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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柏妮瞬间消失，出现在谢楠北身后。锋利的蛰刺从她指尖迸发，与半空中紧急旋腰的青年险险擦肩而过。 “我正当防卫，你打不过我。“女人不经意间在领巾下的录音扣上划了一下，“何必为虎作伥？你背后是谁看不惯我，唐先生？” ——这个时候娜柏妮还想着，等溜出去就向国际法庭起诉，维护“正当权益”。 于是当唐鹤城从火焰中走出来的一瞬间，甚至还没出手，女人就自觉要“保存体力，走为上策”，握住袖口上镶嵌的黑金袖扣消失在了原地。 她不由得洋洋自得起来。 提前把欧克托送出海外的意义就体现了出来。 等她瞬移到B国，就不信唐鹤城还能在她寻求国际保护之前抓住她—— ？？ 娜柏妮握着袖扣睁眼，看着眼前厚重的灰色墙壁。 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欧克托现在是在干什么？ 然而等她发现封闭空间中心的椅子上，摆着那枚她送欧克托的金色袖扣时，几乎是瞬间明白了。 “你们杀了欧克托。”女人抬眼看着屋顶角落的摄像头，脸色铁青。 “啊。”竟然是梵罗的声音，很欢快，“请您不要误会，是欧克托先生主动投靠了正义！阿弥陀佛！” “我不信。”这几个字是被娜柏妮从牙缝里吐出来的，眼睛通红。 当这样奇怪的信任突兀出现在一位狡诈多变的女人嘴里时，着实令人吃惊。 梵罗却没多解释，只是说：“这是专门为空间系异能者设计的牢笼，希望您待得愉快！” 从科学上理解，空间系异能会解构自身为微小的粒子，从物质的缝隙中穿梭。但显然这间屋子的墙壁经过防御系异能的特殊加固，几乎牢不可破。 女人不知道被什么激怒了，“嗡——”的一声后瞳孔突然开始异化。 蜂后复眼的特征开始明显，她背后肩胛骨的衣服微微翕动，仿佛有东西要破皮而出。 变身的前奏。 类似打游戏时Boss进入了狂暴状态。 然而梵罗显然不是那种会等敌人蓄力的傻瓜，只见他站在屋外，眉目微敛，背后便浮现金光佛像，隐隐有金刚怒目之态。他张口念经—— 听不太懂，不知道念得什么。 反正一通似是而非的【度化】之后，娜柏妮的异化状态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缓缓消失了。 女人在余音绕梁的经文中神志模糊，最终沉沉睡倒在地。 ——至此，抓捕行动圆满成功。 这件事岑牧声是在11月24日凌晨一两点才知道的。 可怜的异种因掉马失去了行动参与权，被栓在床头刷手机。 后穴里塞着根静止的假阳具，随机振动，时刻提醒着某异种“小狗”的身份。 又是唐副局夜不归宿的一天。 不过在收到娜柏妮落网的消息后，男人还是发来了信息：【晚点还要提审，早点睡。】 岑牧声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半晌，才慢吞吞回了一个字：【哦。】 在boss岑的饲养指南里，“哦”、“喔”和“噢”的含义是远远不同的。 如果他说“噢”，表明正常应答、心情不错；如果他说“喔”，就是有撒娇的嫌疑。 但如果他说的是“哦”，那这事儿就没得商量，是生气了。 远在圣礼安总局的唐鹤城无奈叹口气，捏了捏眉心，却最终忍不住失笑：【忙完给你带抹茶蛋糕回去。】 那边没回应了。 梵罗稀罕地凑上来：“唐，你笑得好荡漾。” 唐鹤城一秒收敛，板着脸跟梵罗对视了几秒。 金毛青年怂怂缩了缩头：“贫僧什么也没看见。” 这次抓捕行动很顺利，但抓捕方案其实有几样。 米歇尔接收到金色袖扣相关详细数据后，计算出娜柏妮只剩下三枚信息素锚点了。 守序者猜测为：身上一枚、别墅一枚，送给欧克托先生一枚。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E国那边奥列格也带人把守在【噤声】大本营，以防失算。 好在当初给独眼那枚应该已经被销毁了。 唐副局带人翻出了娜柏妮别墅里藏着的信息素锚点，就地捏碎。 将这只滑不留手的马蜂牢牢困在了囚牢里。 事后进行审问。 不知道是因为梵罗【度化】异能加持，还是欧克托的背叛令人心碎，娜柏妮几乎是看到独眼那张照片的瞬间就溃不成军。 她坐在原地，垂着眼：“是雷尔夫部长的决定，我只是个执行者。沟通往来我都有录音和图片存证，备份在邮箱里；你们从哪里弄的逮捕令，现在可以再写一张去抓他了。” 梵罗在监控屏幕前慈眉善目：“你刚才明明还很愤怒。” 娜柏妮冷笑一声：“玩家榜第一第二联合起来抓我，我自讨没趣？” “聪明人。”梵罗夸赞，“不过我们还有以下几个疑问，希望您能戴罪立功。” 联合国秘书长和国际法庭首席甚至也被请来，见证这场秘密审判。 “您怎么知道‘天使之瞳’在独眼手上？这是米歇尔也没算出来的东西。”梵罗柔声问。 娜柏妮言简意赅：“以前下副本偶然听说过。” “那么，您是怎么获取独眼信任的？”梵罗问。 娜柏妮沉默了一下，看不清表情：“交易。我提供消息，他把【噤声】的A国分部信息交给我。” 梵罗不置可否，对着表单继续问：“独眼具体怎么使用‘天使之瞳’的？” ——娜柏妮简直像芝麻倒豆子一样，问无不答。 仿佛这会儿突然良心发现似的，真想戴罪立功了。 她利用金色袖扣与独眼谈交易。在支付一半【噤声】内部信息作为定金后，独眼将眼球状的‘天使之瞳’硬生生塞入眼眶里——然而等来的并非复明。那个金发碧眼的半瞎恐怖分子燃尽身体，换取来了魔鬼的垂怜。 【门】在【噤声】总部、独眼的窄小书房被哗然打开。 凶狠的异种却从地球的每个角落撕开裂口，伴随天使的祈福降临。 谁也不知道，这种道具的出现是否是【湮灭】当初埋下的小伏笔。 等待着某一天潘多拉魔盒被贪婪的人类开启。 审判结束后，真相已然大白。 梵罗和谢楠北那边着手神情逮捕令，准备去抓雷尔夫这条大鱼。 唐副局在和联合国领导商议这件丑闻的最终处理办法，这将决定当今政治局面的革新。 虽然很不讲道义，但异种入侵的真相显然会动摇专项局的威信、加强守序者与普通人之间的隔阂。 从哪一方面讲，所有领导都不支持案件公开给群众。 唐鹤城点头：“明白。无论如何，守序者都永远是人类的底牌。” “是。”联合国秘书长眼神欣慰，忍不住又叹口气，“感谢你安慰了我这一天的糟心，唐。” 一群秃头领导焦头烂额地去处理后续了。 唐副局短暂地重新拥有假期，终于回到住宿酒店。 其实这样的任务强度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当看到房间里有一只乖巧睡觉的生物在平缓呼吸时，忍不住还是如释重负。 会感觉心里很踏实。 就好像一个人、一只异种，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重新定义了唐阎王的“窝点”所在。 而且那只异种怀里还紧紧攥着玩家唐的睡衣。 很狡猾。 如果玩家唐想要安心睡个觉，就势必要去取走睡衣。 于是岑牧声就能第一时间醒过来—— 给人送上小丑牌香吻或者一个莫得感情的白眼。
第24章 扑克牌比大小 ===== 鉴于唐副局在早餐店前赶回来，并且带了抹茶蛋糕。 功过相抵。 岑牧声最终给男人判了个有期徒刑10分钟。 具体表现为，等玩家唐洗完澡出来，咸鱼岑已经啃完一整个抹茶蛋糕，盘腿靠在床头，眼神解读为允许被搭话了。 脚铐仍然禁锢着脚踝，脖颈上仍能看出被掐过的红痕。 有人问起岑牧声，唐副局就解释为身体不适、静养——不让探病的那种。 主要是如果有人未经允许误入了，可能会以为位高权重的某人在对小助理实施虐待，当场报警。 “娜柏妮已经被定罪。”男人把头发擦得办干，坐在了岑助理床尾，“那位欧克托先生，会被尽快护送回国，作为人证。” 唐副局有时候说话惜字如金，点到为止。 比如此刻，他只是提到人证章鱼先生，实际就是在问岑牧声关于“给欧克托一座海洋馆别墅”的看法。 虽然很难理解异种与人类思维接轨的方式，但岑牧声显然听懂了潜台词：“相比人类，‘Octopus’更喜欢吃海鲜。如果专项局愿意给它一个有吃有喝的平静生活，它不会介意暴露异种身份。” “嗯，我会说服局里。”唐鹤城颔首，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说，“海洋馆别墅会有，但吃喝需要用积分换取。” “——杀死一只异种，就能获得相应积分。” “人类仇视异种。”混血美人眉眼哀愁地支着下颌，“他们不信任章鱼怎么办？” 唐鹤城看着他，淡声：“他们不敢。” S02号异种，除了玩家榜前三，没人有一战之力。 况且就算真的打赢了，也可以预料到会付出何等惨痛的代价。 普通人的性命和用于救助、基建的钱财，每一样都是专项局消耗不起的东西。 所以招安与威慑，反倒比直接武力镇压更可取。 “喔。”岑牧声笑眯眯地扑到男人怀里，“您是在暗示最终处理我的方案吗？” 唐副局浅笑了声，将人抱在了怀里。 “趁我心情好，告诉您一个小秘密。”岑牧声歪头，深褐色的卷发顺着肩头滑落下来。 混血美人领口松松垮垮，露出光裸的锁骨：“高等异种之间靠气味判断身份，人形状态只是用来迷惑人类的工具——所以您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欧克托会选择以现在的形象去钓娜柏妮？” 唐鹤城的注意力显然没有放在这句话本身上，但还是点头：“嗯。” “那我们来玩个游戏，赢了就告诉您。”岑牧声从抽屉里翻出酒店专供的扑克牌，兴奋地舔了下嘴唇，“比大小，每局牌小者输。输的人脱一件衣服，赢的人穿一件衣服；谁先脱完就获胜。” 唐鹤城挑眉。 “啊。”岑牧声遗憾，“您不愿意？” “没有。”男人推开一点，跟眉眼含笑的岑助理保留了半臂距离用于放牌，“好，我来洗牌。” “您洗？”岑牧声回想了一下当初学的出千技巧，欣然应答，“好的，您洗牌我摆牌。” 一副完整的扑克牌被递交到男人手上，然后挑出同一花色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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