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斐然反应已经是很迅速,他带着电动车往后挪了挪,但他还带着车子,手上还挂着奶茶,只好皱着眉让宋司酌得逞搂了个严实。 宁斐然忍了忍,说道:“松手。” 宁斐然费力把一只手抬高一点,让他提着的奶茶不至于被宋司酌打翻。 宋司酌两只手已经要摸到宁斐然的耳朵上,他用手虚虚地罩在宁斐然耳朵外面,帮他防风,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帮你暖暖,外面这么冷你还骑电动车,还不知道戴手套、戴帽子。” 宁斐然苦于要扶着车子还要拎着奶茶,堪称毫无反击之力,只能用眼神威胁宋司酌。宋司酌一个人独自说了半天,才发现宁斐然正拎着很多杯奶茶,他连忙松了手,把人放开又把奶茶接过来,不让宁斐然拎着。 再去拿宁斐然挂在车把手上的几杯,还抽空帮宁斐然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了。 宁斐然不喜欢戴帽子,伸手又要把帽子摘下来。 这人好叛逆,问他什么,他的回答永远是不、不要,但要是稍微强硬点宁斐然实际上也没什么办法。宋司酌看着不由自主地嘴角往上勾,问道:“怎么是你来送奶茶?” 怪不得这几天有时候宁斐然不在家,他找不到人。为什么要去送奶茶,眼看要到一月,天气只会越来越冷,天天骑着车不戴手套在外面转,多冷啊。 宁斐然成功摘掉了帽子,没回答宋司酌的问题,而是一板一眼地说道:“祝您用餐愉快。”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想和宋司酌多说。 宋司酌在关科旁的口袋里摸了一圈,问道:“你手套呢?” “扔体育馆了。”关科旁愣愣地回答道。 “要你有什么用。”宋司酌把手从关科旁口袋里拿走,说道。 关科旁戳穿说道:“你也没戴手套,还说别人。” 宋司酌惊讶地看了关科旁一眼,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和他能一样吗?你跟他能一样吗?” 冻坏了是不是要生病?生病了还要打吊针,上次他就发现宁斐然在护士给他扎针的时候视线会飘到一边,虽然不肯说,但肯定是怕打针的,宋司酌简单粗暴地盖棺定论。 关科旁纳闷,他不知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宋司酌说道:“跟你说你也不懂,帮我拿着。” 学校对面有小超市,他已经打算去小超市买一副手套给宁斐然先戴上。 宋司酌对宁斐然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两分钟。” 关科旁从宋司酌手里拎过一半奶茶,觉得很稀奇,看着宋司酌围着这人转了好几圈,还要给人找手套?宋司酌关系好的朋友,他们队都是见过的,而且这位这个画风就和宋司酌很不符。 关科旁问道:“酌哥,你朋友?” 宋司酌已经迈开脚步准备跑到小超市,还不忘嘴上占便宜,终于找到机会对关科旁介绍道:“我儿子。” 宁斐然仿佛没听到,视线触及关科旁,微微朝他点了一下头,发动了电动车,完全没有和宋司酌告别的意思。 关科旁目送宁斐然的背影,对拍了拍宋司酌说道:“诶,酌哥,你儿子骑车走了。” 宋司酌迅速回头,只来得及看到个远去的小黑点:“……” 虽然没逮到人,但这次宋司酌知道宁斐然到底跑哪儿去了。训练结束后,宋司酌冲了个澡,擦干头发拎着包就往外冲。 他先去买了手套,他选了好一会儿,这会儿正是冬天,手套、围巾、帽子挂了半面墙,但精品店里的手套大多都是给女孩儿戴的,图案很是可爱,还有几款纯色的,宋司酌端详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太普通了,不太合适。 这会儿他突然看到了右上方,店家标注的,新款上市,宋司酌的眼睛亮了。 宁斐然穿好羽绒服,到时间下班。走到门口身后紧跟过来一个戴帽子的人,帽子压得很低。 宁斐然看了一眼,看到了宋司酌的书包,“……” 他脚步顿了一下,宋司酌完全不知道已经暴露,直接撞在他的身上,随即很自然地趴在了他的后背上。 宁斐然手攥住对方的胳膊肘,对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温温热热的,对方说道:“哈哈,是不是吓你一跳。” 宁斐然把人从自己后背上撕下来,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宋司酌走路也没正形,还想往宁斐然身上倒,说道:“我等你下班啊,我就在店里来着,你都没看到我。” 宁斐然没说话,继续往前走。他觉得宋司酌没必要等他下班,或许宋司酌只是随口一说,又不会每一天都来,宁斐然也认为自己没必要去纠正,反而显得他很在意。 宋司酌突然想起来他买的东西,从袋子里翻出来,直接在手里调整正反,从后方偷袭戴在了宁斐然的脑袋上。 宋司酌先斩后奏道:“我给你买的帽子、围巾、手套三合一,你明天就可以戴着它们上班了!特别好看。” 宁斐然已经伸手要去摘掉了,拒绝道:“不用了。” 宋司酌把帽子给他戴得牢牢的,不理会他的拒绝,真心实意道:“别摘,真的,特别好看。” 宁斐然:“……”他就不该和宋司酌一起回家。 宋司酌兴致勃勃地介绍道:“这两边的还可以当围巾用,你按两边下面有东西,按一下耳朵就可以动。” 他说着还示范,手动按了一下,宁斐然头上戴着的两个灰色的兔耳朵动了起来。
第24章 滑冰 桐木十二月下雪的时候总是很多,路灯昏黄的灯光下,落雪特别清晰。 宋司酌一不做二不休,把围巾绕着宁斐然的脖子半圈,为了避免宁斐然可以立刻解开,他绕到宁斐然的身后在他脖子后面系了个蝴蝶结。 他边动作还不忘有理有据地游说:“别动,晚上多冷啊,还下雪,你又没戴伞。戴一会儿,特别好看。” 宁斐然只感觉有股热气从自己的胸口一直往脑袋上窜,像是泡在不断升温的热水里面,整个人跟着升温。 虽然他没有看到自己头上究竟戴了个什么东西,但宁斐然也足够联想了,那种毛茸茸又可爱的东西。这东西摆在店里售卖对象大概是女孩子。 “宋司酌!”宁斐然努力挤出这三个字,恼火道。 宋司酌快速跑到一边,默默在一旁拿出手机,调出摄像功能,对准宁斐然连拍三张。他都没来得及看看拍成什么样,连忙把手机锁屏放到口袋里,保护好。否则一定会被宁斐然夺走销毁证据。 宁斐然忍不住白了宋司酌一眼,手绕到后面,一拽,解开了宋司酌系得并不牢靠的蝴蝶结。 灰色兔子离开了宁斐然的脑袋,宋司酌顿时有些失望。 回去的路上,宋司酌看着宁斐然用手攥着灰色兔子,又看看宁斐然的表情。宁斐然的头发因为摘掉帽子弄得有点微乱,微乱也是好看的。 “既然你不戴的话,我自己戴吧。”说着宋司酌伸出了手放在宁斐然面前。 宁斐然无情地路过了宋司酌,把灰色兔子攥得更紧。宁斐然没有把兔子帽子还给宋司酌,宋司酌猜测,宁斐然大概是在防备他的二次偷袭。 一点都不好骗。 宋司酌哀伤叹气:“哎,你怎么这么不好骗,三合一多方便啊,你戴上帽子就等于戴了围巾和手套。” 宁斐然尽可能地走得快,但宋司酌在雪地里走得飞快,他努力也只拉开一点距离,忍不住怼他一句,“你自己怎么不买?” 到底为什么会买这种帽子,宋司酌是故意的吧?宁斐然把那兔子耳朵倒着拎,把它当成宋司酌本人。 没想到宋司酌真诚道:“可是我戴上很丑啊,我就知道你戴上最好看。” 宁斐然脚步停顿了一下,他对上宋司酌的视线,宋司酌的视线很坦诚,宋司酌的眼神总是这样的,很直白。半晌以后宁斐然挪开视线,他说不出话了。他自暴自弃地想,随便,就算宋司酌买了他也不会戴。 好一会儿,宁斐然才补充警告道:“不要给我买这些没用的东西。” “嗯嗯嗯。”宋司酌随口应了,又很欠地去拎另一只兔耳朵,帽子正好被他们两个一人拎一个耳朵,雪地上有他们的影子,两道长长的影子,中间是被扯住两条耳朵的兔子。 宋司酌语出惊人道:“爸爸妈妈带孩子,你是妈妈。” 宁斐然把兔子耳朵从宋司酌手里拽回来,忍无可忍用帽子抽了宋司酌一下。 宁斐然以为宋司酌会问他为什么要打工,或者问他为什么在送奶茶,他有花时间去想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直到宋司酌把他送到家门口,对方也没有问。 大概是没有多余的脑子,宁斐然揪着兔耳朵有些恶劣地想。 宋司酌尽职尽责,严格遵守宋女士所说的,要经常和宁斐然一起玩,多沾染宁小公主的学习细胞。于是他不顾宁斐然的再三拒绝,非要把人送到家门口,并且要求等到把门打开,他才会离开。 宋司酌站在门口,打算目送人进门再走。宁斐然只好拿着钥匙开了门,按开客厅的灯,回头看,宋司酌朝他挥手。 “你的作业还在我这里。”宁斐然提醒道。 宋司酌说道:“我落在你那里的是写完的卷子,你……” 回应宋司酌的是砰地一声关门声,宋司酌后半句话只好咽回肚子里,他的奸计没有得逞。宋司酌对着紧闭的房门,摸了摸鼻梁,转头往自己家走,边走边说道:“完全没有幽默细胞,不会全被学习细胞杀光了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宋司酌的训练紧锣密鼓,每天训练消耗掉了他大部分的精力,到了集训的最后两天,宋司酌认为自己的两条腿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集训结束的那天,宋司酌直接表演了一个原地复活,腿完全不痛了。关科旁问道:“我家附近弄了个冰场,要不要一起去玩?” 宋司酌很感兴趣,这是他们每年的必备项目——溜冰,他还有好几套设备。 关科旁说道:“酌哥正好你和乔余、胡清闻他们也说一声,咱们一起。” 宋司酌又道:“行,我还要带一个朋友一起,他比较忙在创业,要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 关科旁被宋司酌正经的回答弄得一愣,不知道宋司酌哪里认识了个正在创业的朋友。啊,那在创业的话是不是二十多岁了,到时候是不是要有代沟的啊。还来不及关科旁再问两句,他的思考已经让他错过了最佳发问时机。 也不知道宁斐然奶茶店打工有没有节假日,要是没有那老板也太压榨员工了,他要打电话帮宁斐然投诉。最近宋司酌只偶尔点点奶茶店的单,但也不是每一次都是宁斐然来送。 他每次点奶茶的时候都要备注,宁斐然的朋友。本来第一次他备注的是宁小公主,但宁斐然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都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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