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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流角

时间:2023-09-16 00:00:09  状态:完结  作者:少年白

  陈其初衣衫一片凌乱,他只草草地掩上了衬衫,衬衫早已经不成样子,身下也一片狼藉。这样的遮掩完全是无济于事的,厉乘云拿了自己的大衣给他盖上。他的双手无力放在身前,厉乘云抬起他的手看了看,陈其初睁了下眼,此刻他大概是还陷在情*的余韵之中,否则绝不会放任自己这样不堪的样子,所以他只是用依旧还含着雾气的双眼看了厉乘云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陈其初的手腕还被绑着,因为他自己的挣扎和动作,领带绑住的皮肤附近已经被磨得有些血肉模糊了,手臂上还有陈其初为了控制自己的进攻欲望而留下的咬痕,恐怕需要处理伤口。为了防止陈其初挣脱,捆住领带已经打成了死结,除了用剪刀剪断别无他法。

  厉乘云翻开放在前座的一个储物箱,在里面摸索剪刀、绷带和药水。

  储物箱里的东西太多,厉乘云找了一会儿,才找出来剪刀、绷带和药水。跟剪刀、绷带和药水一起拿出来的,是一只小小的香水瓶,车厢里昏暗的灯光下,还能够看清楚瓶身上“WETIVER”的字样。

  那是上一次厉乘云的身上还沾染着陈其初的信息素的时候,冉羽感受到了之后,和厉乘云说起过的,很近似于陈其初信息素的味道的香水。后来厉乘云特地再问过冉羽,那是什么样的香水。冉羽又去问了自己的那位朋友,两人一起回忆了一下,是国外某个小众的香水品牌,在国内设置的专柜很好,本市只有市中心的众星商场有专柜。

  后来厉乘云特地去了一趟众星商场,找到了这家香水的柜台,购买了这瓶以岩兰草为主调的香水。

  厉乘云将香水瓶握在手中,沉默地注视了很久,磨砂玻璃的冰冷瓶身很快被他的手温热,他看着陈其初片刻,然后按下了瓶身上的喷头,瞬间有细密的水迹从喷头里喷洒出来,在橙黄的、晦暗的光线之中形成一片如梦似幻的水雾,轻飘飘地从空气之中,坠落到陈其初的身体上。

  陈其初此刻身体还极度敏感,所以轻易地感受到了香水喷出时落下的水迹。细密的水迹落在他的皮肤上,仿佛这冬夜里静谧无声的雨,同时感受有某种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气息掺杂在空气里。他微微睁了睁眼,嘟囔着问了一句:“怎么了?”

  厉乘云说:“没事。”

  他的声音令陈其初觉得心安,他说没事,陈其初便什么也不再关心,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厉乘云放下了香水瓶,然后轻轻托起陈其初的手腕,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断陈其初手上缠紧的、已经完全打成了死结的领带。

  因为陈其初在发病时消耗了太多体力,此刻已经疲惫地沉睡了过去,厉乘云剪断领带的过程里他完全没有醒来。领带被剪断之后,完全地呈现出陈其初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腕,厉乘云用药水简单地清理了一下陈其初皮肤上的血迹,药水沾染着破皮的手腕引起的疼痛,也只是令陈其初的手腕微微抖了抖。

  厉乘云将他的衣袖往上推了推,以方便包扎。

  衣袖推上去之后,陈其初小臂上那条疤痕完全地暴露了出来,那条狰狞的、长长的伤疤,在陈其初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厉乘云注视着那条伤疤,一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此时刚刚喷洒的香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彻底地挥发开来,清苦而湿润的香气在密闭的空间里无孔不入地涌入呼吸,直达肺腑。

  这会是最接近于陈其初的香气吗?厉乘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这清苦且湿润的香气之中,厉乘云的指尖将那条狰狞的疤痕从头抚摸到尾,凹凸不平的疤痕在厉乘云的指腹下,如同一条有生命的爬行动物。

  从十几岁的青葱少年到如今,他和陈其初,做了多久的朋友了?

  朋友做得越久,他们之间某种不可跨越的鸿沟仿佛就越大,厉乘云每时每刻都站在这条巨大的鸿沟的边缘,不知道何时会掉落下去。

  他们各自的人生道路是一条设定好的航线,原本会保持固定的方向飞往不可更改终点。

  是这一条疤痕,改变了厉乘云和陈其初原本固定的航线。


第32章

  厉乘云永远都记得,接到陈其初的电话的那个夜晚。

  那一天,他是正预备去给新型抑制剂项目里的一个受试者注射抑制剂的。

  这名受试者住在疗养院里,不能来实验室进行注射,只能送去疗养院,厉乘云有些忙,时间因此也只能够约在晚上。

  去往疗养院的路上。路上他想起来和陈其初之前约好的这次假期一起去爬山,因此便想再和陈其初确认一下他的行程。

  陈其初自从正式接手始光集团的一应事务之后,时间上便没有从前那样自由了。即便有助理和秘书帮他安排好全部的日程,但是始光集团这样大的一个公司,遇到各种突发状况是在所难免的,即便日程再如何有条不紊,还是经常会被突发状况打乱。

  因为这样,厉乘云已经被陈其初放了好几次鸽子。

  虽然厉乘云倒是没有太放在心上,他也知道陈其初不是有意放他鸽子的,只是近来如果和陈其初有约,时间临近的时候厉乘云都会再和陈其初确认一下。

  他像往常一样发信息,但是并未立即收到陈其初的回信——大概是陈其初正在忙。

  并不算太奇怪的情况,但是厉乘云的心中却隐约生出了一点极其不平静的心绪,仿佛平静的海面下的暗流,正在酝酿某种毁天灭地的风浪。

  直到陈其初的电话打了过来。

  因为那不平静的心绪,厉乘云看到手机通话界面、铃声都还没有响起来就立即接了起来。

  听筒里首先传来的,是陈其初的粗重的、急促的、交织着痛苦与欲望喘息声,其中还夹杂着尽管微弱但是充满暧昧的呻吟,然后听见陈其初叫他的名字:“乘云……”

  厉乘云从来没有听过陈其初以这样的语气说话,他声音非常低哑,充满了一种与性有关的性感的意味,仿佛是柏枝松叶在火中燃烧发出的声音,满含着一股灼人的热度,这热度仿佛也通过听筒传递到了厉乘云的耳边,烧出了厉乘云心底的焦灼,他抓紧了手机,尽量让自己语气足够平静:“其初,发生什么事了?”

  陈其初似乎极为痛苦,喉咙间发出了低低的吼声,厉乘云听见听筒里传来了某种重物击打地板的声音,片刻之后,陈其初才断断续续地继续说话:“乘云……抑制剂失效了,我……”陈其初的声音带着某种浓重的、暧昧的喘息,“帮帮我……”

  厉乘云立即明白了那些急促的喘息与暧昧的呻吟是什么了。

  alpha的易感期。

  现行的抑制剂对于大部分正常的alpha和omega来说都是非常有效的,即便是偶尔忘记使用,也最多只会有发热症状,及时食用或者注射抑制剂之后,立刻便能够得到控制,绝不至于会出现无法控制的情况。现在还会被易感期和发情期所影响的,大多是信息素紊乱综合征的患者,或者某些具有反社会性格的alpha——故意不使用抑制剂,只为了犯下恶性的性暴力事件。

  陈其初从来没有过这种突发易感期的情况,那么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其初,你现在在哪里?”厉乘云问道。

  电话那头只剩下陈其初因为过于隐忍而变得痛苦的喘息。

  厉乘云只大概知道陈其初今天是要去参加一个什么聚会,但是并不知道具体的地址。他立刻便翻出手机里的一个定位APP——那是陈其初公司的产品自带的一个功能,具有亲密关系定位的功能,只要经过认证授权,就可以随时定位对方的具体位置。这个功能最初是用于儿童手表的,和家长的手机绑定,方便家长可以及时找到走失的孩子,后来也延展了到了公司其他的产品上。陈其初和厉乘云装上,是因为他们常一起去登山,为了防止走失。

  不过他们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没有启用过这个APP,厉乘云也从来没有想过,这APP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厉乘云当下便打了一辆车,前往APP显示的地方。路上他还和连咏打了电话,说自己有急事需要处理,请他帮忙重新带一支抑制剂去他原本要去的受试者那里帮忙给受试者注射。

  除了给连咏打电话,他还打电话给了陈其初所在的酒店,先在酒店预定了一间房间。

  赶到酒店的时候,厉乘云在前台迅速办理好入住手续,拒绝了服务员要带他去客房的服务,并且抽走了一份酒店摆在前台的宣传册,他迅速扫了一下,找到了贵宾室所在的楼层。

  厉乘云进的时候,看见门口立着牌子,似乎是陈其初参加的那个宴会,是在十楼,大概是还未结束。

  时间已经不早了,入住酒店的客人大多已经歇下,厉乘云乘坐电梯只能够坐到七楼——贵宾室在八楼,电梯门口显示八楼正在整修,请客人不要前去,电梯八楼禁停,厉乘云坐到七楼,然后从安全通道里上去。

  八楼的贵宾室有好几间,厉乘云一间一间地找过去,然后走到最角落的一间停了下来。

  只有这个房间门底的缝隙处透出了隐约的光线。

  酒店的隔音做得很好,厉乘云站在门口听不见任何声音,他敲了敲门,同样无人应答,他只犹豫了片刻,便从衣兜里面掏出了一根铁丝——贵宾室楼层的走廊上摆着一些手工工艺品,有些是铁丝缠的动物摆件,他在其中拆了一截铁丝下来。

  厉乘云的父亲是在一家专门制作锁类的小公司工作,母亲的工作是偏销售性质的,不方便照顾厉乘云,所以从小厉乘云就被父亲带到公司,他自己忙工作,让厉乘云自己在一旁玩。厉乘云玩的就是父亲公司的那些产品,因为是那个小公司,没什么人手,有时候厉乘云都还帮那些产品做测试——也包含撬锁。

  好在贵宾室的门是专门用的传统的锁,不是一般酒店房间刷房卡的电子锁,厉乘云上高中之后便再没有去过父亲公司了,虽然现在技术虽然生疏了一点,贵宾室的锁并不算难开,厉乘云花了一会儿时间,撬开了贵宾室的锁,打开了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厉乘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或许陈其初已经失控,或许他会见到一名alpha和一名omega在发情期的缠绵。

  但是并非如此。厉乘云进门便看到一地狼藉——贵宾室里能够砸坏的东西都已经被砸坏,显然是因为alpha的暴力宣泄。沙发上躺着的omega陷在发情期之中,痛苦而难耐地呻吟着,浑然不觉有人进来,他滚下了沙发,还在试图挣扎着起身。而陈其初的衣衫一片凌乱地缩在墙角,他的西装已经掉落在一旁,衬衫大敞着,高大的身躯因为过于克制而在发抖。

  听到门口的动静,陈其初立刻抬起了头来,那双平日里冷静平和的眼睛里此刻如同一只兽,一种烈焰一般红色从他的眼尾铺开到双颊,再到脖颈和胸膛,他整个人都仿佛置身于一种要烧毁一切的烈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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