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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学艺术的都是摄像或者设计专业，都是些还在上学就能挣外快的专业，也是较为容易上手的专业。 在余兮行填写自愿之前也曾犹豫过收入问题，不过父亲们都希望他按照喜欢的方向去，毕竟行行出状元，油画写得好也能赚钱。 余兮行瞧着天气寒冷，扶着老教授回到教学楼内，才问：“教授找我是怎么了吗？” 冬天的教学楼低低响着空调声，比起外面的气温温和了些许，也不至于让老教授冻着了。 老教授已经快六十岁了，稍微佝偻着身子，直入主题道：“《行行出状元》节目组找上了我，说是要我们宣传油画，我希望你能参与其中，让更多人喜欢油画。” 对于这个节目组，余兮行还是多少了解的，因为父亲就曾经在里面担任常驻嘉宾，了解各行业的辛苦和发掘人才。 但是节目组是个爱搞事情的，经常出各类奇葩杂症给飞行嘉宾和常州嘉宾，把嘉宾们都吓出了后遗症。 还记得父亲参加了一期医护人员的专题，就特别抗拒他从事着行业，都说医者父母心，但是作为父母也舍不得孩子一天到晚被骂。 余兮行稍微犹豫了会儿，老教授似乎看出他的疑虑，笑道：“你不必担心节目组为难你，你不放心可以喊上你的父亲陪你。” 老教授是为数不多知道他家庭情况的，也不会出现鄙视和鄙夷的态度，所以他还挺喜欢和教授交谈的。 “对了，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给节目组了。不过节目录制之前，你需要到一趟季氏集团找季林霆董事。”老教授和蔼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道。 敢情都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啊。余兮行张了张嘴，听见了个特别的名字顿了顿，问道：“他找我怎么了吗？” 这名字和季林泽有九成相似，又是季氏集团的董事长，他大约能猜到这是季林泽的大哥。莫非这位大哥发现了他和季林泽的事情，想借此机会打击他么。 “听说是家中有人要过节，他想请你画一幅油画。”老教授说：“你不放心可以喊上你的父亲陪你。” “……” 什么事情都要喊上父亲，是把他当成了巨婴吗？ 天已经全部暗下来了，余兮行同意了老教授的话，行为举止还是特别老实的赶回家，想听听父亲们的建议。 毕竟这社会和学生时期不一样，他还没经过毒打，还是需要有位有经验的人带一带他。 望着回家的街景，余兮行心冒出一丝感触，好像和季林泽相处已经过了很久似的，周围再也没有有关季林泽的消息。 思念已成习惯，独身一人更是习以为常。 说好的生日礼物，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 突然，余兮行的目光锁在了两位少年身上，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眶微红，噙着一抹自嘲的笑容，转身就离开了。 他看到了季林泽和一位不认识的少年走在大街上，喝着同一瓶水，看上去就很亲密。 他的身影埋没在人群中，低头胡乱地抹掉眼泪，抬起头对着夜空深深的呼吸，把心中的脾气都给呼了出去。 大概是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季林泽只是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四周环绕了圈都没看到可疑之人，搂着谢岚走进了一家精品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林泽怀疑余兮行可能在这附近，他给李朝发了消息，让李朝派人时时刻刻跟踪余兮行。 “季少爷，您是看到了谁吗？”谢岚上身贴近了季林泽怀中，斜斜地看到令他在意的名字，他将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季林泽收回手机，面上表情一换，莞尔一笑道：“没，你先看看要买什么，我和李朝打个电话。” 话音刚落，李朝就自主给自己打了过来，他找了个偏僻角落走去，就听见李朝问问他要怎么个跟踪办法。 跟踪的方式有很多，有利于季林泽的只有一种，那就是不能让余兮行发现，不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会恢复结冰的交界点。 脑子嗡嗡作疼，季林泽吸了一口烟才得以缓解头疼，把问题扔回给李朝看着办，自己还有要紧事要忙。 “余兮行，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苦衷的。” 季林泽掐灭了烟，对着夜空喃喃自语：“我之后会如实告诉你的，所以你要相信我。” 谢岚大老远唤了季林泽的名字，季林泽有些不适应被他人直呼全名，当下有些脾气走了过去，挑了挑眉尾，不说话。 “我是你的金主，不是你的男朋友。”季林泽在他们之间分出了界限，言下之意是让谢岚别自作主张喊他的名字，这个名字只能由余兮行喊。 有些人仅仅几分钟就能成为特殊的例外，有些人一辈子都抓不住这份特殊，往往还没到手就被掐断了希望。 * 估计是刚才的场景挥之不去，余兮行先是站在门前许久，等眼泪看透了之后才进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脆弱。 反正季林泽说喜欢他，转头就和别人恩恩爱爱，这种垃圾行为他是看不上的，还好那一次没有让季林泽进入。 余兮行在玄关处换鞋，揉了揉头疼的眉心，看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父亲，下意识询问：“父亲，我爸呢？” 爱德华斜睨了他一眼，发现了他红肿的眼睛，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小宝你怎么了？你不是个爱哭的人，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 闻到饭菜的香味，余兮行便知道爸爸余岁在厨房里忙活，佯装没听见父亲的问题，纷繁的思绪压得他有些难受，在沙发上频频叹气。 阖眼小歇了三秒钟又再次睁眼，余兮行把教授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还假装自己的烦恼就是这个，说自己哭是因为节目组欺负过父亲。 爱德华看自家儿子眼神躲躲闪闪，显然不信这个笨拙的谎言，不过他也没有点破这个谎言，沉吟片刻决定跟随余兮行前往季氏集团和出席节目。 “你们两个表情那么凝重，是干了什么坏事吗？”余岁端着汤走了出来，见到大小相似的父子似乎被什么事情给捆着了，不禁打趣道。 金发父子对视一眼，余兮行找了个借口去洗澡，把谈话空间留给父亲们。 趁着余兮行洗澡的功夫，爱德华就将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说余兮行肯定会被节目组欺负，自己必须跟去。 余岁自然是看穿了爱德华的小把戏，沉思片刻道：“你要把小宝公布与众？你也知道我们两人身份特殊，我怕小宝会遭到很多恶意。” 现实社会就是恶意满满的地方，键盘侠还会理由对方的过错来加大加重的训斥，似乎站在道德制高点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 余岁是不希望余兮行踏入娱乐圈，他担心自小被他捧在手心的宝贝会被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给掩盖了性子。 “亲爱的，我会用尽我所能护小宝一辈子的。”爱德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小宝说得对，他不能畏畏缩缩活一辈子。” 其实两人都很清楚余兮行特别希望两人关系能宣布出来，爱德华想着自己都退出了娱乐圈，倒不如可以把关系告知粉丝们。 至于余兮行的身世估计少有人相信，要是如实说肯定会给社会造成巨大的轰动，万一国家抓余兮行来研究怎么办。 余岁头脑很乱，仰头吐出一口长长的气，道：“小宝不懂事，你为什么也要跟着不懂事？要是没有小宝，我们出柜自然是小事…但我们有余宝，你和余宝长得很相似，别人会查出来余宝和我是一个户口的…别人会说你去代孕，这个罪名是我们承担不起的。” 国家抵触代孕，要是知名艺人被爆出来曾经代孕过，那往后的日子就全都毁了，会一直活在别人的谩骂下。 “我知道，我们先问问小宝的意见吧。”爱德华不愿与爱人争吵，决定把最重要的问题扔给余兮行。 晚上洗澡是最冷的，余兮行在浴室摩挲了好半天都不想出来，想永远被温水浸泡着，但碍于父亲的敲门，他还是咬着牙，忍着寒风，赶紧出来。 洗去身上的寒气，余兮行套了一件雪绒睡衣，见父亲们表情严肃，不自觉地走了过去，第六感突突跳起，总觉得莫名的不安。 盛了一碗热汤，余兮行喝了几口有些受不了这份严肃，率先开了口：“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爱德华的工作便是把利和弊诉说给余兮行听，余兮行忽然发现他们不愿意公开关系是因为自己，低下头，良久都不语。 道歉的话硬是说不出口，余兮行把咽在喉咙的话一字一字蹦出来，僵硬的语气证明了他的紧张：“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总是不谅解你们。” 父亲们陷入了沉默，听着宝贝儿子的道歉颇为意外，余岁失笑了半响，语重心长道：“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就能知道我们这样做的原因了。” 余兮行埋头吃了一口菜，指关节悄悄握紧，在不知觉中筷子有了变形的迹象。 孩子？他真的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么？是他自己生的，还是他未来的妻子生的呢？ 若是可以，他不想他的孩子和他一样。 “好了，小宝我们看你的决定。”爱德华不想把气氛弄得伤感，打断了父子二人的沉默：“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支持你。” 余兮行把筷子往碗沿上一搁，笑道：“我不过是去参加一期节目，不算进入娱乐圈吧？父亲们也知道我在直播，也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了，也没见得出什么事儿。” 刚说完这句话，气氛似乎凝固了不少，余兮行谅解父亲们的种种不放心，但这是老教授派给他的任务，万一完成不了就扣学分怎么办。 一顿晚饭吃得并不融洽，余兮行洗碗的时候思绪飘得老远了，脑海过滤了种种画面，最后定格在季林泽身上。 神情悄然落寞了下来，低头轻轻对着自己自嘲笑了笑，动作变得有些吞吞吐吐，洗个碗都能耗上半小时。 洗漱了一番，余兮行躺在床上抱紧了被子，手机屏幕亮了，抓过手机一看是夏季杨的，不免有些失落。 [夏季杨]：你直播想不想换个方向发展？ [余兮行]：什么方向？ [夏季杨]：吃鸡类主播，和祁北俞添一起打游戏那种，固定组队。 这类游戏近些年很火爆，余兮行身为当代年轻人竟没玩过游戏，但他还是知道直播网站上游戏主播的收益都较高，有些犹豫了。 他直播不爱说话，全程专注自己的板绘，很难吸引粉丝。 [余兮行]：我不会打游戏。 [夏季杨]：那有什么事儿，我也不会打，全靠退役选手带飞。 [夏季杨]：我知道你一个月的生活费少得可怜，你想想有退役选手帮你，你的money就会多起来了。 看着微信消息有些烦恼，余兮行很心动这个生活费提高的建议，又很懊恼自己可能带来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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