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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闭嘴！” 俞韶地怒吼并没让这个女人闭嘴，反而愈发不肯罢休，她趴在车窗上，整个人恨不得钻进去掐着俞丞的脖子，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你不过是个俞泽宏在外情妇养得杂种，你害死我姐还不够，你还来祸害她唯一留下来的孩子，你的良心不痛吗？你良心是狗吃了吗？他是你哥！你亲哥！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你怎么能搞上你哥！你在外面一晚上爱找几个就找几个，爱玩什么把戏玩什么把戏，你搞上你哥这是乱伦！是要天打五雷轰的！进了地狱连阎王爷都不收你！你连畜牲都不如！” 俞丞的耳道就像被刀刮拉一样，鲜血淋漓，他只不过是喜欢上他哥而已，就这么十恶不赦？他也没杀人放火，违法犯纪，怎么地连阎王爷都不能收他了？ 面对眼前这人的张牙舞爪地模样，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小姨，畜牲里乱伦的事多的是，有的是比我和我哥更刺激的。” 俞丞看着他哥把那个叫谭风的女人推了出去，关上车窗。那女人在车窗外骂了一阵，就上了楼，虽然车子里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样，但好过那没有遮挡近距离地辱骂。 他到现在脑子里还嗡嗡直响，他还是高估自己了。 那女人说得害死他哥母亲，其实她妈很无辜，他更无辜，毕竟他没有权利选择自己来不来到这个世界上，而真正造就这一切的都是俞泽宏。 人们总是特别偏袒男人，虽然他自己也是个男人但他不得不认，这世界太他妈操蛋了！ 明明是俞泽宏那个狗男人婚后乱搞，负了谭悦又害了她妈，可责任却总是能在各种时候落在女人身上，不管是谭风说得她妈是个情妇，还是那些傻逼们认为的女人没本事管好男人。 他做为一个男人，虽然他不喜欢姑娘，但他这个人绝逼厌恶那些婚后出轨把睡过的人多当谈资的男人。 可谭悦的死终归是事实，他无法改变，他哥小时候也因为这事针对过他一段时间。 俞韶在这狭小的车厢内点起烟，吸了没几口就摁灭了，他吐出烟圈眯了眯眼睛，柔声问道“宝贝儿，没吓着你吧。” 俞丞摇了摇头。 “要不你就在车里别下了，我自己上去”说着他就打开车门往下走。 “哥……”俞丞拉住他，“他们都知道了，就算我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早晚都是要有面对的一天，事情也总得解决。” 俞韶用拇指指腹描绘着他的眉尾，“乖宝不怕，哥在，有哥在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不怕。”
第二章 俞丞跟在他哥身后，亦步亦趋。 两人推开门，就见客厅中央坐着群人，很多人。俞丞心想，果然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出奇的是，整个房子都很安静，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而坐在正位上的谭老爷子更是一脸严肃，他爸俞泽宏神情异常凝重，而坐在客位上的季家夫妇则是一脸的鄙夷厌恶。 坐在季家夫妇旁边那个知性女人，更是惊恐又不解地看着他们。 谭槿文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道，“表哥，你来了。” 紧接着季忠率先开口，语气虽然温和但字字有力堵得人说不出话“谭会长，俞总，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我想这话也得说清，您能看上我家小女，那是小女的荣幸，你们大户人家讲就门当户对，要生得了男娃的，下得了厨房了，要能精通商务政治，又要是，还要自带书卷气，小女实在没有这么多才能，我看您外孙也对我小女也着实没那意思，咱们也不能强求是不是，至于您外孙干得好事，我想既然今天大家都坐在这里，就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想再明说驳了您的颜面，毕竟您的家事我也不便参与。” 谭弋江一脸严肃静默不语。 俞泽宏目光就如鹰隼般犀利看向俞丞和他哥。自己两个儿子搞上还被人知道，这种羞辱的事让他内心腾然生火的同时又异常耻辱，简直是要丢光了他这几十年的老脸，北京城这么大点儿地，以后再谈起他俞泽宏，谁还不知道他儿子乱伦了！ 俞丞被那阴毒的目光看得心脏猛跳。 过了好半晌，俞泽宏一脸歉意陪着笑，“季总，实在不好意思，今天还劳烦你特意跑一趟，改天我必定亲自登门致歉，实在是不好意思。” 季夫人哼声道，“不必！免得脏了我家门，我看着嫌恶心！” 俞泽宏一脸铁青说不出话，而此时谭弋江终于开口说话，“季忠实在抱歉，我这思想是越来越跟不上时代了，现在都讲究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一见钟情。我们那年代哪讲就这么多，两人门当户对就嫁，日久还怕不生情？” 说着老爷子拄着杖起身，对着季家夫妇弯腰致歉。 老爷子本就一把年纪，谭家在行业里的盘根错节的根基和实力，更不是季家能比的，这一下子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谭老爷的这一下鞠躬，真是让季家不敢受得起。 季家三人，连同当场坐着的都跟着站起身，谭风赶忙扶住他爸。季忠虽仍有不满，可这谭老爷子都亲自致歉了，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谭弋江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会亲自备份厚礼改天给你们送去，至于我们家事我会好好处理，也不劳季家记挂。” 季忠道，“多谢，不过不必了，既然事都已经说清，我们也适合不再在这里逗留。” 谭弋江很快又恢复了那严肃的神情，“既然这样我也不留你们了，泽宏啊，你送送他们。” 季家夫妇在经过俞丞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越过，而季晚则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俞丞对上那女人好看的杏眼，从她眼底看见了深深的不解。不过俞丞不屑去跟她解释，因为他知道这世上能理解他对他哥爱的少之又少。 季家夫妇出门后，谭弋江声色俱厉，语气震慑地无人敢大声呼气。“俞韶，你给我跪下！” 只见老爷子杖藜走到他面前，用手杖高高举起又重重落在他脸上。俞韶那白皙的脸蛋瞬间印上一道鲜红的血痕。脸蛋上的皮肉，自是细嫩，被这重重一棍落下殷出血珠并不为奇。 俞丞当即蹲下，他转过他哥的脸蛋，看到那脸侧的血痕时，他的手都在颤抖，生怕自己再弄疼他哥。 俞韶朝他微微一笑，望进他眼底，说着，别怕，没事。 谭风扑了过来，声泪俱下心疼道“爸，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你怎么能打他……打他脸呢！你怎么能……你这么狠心，下这么重的手，我姐她会心疼的！” 谭槿文和谭咨文赶紧扶起俞丞和俞韶。 谭弋江，厉声道“让他跪着！混账！我这辈子的脸！被他丢光了！”说完他又指着谭风道，“我让你教育，你就给我教育出这么个东西出来！啊？这就让你心疼了？都是给你惯的！伤风败俗！不知羞耻！” 谭弋江努力平复气息，看着俞丞“俞丞，好，你小小年纪真是够胆的！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哥。” 谭弋江坐在沙发上，他没想到俞丞还能如此镇定地回答他，于是他出言讥讽“那你不觉得羞耻吗？我大女儿谭悦虽不是你和那情妇致死，但也和你们逃脱不了关系，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你现在去勾搭上她儿子，自己亲哥！你不羞耻吗？你让我们整个家族从此都要怎么见人？！永远都要背上一个乱伦的名号！你俩一时好玩儿，让整个家族替你承担后果！你不觉得你俩自私吗？！啊？！” 俞泽宏进来后就见大儿子跪在地上。 俞韶抬头，“爷爷，你别说了，不关俞丞的事，都是我。” 谭弋江被气得又蹦起来，快步走到俞韶面前，俞丞赶忙拦住，“您别再打他了，是我，是我不知羞耻，是我不要脸，是我喜欢上我哥。” 谭弋江被气得已然顾不得形象，出言轻佻道，“你配？我告诉你俞丞你不过是你爸在外的一个情妇生的，你真以为自己上得了台面？” 俞泽宏虽为两儿子的事感到震愤，但谭弋江此时这么说他不给他面子，他自是感到难堪愤怒，生意场上他能做的如鱼得水，谭悦的死他推脱不过，眼下这情形他理亏更是不知说何才好。 俞丞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幕，可真当这一刻到来时，他发现人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在面对这些羞辱时他还是会钻心地疼，即使是再有所准备，还是抵挡不住人们那张恶臭的嘴。 从进入这里开始，他就一直被人提醒着他是情妇所生，那种世人所给他套上的标签，好像只要他活着就会伴随他永生，可他真的无辜，他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他无辜，他无罪。 而真正造就这一切的人，在别人嘴里谈论起时，不过就是年少时的风流史，甚至以此为人生勋章的人也大有人在，而作恶的因果却都要堆积在他这个无法选择自己身世的无辜受精卵上。 谭咨文见他面色不好，赶紧扶住他，“俞丞，你没事吧。” 俞丞拼命忍着体内他无辜的叫嚣，混乱地摇着头。 俞泽宏谁也没搭理，闷头坐在沙发上后，一手点燃烟，他吸了几口后道“俞丞啊，我不管你们是玩玩儿，还是认真的，都给我就此打住。这样，我过几天给你办理转学手续，你先去国外待几年，静一静，年轻都爱玩儿。过个几年，去国外看看，眼界广了，也就不局限于此了。” 俞韶吼道，“姓俞的，你他妈少给我出馊主意，我告诉你，你就算把他藏在天涯海角，老子也他妈能找到！” 俞丞看着他哥，坚定道“我哪也不去。” 谭风跟着道，“你是疯子！疯子！怪物！” 俞泽宏眯了眯眼睛，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我这辈子只喜欢我哥，只爱我哥！我不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我只要我哥！只要爱哥！” 话音随着那巴掌声响一起落下，俞丞眼眶里的泪再也兜不住了，那些委屈再也兜不住，眼泪这东西，只要一下来就能跟开关坏了似的，怎么都停不了。 “姓俞的，你他妈敢打他！” 俞韶站起身就要往前冲，谭槿文和谭风拦着他。 俞丞再也受不住这些人怪异的眼光，再也受不住这么不堪入耳的辱骂，他是人，他也是个人，他做不到像个神仙一样真的不在乎。 俞丞奋力挣开谭咨文的搀扶，扭头跑出那个会让人痛不欲生的空间。 俞韶转身就要跟着跑出去，谭弋江道，“不许出去！” 俞韶悲愤地转过身，神情冷到极点，“我尊敬您，是因为你是我妈父亲，是因为我妈！你们觉得俞丞是畜牲？怪物？”他说着嗤笑一声，“那我告诉你们，我连畜牲都不如，我他妈在他上初中时就在盘算着以后怎么把人搞到手，我俞韶今天有的钱，事业，地位，有哪一样是你们加持的？你们他妈有什么资格管制我？让我跟女人结婚，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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