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琢云这次想都没想:“他是我从小到大最信任的人啊。” 高三那年,他甚至每周都要和边野打一个电话,才能安心复习。 “可是现在他挺忙的,可能根本无暇顾及我,我再这样子,会给他带来负担吧?” 呸,他恨不得把你捧手心里好吗? 顾放把勺子往刨冰碗上一敲:“错!依赖都是双向的,你这么阳光活泼积极向上,肯定能给边野很多安慰吧?他现在初入娱乐圈,娱乐圈是什么地方,你要是不在他身边,他那个闷葫芦性格,遇见什么事,岂不是要自己憋死?” “好像有道理。”许琢云备受启发地点点头。 顾放微笑:“所以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死皮赖脸跟着他都没关系。” 走之前,顾放叫住许琢云:“云啊,你现在对同性恋的接受度怎么样?” “比以前好一些。” “那你自己如果被一个gay喜欢上,你会害怕吗?” 许琢云想起关他的地下室,肥头大耳的男老板,下意识抖了抖:“会。” 顾放叹气。 “你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许琢云警惕。 顾放翻了个白眼:“你个死孩子说什么呢,我喜欢肌肉男,就你细胳膊细腿的,根本入不了我法眼!” “那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这个人长边野那样呢?或者说假如边野真的是gay,他喜欢你,你会不会答应?” 许琢云拧开矿泉水喝了两口,眉毛再次皱出弧度:“不可能。” 他想说边野真的不可能gay,但是顾放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脸色一变,说是家里老人住院了,立马就急匆匆地走了。 到了晚上,顾放从医院出来,这才想起把许琢云的回答告诉边野,边打字边心疼对方:【我问他假如你是gay,你喜欢他,他会不会答应,他还是说不会,而且也不接受同性恋。】 他省略了那句十分直接的不可能,用委婉一点的方式转达,又说:【哥们儿,别灰心,他对你不一般,我能看出来,只是暂时还是过不去那个心理上的坎儿,等他拍完那个电影,说不定就能接受了。】 隔了好久,边野回复了一句谢谢,没再说什么。 · 睡觉前,许琢云收到边野的信息。 一张高空中的云海图。【边野:来的时候拍的。】 他有点羡慕,长这么大,他不进没怎么旅过游,连飞机都没搭过。 他回了边野一个笑脸,让他早点休息。 【明天没有什么事吧?】 【没有】 【未来几天也没有?】 【嗯,好无聊。】 边野没再回,大概是在忙着节目录制的事情。 他翻了个身,闭上眼,过了一会儿,手机在枕边震动,边野又发来信息。 【我给你买了机票,明天中午十二点,北京飞广州,我带你去玩。】 许琢云蹭一下坐起来了,一分钟之后,他收到航空公司的短信。 !!! 边野打了电话过来,那头有点嘈杂,边野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刚录完前四期,这边信号不好,你简单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早些出发,我有半天假,到时候去接你。” 许琢云还在发呆。 “听见了吗?” 许琢云飞快说:“听到啦,可是你有钱吗?” “嗯,最近赚了一点点。” 许琢云哦了一声。 “没事的话我先挂了,经纪人找。” “等一下!”许琢云急忙阻止。 作者有话说: 最近在实习有点忙,可能没办法日更,但会尽量保证更新的~~
第38章 “还有事吗?” “没事, 就是想说,”许琢云顿了顿,“你真好。” 话说完,他听见边野在电话那头笑了:“挂了, 节目组找, 记得多定几个闹钟。” 于是乎, 许琢云激动得不行, 第二天六点钟破天荒自然醒, 抓起两件衣服塞进包里, 拿上手机和手机充电器,穿了件薄T恤和黑色短裤奔向机场。 他一路打量着航站楼的装潢,照着网上搜的流程打印机票、安检、登机,顺利上了飞机, 终于在二十一岁这年知道了直上云霄是什么感觉。 边野给他买了靠窗的位置, 飞机平飞之后,许琢云拉开遮光板,贴在窗户边看风景。 万里高空在他脚下, 遥远而渺小城市群挤在山脉与河流之间, 毫无遮挡的太阳悬在远处, 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 下了飞机, 许琢云撒开腿跑出来, 出口有不少接机的人,举牌的, 打电话的, 抱孩子的, 但他一眼就看见边野。 黑衣黑裤的高挑男生在人群中最后站着, 口罩外的眉眼带着淡妆, 手里还有一杯奶茶,对上视线之后朝他招手。 许琢云特别开心,背着包跑过去,撞进边野怀里:“就抱一下!你别躲。” 边野没躲。 他在练习以单纯的态度接受许琢云的亲昵。 八月的广州似蒸笼,贴在一起太热,许琢云很快松开手,颈间被暑气蒸出一层薄红。 边野把奶茶递给他:“草莓味加冰,快喝吧。” 许琢云接过来,捧在手心,冰凉感仿佛能穿透皮肤。 边野拦了辆出租,带许琢云先回酒店休息。 房间是双人标间,刚好可以住两个人。 边野的日用品整整齐齐地摆在电视柜上,许琢云把包扔在旁边,空调开到最大,懒洋洋往床上一趟,继续查攻略。 “想去哪玩?” “想去珠江坐游轮,还有广州塔,还有…” 许琢云话没说完,房门被敲响。 边野伸食指压唇比了个嘘,许琢云乖乖闭嘴,边听见边野的经纪人在门口交代明天的安排。 “明天中午开始录,二轮是考验临场表演能力的,你没问题,对了,给你联系了另一个妆造老师,这个做舞台妆有经验,看见换人了别惊讶。”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王哥。” 走之前,经纪人听见房里似乎有声响,敏感地往房里探头。 边野快速把门合上了些,经纪人识趣地后退一步:“没工作的时间你自由安排,但刚出道没多久,事业心还是要有的啊,公司不会干涉艺人谈恋爱,但切记小心点,别被人拍到了。” 边野说:“您误会了,我没有…” 经纪人哈哈大笑:“行了,谁不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啊。”他放低声音,“注意安全措施啊。” 边野听懂了,耳垂罕见地有些红,经纪人露出一种看透一切的表情,掉头离开。 许琢云攥着奶茶杯不敢动,越听越离谱,门一合上,有些无语地问:“你的经纪人真奇怪,都不听你解释。不过你屋里又没真的藏女朋友,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打个招呼啊,他应该能认出我吧?” “你要拍戏了,早晚也要进圈子,我怕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是别认识为好。” 许琢云又问了边野录节目的时候的事情,听得津津有味。没多久就到傍晚,冷气吹够了,他们打车去了珠江边。 夕阳将落,江水奔流,粼粼闪烁着橙光。 一艘艘客轮、渔船、货轮推开江水,留下长而开阔的水波。 榕树在绿道投下交错的阴影,许琢云跑在前面,不厌其烦地拍了好多好多照片,累了就把手搭在围栏扶手上,看远处的风景,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成了边野取景框里的主角。 拍够了照片,许琢云饿了,他们过天桥,随便找一家人不多的小店,点了特色的艇仔粥,肠粉,炒牛河。 菜香四溢,许琢云也不顾有点烫,兴奋地狼吞虎咽,店里才播了三首歌的功夫,面前的盘子和碗就已经空了。 他揉揉肚子,觉得没吃饱,又去旁边小摊买了碗糖水糖水,一勺勺往嘴里送,头顶浅色的发旋随着动作晃动。 边野没事做,认真看许琢云吃东西,看得心情舒畅。 出去的时候,许琢云跟在边野身后,被门槛绊了一下,膝弯一软,马上要栽倒,边野眼疾手快地侧身,弯腰揽住他臂弯,把人提起来,无奈道:“怎么不看路?要是我不在,你就得摔破皮了。” “第一次旅游,激动嘛,”许琢云借力站好,嘴甜卖了个乖,“谢谢哥哥。” 边野下一句话戛然而止,因为一声哥哥晕头转向了好长时间。 许琢云买了夜游珠江的船票,夜色完全降临,游轮驶离码头,两岸有灯光秀,把夜幕染得五彩斑斓。 夜风还是热的,他们站在船舷,小臂相贴,也热烘烘。 许琢云有些累了,但不想错过景色,坚持站在甲板上,实在腿酸,就把自己的重量压在边野身上,边野会意,便朝他的方向用了点力气。 许琢云一怔。 他想起小时候,他累了或倦了,和同学吵架没吵赢委屈了,都是这样靠着边野,仿佛是理所当然,从来没问过边野是否愿意借他肩膀。 “阿野,你会不会嫌我烦?我睡相差,总是缠在你身边,经常麻烦你帮忙...” “不会,\"边野摇头,“是你不要嫌我烦才对,许琢云,将来的某一天,就算你会讨厌我,也不要让我知道。” 许琢云莫名其妙地看向边野,只看见一个在夜色中有些模糊的侧影。 客轮路过一个临江小区,灯光秀终止,楼盘在夜色里矗立,星星点点亮着光。 许琢云看见低层露台上一对夫妻正在相拥,心忽然很软,向往道:“我也想买这样的房子,临江,有一个很大的阳台,随时都能看对岸的风景,和喜欢的人一起喝个酒什么的,一定很浪漫吧。” 边野沉默一会儿,笑了笑:“是啊。” 下船之后已经很晚了,来不及再去广州塔,边野提议下次他有时间再去,带着许琢云离开,沿着一条老街漫步。 周围的人说着听不懂的方言,许琢云在水果摊挑水果,用蹩脚的粤语跟大爷对话,惹得大爷哈哈大笑。 他笑呵呵地跟大爷学了几句地道方言,一句句教给边野,一点没发现边野学得心不在焉,一直在盯着他被夜风掀起的衣摆看。 舟车劳顿又疯跑半天,许琢云累得够呛,回去后就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软趴趴地摊在床上闭目小憩。 浴室水声潺潺,边野洗完澡出来,催促他快些去。 虽然很疲惫,但许琢云到底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强撑精神去洗了澡。 但这个澡洗得极其让人生气。 先是热水器不知是不是坏了,明明拧到凉水的一边,水温还是烫得要命,许琢云在花洒下跟犯病似的左右横跳,脚底着火一样。 好不容易结束折磨,他打算把头发吹干,插上插销,吹风机居然也罢工,最强档还不如他自己上手扇。 怎么一轮到他就全坏了?! 许琢云愤怒地拿毛巾抓了两把头发,一时半会擦不干,他不想弄湿衣服,索性只穿着一条七分裤从卫生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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