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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事儿啊。 晚上，结束掉一天的工作，两人准备再一次去摩天轮俱乐部。 卫封焉已经戴好头盔坐在摩托车上，他一身黑衣，双腿搭着地，怎么看都很飒。 旁边的兆华京锁好门，然后拎着一个小头盔走过来。他回家之后换了一身橙红色的卫衣，看着像一颗红萝卜。 兆华京抬腿坐到摩托车上，前面的卫封焉清晰地感受到车身往下压了压。 “坐稳了？”等兆华京戴好头盔，卫封焉问。 迟疑了一下，兆华京问：“我可以拉着你吗？” “哦，当然。如果速度快起来掉下去就——”卫封焉还没说完，忽然感受到腰上一阵奇怪的触感。 兆华京伸手环住了卫封焉的腰，也没用力，松松垮垮地拢住。但卫封焉却觉得，自己腰上好像有点烫。 “你不要趁机耍流氓。”卫封焉低声说。 兆华京抬头看了一眼卫封焉的后脑勺，然后手上忽然用力掐了掐卫封焉的腰。 “......啧，随你。”卫封焉说着，发动了引擎。 兆华京偏头看了看身边开始向后掠去的街景，叹息着把头砸在了卫封焉背上。 “你没事吧。”卫封焉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风声，“那么硬一个头盔靠我身上。” 兆华京砸吧了一下嘴。“我就是感慨，现在我居然连续两天都去摩托车俱乐部。” 车速逐渐加大，卫封焉耳边是呼呼风声，他喊道：“你说什么？听不清楚。” “没说什么。”兆华京也喊了一嘴风，“继续走吧！” 两人快驶到高架桥的时候，忽然四周降下大滴大滴的雨点。像墨水一样的天空中泄出骇人的白色亮光。 “轰隆——” 兆华京抬头看向天空，雨水落在头盔镜片上，流出蜿蜒的水痕。 卫封焉急停在路边，示意兆华京下车。 “咱们回去吧。”兆华京站在旁边，看卫封焉从座桶里拿出一件大大的雨衣。 “都开了一半了，继续吧。”卫封焉把雨衣穿上，坐上摩托。 “钻到后面。”卫封焉把雨衣的衣摆往后抖了抖。 雨下得很大，还有雷声和闪电。四周黑漆漆的，恍若有一盆墨水从天上倒了下来，让人不禁胆寒。周围的行人一个个都急匆匆往家里赶，没有谁是上赶着出门的。 兆华京盯着卫封焉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弯腰钻进卫封焉的雨衣。坐好之后，他环住卫封焉的腰，在响彻的雨声中大声说： “坐稳了，走吧！”
第25章 24.来自天才的注视 雨中的摩托别具魅力。飘摇的雨点，飞速的轮胎，渐起的泥点，留下的车辙，都像一场浪漫又刺激的冒险。 摩天轮俱乐部高兴地宣布，在开张第二天我们就迎来了天气加持的“雨中赛道”！当然，每条路线都会因此提高一颗星的难度。 “我还是选择公路吧，我从来没试过越野。”卫封焉认真地选择了场地，“然后路线，感觉看起来最有趣的是秋日公园，应该会很漂亮吧。” 兆华京站在卫封焉身边擦自己身上的水渍，无论卫封焉说什么他都点头，从来不给任何意见。 不过卫封焉也理解，对于摩托，兆华京能给出什么意见嘛。 “好了。我被安排在第三场，25号。”卫封焉打了个响指，打算和兆华京一起去二楼的观赛大厅。兆华京也试着打了个响指，打不响。 这一次两人没有去楼上，不过兆华京好奇地瞅了一眼VIP入场券的费用，发现霍期给自己的MVIP居然要五千一夜。 而一楼排排坐的观赏厅，一次只要五块钱，有没有搞错啊！ 兆华京和卫封焉很经济地选了二楼十块钱的观赏厅。 俩人进去之后，按照选的位置在第四排坐下了。这边已经坐了挺多人，杂七杂八地聊着，很是热闹。 卫封焉左边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普通的条纹POLO衫，在卫封焉坐下来之后朝他笑了笑。 “你好。”男人和气地说，“待会儿上车吗？” “你好。”卫封焉有些不易发觉的局促，“待会儿，嗯，秋日公园第二场。” “那我会关注你的比赛！”男人笑了笑，“我的身体不太适合骑行比赛了，不过我带了我姑娘过来看看。” “嗨！”男人旁边钻出一个小脑袋，“哥哥，你好！” 卫封焉朝小女孩点点头，然后转身盯着外面的赛道。 “我刚刚问了一下工作人员，”兆华京拍拍卫封焉的肩膀，“防护服还是可以租的。待会儿早点过去准备一下。” “嗯。”卫封焉点点头，继续死盯着起点。 “别那么紧张，容易翻车。”兆华京揉了揉卫封焉的肩膀。 “我只希望你闭嘴。”卫封焉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好呐。”兆华京笑呵呵地在卫封焉的背上搓了搓。 不过被兆华京气一气，卫封焉倒是出奇地心态好了一些。盒盒，大概这就是傻崩的力量。 大概八点左右，卫封焉那边开始了比赛。 兆华京翘着腿坐在一排排兴奋的车迷中间，神色平静。他的眼睛仿佛蒙了一层雾气，单调又难以捉摸。 他看着起点。那个穿着租过来的劣质车服，一身黑的年轻男孩，正是卫封焉。他有些紧张地托了托胳膊肘，忐忑看向前方。 雨势仍然吓人，雨滴仿佛没有尽头地往下栽。摩托车灯都开了起来，黄色、白色的灯光中，雨丝纵身越过。 看着冲出去的车手们，兆华京有些失神。过了一会儿，他仰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轻叹一声。 “困了？”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兆华京眯着眼睛看过去，一个老朋友正向他走来。 “哟。”兆华京笑起来，拍了拍旁边卫封焉的空位，“霍总，您来这儿干嘛？” 霍期在兆华京身边坐下，把一听雪碧扔给兆华京。 “谢了。”兆华京撕开拉环抿了一口，眼睛看着空空的起点。 “跟你来的那小子，到底和你什么关系？”一起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比赛，霍期问道。 “你调客户数据啊？”兆华京挑了挑眉。 “你不算客户。”霍期毫不犹豫地承认了，“你一进来，我下面经理就通知我了。然后我一看，哟，您今天又带了那小子，跟你并排坐在二楼。” “我们节俭呗。”兆华京脸上的笑容很随意，瞧不出喜怒哀乐。 “大佬，您的存款我都不敢随便猜。”霍期皱眉看了他一眼，“所以他到底跟你什么关系？你会随便找人来车场？” “不是我找的，嘶——是我邀请的。不过是他开车。”兆华京挑了挑眉。 “喂，你不要模糊问题的重心。这小子跟你什么关系？”作为一名商人，霍期思路清晰，眼神毒辣。 “我员工。”兆华京说，“真的，帮我骑摩托送外卖的，对摩托有一颗热爱的心。” “赛车行业最看重天分了，热爱的心顶什么用。”霍期见多了这样的小年轻，顶多是因为兆华京而抽出一分关注。 “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天赋。我认识他一个月，就见他撞了两次车。”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兆华勾着嘴角笑了笑，“现在他在赛场上，待会儿看看有没有天赋吧。”
第26章 25.雨夜背靠背 被赋予了厚望的25号选手卫封焉，代号“束”的18岁青年，在公路场地的一星“秋日公园”路线，跑了倒数第一名。 他象征性地获得了1点券的鼓励。 “租了车服的车手请到这里归还。”终点有个工作人员拿着喇叭大喊着。四周有许多人来来往往，地上被踩出洼洼的泥点。 卫封焉低着头，脚上的皮靴在塑胶道上踩过，留下一道浅浅的棕色泥印。这双鞋是他今年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那会儿父母频繁争吵，他过得并不舒心，却从没想过真的会结束。 旁边的墙壁上喷了一句涂鸦，“Moto，Family，and Life.” 摩托，家庭，和生活。 额发半湿半干地搭在前头，遮住了部分的视线。但卫封焉仍然看见，四周的车手们都走到了自己家人朋友的身边，或者有专门的车队在迎接。 他甩了甩脑袋，独自大步走到还车服的地方。 “押金20退给您。”工作人员对他说。 卫封焉正在脱左手护腕，听到这个陡然想起什么。钱是兆华京付的，押金肯定也得退给他。 “哦，好。” 旁边有声音响起来，卫封焉愣了一下，偏过头。兆华京正抱胸站在旁边，似乎等了很久，淡淡的视线笼罩着卫封焉。 “站半天，也没看见我。”兆华京拿着手机走过来，“不过，比得很精彩呢。” 卫封焉看着他，没说话。 倒是旁边的工作人员好奇地问了一句：“哦？第几名啊？” 收完钱，兆华京把手机收回来，朝工作人员笑了笑，“第30名，不过在我心中是第一。” 看到工作人员惊愕的神情，兆华京笑着转过身，和卫封焉一起离开。 比赛的速度比平时送外卖要快多了，没有摔车也没有怎么的，老老实实地往前开，最后却得到了一个最后一名。 说卫封焉丝毫不沮丧，那是不可能的。 后面的比赛也没看，两人打算回家了。卫封焉一路沉默，两个人走到俱乐部门口的时候，他还低着头沉着脸。 “我这个人向来是不赞成虚假的鼓励。” 周围没什么人，兆华京停下来看着卫封焉，难得正经地说，“但是对你嘛，我也没立场批评。待会儿请你吃东西吧，安慰你一下。” 卫封焉的心情糟糕透了，听了兆华京这话，他更是无语到有点生气。 “你是不是特别擅长气人。”卫封焉皱眉盯着他。 “哦？”兆华京似乎情商下线。 “你一个门外汉，对我‘批评’个什劳子啊。何况我是第一次比赛。”卫封焉说着说着没声了。 “啊，是。”兆华京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我也不是个什么东西。估计我上场就顶替你成为倒一了。” “你闭嘴吧。”卫封焉瞪了他一眼。 兆华京噗嗤一笑，抬手捏了捏卫封焉的肩膀，“这不是有生机多了嘛，还会骂我了。乖，待会儿请你吃东西。” 卫封焉被兆华京这样逗一逗，倒是没有继续憋着闷气。他跨坐上摩托车，戴上头盔，精致的眉眼扫向兆华京。 “上来。” 兆华京看着他，末了粲然一笑。 那夜归程的路，雨停了。 晚空中充满着雨后的清新，都钻进身体的缝隙。墨蓝色的云大朵大朵地团在远方的天空中，纯粹，美丽。 高速而宁静的公路上，他载着他驶过。 “邵老板，两串旋风土豆，我朋友的加个香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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