完婚礼就有时间了。”南雪意算了下时间，这个暑假确实挺闲。 “你们不去度蜜月吗？”秦城给南雪意夹了一块龙井茶酥，看的出来南雪意很喜欢这个点心，已经吃了两块。 “去就是不归之旅，我们很难跟对方和平共处超过半天，何必给自己添堵。”度蜜月？南雪意想都没想过。想必顾皖风也没有想过，不然还有不到一个月办婚礼，有安排早就该跟他说了。 秦铮直摇头，笑的有几分无奈，有几分宠溺：“你呀……” “对了，上次的伴郎衣服送来了吧，你穿出来让我看看。”南雪意没怎么见过秦铮穿西装，他嫌弃太板正不舒服，这次当伴郎纯属无奈。 “行，你等会儿。”秦铮去换衣服，南雪意最初跟他说的时候，他内心十分抗拒，总感觉这场婚礼跟闹着玩儿一样，但是架不住南雪意的请求。 换好衣服正准备打领带，有电话打进来：“喂。” “秦总，顾皖风顾先生找您。”电话那头是前台接待。 秦铮看了一眼时间，才过八点，顾皖风一直都这么沉不住气。 他抬眼看了下镜中的自己，又看了看手中的领带说道：“让他进来，我在三层休息室。” 挂了电话秦铮没系领带，直接出去了。 “挺帅啊，你很适合正装。”南雪意站起来看，秦铮本身就长的好，穿西装莫名给人一种西装暴徒的感觉，“领带呢？” “这呢，我弄不好。”秦铮把领带递给他。 南雪意把手中吃了一口的茶酥放回去，擦了擦手，开始给秦铮系领带。 “多大的人了，领带都系不好。”南雪意撇嘴直笑，秦铮每次打领带都跟打仗一样。 “我不爱系这玩意儿，太拘的慌。” 话音未落敲门声响起，秦铮勾起唇角说道：“进。” 房门打开，顾皖风推门进来，南雪意看到他很惊讶：“你来这干什么？” “路过，顺道接你一趟。”顾皖风看着南雪意给秦铮打领带，面色没变只是低了一下头，眼中有不虞闪过，抬头的瞬间已经恢复了状态。 “嗯。”南雪意点头，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他没有立场跟顾皖风闹，转回头跟秦铮说道， “黑色你穿着还是挺好的，另一套是银灰的吧。” “对，还试吗？”秦铮靠近南雪意，“你把这个领子给我弄弄，不太舒服。” “不麻烦了，我大概看看就行。”南雪意摆手，继续给秦铮整理衣领。 顾皖风一直没说话，就看着，眼睛里酝酿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你不来接也行，一会儿我送小意回去。”秦铮用眼风扫了顾皖风一下，心思都在南雪意身上。 “不劳烦表哥。”顾皖风着重强调了“表哥”两个字，“我有空自然是我来接。” “现在叫表哥为时尚早。”秦铮扭头把桌上的盘子递给南雪意，“先吃完东西再走。” “结婚证领完法律都承认了，怎么表哥是不想认这门亲戚？”顾皖风溜达到南雪意身边，握着他的手，把他手上就剩一口的龙井茶酥吃进嘴里。 秦铮微微眯了下眼，南雪意一愣他想把手收回来，顾皖风强硬的拉住不肯松手，手指头挤进他的指缝，变成了十指紧扣。 “表哥这里的茶酥还挺好吃，哪里定的？我也买些回去，给小意当零食。”顾皖风这话说的十分自然，仿佛是宠爱自己另一半的标准好男人。 秦铮心里一阵闹腾，十分不想看到这个人：“朋友送的，你不用管，小意想吃我会给他买。” “那多不好意思，结了婚再怎么亲表哥也是外人，怎么能让你破费。”顾皖风一挑眉毛，不好惹的气息就出来了。 “你……”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是自以为是的可以。 “哥，你把这个点心给我拿上点。”南雪意打断他们的对话，他听的出来两人对话的火药味在积聚，秦铮不喜欢顾皖风是因为他。而顾皖风不待见秦铮，也是因为他，恨屋及乌…… 算了这俩人就不可能和平共处，当然比起他跟顾皖风至少可以维持个表面。 秦铮拿了点心给南雪意，挺大一个盒子，没等南雪意伸手，顾皖风先接了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多谢表哥。” “别客气。”秦铮也笑的假假的。 顾皖风一直固执的拉着南雪意的手，甩都甩不开。 告辞下楼，秦铮送到他们门口。 上车的时候顾皖风才松开南雪意的手，指节得地方都被攥红了。 两人一路上都很沉默，仿佛有很重的心事。 快到家的时候，顾皖风突然开口：“婚礼有些细节还要确认，我发了文件给你。你回去好好看看，有什么问题跟我说。” “好。” “我这阵子会很忙，有事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信息。”顾皖风叮嘱。 “嗯。”南雪意盯着车窗外发呆，机械的接受顾皖风给他的信息。有的月季花都要开了，今年春天偏热，每年都是五月才开的，让他有种错觉，婚礼即刻就要到了。 顾皖风还想说什么，看着南雪意一直在神游，最终咬了下牙什么都没说。 到家南雪意回去休息，顾皖风还要回公司。 南雪意打开电脑看了看顾皖风发的东西没有太多需要沟通的，就一切随缘吧。 然后他在电脑面前坐了很久，终于打开文档敲下几个字：‘婚内合约’。
第19章 就想亲一口 南雪意需要这份东西来约束他自己，不奢望就不失望。 他发现只要开了头，后面的还挺好写，他和顾皖风之间没有太多牵扯，合约十分简单。 合约打好，南雪意犹豫了好久还是点击了发送键，然后又打印出来一份，没有等到顾皖风的回信大概真的很忙。 中午南雪意在餐厅吃午饭，顾皖风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进来，拽住南雪意就往楼上拉。 “你干什么？”南雪意被扯的直踉跄。 “有话说。”顾皖风的背影看起来很僵硬。 进了屋直接把人按在门上：“南雪意你什么意思？你发那个合约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要说的都写在上面了，哪里不对吗？”南雪意没想到顾皖风会这么生气，他上面没写过分的东西。 “哪里不对你心里没数吗？”顾皖风反问。 南雪意打开手机文档，细细的看了一遍。 第一条婚姻存续期间，双方都要注意言行和交友状况，不要有出格的行为。 “这你没意见吧，不给彼此戴绿帽子是最基本的。” 第二条婚姻存续期间，不介入、不干涉对方的生活。 “你也不想我管你吧，同样的你也别管我，都自由惯了没必要给自己上套。” 南雪意怕的就是像昨天那种状况，他会忍不住去询问，去阻止，去发疯。 “行。”顾皖风咬牙答应。 第三条有重大事情要告知对方，不要有所隐瞒，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需要我们一起应付的事，必须提前通气，不然多尴尬，你也不想从别人的嘴里知道我的事，是不是。” “这我能理解，那后面呢？后面是什么，你怎么想的还设个期限，一年之后你真想离婚？”顾皖风在意的是最后一条。 “本来就是假结婚，难道一直骗下去吗？”南雪意说这话的时候心口拉扯着疼，他不想骗谁，如果一年的时间都无法让顾皖风喜欢上他，那么拖得越久对他的伤害就越大，南雪意怕自己无法全身而退。 “你别忘了咱们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争取自由，一年你连研究生都没读完，我这里也没整利落，这婚结的还有什么意义？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顾皖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现在一脑门子官司。婚礼都没办，南雪意已经想到要离婚了。 南雪意低着头，顾皖风的话没错，他没想太多只想着抽身，却忘记了关键问题。 “那你说多久？” “怎么也得……五年。”顾皖风认真的考虑了一下。 “不行，时间太长了。”五年，南雪意根本扛不住那么久，到那个时候恐怕就算顾皖风肯放他走，他都走不了。 “你说多久？”顾皖风说道。 “你想多久？”南雪意反问。 “那就三年。”既然五年不行，顾皖风退而求其次。 “好。”南雪意的声音有点虚弱，三年。如果这是顾皖风能接受的最低时限，他可以试试，“我不保证，如果有变动……” 后面的话南雪意说不下去了，他走到电脑前，打开文档修改了年限，打印出来签好自己的名字，递给顾皖风，语气淡淡的说道：“签字吧。” 顾皖风拿过来看了一遍问道：“你不后悔？” 南雪意摇头：“不后悔。” 他想后悔，能吗，谁会给他后悔的机会呢？ “行，谁后悔谁他妈是狗。”顾皖风转身拿起桌上的笔，毫不犹豫的签上了自己名字。 南雪意望着窗外，突然觉得外面庭院里的花红的刺眼，他闭上了眼睛。 “你要不要确认一下呀。”顾皖风的声音透着几分冷意。 冻的南雪意一激灵，顾皖风很少跟他这么说话。 “不用了，你放在旁边的档案袋里，我会收起来。”南雪意说道。 顾皖风把合约放在了档案袋里，沉默开始蔓延，南雪意执意不肯面对顾皖风，只是靠着窗台。 “怎么着要庆祝一下吗，合约都签了，我们就差成买卖关系了。”顾皖风打破沉默，说出来的话极尽讽刺。 南雪意抖了一下，不知该怎么接口，沉吟良久他缓缓回道：“本来就是交易，你在期待什么？” “交易！”顾皖风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长出了一口气，没再说别的。 南雪意听到顾皖风开阳台门的声音，还有离去的脚步声。 他虚脱一样跪在了窗边，咎由自取四个字在脑中徘徊良久。 接下来的日子，南雪意很久都没有见到顾皖风，好像那张合约彻底把他们放在了对立面。 连婚礼之前的演练，他也只是匆匆露了一面就离开了，这期间他们之间连条短信都没有。 婚礼当天，天气十分的好。天空湛蓝一片，阳光十分温柔。 他们选的是草坪婚礼，本来不能多晒太阳，南雪意还是执意选择在户外办，至少婚礼他想完全沐浴在阳光之下。 就一天也怎么样不了，还好天公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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