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荤就素了几个月,游孝十分躁动,谭子安再清楚不过。 大腿盘紧游孝的腰,谭子安佯做不觉:“哪里过分?倒是你,敢打我?” 游孝有恃无恐:“这里没别人,除非你告状,谭宅的人不会知道。” 谭子安倒吸一口气,震惊:“这是你大逆不道的理由吗?” “何止?”游孝把人往上颠了颠,手握在谭子安腿根,摸屁股摸得结结实实,“我还要作奸犯科。” 咚咚。 胸腔里的东西震了震。 谭子安睁大眼睛,而后头颅低下来埋在游孝颈后,像一只应激后要把自己埋起来的鸵鸟。 “怎么了?”脚步在房门前停下来,游孝别扭地偏过头,轻声问,“不舒服?” “不是,”声音闷闷的,从谭子安的手臂与游孝身体的缝隙传来,怀里身体扭动一下,催促,“快进去。” 游孝默了默,拧开门把往里走,状似不经意地说:“这也要害羞?” “闭嘴。”谭子安耳根发热,极力和胸腔里冒出来的心动泡泡斗争着。 啪,戳碎一个。 啪,又戳碎一个。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过是最普通的日常对话而已,远不如爱情电影里那些海誓山盟浪漫。可就是这些傻话,毫无逻辑,毫无意义,偏偏能够让他感到甜蜜。 甜蜜。 世界上最肉麻的字眼,谭子安讨厌得不得了。 终于进到房间,游孝弯腰把人放下。谭子安背挨着床,双手仍勾着游孝的脖子,起了霞粉的脸更显艳光,看得游孝便有些意动。 他入迷似的,手抚上谭子安的颈侧,唇便亲下去,不厌其烦地舔吮谭子安的唇珠。 谭子安拍拍他的额头,示意他离开一点。 “不许你亲这里了,”谭子安挡着嘴说,“好奇怪,而且每次都会肿,我过两天要去一个拍卖会。” “我轻一点。” 说罢,游孝又亲下去。 “你!” 指控沉沦在吻里。 谭子安曾经相信,游孝从来不骗他。发现游孝喜欢自己后,这句话变成了,游孝绝大多数时候不会骗他。直到开始恋爱,这句话又变成,游孝越来越会骗他。 比如现在。 游孝分明就亲得像一条饿了三天的狼犬。 谭子安有时会想,嘴唇应该也算性器官的一种,相接的瞬间便足以点燃爱欲。他们亲着亲着,谭子安勾住游孝脖颈的双臂逐渐没了力气,垂下来,被游孝十指紧扣着按在床上。真丝的被单微凉,游孝的手心却烫。掌心被煨热,身体忍不住地想要蜷缩,却被游孝压着,保证最大程度的肌肤相亲。 “放开点,”谭子安像溺水的人挣出水面求救,“我喘不过气…” “我渡给你。” “唔。” 温度继续蒸腾。 不多时,他们都起了反应。游孝把手搭上谭子安的裤腰,被谭子安抓住手腕:“今天就……到这儿。” 游孝胸膛起伏,声音滚烫:“东西我都买了,在柜子里。” “不是这个意思,”谭子安强调,“我明天要去公司。” “那就做一次。” “不行,等我忙完这一阵。” 谭子安对他一丁点信任也没有。在占有谭子安这件事上,游孝得寸就会进尺。 装得多乖都没用,坏狗就得好好地用命令锁起来。 “听话,小狗。”谭子安伸手十指插入他微凉的发根,把人拉下来,双唇轻碰一下,“九月我会给自己放个假,我们去海边,记得把东西准备全。什么时候用完,我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 游孝调整着呼吸,慢慢从谭子安身上离开,“那我要把房子都堆满了。” 谭子安歪头:“那是能做多久?” “不知道,”游孝好像在认真思考,最后说,“就到世界末日好了。” “神经病。” 谭子安笑起来,拽着游孝的手臂把他拉跌回床上。两具躯体躺在一起,只是触碰、紧贴和拥抱,像两个傻瓜一样,怎么也不会无聊。
第39章 重逢 今天拍卖的主题是玉石,谭子安并不算多了解,最终只拍走了一块碧玉坠子和一套三件的白玉花瓶,所费不到两百万。压轴登场的一件青玉屏风则是拍出了一千两百万的高价。 拍卖会散场后是宴席,眼熟的叔伯前来攀谈,话题无非是谭子安独立掌握子公司以来的状况,或者托他向谭常延问好。 无趣得紧。 宴席过半,谭子安起了提前离场的念头,却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康昊?” “谭子安!”康昊本来都快睡着了,见到谭子安立马醒过神。要不是这场合正规太过,他能冲上来给谭子安一个熊抱。 两人久别重逢,当即决定离开宴会厅,找个僻静处叙叙旧。刚坐下,康昊就劈头盖脸好一顿牢骚,痛斥谭子安是冷血动物,一毕业就和他断了联系。 谭子安举手投降:“抱歉,我没有主动联系朋友的习惯。” “好吧。” 没有任何过渡,康昊消气了。 但凡换一个人说出这句话,康昊都不会这么轻易被哄好。 可谭子安不一样。 他是天之骄子,天生就有拿鼻孔看人的能力,久而久之,便内化成一种对同龄人拒而远之的天赋。其他人毕业了不联系,说明人家只是拿你当个可有可无的玩伴。可谭子安不一样,只要没把你拒之千里,就表示他心里是有你这么个人的。 康昊觉得自己简直是不世出的社交天才,是上天派到谭子安身边拯救他的。 如果没有自己这朵贴心的解语花,谭子安岂不是要一直孤单一人? 谭子安问:“你怎么会在这边?” “别提。”康昊一脸嫌弃地吐槽,“我最近刚搞完出国的事,正准备撒了欢儿地玩儿呢。我之前不是说要去看欧洲滑雪吗?机票都买好了,结果我哥给我发配过来——谈生意!” 抱怨起康昱来,康昊口若悬河:“我真服了。他怎么能想到让我上谈判桌?我承认我口才不错——毕竟连教导主任都想让我在毕业晚会演讲——但是我看起来像进入公司的料吗?” “不像。”谭子安客观地给出结论,“而且你不会滑雪,在哪里滑都是在酒店睡觉,没有去欧洲的必要。” “喂!谭子安!”康昊因为他的拆台大叫起来。 谭子安忍俊不禁,道:“你也成年了,康昱想交点事情给你很正常。他要是真立马把你送出国,再每个月几百万地供着你,才是没把你当亲弟弟。” 康昊听得眼睛都亮了:“我求他快别把我当亲弟弟。” 谭子安摇头:“油盐不进。” 康昊若有所思道:“谭子安,几个月不见,你好像变了。” “有吗?”谭子安自我审视了几秒。 “绝对有……” 不待康昊解释理由,桌上手机震动起来。 谭子安拿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游孝”两个字,“抱歉,电话。” 康昊往后靠在椅子上:“你接。” 电话那头,游孝语气有点焦急:“你在哪儿?” “我在……三楼,312,从宴会厅直接上来的,你过得来吗?” “我找找。” 半分钟后——“得绕一下,等我五分钟。” 谭子安安下心:“抱歉,我碰到康昊了,过来忘记和你说了。” “没事,下次要记得。” “好。” 挂掉电话,对面吸着果汁的康昊眼睛大睁,震惊地问:“你跟保镖汇报行程?” “嗯,他等下过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跟丢了你,你为什么道歉?” “本来就是我自己上来告诉他。”谭子安微微皱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之前说什么?” “没什么。” 话题断过,康昊不想再继续。他本来对康昱也不存在发自真心的怨气。再怎么样,他哥对他的好都是没的说的。 两个人继续闲扯,多是康昊说,谭子安听。 康昊猜过去三个月里一定没有其他人像他这样,一股脑地往谭子安耳朵里倒垃圾话,所以也没人发现谭子安其实真的很擅长聆听。 康昊喜欢聊天和独一无二,故乐此不疲。 聊天的过程中康昊思考,谭子安真的变了吗? 有一点。人还是这么个人,但他总觉得原来的谭子安应该要更加……天真,也更加毒舌一点? 不过无伤大雅,人哪有不变的。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时,康昊明显看到谭子安身体震了一下,眼睛跟点灯通电一样,啪一下就亮了。 他很不镇定地站起来,开门让游孝进来。短短一段路,两个人的眼神互动多得要命,面向他时,谭子安面部的每一块肌肉都像精心设计过,以至显示出一种不符合常理的生动。 和他缺根筋的性格截然相反的是,康昊确实很擅长察言观色,尤其是对自己了解的人。 游孝就算了,这保镖一年四季都表情都很冷酷,正经地过了头,对视一眼就会心底发毛,觉得他是背负着拯救世界或剿灭全体资本家之类的沉重任务才潜伏在谭子安身边的卧底,总之太不单纯,他没工夫更没兴趣解读。 谭子安绝对有鬼。 这样的场合,自带的保镖一般会被留在场馆一楼,或者守在房间外面。可现在游孝被谭子安安排在他们俩座位斜对着的柱子旁边,身姿挺拔,神情肃穆,幽深的眼珠看向这边,跟云台上的高清摄像头一样,瘆得康昊饮料都快喝不下去了。 他吐出吸管:“不是,他非得在这儿吗?” “是的,”谭子安眼睛都不带眨地肯定,“你习惯一下。” 康昊无奈,突然间他灵光乍现,眼神在二人身上反复横跳:“你俩……” “有仇。”谭子安言简意赅,“谭常延让他来监视我的。” 刹那间,三个人的表情精彩纷呈。 康昊惊讶又想笑,一口饮料不上不下卡在喉咙,差点呛到。低头抽纸巾时,刚好错过了游孝皱眉向谭子安表示不满,而谭子安仰起头对游孝抬抬下巴,可谓有恃无恐。 “对了,”待康昊整理好,谭子安问,“你申了哪里的大学?” “美国,曼哈顿。” 谭子安道:“那我可以找聂灵均关照关照你。” “远着呢,她斯坦福,在加州,我俩中间隔一整个美国。” 谭子安手顿住,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看向康昊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锐利:“你怎么知道她在哪里?或者说,你为什么关心她?” 康昊被问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哑口无言,编不出谎言的样子蹩脚极了。好半晌,他无可奈何地向谭子安坦白:“好,我承认,我当时是对她有那么一点好感,还没来得及接触呢,她马上就回美国了。我打听一下人家没什么问题吧!”说的过程中,康昊先是心虚,中途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做错事,进而转入一种莫名的愤怒,“我都不认识她……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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