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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子叛逃,原因竟是

时间:2023-08-14 21:00:07  状态:完结  作者:迎风狗毛飞

  Anubis不会轻易越过Qin设下的规则,他不知道自己在Qin心中的分量如何,但他不想被丢下、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被丢下一次了。

  Anubis摸了摸口袋,里头还有几张纸币。他从箱子里摸出件衬衫,抖了两下、将就着套在身上便出了门。蛇在他的脖颈上转了一圈,懒洋洋地又趴了下来。

  Anubis漫无目的地在海滩上转了一阵儿,没找到Qin,反倒是受了能说会道小孩子的蛊惑,鬼使神差地买了一捧花。他低头看了看花,又抬头看了看天空,空气有些湿、大概要下雨。

  蛇从他的肩膀爬下来一些,将脑袋伸进花里,而后抬起头、两眼发亮。

  “吃不了。”Anubis认真地说。

  蛇张嘴一乐,眯起眼来。

  什么意思?Anubis匆匆就捂蛇的嘴。蛇倒是不见外,咧着嘴在他手上不轻不重地啃了啃,没露毒牙。Anubis被这小家伙逗乐了,照着Qin的样子挠了挠蛇的下巴。他盘着腿坐在沙滩边上,温和的风有一下没一下地挠他的后颈,他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海,暗色的海水从遥远的地方涌来。突然、他感到有几滴雨水飘落在脸上,不能待在这了,过会儿雨下大了就麻烦了。

  沙滩上的人群流动起来,或是流向海滩,或是流往大海。总有一些疯狂的人要在雨中冲向大海,也许这是种莫名其妙的浪漫主义…Anubis没打算理解,他只是不想让雨淋坏了他的花。

  他单手握着不大不小的一束花往回跑。刚开始蛇在他头发底下躲着,不知什么时候竟从他的肩上爬了下来,挂在手腕上。Anubis刚注意到这件事,蛇便脱离了他的手臂、往前一跳,他在那一瞬间几乎忘记了这只是精神体,竟想伸手去捉。

  精神体在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抬起眼睛。

  隔着似乎散发着微光的雨水,他看到Qin抬起手向他晃了晃。而后,他的向导跑到他的眼前,向他伸出手,先接过了花、而后抓起他的手臂——他不得不跟着他奔跑起来。

  海边的雨总是伴随着密密麻麻的雨点落在大地、以及海面上的声音,潮水的声音似乎也在暗色的大地上明明灭灭。Qin拉着Anubis的手臂往海里疯跑,这几乎让Anubis有些担忧Qin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健康的向导会因此生病,但很快他就没时间想这个了,雨下得太大,刘海湿淋淋地贴在脸上、眼前,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我们去海里吧!”一片吵杂中,他听到Qin向着他喊到。

  Anubis其实想问你疯了吧,却用力地点了点头。隔着密密麻麻的雨丝,他看到那双玫红色的眼睛努力地眨了又眨,Qin笑起来、而且笑得很大声。

  他们向着海里跑。海水先淹过脚,而后是小腿,直到淹过腰。Anubis拽了拽Qin的手,示意不能再往前了。Qin给雨淋得湿透,偏偏还笑嘻嘻地抓了抓头发,将黑发别在耳后。

  海水很暗,Anubis的脸上却很亮,可能是因为时不时有电光划过天空的缘故。Qin一时觉得Anubis太苍白,从脸到头发尖儿,全都是白的,白得吓人。海水淹过Anubis的腰,但还没到胸口,Qin看清他的表情——雨水使他的神色看起来异常柔和。

  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Qin挣扎着冲破海浪的阻力,在一片雨声中伸出手臂。他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而且、借着雨声,借着大雨,他终于能够有勇气说出那句在荒野上没能说出来的话。

  “我爱你!”Qin扯着嗓子喊。

  Anubis第一次知道原来雨水能让人发疯。

  他看着Qin亮亮的眼睛,而后笑起来。有雨水的掩护,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流泪。他张开手臂,他们拥抱。

  哨兵的力气还真大,Qin轻飘飘地想。大雨将人与人之间的界限都冲刷到模糊,Qin感觉到Anubis似乎在哭…他确信这家伙确实在哭。哭什么啊?Qin无奈地想,某个片刻却在琢磨说不准自己应该对Anubis再多一些耐心,毕竟…毕竟他只是个哨兵,更何况他已经做得够好了。

  “要不要接吻?”Qin问。

  “什么?”Anubis凑过头来,他努力地从堪称喧哗的雨声分辨Qin的声音,却完全没听清。

  他只看到Qin的嘴唇在动,说什么话却实在是没听见。

  “我说,接吻——!”Qin完全是在喊了。

  当人们相爱、视线便会自然地缠绕在一起,就像缠上建筑的藤,或者是缠上鱼类的藻。Anubis不确定他听到的内容是否正确,他只是微微垂下眼,露出一个基本默许的笑。

  Qin觉得最起码在这一瞬间中Anubis是完全放松的。他抓住Anubis的衣领,湿透了的白发液体似的要流到他的脸上来,Anubis的脖颈冰凉,唇角冰凉,呼吸却又是热的、烫的。

  暴雨中,他们接了一次吻。Anubis不能分辨自己的心情,他几乎只尝到雨水的味道。但雨水是什么味道,他不知道,他说不明白。

  终于,Qin开始拉着Anubis往海滩上走。此时海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二人在闪烁的电光与暴雨中前行。他们走得不快,但在此之前,Qin的鞋不知道跑丢到什么地方去了。他赤着脚走在潮湿的沙滩上,风吹起他的头发,吹迷了他的眼。他眯着眼、伸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他转过身,Anubis看到Qin明亮的眼睛,以及盘在年轻向导脖颈上又黑又亮的蛇。

  Qin将手里的花拿给Anubis看,然后说,糟了、花瓣都淋没了。他被这稀稀拉拉的花逗得笑出了声,他凑过来、挽起Anubis的手臂,然后问他:“为什么要买花!”

  “我不知道。”Anubis大声说,“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但我买了。”

  他的精神波动不大,没什么说谎迹象。

  “我的鞋丢了,Anubis!”Qin嚷嚷着。

  他们站在回家的路口,Qin跑得衣衫不整,鞋不翼而飞。Anubis的衬衫乱七八糟地贴在身上,裤腿一条卷着,一条却踩到脚底下去了。

  “我背你吧!”Anubis大声说、而后往前走了一些,将脊背留给了还在傻乐的Qin,“别淋了…要感冒了!”


第61章

  Anubis背着Qin跑上一个长坡,典型的哨兵体质,区区负重,不在话下。Qin张开两条胳膊,非说自己要飞起来了。

  “小心点儿。”Anubis紧了紧手臂,生怕这家伙掉下来、只好稍稍放慢脚步。Qin两条手臂撑在Anubis肩上,笑得格外开心。自从他逃出组织控制后便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大笑过,像是若有若无的苦涩都被雨水冲去,他几乎自由到如同飞鸟了。

  他逃跑、以为能够获得自由,他将颈后的一片肉削去、以为能够获得自由,他将精神的一部分残忍地从头脑里、神经里剖出来,以为能够获得自由,他几乎把命搭在了这条路上,而命运最终没有辜负他。想到这些,他便想要大笑,而且不仅仅是为了自由——那时他已几乎靠近他梦寐以求的自由,他站在荒原上、野草中,那辆车已不见踪影,这里空无一人。他几乎要死在这里,可他明知自己要死、他都快死了,却还是说不出那三个字。他拼了命,但就算是试图用匕首在颈子上开个窟窿、也不能使他说出那三个字——我…好吧,他说不出爱。那时他无法说出的话终于借着一场发狂似的暴雨宣泄而出,在拼命喊出那句话之后他的心也轻盈了几分。他看见Anubis眼中闪烁着的、沉重的东西几乎在那一瞬间都如同海市蜃楼般晃动、甚至是如同雪花一般崩碎在空中。他知道一句话不能改变太多事、但这一句话他一定要说…也算是他欠Anubis的。

  “我好爱你。”从他能说出这句话第一次之后、第二次便顺理成章了,“我爱你、你爱我吗?”

  冒雨奔跑的哨兵从耳朵红到颈后,虽说知道那多半是因为跑步跑的,Qin还是不免心情大好。

  “爱。”Anubis口齿清晰地回答道,意料之外地坦率,转念一想、却又是意料之中。这个哨兵从来都一副懒得拐弯抹角的样子,Qin确信这一点,毕竟拐弯抹角的那个…怎么看都是他自己来着。

  说话间,Anubis便已经湿淋淋地钻进了屋檐下。直到Anubis接过钥匙,将门打开,Qin才松开搂着哨兵脖子的手、跳到了地上。接下来便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了,换衣服、洗澡,大约三十分钟后、Qin顶着头湿漉漉的黑发从淋浴间里一脸神清气爽地出来,这不禁让Anubis怀疑…洗澡真有如此功效?他站起身,头上还顶着前些天新买的浴巾,这几乎让Qin觉得Anubis看起来像是个诞生于某片荒地上的异族…具体是哪个民族,他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毕竟名字太多太复杂,就算他是一个精于用脑的向导。毕竟他不是个历史学家或者考古工作者,又或者是民俗学家。

  Anubis没说话、站起身来。热水往左打啊,Qin提醒道。好,Anubis点点头,他盯着Qin,几个呼吸之后突然再次开口,问道:什么时候把头发染回来?

  这个啊、明天?Qin试探着问。

  好,Anubis得到了让他满意的答案,满意地关上门,表现出一种哨兵典型的…Qin一时没找出形容词来。算了,说不准他是真喜欢那头绿毛呢,Qin想,这个哨兵的审美还挺奇怪的。

  攻击过他绿头发的人还不少,包括且不仅仅包括他曾经的室友。

  于是Qin的思维顺利地从Anubis的身上跑到他那些过去的同伴身上。用同伴、同僚或者同胞哪个词都差不多。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自由包括同伴的牺牲——他曾一种近于命令的方式胁迫他的同僚们接受组织形式上的严密控制。接受标记,或者丧失自由,前者丧失部分,后者则类似于监禁、管控,Qin拎得清楚,他从中辨认出一条路——那就是向导们必须退让,因为他们所承担的不公只是他们的。换言之,哨兵、或者组织都在他们的对面,再换言之,除非接受这狭小的不自由,否则他们将无路可走。势单力薄,Qin恨透了那种感受,他的神色绷到僵硬、自某一瞬间的强烈刺痛之后,他便再也不能将精神图景与这个混蛋的世界彻底隔绝。标记是这样的存在,只要有这个东西,那么任何哨兵都能在不经向导的准许之下使用这片精神图景——这恐怕是把他们当物件、物品,甚至是…好吧,糟心事一件,早被他丢在身后了。反正现在他足够自由,他摸了摸颈后的一片伤,他歪着头、却瞥见Anubis丢在沙发上的包。

  Anubis只是潦草地洗了洗,算是应付自己、顺道应付头发。不足二十分钟,他拧开了门。

  “咔嚓”。

  Anubis只来得及抬手、却没起到什么作用。相机按下,他的手一没拦住相机,二没拦住视线,不管是Qin的、又或者是自己的。

  “你买的相机还不错嘛!”Qin从相机后露出一只眼来,“我挺喜欢的。”

  “哦…呃、嗯。”

  Anubis傻愣愣地点了两下头,却看见了桌上已经被打开的琴谱。Qin顺着哨兵的目光看过去,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收住。

  这些都是旧谱子了,Qin说,你拿着谱子干什么、增加行李重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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