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次的好温馨啊】 【小情侣,真夫妻,老夫妻,啊真的有种安静美好的感觉】 沈绪之望向一旁的卿临,少年神色平静, 淡色的眼底像是盛着湖泊的水。 巴士来到一桩别墅屋前。 别墅位于一个山丘上,眺望巴塔哥尼亚高原。 下了车后, 卿临先是被这里的景色所震撼。 他从未见过巴塔哥尼亚这样又高又窄的山峰,森林沿着山脉流动,山头参差不齐,在能见度极高的晶莹剔透的空气下林立。 周围是连绵起伏的绿野,向远方望去时,可以看见嵌在山间的飘着浮冰的湖泊。 【这里简直是仙境】 【有种被净化了的感觉】 【有生之年一定要去趟阿根廷】 赫瑟尔奶奶和罗纳托爷爷早已在外面迎接着各位。 拜访的礼仪,卿临和沈绪之挑选了一束鲜花,张楠音和刘信买了伴手礼送给两位老人。 “OH,Cómo estás!” 赫瑟尔奶奶是位身材娇小的老妇人,年已七旬,盘着发髻的发像是覆了一层白霜,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位美人。 卿临把花送上来前,赫瑟尔奶奶惊喜地接过,捧起他的脸轻贴表示欢迎。 “你长得真好看。”赫瑟尔奶奶笑着说,“真是个帅气的小伙子。” 卿临说:“谢谢,赫瑟尔奶奶。” 罗纳托爷爷则有着圣克鲁斯人的高大,他很是热情,一定要帮大家提行李进屋子。 赫瑟尔奶奶挽着卿临的手,一起进了屋,沈绪之在后面拿着行李,刘信用西语和罗纳托攀谈起来。 这是一个很大的别墅,装修干净,抛去了繁复的线条,空间内以木色基调为主,采光很好,日光微醺,室内气味有雪松和琥珀的后调。 “你们是里奥顿的朋友吧,节目组和我们说你们是来旅游的新婚夫妻。”赫瑟尔奶奶嗅了一下花,转身对罗纳托爷爷说,“罗纳托,给我拿个花瓶来。” “遵命。”罗纳托爷爷正儿八经做了一个干部收到的手势。 大家跟着笑起来。 【爷爷好可爱!】 “老天,他就是这么调皮。”赫瑟尔奶奶叹了口气,又笑着对大家说,“别拘谨,把这当做自己家。” “真的很高兴你们能来,家里好久没有来客人了。”罗纳托爷爷说,“先随便逛逛吧,要我给你们介绍吗?” 卿临在墙前停住,这面墙上挂着很多照片,欧式复古,中间摆着一个大支架,上面放着一排黑胶唱片。 唱片看得出年纪,唱片套泛着斑驳,沉淀着历史。 “这张是Heifetz和Piatigorsky合作的勃拉姆斯《Double Concerto》。” 沈绪之站在卿临旁边,同他一起看着黑胶唱片,说道。 卿临说:“Heifetz,是那位‘从不拉错一个音符’的小提琴大师吗?” 沈绪之看向他:“有了解过?” “之前选过古典音乐的公选课。”亲卿临说,“课上曾放过海菲兹演奏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 【沈老师和卿临都知道的好多啊】 【简直是灵魂伴侣】 【公选课,太真实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站着,刘信问赫瑟尔奶奶:“奶奶,你们夫妻平常都会做什么的?” 赫瑟尔坐在精致的木制椅上,倒了一杯马黛茶,抿了一口,想道:“嗯……会做什么呢。” “好像就是很简单。靠在躺椅上听广播,或者漫无目的地逛小镇。去一家小酒吧,点两杯啤酒,再来一份芝士火腿,听着高乔人弹他的吉他。” 【好温柔的日子】 【这就是所谓的慢慢即漫漫嘛】 赫瑟尔笑着说:“我们去过中国哦,在十八年前。那真是个美丽的地方。” 罗纳托把花瓶拿了过来,古制花瓶外纹着立体油画。 他把鲜花插入瓶内,笑着说:“没错啊。北京胡同里普通的一个清晨,我怀念了好多好多年。” 阳光从玻璃外穿进来,地板上留着条条老纹似的光影,晃晃悠悠。 卿临才发现这个屋子里有很多猫咪,他们跳到了绣着蔷薇花的桌布上,毛茸茸地坐在上面□□。 爷爷奶奶把各位安顿好,给大家倒上了热乎乎的奶茶。 罗纳托从洗衣服拿回一筐衣服:“嘿老太太,被单洗好了,可以晒了。” 卿临放下手中的茶杯,说:“我来帮忙吧爷爷。” 沈绪之跟上:“我也去。” 罗纳托笑道:“哦真的谢谢你们,来,我带你们去院子。” 卿临和沈绪之在罗纳托爷爷带领下着从后面出了院子。 迎面就进入旷野,山堆积在雪野中央,树林高低错落,绕着低低的雪线,湖面被照得亮晶晶的,静美而舒朗。 风从山间出来,撩起两位的头发。 “最近天气真的好,要是放在平常,查尔腾应该全是积雪。”罗纳托松了松腰,说,“看来好天气都在招待你们。” 他转身说:“孩子们,被单晒在那边的就好了。” 沈绪之和卿临点点头,一起把衣框搬到坡顶上的衣架。 亘古时光不会摧毁雪山。 白色的床单被风吹起饱满的弧度,就像扬起雪白的帆。 卿临迎着风,望向这瓦蓝如洗的天穹,前前后后给沈绪之笔划道: “这里有点像宫崎骏《起风了》里的面画的壮丽版。适合架一个画架,在阳光灿烂下画画。” 沈绪之听罢,来到卿临身前,弯腰,偏头,凑近他的唇前。 “然后我应该走过来,和你接吻。” 阳光下褐绿色的草野随着风泛滥波涛,风卷过湖面,清澈的浪花翻滚。 卿临听见这句话,注视着沈绪之。 那双眼里落进钻石般的光泽,深色的瞳和缓温柔。 于是他也舒展开眉眼,和这柔和的阳光,笑着说:“你说的没错。” 是出乎意料的回答。 沈绪之滞在原地。 如果,如果真的是恋人,他会毫不犹豫吻上去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谈了吧在谈了吧在谈了吧这绝对是在谈了吧!!】 【救命好撩啊两个人都是什么撩撩王救命这还能听的嘛】 【亲啊亲啊亲啊别光口嗨啊!】 “卿临……”沈绪之滚了下喉结,忍不住又近了点,想去拉他的手。 这时,后面的声音把他拽了回来。 “孩子们,冷不冷啊!”罗纳托爷爷在远处喊道,“快回来吧,来和一杯热乎的茶。” 卿临偏过脑袋也躲开了沈绪之,冲罗纳托喊:“哎,好的!” 沈绪之赶忙刹住车,在眼前人的回应声下跟着一同走下山坡,红着耳朵躲进了别墅里。 天,差点没把持住。 屋内,张楠音正在和赫瑟尔奶聊天。 “莫雷诺冰川,那可是一定要去的。”赫瑟尔奶奶说,“年轻人总是要去深入一趟莫雷诺冰川的。” “原来如此,我们明天都要去这个地方呢。”张楠音。 “我发现,您家有好多乐器。墙上那边挂着尤克里里,桌上放着小提琴,您口袋里还别着口琴。”刘信说,“您俩会的乐器这么多吗?” “哦,我们全家都很爱音乐的。”赫瑟尔奶奶乐呵呵地说,“我先生他会小提琴,盖乌斯喜欢敲架子鼓,孙子孙女们来这总喜欢给我们弹尤克里里。里奥顿他会的最多。可惜,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都有些年没回过家了。” 她说着,兴奋地站起身来:“来,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沈绪之和卿临正巧从外面回来,赫瑟尔奶奶招呼他们:“一起过来,亲爱的。” 赫瑟尔和罗纳托带着大家走进里面,打开了一扇门。 卿临望向里面,不由瞳孔放大。 房间里是一面全景落地窗,苍穹高远深邃,室内被光线包裹,通透异常。 眺望远方,群山连亘,那口点缀在山间湖泊被尽收眼底。 而在这有着透亮玻璃的房间中央,放着一架三角钢琴。 这架钢琴仿佛置身于山脉脚下,落下的每一个音符,都会融进旷野间。 【天!!】 【这个落地窗,外面正对的就是山脉,太有意境了】 【在这里弹琴,能沉醉一天吧】 赫瑟尔奶奶说:“这是家里的钢琴房。是不是很漂亮。” “简直太梦幻了。”刘信叹道。 “我们家是里奥顿弹的最好。但自从他成家后,这台钢琴也就搁置了。我也年纪大了,手也抖了。”赫瑟尔奶奶扶着脸说,“真怀念赫尔巴赫那首《夜曲第七首》。” 张楠音扭头说:“哎,绪之不就会弹钢琴嘛!他肯定会这首曲子。” 大家看向沈绪之。 沈绪之低身问:“您想听吗?” “当然想。呀孩子,你可以弹吗?”赫瑟尔奶奶惊喜。 沈绪之行礼:“这是我的荣幸。” 沈绪之走到房间中央,坐在钢琴前,掀开琴盖,缓缓搭上双手。 他淡定沉着,深呼吸,按下琴键。 音符从指尖流出,轻盈圆润,曲调堆叠交织。 极富感染力的曲调逐渐袭来,把人带入风雨后的宁静,像是在等待云层透出阳光。跨度大和弦将音律带上更高。 卿临是第一次听过沈绪之弹琴。 琴声让人联想到大海,波澜壮阔,右手琶音式的伴奏配合着左手的旋律音,重重敲击胸腔。 而眼前的男人气度非凡,心无旁骛,低垂下的头颅,因专注而凝着的眉眼,让卿临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和弦声一并鼓动。 他看得有些出神。 好危险。 太容易被吸引了。 “Perfecto!”罗纳托爷爷带着所有人鼓掌,“孩子,我太感动了。谢谢你的音乐,让我想起了很愉快的从前。” 【啊啊啊啊沈老师!】 【沈老师的钢琴!沈老师的钢琴!我要被迷死了啊啊啊啊啊】 【完蛋了我坠入爱河了,太有魅力了,阿之真的是我的天菜】 【弹琴的男人呜呜呜好帅啊我舔屏能不能出完整版呜呜呜】 “呀,烤箱的东西好像好了,我得去拿出来。”赫瑟尔奶奶突然说。 刘信和张楠音:“那我们来帮忙拿吧。” 几个人一起出了房间。 在出门之前,赫瑟尔奶奶笑着回头,和沈绪之卿临道:“你们可以继续弹哦。” 屋里只剩下两人。 沈绪之低着头,坐在钢琴前,额发自然垂下半遮住漆黑的眼,清隽的面容笼上一层绒绒的暖黄色。 很淡,也很清静。 那深色的眸逆着光看过来,声音柔软温煦:“让我为你弹一曲吧。” 卿临站在前方。 沈绪之转回头去,按下琴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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