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很平常地做着自己的事,舒沅的到来可以暂时与他的生活产生交集,但不能真正融入他的生活中。 他们现在可以交流,可以相处。 但仅此而已,无法更近一步了。 陆斐像他所计划的那样,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只要舒沅今天离开,明天陆斐的生活便重回正轨。 出门时,舒沅拉住了陆斐的衣袖:“陆斐。” 陆斐停住,却没有扯出袖子,但也没回头。 舒沅在这天说了那么多废话,却到了现在才有勇气说出最重要的一句:“我明天还可不可以来?” 狗在脚边跳跃,催促着他们。 好像在问铲屎官,为什么还不出门进行愉快的散步。 舒沅说:“一年了。” 他希望陆斐不要回过头来,因为只有看着陆斐的背影,他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这一年我想了很多。” “我知道了很多以前我不懂的事,明白了很多以前我不明白的道理,上次和你说的抱歉不是假的,虽然那什么卵用也没有,但是我——” 他说不下去,无用的话讲得再多也不如行动来得好。 他问:“……我明天,还能不能来见你?” 他说:“再让我靠近你一次好不好。” “舒沅,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对别人随便说这种露骨的话。”陆斐说,“尤其是对你的前任。” 舒沅松开了手。 他不知道要怎样继续才好了。 陆斐转过来,舒沅低着头,陆斐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舒沅还没干透的头发,闻到头发上残留的洗发水香气与与雨水的味道。 他启唇:“不要总是做不负责任的事。” 舒沅抬头,眼里有些迷茫。 陆斐的眼神很奇怪,他有些看不懂,但他很心慌。 两人对视了几秒。 狗“汪”地叫了一声。 舒沅重新抓住了陆斐的袖子,然后往前走了一步。 在陆斐变得更深的眼神下,近到一个能感觉到彼此灼热呼吸的距离。 或许是被“前任”两个字刺痛了心脏,舒沅伪装的成熟面具破裂,属于“懂事”的那一面消失得很快,这彻底不见面的七个月对他来说是一种酷刑,而成长往往伴随着煎熬。 他在陆斐看不见的地方,试图脱胎换骨,却等真正到了陆斐面前,就再次变得什么也不是。 “我想你。”他再次任性地叫了陆斐的名字,“见不到你,我真的好难过。” “过去这几个月,我差点就要难过得死掉了。” 滚烫的呼吸扫在陆斐下巴。 柔软的唇也在眼前一张一合。 舒沅整个人带着许久不见的甜美气息,撕开名为坚强的外壳,散发出毒素一样的吸引力。 陆斐没能抵抗得过这种吸引。
第23章 玄关闷热而潮湿。 舒沅被迫往后退了几步,靠上了玄关的鞋柜。 而陆斐低头看着他,眼神狠而深。 在这样胶着的、密不可分的氛围中,舒沅有长达一分钟的时间里大脑都是空白的,他的心跳得咚咚直响,芝麻估计都能听见,正对着他们两个人呜呜的叫,无人顾及。 舒沅已经很久没见过陆斐这样的眼神。 曾经陆斐或许在他面前透露出过一两分,但从未让他感到如此刻这样心神战栗。 一种绵长而沉闷的痛苦席卷,将他们细细包裹,连指尖都品尝到了苦涩滋味。 长达几年的热恋,果断生疼的分手,以及分手后长达一年的空窗期,或许一个人对另一个彻底放手,本身就是是失望累积的结果。但是此时此刻,舒沅大胆地对几个月前自己的猜测再次进行了印证——陆斐还爱着他,只是不想要他了。 所以陆斐放手,所以陆斐宁愿子然一身。 所有的决绝,所有的冷漠,都是因为陆斐不想要了,因为这种不想要,陆斐不惜自我惩罚。 这种印证让舒沅浑身发冷,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陆斐。 陆斐又靠近了些,他呼吸很近,舒沅耳廓后侧的皮肤泛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酥麻中身体下意识升起了奇异的热度,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脸一定红得很可笑。在他以为陆斐即将要做什么的时候,却听见陆斐在他耳旁说了几个字。 陆斐说:“你该走了。” 这是一种警告。 不带什么感情。 狗又“汪”地叫了一声。 舒沅手心攥出冷汗。 不知怎地,舒沅有一种直觉,一年后的他再次来到陆斐面前,已经将这一滩平静的死水重新泛起了涟漪。 要是他现在真的走掉,那么陆斐再也不会放他进门第二次了。 “我不走。”他抬起头和陆斐对视,眼睛里藏着一些湿润的东西,“求你了……别赶我走。” 他眼睛里那些湿润的东西掉了下来,打湿了脸颊,分手后他在陆斐面前总是哭,他软绵绵地伸出胳膊去抱陆斐的腰,软绵绵地继续哀求:“让我多待一会儿,我真的要死掉了……” 陆斐没有吻他。 舒沅挂在陆斐身上,被陆斐托起屁股抱了起来。 这样的抱法触碰到了舒沅最委屈的一点,他把整张脸埋在陆斐的肩膀,哭得很伤心。时隔一年的拥抱让舒沅的身体止不住地轻微颤抖,好像重新被宠爱的孩子一样难以控制自己。 他的鞋子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脚趾传来湿润温热的触感,可能是狗在舔他的脚趾。 但很快陆斐关上了门,舒沅也被放在了柔软宽阔的床上,他来到了陆斐的卧室,陆斐也随之压在了他的上方。 阴暗的天气光线不好。 天快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 舒沅的眼泪没有停止,也没有得到陆斐的安慰。 陆斐又问了他一次要不要离开,他很坚决地摇了头,然后主动去解开了陆斐的扣子。 舒沅的动作有一点变态的急切。 他渴望陆斐的触碰,渴望陆斐的亲吻,也渴望陆斐身上每一种他所喜欢的味道。他买过陆斐同款的男香,穿过陆斐留下来的衬衫,回忆过一百次陆斐抚摸自己的感觉,最终徒劳一场,除了陆斐本人,他什么也不想要。 这不是一场有关于复合的序幕。 他们从来不是性生活不合拍的情侣。 相反的是,在陆斐的禁欲外壳底下,埋藏着炙热的火种。 陆斐从抽屉里找到了润滑液与保险套,舒沅被拓展身体的时候哭得更厉害了,他无知无尽地悲伤着,难以想象陆斐曾经有过别人,在被陆斐那漂亮的手指进入的时候心也被撕成了两半,快要不能呼吸。 他们没有说话,这场性事进行得很压抑。 像这天的天气。 舒沅蜷缩起脚趾,发出轻声的呻吟,连哭泣都忘记了,猫一样哼唧。 陆斐靠一根手指就能玩弄他的敏感点,不知道多少次恶劣地这样做过,他对此记忆深刻。 可惜陆斐不怎么温柔有耐心,很快就抽出手指,在舒沅感觉到空虚的一刹那,就换上了真正的硬得发烫的东西,直接全根没入。 舒沅咬了嘴唇,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这被撑开的疼痛大约比他们的第一次还要痛。 他感觉屁股被拍了拍,然后陆斐说:“放松一点。” 舒沅太疼了。 他不得不自己抓住自己,想以此放松,去取悦陆斐。但是他的手很快被拉开了,陆斐没让他碰,可能也不太想看,拉开他的手以后就抽身而去,冷声对他道:“趴好。” 陆斐的嗓音暗哑,似乎干涸得可怕。 舒沅想让他去喝一点水,但在翻身的时候借着窗外的光看清了陆斐因为过于紧绷而显得阴沉的脸,和暴风雨来袭般的眼神,便自觉放弃了不该有的提议。 趴好后舒沅开始觉得羞耻,好在陆斐没有等太久,大手扶着他的腰,就这样重新撑开了他。 这一次进入的过程很漫长,痛觉也因此变得更加清晰明了,舒沅咬住了枕头,感受陆斐一寸寸的进入,被撑到极致的时候心里却很空,只有在枕头上闻到陆斐的味道,才能让他稍微安心。 深入浅出。 舒沅渐渐适应了这尺寸与抽插的频率,没能忍住呜咽。 陆斐越来越凶,越来越重,整间屋子都回荡着让人羞耻的声音。 咕叽,噗嗤,与有节奏的啪啪撞击声。 “嗯……陆斐。”舒沅混乱地叫他的名字,“陆斐……” 陆斐始终没有把他转过去。 也没有吻他。 第一次结束后舒沅趴在床上喘息,他很想哭,可是又觉得有点幸福,他可能真的要变态了。他抓着陆斐的枕头,记起了陆斐要和他分手的前一晚,那晚陆斐也是一言不发,干了许久,但最后还是把他搂在怀里哄,在他高潮的余韵里细细亲吻他的鼻尖和眼皮。 但这一次没有。 舒沅大概只休息了两三分钟,就看见陆斐赤脚站在地上,把套子摘下来打了个结扔在地板上,然后拉开抽屉找到了一个新的。 陆斐撕开包装,给自己戴上。 修长洁净的手指衬托得那处紫红很是狰狞。 床垫下陷,陆斐坐下后,舒沅就被抱了起来。 陆斐把他搂在身上,分开双腿,就这样面对面地进入了他。 舒沅紧紧扣住陆斐宽阔的肩膀,手指几乎陷入陆斐的肌肉里,尚未完全化解快感的身体冲击起另一波高潮,难以自持地仰起了脖颈。 陆斐没有动,似乎在等他适应。 他红着眼眶低下头去,看见陆斐启唇对他说:“自己动。” 在他试着第三次坐下的时候,陆斐扣住他的后脑勺往下按,然后吻住了他。 * 舒沅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就像挨过一顿毒打,身上哪里都痛。 手机不在身边,也不知道是几点,房间里完全是黑的。陆斐不在,舒沅叫了他几声,发现房子里非常安静。 舒沅打开床头灯,眼皮被刺激得下意识一闭,才发现眼皮肿得厉害,很沉。 他没兴趣看自己现在的丑样子,低头也没找到鞋,只在地上看见了两只用过的套子,和散落在一旁的蓝色包装。他坐在床沿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没忍住笑意。 他重新倒下去,在黏腻的床单上忍着酸痛打了几个滚,盯着老房子的天花板继续发呆。 外面的雨好像停了。 陆斐会去哪里了呢。 舒沅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陆斐也没有回来。 他只好给自己穿上了衣服,在穿衣服的过程中他看到身上的痕迹有些可怕,深深浅浅,如同受过虐待。不过他不介意,摸到了在裤兜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是晚上十点四十分。 客厅也没有人。 狗不在。 舒沅猜陆斐应该是去遛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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