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谁,原本他只要不去开门不出声,时言见他不搭理自己就会走。 可他还是放下卷子去开门了。 他看着时言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嘴动了动,还是没把那句有什么事说出来。 时言拿着好几张台词眼睛里盛着星光熠熠生辉,“能陪我对戏嘛,哥哥。” 时言在知道那件事后一点也不忌讳这些东西了,甚至还会故意叫他哥哥撒娇。 要是以前时斐会很坚决的拒绝他,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他会把自己的事情优先放在第一位。 就像以前他发现时言发烧的时候,也先让王叔送自己去学校才让他送时言去医院,现在也是,他还有卷子要做。 可他每天都做卷子,就今天不做又会怎样呢? 他还是让时言进来了,他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闯进了时斐这片幽静的森林。 “明天应该会排练到我和楚弦的戏,你拿着他的台词说就好了。” 时斐低头看见自己手上的台词脸刷的一下就臭了。 时言试探性的问:“要不我再去弄个水果盘来?” 时言的意思是把这个水果盘当做他和自己对戏的谢礼,但时斐拿着台词说:“不用。”
第19章 矛盾 既然时斐说了不用,那时言也不强求,他自然地拉开靠着书桌的椅子坐下,“开始吧。” 时斐拿着台词停顿了几秒钟,僵着脸用那毫无感情的声音道:“干啥呢。” “咳!”尽管时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话真从他嘴里出来有种ai读儿童故事的感觉,不不不ai读的都比他有感情。 时斐单手抱臂一条长腿微微弯曲抬眼凝视着时言,时言连忙敛声屏息调整好状态道:“刚刚是失误,你说的挺好的,再来一遍。” 时斐低着头灯光勾勒出他凸起的眉骨和鼻梁,他骨骼分明的手拿着台词重新又说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言笑了他,他这遍的语气明显多了几分不耐烦。 时言接下来的戏是愣在那不动。 时斐直接念下一句台词:“你来回答这道问题,一加一等于几。” 时言疑惑的皱眉起身,乌黑的脑袋挨着时斐的臂膀,“不对呀,我还有一句台词没说呢,这里你要打我一下,然后我才能说下一句。” 从时斐这个角度看刚好能把时言纤细白皙的后脖颈尽收眼底,他抬起头啪地一下把台词扔进时言怀中,“你自己对。” 时言抱着怀里的台词两只手指抓住时斐的衣角,“怎么了嘛?我又没说你什么,只是说你这里漏了呀,我说了你改不就好了,怎么就要翻脸……” 时斐好似真的生气了,他脸色沉下来打开时言抓住他衣角的手。 啪的一声,时言无措的看着自己被他打红的手背。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有错还不让人说了?动不动就打人脾气比我还差。”时言气鼓鼓的拿着自己的台词离开房间。 森林里又恢复了宁静,其实时斐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生气,就是突然的感到烦躁。 时斐坐在时言刚刚坐的那张椅子上,他拿出数学卷子聚精会神的看着第一道选择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等他做完选择题的时候已经晚上一点了,他用了超出平常一倍的时间才解完,连他自己也感到诧异。 第二天一早,时斐又去敲时言的门,时言没搭理,他决定这一整天都不和时斐说话。 到了晚上排练的时候,时言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很有敬业精神,没把自己的小情绪带到戏里面。 “我已经有预感我们班会拿奖了。”学委看完这次的排练很是满意。 张宇撑着学委的肩,“那是,学委一出马这文艺奖简直是为咱们班量身定做的。” 学委抬手推了推眼镜,“张同学不愧是张同学,拍马屁的能力真是与日俱增。” 张宇干笑了几声,学委哪里都好就是这嘴特别直,说出来的话老是一针见血。 “学委啊,我这么真心夸你,你这样说我可要寒心了。” 学委挑眉转头看着他,“寒吧,我就是你的照妖镜。” 张宇被他这么一怼再怼,脾气也上来了,他抬手拿掉学委的眼镜嘴角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天天戴着眼镜,怎么当我的照妖镜。” 学委任由他取下自己的眼镜,张宇看到学委的那张脸后拿着眼镜的手顿住了。 “照清楚了吗?”学委拿过他手里的眼镜重新戴上。 张宇似乎不敢相信的按着他地脖子转过来又把眼镜取下来看了一遍,然后愣愣地戴上。 “张宇?” 时言走过来想看他们在闹什么,却见张宇脸颊通红地捏着人家学委的脖子。 时言还以为他要打学委连忙把张宇拉开,“干嘛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别动手。” 张宇不自在地转过头摸摸后脑勺,嘴里喃喃道:“我没想打他。” 时言把学委护在身后,“你还没想打他,你脸都气红了。” 张宇不想跟时言解释自己为什么脸红,他朝学委道,“你叫林黎对吧?” 学委嗯了一声。 张宇不爽的发出啧的一声,走到一旁拿着台词看了起来。 时言问林黎:“你们说什么啦,他怎么气成那个样子?” 林黎:“不知道,他刚刚摘了我的眼镜,可能我是吓到他了?” 时言:“怎么可能?他还会被吓到?哎?这么说我好像也没看过学委不戴眼睛的样子哎。” 这时候许诺伊走过来问:“在聊什么?” 时言如实告诉她,许诺伊也新奇道:“我也没见过学委摘眼镜的样子。” 林黎:“是吗?” 他把眼镜摘下来时言瞬间睁大了眼睛,连许诺伊也忍不住惊叹道:“学委你……” 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其他人也围了上来,大家都愣住了。 时言:“我可总算明白张宇为什么脸红了,原来他是害羞了呀,学委你长得也太逆天了吧,长的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戴眼镜?” “谁害羞了!”张宇站在一边背台词连转都不敢转过来。 “行了你别装了,学委的美貌我们有目共睹,不怪你。”李宁走过去拍拍他的肩。 张宇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谁,谁觉得美了,他长那样太娘了。” 时言和张宇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慌张的样子,百分百是害羞了。 林黎重新戴上眼镜,“无所谓习惯了。”他拍拍手,“各位同学我们再来排练一遍。” 大家重新站好又来了一遍,这次张宇明显不在状态,一场排练下来不知道被学委说多少次,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竟然没吭声。 最后好不容易排练完,大家都各回各家张宇显然还是不在状态,时言问:“你是被学委美傻了吗?” 张宇抬起头来眼里这才清明了几分,“怎么可能,我在酒吧什么美女没见过,怎么会迷上他?” 时言不知道为什么张宇要这么掩饰自己被学委的美貌惊艳到了,他们也看到学委的美貌了啊,也没跟他进了盘丝洞似的,被迷得神魂颠倒。 时言瘪嘴转过头在校门口看见了宋顾怜,他笑起来朝宋顾怜挥手,忽然看到宋顾怜的背后还有一个人,时斐。 他瞬间垮下脸走到宋顾怜身边把他给拉开,“宋哥哥你怎么和他站在一起?” 宋顾怜扭头看了一眼时斐,“我在这等你啊,排练累不累?” 时言挽着宋顾怜的手臂说:“还好,不是很累。” 宋顾怜温柔的朝他一笑忽然听见砰的一声,两人朝张宇望去,他栽进了草丛里。 “他怎么了?”宋顾怜问。 “不知道,他在看了学委的真容以后就变成这样了。” “学委?” 时言点头,“对啊,他叫林黎长得特别好看。” 宋顾怜若有所思的点头问他,“言言今晚要不要去我家看小言。” 时言连连点头,“好呀,我都好久没去看它了。” 宋顾怜和时言准备离开,忽然时斐走来拦在他们面前。 宋顾怜:“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时斐盯着时言,夜色中他穿着校服风吹起他的衣角,时斐的语气冷厉,“跟我回去。” 时言还在气头上哪有这么容易就跟他走,“你自己回去吧,我今天要去宋哥哥家。” 说完时言拉着宋顾怜准备绕过他,时斐伸出手拉住时言那只戴着手串的手腕,时言条件反射般抽出自己的手,手串脱落挂在时斐的指尖上。 时言这下冒了火说:“你这人还真是奇怪,让我走的也是你,现在又要我跟你回去的也是你,那是我家,我想回就回你没资格管我。” 时言向前跨出一步想把时斐手里的红手串拿回来,“还给我。” 但时斐就是不松手,时言两只手用力扳开他的手指,可他却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 时言的手渐渐用力,终于两人在拉扯间红手串被扯断了,红色的珠子散落一地。 时言手里握着一颗珠子胸膛起伏着,他愤怒的望着时斐弯下腰把地上的珠子捡起来。 宋顾怜淡漠的看了一眼时斐,弯下腰帮时言捡珠子。 把地上的珠子全捡起来后,时言拉着宋顾怜离开了。 时斐的手紧紧攥着没有追上去,他和宋顾怜一样都是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为什么时言要跟他走。 时斐张开手心,他只抓住了时言手串上的一颗红珠子。 时言来到宋顾怜家,他拿出一个红盒子让时言把珠子装在里面。 “他真是有病。”时言搓了搓手背上的红痕,刚刚他挣脱的太用力了。 “他经常这么欺负你吗?”宋顾怜牵起时言的手用热毛巾细细的擦着。 时言沉默了片刻说:“也不能说经常吧,就是他干的事情我有时候不是很理解,就像他老是喜欢拽我,有什么事从来不说就是个哑巴。” 时言想起自己第一次给他下套的时候,他就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性子,还有暴力倾向,还不识好歹。 “那你想过要怎么办吗?”宋顾怜牵起他的另一只手,时言的手比他小,手指修长骨骼分明,指甲剪得很规整手指头圆圆的红红的。 “还能怎么办,示好不行,当陌生人也不行,打又打不过他,烦死了。”时言趴在桌子上抽回自己的手开打红盒子,拨弄着里面的珠子。 “他可能是想和你当朋友?”宋顾怜坐在时言的对面揉揉他的头发。 “怎么可能,我都问过他了,他一脸不情愿。” 时言觉得时斐就是一个矛盾体,接近你又不让你接近他,还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时言烦躁的抓了把头发起身抱起猫窝里的小言,“宋哥哥我今天能和它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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