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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子叛逃,原因竟是

时间:2023-08-14 21:00:07  状态:完结  作者:迎风狗毛飞

  Anubis久久地看着自己在表格里写下的他的代号、他的名字——这便是他的一生了。


第27章

  与医院不同,体检中心的消毒水味道似乎没那么浓。

  出人意料、几个原本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哨兵竟然真的听从了Osiris的指示,这不免让Anubis有些怀疑在他待在疗养院的时间里外界是否发生了什么相当惊人的变化。几个哨兵不仅听从了Osiris的指示混迹于人群之中,而且对Osiris怀有一种相当尊敬的态度——这简直不可思议。他们维持监视的强度,阵型却相当松散,这大概能让这个似乎有些不安的哨兵好受一些。

  然而Anubis并没觉得自己状况有多好。测试契合度前一天二十点之后不允许注射抑制剂以及服用相关药物,禁食,不得熬夜。

  Osiris拎着缴过费的单子回来,顺手给他指了指抽血的地方,示意他现在就可以过去排队,而且一副并不打算跟上去盯着的打算。Anubis接过几张纸,对折过后,捏在手里。

  绷紧的左臂有几个并不算旧的针孔,他一只手抓着、遮着左手手臂,默默地站在队尾,偶尔抬头看一眼。他分辨得出一些哨兵与向导结伴而来,一些则是孤身一人,但他并不觉得他和那一个人来的就算是同一类…他和他们都不一样。

  他是被观察,被监视,被用枪对着的。Anubis将搭在手臂上的手拢得更紧了些,目光落在手中的纸页上,他没问明白,也不知道要抽多少血。前面的人领了两个采血管。Anubis将缴费单递进窗口,被递回来的除去缴费单意外还有四个采血管。

  他有些不明所以。

  “给错了吗?”

  这年轻、神色有几分不逊的哨兵微微低下头,蓬乱的刘海底下的眼睛却露出一个掺杂着疲惫、温和而又尴尬的笑容。他将握着采血管的手往窗口底下稍微探了探,回答却是没有任何问题,伸出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他匆忙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他微微低着头,没有看任何人。虽然他觉得他们好像在看他、在议论他、在取笑他,但他想不到怎样才能变得合群。只要合群,就不会暴露他的来意——他不想告诉任何人他是来做契合度测试的,可他又觉得他们好像都知道。他们一定知道。没有人手里是四个采血管。可是为什么需要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样的测试需要这样多的血?

  事先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

  Anubis甚至有些茫然无措。他抬起头,如同置身孤岛,深青色的眼珠子缓缓从眼眶里的这一端转动到另一端,眼皮牵动睫毛、像是抽搐,又像是颤动。他收回目光,习惯性地将左手手臂递了出去,又像触电似的收了回来。

  “不用这边…不用。”

  他的嘴唇颤动了几下,不像是给别人说的、倒像在安慰自己。

  他的左臂上针孔不少,成片的淤青过于骇人。他怕人看不清楚血管不好下针,便换了右臂。

  “您确定要用右手臂吗?可能会影响您的正常行动。”

  “就这边吧。”

  Anubis稍稍弓下脊背,握紧了手。他垂着眼,白发在眼前盖下一片沉重的影子。

  他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针尖,从那根针尖出现的一刻,全部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到那里去了。目光机械地追逐着针尖,直到锋利、尖锐的针尖将手臂刺开,暗色的血顺着细细的、弯曲的管子流进采血管里,像一条活过来的血管,一条蛇信,像一头会突然活过来、咬他一口的蛇。

  Anubis本能地想要退后,却又意识到不能退后。他遏制了想要退后的冲动,却不能控制手臂的颤抖。

  会在抽血时表现出近于恐惧的哨兵不能说是没有,只能说是不多。毕竟总会有一些死里逃生的哨兵因一些不可言说的原因在抽血的时候表露出强烈的恐惧和不安,有可能是出于对血的恐惧,也有可能是出于对尖锐物的恐惧,原因复杂,但结果总是大差不差。

  在Anubis的精神开始不受控制地产生崩溃迹象时,人群里猛地伸出几只手,从两边扣住了这哨兵的肩膀和手臂。抽血其实根本不疼,但被粗暴地扣住肩膀,精神上更是受了一次莫名的钝击——Anubis眼前发黑,一时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头晕。如果他更清醒一些,便能意识到Osiris的这一击精确而富有攻击性,简直不像是一个向导能干出来的事。但他眼前几乎只剩下重影,淡一些的地方勉强看得清轮廓,浓一些的地方什么都看不清。

  Anubis的面色惨白,冷汗直流。他们按着他的肩膀和手臂,他手里的纸被捏得变形、留下线条僵硬的折痕。血源源不断地淌进采血管,他几乎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倒像是断了一样麻木,而且没有痛感。终于,一根棉签被递了过来,与此同时,肩膀与手臂被松开、他获得了暂时的自由。

  他一时抬不起手,等到按住棉签、也没能按住,手抖得厉害。他弯起手臂,试图用臂弯卡住棉签,脚底下却一个踉跄,险些栽在地上。


第28章

  “要我帮你送过去?”Osiris问。

  “不用。”Anubis颇为忌惮地侧过身、还往旁边挪了一个座位,生怕这笑得没什么真情实感的向导把他刚准备好的尿检试管打翻,“我上厕所你都要跟着?”

  “怕你晕里面。”Osiris有几分无辜地说,“再说了,谁上厕所上半个小时?”

  Anubis无言以对,干脆直接往放试管的窗口走了过去。他并没有知会一声的打算,低头时注意到右臂上已经青了一块,手一碰就疼得厉害。

  人类的身体真是有够脆弱。Anubis没好气地把试管戳进放置试管的架子里,抖开手里的纸看了两眼,一时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该去哪里。这两张薄薄的纸没告诉他这些窗口都在哪——这足够让人烦躁。他一点也不想一个、一个问题地去问那些陌生人,即便这样很快、很迅速,能在短时间内解决他的所有问题,可他不想和他们因为这样的东西交流。

  他仔细地思考,却意识到自己连抵达一个新地方要先搞清楚建筑内部基本构造的习惯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他不想去问别人,或者说他原本想问、手都要伸出去了才发现自己打算叫住的人是个向导——他只一眼就瞥到了那报告单上关于此人向导身份的证明。Anubis差点被自己气笑,抬起了一点的手有些尴尬地放了下去。

  即便如此,他还是很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道来自于某个哨兵的凶狠眼神。

  好吧,又没打算干什么,就问个路。Anubis没心情辩解,反正哨兵之间互相看不顺眼也是常有的事…他自己找就是了。原本只想图个方便,现在还反倒是被成为打算搭讪并插足他人感情的流氓。Anubis觉得哪里有点堵,倒也不是因为被误解。

  而是…那是为什么?他一时没想明白。他久久地看着那一对哨兵与向导离开的背影,与其说是看着那对背影,不如说是深切至极地体会到了他们之间不可言说的联系,以及自己的孤独。

  孤独永远显得乏味,难以忍受。这让他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偶尔,即便是在疗养院里,Anubis也只是想好好地、没有什么顾虑地说两句话,谁都行、能说两句话就好。这些天他待在疗养院,一天清醒的时间都超不过十个小时,再加上他们不准他出去、又不许他与人交流…总之,即便是Anubis这种自认为不爱说话的人都几乎对这样的生活忍无可忍,他被关得要发疯,要不是因为他一定有一件事要做、也因为他实在无法容忍疗养院,要不是因为这些理由,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这场契合度测试。

  这阵子,Osiris表露出一种相当程度上的对工作的敷衍。他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嘴里还叼了根棒棒糖。

  也许…Anubis看向那向导的背影,他不确定Osiris会不会帮他,在他看来这有些无理取闹,甚至是强人所难——他想请、麻烦、恳求Osiris调出Qin的精神力样本,无论如何、他都想知道自己与Qin之间的契合度如何。他根本不需要测试和其他任何人的契合度,他不关心那个,他只想知道自己和Qin的契合度,他只关心这个。

  只有这个原因,仅此而已。


第29章

  “不要紧张,只是把机器当作一个向导,试着释放出你的精神力…”

  负责收集精神力样本的工作人员见过太多的哨兵或向导,但绝大多数的哨兵送过来的时候都不会是这副惨象。虽说建议在提取精神力样本之前的几天里都不要熬夜,但眼前哨兵的状况已经差到几乎无法遵循这一条准则。所有人都无可奈何,尤其是看到这哨兵通红的眼睛、眼角,即便他们已经极力试图控制Anubis的情绪和状况——他的身体还是发生了异常的发热,精神力更是紊乱异常。

  简直是一场闹剧。

  无论什么时候,想要控制住一个发了疯的高级哨兵都会显得困难、而且总会闹出大乱子。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他的躯壳里活过来,哨兵面色惨白,活着的触须一般、连接在机器上的导联线也顺着哨兵的失控抽搐般地微微颤动。不过,这次的好消息是高级向导第一时间赶到并用几乎能碾碎哨兵反抗的精神力从Anubis锋利而暴怒的精神力上碾了过去,坏消息是即便如此、即便这样的精神力对抗与研磨几乎能让一个任何正常的哨兵放弃再次调用感官,这个哨兵还是在某个空隙里挣脱了所有控制。

  混乱从某种意义上意味着尖叫与巨响。Anubis的神态安静,双眼却失焦,他掐住一个哨兵的脖颈、将他摔在墙上。拳风从背后袭来,如同本能、他两手抓住被撞在墙上的哨兵,沙袋似的抓起来、砸向身后。他用膝盖撞向一个哨兵的腹部,天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在几乎看不清东西的情况下判断出这个时机的——他还嫌不够,偏要将眼前的人踹翻在地,又迅速地夺了把匕首在手里。

  虽然利器不能让他占据上风,但有什么握在手里的感觉还是能带来足够的安慰。Anubis吸了吸鼻子,而后像头野狗似的冲上去。

  野狗耸起脊背,绷紧肌肉。野狗瞪大两眼,涕泗横流。野狗掐住人类脆弱的脖颈,骨节抽搐、颤动,如同即将崩塌的高塔。

  一柄尖刀、精神力的尖刀却剖开了眼前这座看似完整、看似坚固的建筑物。建筑物的崩塌总在一瞬,Osiris的刀鞘砸在Anubis的后脖颈上,与此同时送往他体内的还有一管他幻想中的自由。

  先是摧毁,才是重建。坚固的被摧毁,重建的却是幻觉。Anubis疑心他看见Qin温和的笑容,慌乱中伸出手,却连这一行为都被当做是意图反抗的前兆。

  他们按住他的手臂,握着他的肩膀,压着他的脊背,扼住他的咽喉。那些手都滚烫,杂乱的呼吸吵杂,它们初具形状,它们横冲直撞地刺入他的咽喉,顺着皮肤的机理,刀刃似的、毫无章法地刺下来,又像针一样刺得更深。

  他们掐住他的后颈,手臂撞他的背,以此收集唾液。他们剪去他的一绺头发。他们将那些残留在机器里的精神力收集起来,最终勉强算是凑成了可供测试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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