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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只当观众。”卫封焉轻声说。 兆华京没说话，捻了一把跳跳糖到嘴里。 “刚刚我跟你说我男神，他非常厉害，只是最后可惜了。我想也成为他那样的职业摩托车手。”卫封焉垂着眸低声说，似乎从没跟人提过这样的想法。 兆华京偏头打量着他，在他说完之后，抬起手没有灵魂地鼓了鼓掌。 “太好了。”兆华京毫无起伏。 卫封焉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站起身，卫封焉伸了伸胳膊，捞起旁边的书包，打算回家了。 “诶，周五放学真不用我接你吗？咱们直接去那边。”兆华京趴在桌上喊了一句。 “可是晚饭不吃吗？”卫封焉走到门口，转头看了兆华京一眼。 “吃个饭多容易，在你们学校附近吃一点呗。”兆华京懒洋洋地抬了抬手，“没准还能欣赏一下你的校园。” 想了一会儿，卫封焉点点头。“行吧。” - 摩天轮俱乐部开张当日，距离放学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卫封焉就频频看时间了。 他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毕竟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放学来接他了。而且，今晚是他第一次去大型的摩托俱乐部。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他心里是相当兴奋的。 坐在卫封焉旁边隔了一个走道的朱可希，也发觉了卫封焉的不对劲儿。他趴在自己桌子上，偏着头，假装无聊地偷瞄了几眼卫封焉，心里的感受愈发确定。 卫封焉真的有点不太对啊。朱可希皱了皱眉，平时卫封焉虽然都准时放学离开，但没有哪一天像现在这样。 解锁手机，扫了一眼就锁屏。没过一会儿又解锁，锁屏。中途还跟人聊了一会儿微信。 看到卫封焉解锁锁屏反反复复的动作，朱可希心里有些不安。 认识卫封焉两年多了，朱可希很少见卫封焉为什么事情期待过，可以说，完全没有。 这反常的动作，别不是......恋爱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朱可希不禁掐了掐自己的手指。他又偷偷地瞄了一眼旁边的卫封焉，愈发不安。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卫封焉却显得没有那赶，他如常地收拾完书包，还把耳机线理好收到小盒子里，这才站起身往外走。 而且他仍然大步流星，还带着大佬的从容。 朱可希小心地注意着卫封焉的动作，手上胡乱地把书包理好。卫封焉起身的时候，他和平日里的几个“跟班”，都如常跟上。 小心地瞧了一眼卫封焉，朱可希有些担心卫封焉把自己几个人赶走。毕竟，谈恋爱什么的...... 不过，直到他们出了教室，也没见卫封焉说什么赶人的话。 稍微放下心，朱可希恢复了平日的神态，老实地跟在卫封焉身边。 从上面高三的楼层往下走两层，就到了高二的楼层。 放学时间，楼梯上下人很多，也很嘈杂。然而，在高二某个楼梯口的时候，那喧闹声明显变质了。 朱可希抬眼看了看，发现高二一个班级门外的走廊，好多人都围在一起。密密麻麻的人圈中间，是一个跪坐在地上的长发女生。 他们一行人从楼梯上下来，因为身在高处，很轻易就能看见女生的惨样。 围着的同学正对她拳打脚踢，扇耳光扯头发不断。甚至女生的衣服被拉到上面，露出一角白色的蕾丝边文胸。 因为崩溃大哭，女生胸膛剧烈起伏。她的汗水泪水混合着黏在脸上，狼狈至极。同时，她不断叫着“救命”，声音异常凄厉。 但放学回家的学生，经过那个楼梯口的无数，未曾有人停下来。 朱可希瞧见那女生的惨样，也不由得抿了抿唇。不过这些跟他无关的事情，他向来看过就忘，更别提多管闲事了，免得惹祸上身。 似乎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没错，朱可希悄悄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卫封焉。 卫封焉身高腿长，明明每个人都是一身素净的校服，他却穿得非常好看。在嘈杂的人群中，像有光芒似的，他的到来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一行人走下来的时候，那几个围着女孩的高二学生，不自觉顿住了动作。 有人小声地说：“那是卫封焉。” “操，校霸啊？会不会掺和我们的事情？” 那圈高二学生有点儿惶恐地瞧着卫封焉，生怕卫封焉看他们的行为一个不高兴，就上来教训他们了。 其实他们自己也知道，这样光明正大地围殴一个女生，太“张扬”了。 多双眼睛悄悄地打量着卫封焉，都在忐忑他的反应。毕竟校霸声名远扬，谁都惹不起。 确实，卫封焉看见那个女生的情况了。他抬了抬头，淡漠的眼神扫了一下围着的人群。 被霸凌的女生跪坐在地上，见周围人忽然停下了动作，便更加大声地喊起来：“救我！救我！谁来救救我！” 朱可希抓了抓书包带子，余光注意着卫封焉的动作。 卫封焉的脚步没有停顿，他仍旧大步往楼下走去。经过那个女生的时候，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然后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回衣兜里。好像听不见女生的叫喊声，他就那样神色冷淡地走了过去。 朱可希以及周围的同学，都悄悄放下心来。校霸没想掺和这件事情，说明大家干什么都随意了。 暴力围殴的高二学生又动作起来，甚至更加卖力。他们嘴上骂道：“喊个屁救命，你以为校霸会管你吗？就你这挫样！” 看了一眼那群人，朱可希才回过头紧跟上卫封焉的步伐。他在心里自我宽慰道： 卫封焉都懒得管这件事，我们干嘛上去帮忙。干我们屁事啦。
第18章 17.持续流氓攻击 一把拉开车门，卫封焉戴着口罩迅速坐了进来。坐定之后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又低下了头。 “你至于吗你。”兆华京无语地说，手上开始打方向盘。 “你问我？”卫封焉仍然低着头。 “......”兆华京没话可说。 放学前兆华京就给卫封焉发了条微信，内容相当引诱好友把他拉黑。 【瑞雪兆丰年】：我快到你们学校了。到时候你出来，那个车子上打着雄风广告的就是我。/语音转换完成 【擒】：？？？ 【擒】：专治男性不育，速来雄风医院？ 【瑞雪兆丰年】：哟，你怎么知道啊？你去过？/语音转换完成 【擒】：你要不掉头回去吧。 【瑞雪兆丰年】：别啊，干嘛？不就是开了雄风医院的车嘛。雄风他爹在这个医院做保安很多年了，平时车都随便借我们开的。/语音转换完成 【擒】：...... 【擒】：我上课了，不说了。 【瑞雪兆丰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jpg 【擒】：狗屎表情包。 【瑞雪兆丰年】：你不是要上课吗？别聊了。/语音转换完成 卫封焉出校门的时候，那辆车就停在学校大门的对街，相当惹人注目。不少经过的学生都捂着嘴偷笑，对那车子上巨大的红色广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口罩，卫封焉低头戴了上去。 “封焉，你很冷？”旁边的朱可希关心地看着他。 “没。”卫封焉抬腿走到保安室里，“我等个人，你们先走吧。” 朱可希登时变了脸色，他怪异地瞅了卫封焉好几眼，才慢慢地说：“那好吧，我们先走了。” 说完，朱可希侧过身，却没抬脚，眼睛还看着卫封焉。他脸上的恋恋不舍都快溢出屏幕了。 卫封焉莫名其妙，朝朱可希挥了挥手，“赶紧走吧。” 旁边的飞机头没那么不利索，朝卫封焉挥挥手，拉着女朋友直接走了。朱可希见状，也只好捏着书包带子跟上去。 卫封焉插兜站在保安室门旁，确认朱可希他们都走远了，才满脸嫌弃地看向那辆惹眼的“雄风医院专用车”。 驾驶室里的人刚刚低头玩着手机，这会儿看见卫封焉了，把窗户摇了下来，还打算伸手叫一下卫封焉。 卫封焉赶忙胡乱地点点头，然后快步走到车旁，迅速开门坐了进去。 兆华京表示相当受挫。启动之后，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我还以为你没看到车子呢，结果你是先把同学赶走，再灰溜溜地过来啊。” “能看不见吗？”卫封焉偏头看着外面驶过的景色，“那么招摇地停在正门口。” “来接孩子的家长不都这样嘛，越显眼越好，生怕孩子看不见。”兆华京游刃有余地开着车，神色自然，“我去接南南的时候......” “不是吧？”卫封焉转头看着兆华京，打断了他的话，“你用这车去接华南，他一小孩，自尊心不会被伤害吗？” 兆华京看着前面的路歪了歪头，唉声说：“一般用电瓶车接南南的，学校又不远。今天为了去郊外的俱乐部，你小兆老板特地开了辆四轮儿的，还被你嫌弃，太可怜了。” 卫封焉侧着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兆华京，最后他靠回去，嘴里精准地评价说： “屁。” 兆华京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你居然说我是屁？” “想多了。”卫封焉斜睨了他一眼，“我说你他妈在放屁，你要是真可怜你把车停校门口干什么？居心叵测。” 兆华京笑得停不下来，“操，是啊!好吧，除去逗你玩的成分，事实上我也挺嫌弃这车上面的广告，但是我又没有买车，没办法，将就吧。雄风他爹也是好心。” 旁边的卫封焉靠在靠背上休息，过了一会儿也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感觉心情不错啊？很爱听我说话？”兆华京抬眉瞟了瞟卫封焉。 “没。”卫封焉悄悄收了笑容，目光直视着前方。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看着兆华京，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兆华京熟练地转弯出去，“这车太招摇，咱快到郊区的时候随便找个馆子吃吧。” “都行。”卫封焉说。他盯着兆华京看了一会儿，最后又什么都没说，转身靠回去了。 “问你呢，到底怎么了？你这样莫名其妙盯着我，我会硬的。”兆华京没脸没皮地说，嘴角微微翘起。 卫封焉忍不住嫌弃地瞥了兆华京一眼，他都懒得吐槽这流氓了。忽略掉兆华京的污言秽语，卫封焉琢磨了一会儿，低声说：“就是，我刚刚放学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高二有人在围殴一个女生。校园暴力，你懂吧。” 兆华京顿了一下，问道：“嗯，怎么了？我听说在你们那边的学区，你就是‘校园暴力’的代名词，卫大佬。” 听此，卫封焉直接翻了个白眼，“靠，谁说的？” “忘了，我那些小兄弟什么八卦都有。”兆华京说着停了一下，“刚刚你看见了一起校园暴力，不过你没管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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