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风移动彩超探头,一边观察蛋内情况说:“尿囊血管已经充分发育紧贴壳膜,胎儿通过内外壳膜排出二氧化氮和水蒸气,吸进氧气,尿囊液也快满壳,看来最迟明天下午就会出雏。” 鹿缺惊喜,“真的?” “嗯,说不定还会提前破壳。” “那太好了,那我明天好好守着。” 江聿风把他拉转身面对自己,笑道:“我觉得你可能比它们的妈妈还激动。” 鹿缺脸红,“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无聊而已。世界上最在乎宝宝的肯定是妈妈,我算什么。” 说完忽然想到自己的妈妈,心情瞬间布满阴霾,忙转移话题说:“对了,你知道黑金蜥怎么分辨雌雄吗?其实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喜力到底是爸爸还是妈妈。” 江聿风拉着他的手往门口走,解释说:“分辨黑金蜥的性别可以从四个方面判断,尾巴、腹部、生殖孔和表皮颜色。所以,以我的经验来看,喜力是妈妈。” “真的吗?那太好了!”鹿缺欣喜出声,他真的很希望喜力是妈妈,宝宝们出生后能跟妈妈在一起。 两人站在喜力的笼子前,牵着手看着里面即将做妈妈的喜力。 江聿风看向鹿缺说:“等蛋宝宝出生后你教教我怎么跟黑金蜥相处,也让喜力明白我不会伤害它们,到时候就可以把试着把喜力放出来。” 鹿缺点点头,“我也会跟它说的,叫它不要乱咬人。” 说完没有听见他回答,鹿缺纳闷地抬头看向他,才发现他眼神热烈欲言又止。心立即紧张地跳起来,鹿缺赶忙挣开他的手就逃。 手被用力一拉,眨眼间落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第18章 这是地下恋情 江聿风从侧面抱住他,在他耳边柔声说:“别动,让我亲一亲好吗?想的难受。” 鹿缺的心怦怦跳,别过头说:“天不是还没黑吗,你发什么春。” 江聿风低声笑,“这意思是说晚上就能亲吗?” 鹿缺不回答,他才不中他的圈套。 柔软的唇落在耳朵上,然后脸颊上。鹿缺没有挣扎,也没有乖乖配合,只是一动不动地任由他的唇从脸颊移动到唇上,最后覆盖在唇上轻舐。 鹿缺明白,这个男人已经算很有耐心,他虽然将自己霸道软禁,但温柔相待不曾冒犯,并花了很大的心思讨好。客观来讲,这人并不讨厌,甚至可以说各方面都无可挑剔。 只是,不知道他这份热情能持续多久? 鹿缺想要的爱情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三年五载,而是一生一世。所以,他的真心不会轻易交付。更何况,爱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江聿风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唇,发现他垂着眼神情沮丧,忙问:“怎么了,真生我的气了吗?” 鹿缺抬头看向他,表情郑重地说:“我身边的人基本都没什么好下场,我可能是个不祥的人,你最好想清楚。” 江聿风实在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宽慰说:“傻瓜,怎么这么说自己,你怎么可能是一个不祥的人,在我看来你是我的幸运星才对。” 鹿缺突然情绪激动地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知道吗,我害死了我的妈妈和爸爸。他们生我养我,却因为我丧命,我就是个祸害,是魔鬼,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江聿风震惊地看着他。他让人调查过鹿缺,资料显示,鹿缺是个孤儿,后来被一名女老师收养。在鹿缺进入海纳学院后,两人基本就没怎么联系,但是女老师依然负责鹿缺的学费生活费。所以,害死父母一说又从何说起? 看向低头哭泣的人,江聿风伸手将他拥入怀中,郑重地说:“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余生我一定代替他们好好照顾你。放心吧,我这个人命硬得很,轻易死不了,不要怕。” 黑夜极速降临,笼罩住夜色中两个拥抱在一起的身影。 “少爷,饭菜快凉了。”胡伯在门口喊。 鹿缺慌乱挣开江聿风,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 “别紧张,没事。”江聿风安慰他说,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回头说,“知道了,我们马上就下楼。” 说罢,牵起他的手朝门口走,看他还闷不吭声,转移他的注意力说:“对了,三天后你那个室友的案子要开庭,你也需要出庭。” 鹿缺一怔,很快又点头,“好。” 江聿风忙安慰说:“你别怕,我也会去,而且会提前跟他们打招呼不能为难你,你只是去走个过场。还有,可能是你那天责备柯文景的话起了作用,柯家为你室友请了知名律师。” 鹿缺点点头,“那就好。所以,审判结果还不能确定对吧?” “虽然暂时不能确定,但也不会有太大出入。看他的表现吧,如果他能悔过,诚心跟你道歉,我可以考虑放他一马。如果他冥顽不灵,还想继续害你,我可不会手软。” 鹿缺惊讶地看向他,这意思就是说,布卟会怎么判全由江聿风说了算,权利大到这个地步? 江聿风纳闷地看向他,“怎么了?” 鹿缺收回眼神,“没有,我就是忽然想到你势利这么大,想要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何必还这样费尽心思地讨好我。” 江聿风紧紧他的手说:“对啊,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事实上,世间美人千千万,可我就只钟情你一人,所以你让我怎么办呢?” 这混蛋又来了! 鹿缺白他一眼,懒得跟他鬼扯,朝楼下走。 第二天,午后两点,正在开会的江聿风手机忽然响了。 然后下属们居然看到,向来严肃的队长顿时表情一喜,随后立即站起来头也不会地奔出了门。 临出门的时候,一声温柔的“是我”传来,然后人影就消失了。 “队长恋爱了吗?”同事悄声问雷赫蒙。 雷赫蒙一头问号,反问:“恋爱了吗?” 同事看看门口,“好像是恋爱了啊。” 雷赫蒙后知后觉地点头,“好像是恋爱了吧。” 不过那啥,怎么突然恋爱了?跟谁? 办公室,江聿风打开墙上的监控屏幕,看到鹿缺站在孵化器前,一边拿着手机给自己打电话,一边欣喜地看着里面的小黑金蜥。 “七颗蛋都成功孵化,我就是想问你是让它们继续待在孵化器笼子里,还是拿出来?” “让它们继续在孵化器笼子里待着吧,但是你要切换一下模式,选幼雏模式。孵化器会调整适应雏蜥生活的温度和湿度。” “那要喂它们吃东西吗?喂什么东西好呢?” “你打开左边靠墙的柜子,我有在里面放幼雏饲料。” 鹿缺惊讶,忙走到柜子前,果然看到一袋2公斤重的饲料,纳闷地问:“你什么时候放的?我怎么不知道?” “怪我,只顾着谈情说爱,忘了告诉你。” 鹿缺无语,“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说完听到对面传来低笑声,生气地说:“好了,我要喂小黑金蜥,挂了。” “别别别,再说几句吧,这可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不多说几句吗?” “我已经说完了,没话说了。还有,你不工作吗?” 江聿风这才想起来还在开会,只有依依不舍地说:“那好吧,先挂了,有什么事随时打给我。” “嗯。” 江聿风看向挂掉电话的手机屏幕,美滋滋地笑起来。 会议室,门一推开,里面八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江聿风还沉浸在甜蜜中,冷不防看到这八双火热的眼睛纳闷地问:“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私人电话。继续开会吧。” 雷赫蒙旁边的同事叫康鸣,平时最爱说笑,笑嘻嘻地说:“江队,什么时候介绍嫂子给大家认识啊,这么大的喜事还瞒着兄弟们,这事做的不地道啊。” 江聿风满面春风挡不住,“时机还没到,到了自然会让你们知道。” 康鸣一脸纳闷,“什么叫时机还没到?这话听着怎么好像是您还没把人追到手?不会吧,这个世上居然还有我们江队追不到的人?” “到底是哪家名媛架子这么大,居然敢不给我们江队面子?” “江队,要不要兄弟们出手配合你?” “江队,您就稍微给兄弟们透露一点点,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吧。” …… 一帮人七嘴八牙,恨不得马上把人挖出来满足好奇心,可姜还是老的辣,说了半天愣是没能让江聿风松口。 雷赫蒙和维山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人,但又觉得这怎么可能? 下午四点,江聿风提前下班奔回家。今天心肝宝贝心情大好,这个好机会一定要抓住。 果然,两个人在楼顶待到吃晚饭才下楼,下楼的时候还手牵着手说说笑笑。 胡伯看在眼里,暗暗叹了口气。 晚饭后,趁鹿缺上楼去换衣服,胡伯还是忍不住问:“三少爷,您对小鹿的感情是认真的吗?” 江聿风正坐在沙发上盘算事情,闻声看向他说:“胡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此事我自有主张,您就别操心了,爷爷那边我会交代好的。” 胡伯无奈地点点头。他是没资格过问江聿风的私事,只是,其他事他都可以装作没看见,唯独这件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江聿风断送自己的前程啊。 胡伯默默地叹口气,还是忍不住提醒:“三少爷,我还是想再说一句,我对小鹿没有任何偏见,但他绝非您的良配。您从小聪明过人,在四位少爷中最受老太爷喜爱,力排众议立您为荣恩家族继承人,您可别做让他失望的事才行啊。” 江聿风没有说话,表情严肃地抵着额头。 胡伯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多希望他能回一句“我只是玩玩而已”。 楼上传来脚步声,鹿缺已经换好衣服走下来。换了一件宽松的白色卫衣,本来就玉貌雪肤,一件简单的白色衣服也衬得玉人一般。 江聿风站起来,微笑着看向楼梯,小声对胡伯说:“此事不要再提。” 说完朝鹿缺走,走到楼梯口牵起他的手,两人一起出去散步消食。 胡伯看着两人亲密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上午九点,安保局看守所会见室,辩护律师与布卟单独进行案件交谈。 布卟脸上挂着泪痕,听说律师是柯家花钱请的,感动哭了。 律师姓佘,五十来岁,戴一副金边眼镜,眼神严肃而犀利。他是圈中知名律师,已经研究过这个案子的相关资料,很有把握为布卟做无罪辩护。 佘律师看一眼文件上一张有点模糊的打印照片,说:“你这个提议很好,如果安保局坚持认为你犯有教唆罪,那你这个室友完全称得上犯罪根源,罪魁祸首。我马上让人搜集他相关资料,你再说一些他有用的生活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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