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舒妈妈养过狗,他知道有些狗很磨人,不管什么天气都必须得去外面遛,否则拆家。按理说,陆斐不该有这样的耐性放在宠物身上,他也说过这是朋友的狗,但是是哪个朋友呢,舒沅承认他在嫉妒。 他想到了元加依,也想到了陆斐随手抽屉里拿出来的rh剂与保x套,心情瞬间又降落到了谷底。 疼痛一丝丝蔓延,舒沅擦眼泪的时候,陆斐回来了。 舒沅坐在客厅抬头,两人同时一怔。 陆斐果然是去遛狗了。 芝麻身上还穿着雨衣,脚上沾了不少泥泞。令舒沅感到惊奇的是,芝麻一进门竟然就在门口坐下了一动不动了,等陆斐去拧来了毛巾,它就像做过几百次一样主动抬脚给陆斐,由着陆斐把它的四条腿擦得干干净净。 这期间陆斐没有和舒沅说话。 舒沅不确定他现在是不是应该走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留下来。 “想吃什么?” 舒沅从杂乱的思绪里被叫醒,陆斐已经洗过手站在他面前问话。 他下意识问:“有什么?” 这情形和以前有些像。 陆斐负责煮,他负责吃。 被陆斐一问,他才发现剧烈运动后自己到底有多饿。 “只有简单的食物。”陆斐说,“面条、水饺,或许还能凑合做个三明治。” 舒沅便道:“吃面吧。” “好。”陆斐没有马上走开,而是看着他说,“我以为你还要过会儿才会醒。” “醒了快一个小时了。”舒沅干巴巴地说,“你不在。你和狗都不在。” 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 陆斐“嗯”了一声,去了厨房。 芝麻这次没有来找舒沅玩,而是趴在窝里,黑豆子一样的两只眼睛盯着舒沅看。 他们坐在桌上,各自吃了一碗面。 陆斐的手艺和他工作的能力一样好,舒沅吃着吃着,眼泪就掉进了面汤里。他是个爱哭鬼,又不想总是哭,怕陆斐看见,他就把头埋得很低,碗显得比他的脸都还要大。 然后他听见陆斐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部分在编辑记录。
第24章 虽然知道陆斐很可能会这么说,但舒沅还是愣了愣。 陆斐吻他的时候,他明明也感受到了陆斐的失控。他不敢大胆地以为他们做过了就和好如初,可是他以为那至少改变了一点点什么。因为在通常意义上,他们今晚那种亲密的行为是恋人之间才会有的。 舒沅慢慢放下了碗,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能是他脸上的泪痕太丑了,陆斐移开视线没有看他:“你的猫在家。” 舒沅愕然,糯糯回答道:“猫还在温宜那里。出差前他帮我养猫了,我还没去接,所以不回去也没关系的。” 等回答完,舒沅又有些后悔这样的回复。 陆斐大概根本不在意他的猫到底在哪,这样说只是委婉地提醒他不该留下。但他还是产生了一丝丝的希冀,希望陆斐真的只是因为这个而提醒他回家。 最终陆斐没有再提还要送他回去。 舒沅猜可能真的是因为太晚了,他们吃过迟来的晚餐,已经是半夜十二点。 陆斐将餐具收拾干净,厨房是透明的玻璃门,从舒沅的角度能看见陆斐挺削的背影。陆斐做这些的时候往往不让人觉得他在做有关于柴米油盐的家务,而是做着舒缓放松的事,他用干燥的毛巾擦拭餐盘的时候,就像在擦拭一件艺术品。 舒沅看着他的背影放空了一会儿,发现芝麻还在窝里看他。 他招了招手,芝麻就走了过来。 狗子吐舌头的时候像在微笑,它在舒沅的手上舔了舔,舒沅看到它的脖子上有个皮质项圈,应该是刚才陆斐带它进门后忘记了摘下。项圈上的圆形铜质吊牌上好像刻着字,舒沅心中一动,一般来说狗子的吊牌都刻着主人信息。 他摸了摸芝麻的头,狗子的毛发比猫咪的要粗很多,呈现不一样的触感。 芝麻坐下了,舒沅抓住冰凉的吊牌。 姓名:芝麻 主人:陆斐 联系电话:181XXXXXXXX 陆斐走出厨房时,舒沅已经站在玄关了。 芝麻在一边咬磨牙棒。 舒沅脸色有点苍白,唇色也很淡,站在那里时除了乱乱的、颜色叛逆的头发还带出生机,看起来其实非常不精神。大约是傍晚时开始的那件事太耗费体力,又花了太久的时间才结束,他表现出没睡醒的神态,鼻头有些红。 “还是麻烦你送我回去一下吧。”舒沅说,“我好像认床。” 陆斐没有异议,更不会挽留。 他们一同下了楼,深夜的街道很安静,只有他们前后下台阶的脚步声。 舒沅走得慢一些,但没隔得陆斐太远。 下午见面时陆斐停的车还在原地,那时候他们都没想到舒沅会留这么久。 下过雨的路面还是湿润的。 舒沅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问:“你们刚才就在这附近散步吗。” 陆斐说:“嗯。” 他顿了顿,补充回答:“前面有个公园,步行二十分钟。” 舒沅记得那个公园:“我们有一次在那里划过船,两个人用脚踩的那种,我踩一半就不踩了,你可以踩很久。” 陆斐道:“湖很小,也踩不了多久。” 舒沅想起了什么,有点想笑一笑但是没成功:“你在公园摆摊那儿选的仙女棒点不着,前边儿一大截都是空的,要等好久才能冒火花。” 陆斐过了几秒才说:“买三块钱一根的就不会那样了。” 舒沅就闭了嘴。 以前的他不懂,现在的他懂了。 不是每个人生来都能无忧无虑,而他们那时候的快乐再多金钱也买不到。 “咔”。 一声轻响。 车锁弹开的声音在夜里落入耳中,很清楚。 他们走到了车子旁边,车神锃亮的漆面挂着未干的雨珠,倒映出他们被反射得光怪陆离的样子。舒沅从车窗里看见了乱七八糟的自己,他绕到另一面,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坐进车里舒沅“嘶”地扯了扯嘴角,屁股刚落到座椅上,眼泪花就快冒出来了。 自动送上门挨了一顿操,操完了还要被送回自己家,他感觉自己真的是个弱鸡,又弱又作,明明刚刚还觉得不管怎么样都高兴,伟大得很,现在就委屈得想失声痛哭了。 因为委屈想哭,还想骂人。 又不敢。 于是就更委屈了。 陆斐把车开出去十几分钟,似乎直到等红绿灯的时候才终于注意到了他。 车子在车道上蛰伏,左转弯灯打开后,提示音就有节奏地在车厢里回荡着。 “没撑破。” 陆斐说。 舒沅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带着鼻音回头:“什么?” 陆斐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去,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地继续道:“进去的时候我注意了,没有伤到。” 那时候陆斐很凶,却有注意不让他受伤。 陆斐说:“只是红肿,没有弄伤。” “啊?”舒沅张了张嘴巴,脸很快变红了,“哦……” 这情形,莫名有些像回到了他们的第一次。 实际上分手后时隔一年打了个炮,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他们什么都还算不上,什么都不是。 但舒沅还是从中感觉到了一种隐秘的青涩,他很喜欢现在的感觉,仿佛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他捧着它在心底,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车停在楼下。 停在那栋他们曾经共同拥有的房子楼下。 “忘了问你是不是还住在这里,就直接开过来了。”陆斐说,“抱歉。” “还在的。”舒沅看着他,表明心迹一样强调,“每天都在的,我住在这里从来都没搬走过,除了温宜,也没有带别人来。” 陆斐不太关心这个,“嗯”了声,只道:“上去吧。” 舒沅很舍不得离开,盯着陆斐的眼神很明显,他想要一个亲吻。 当然,陆斐可能不会给他。 事实果然是这样。 直到舒沅下车,陆斐也没有怎么看他,只说了句:“明天不要来了。” 舒沅如同被人点过穴般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僵了。 陆斐依然看着前方,微微上扬的眼尾使他从侧面看也显得薄情:“明天我会加班。” 舒沅又如同被天赐神力,缓慢地冲开了穴道:“那后天呢。” 陆斐说:“后天有个会议。” 穴道冲开,力量直冲心脏。 舒沅的气息很不稳定,因为心在乱撞:“大后天呢,大后天你会在家吗?” 陆斐终于转头看向窗外,审视般发问:“你没有工作要做?” “当然是有工作的。”舒沅点点头,直白地说,“可是还是来见你比较重要,我会提前很久很久把工作做完。” 陆斐什么也没说,只收回眼神重新目视前方,发动车子走了。 舒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上楼的时候脚步变得轻盈。 他轻轻踢开地面的一颗石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通红的鼻尖,露出笑意。
第25章 陆斐送完舒沅,再花了相同的时间回到家里。 卧室里还亮着床头灯,橘色的暖光使得房间看起来很温馨。 地板上的套子和包装已经被收拾过了,但床还乱着。薄被掀开了一角,床单有了褶皱,连枕头也还保持着一个轻微下陷的弧度,有人睡过的痕迹很明显。这种凌乱提示着在几个钟头前,这间卧室里曾短暂有了生息。 只看了一眼,陆斐就迅速合上卧室门,重新回到了外间。他走向厨房打开冰箱,从排放得整整齐齐的苏打水中拿了一瓶,仰着头一口气灌了下去。冰凉的水顺着喉咙直透心扉,让他得到了片刻的冷静。 扔掉空瓶,陆斐来到客厅找到自己的手机,他解锁后在屏幕上按了几下,无视深夜的时间点是否合适,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不去。] 芝麻从他回来起就已经开始跟在他后面摇着尾巴转了,狗的嗅觉很灵敏,虽然主人常有加班至深夜的时候,但这晚的确有所不同——第一次在半夜被遛,对芝麻来说也是很新奇的体验。 天是黑的,伴着雨丝,路上行人很少,主人心情不佳。边境牧羊犬智商高,被牵引绳牵着走下台阶后,就有点不愿意走了。它呜呜地叫了两声,却依旧被牵下了台阶。 他们沿着公园散步,这种天气也不可能玩接飞盘的游戏,更不能自由地在草地上打滚,真的很无聊。 可是他们还是在路上走了很久,久到足够主人表现出来的那种压抑沉闷的情绪缓缓散去。 作为一只狗狗,芝麻不明白为什么从那个大眼睛的男生出现之后,主人身上的气味与生理表现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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