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听后也罕见地没接茬,良久才道:“您太现实了。” 叶响一咧嘴,他却接着补充:“这是您自己说的。” 他突然紧逼过来,贴着摄影师往前移动,后者腰侧被双手制住,为保平衡不得不咽下惊呼连连后撤,数秒间,二人脚下轮舞般一进一退,地板发出打滑的摩擦声。 Moo冲主人狼狈的样子笑了出来,低头凑去却被一巴掌糊住下半脸,只露着一双黑沉的狗眼,顺势从侧面搂住主人的背,以嵌进身体的力道压制在沙发靠背上。 “我没放弃过,”手心里传出闷声,暧昧地揉搓掌下的肌肉,“也从未失望。您为什么觉得我会放弃?” “活腻了……呃,”叶响挣动两下,却被压得更死,话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命令不了你了是吧!” “只要主人答应收我为奴。” 叶响捂住他的手一紧:“不可能。” “我会一直黏着您,直到答应为止。”再往前一点,头发丝落在叶响脸上,直到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我还会继续读书,不给您丢脸。” 叶响嗤笑道:“狗要什么学历?当点读机?” “贱狗也想知道主人在想什么,想跟您有共同话题。” “那你应该去学占卜。” Moo摇头,撒娇似地弓着背把下巴搁在主人颈窝里,嘴唇贴着动脉,危险又缠绵地吐气:“贱狗最想要的,是被主人一个人控制,让我生就不敢死。” “是吗?这种心理可不大健康,恐怕得去看医生。” 叶响一说话,喉道的震动就传到青年颊边,久旱甘霖使他浑身舒爽,呼吸都变得匀长,他又偷偷蹭两下,念咒似地:“可以么可以么可以……嘶!”敏感处意外的痛感,他往下一看,极度委屈地盯了主人一眼。 叶响推开他扬声说:“检查工作了!” 隔了一会儿,里间才谨慎传出一句:“赶紧吧老板……都快睡着了。” Moo再度盯着主人的背影,跟门后探出的脑袋撞上视线,双双眯起眼。一个是好奇玩味,另一个则是不爽加看不清。啧,怎么看都融洽不起来啊。 - 叶响以为这种程度的“骚扰”不足放在心上,毕竟敌明我也明,自己无论阅历还是年龄都是具有压制性的,就算身段上差了一点,就一点,真要对着干未必不能把对方好好收拾一顿。 这从他每次跟Moo对峙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像对待晚辈一样教训他几句就能看出来,他从没把他当作真正的仇人,当然,他们应该也不会成为情人。 那几句赌咒发誓,他就当听了个曲儿。 相反,他脱口而出的忠告却是真心的。 首次办展小有成效,物美价廉老板帅的招牌打起来,工作室接的私人定制也直线增长。忙碌,意味着有钱可赚,作为实体经济,这在当前下行的市场大盘下实属不易。 更加可喜可贺的是,那家伙居然一周没出现过了。 那天之后,宋禄扒着八角椅问过老板和那个气质独特的男人的关系,得到的回答是“前工作Partner”。这是什么概念?辞职后还继续追随甚至甘当下属,那应该感情不错咯?来不及深挖,眼看手指尖就要戳到鼻子上,只好讪讪闭嘴。 另一头,叶响闲来给合同文件归档,意外发现了当初借出差求医带回来的义诊报告。还没派上用场就被锁进柜子里吃灰。一起夹着的还有好几页他亲笔记录的“穆昀燊观察报告”。 这这,浪费的可是我的心血啊。 还是得找个机会物尽其用,他想。 ---- 儿童节遛遛隔壁小孩(宋:??
第62章 六二 勉强 新星摄影工作室“The Flamingo”最近招了个身材很好的帅哥前台——这种带有情色味道的八卦总是传得特别快。尽管八卦主角一直戴着口罩,也足够被眼神毒辣的顾客把老底摸得七七八八了。 “因为老板也很不赖啊。”不知道是谁拍脑袋得出的结论,养眼的男人一定会自然而然地凑在一块儿。在Moo上任的第三个星期,专程来拍他和叶响的人,甚至超过了来预约给自己拍照的。 “算了。”叶响垮着脸,婉言送走了两个不怀好意的姑娘,对边上表情淡淡的青年说:“要不我们把主营业务换成‘收费合影’吧?轻松省事儿还来钱快。” Moo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点着鼠标把采购物品和账单归类,再进行核算。他学东西很快,适应性也不错,在叶响勉为其难地留下他时,并没想到其实是自己捡了个大漏。毕竟,为了劝退这家伙,他只答应付给他一半工资。 “喂,你准备呆到啥时候?”叶响用胳膊撞了他一下,趴在桌上自下而上观察他的表情,“这点钱够吃饭吗?你现在住哪里?” 青年依旧不说话,眼睛定定盯着屏幕,唯独手上动作慢了。 摄影师换了个姿势,从前面绕到沙发边上,埋头在一堆杂物里翻找起来。 Moo把文件最小化,悄悄瞄着叶响后背的曲线,衬衣下摆束在裤腰里被拉伸贴合在身上。天气回暖,连人都变得轻盈,情绪似乎也更容易波动了。 叶响拿着本夹满纸条的笔记本站起来,却突然有些犹豫。 如果把东西直接塞给他,那又算什么? 最近,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正常得几乎诡异。叶响不再赶青年走,后者也没再有什么出格举动。自从那天Moo在店里遇到兼职的小孩儿后,就整整一个星期没来搔扰他。起初,叶响以为他想开了,放弃了,自惭形秽了,却没想到是自己想多了。 在第八天的时候,Moo人模狗样地提着个包,身姿笔挺地戳到他跟前,说要面试。 小工作室没有HR,万事全凭老板一句话。他顺手翻了翻对方的简历,看到姓名仍然写的是三个嚣张的字母“M-O-O”。 “你是没有中文名,还是压根不认可我们?如果这样的话,你来做什么呢?”叶响直接把薄薄的A4纸甩在人身上,却软软的毫无威慑力。 “您不认我,我宁愿不要那个名字。”Moo牵了牵嘴角,嘴唇血色很淡,温和中透着冷然,“‘Moo’是主人起的。我说过我会一直黏着您,直到答应为止。” 可惜叶响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他放下东西,回视对方闪烁的瞳仁:“行,明天来上班。就干到你放弃为止。” - 望着青年此刻与常人无异的外形,叶响捧着那叠亲自收集的白化病治疗建议陷入两难。 该死的!他忽然非常厌恶这多余的默契,如果大家都能当断则断,事情就简单多了。 “你……”叶响在青年灼灼的注视下,把那叠东西拍在桌上一屁股坐了上去,翘起腿,正准备说什么,电脑发出“叮咚”一声。 Moo飞快瞄了眼就挪开视线,显然主人的话更加重要——不管是不是刺他或者羞辱他。那都是狗奴的荣幸。 叶响跟他对视两秒,站了起来。Moo仰头看着主人一步步走近,不由自主地屏息,直到衬衣褶皱几乎碰到他的鼻尖,他用力耸耸鼻子,却只有很淡的织物洗涤剂味。 叶响没有低头,垂眼睨人,浓重的双睫和鼻骨与下唇的阴影给Sub带来强烈的轻蔑感,表情很淡,很像Moo一贯的模样,但当这种表情出现在主人脸上时便多了分傲然,以及十足的、令人蠢蠢欲动的性吸引。 Sub情不自禁地咽下口水,呼吸出现失频,他忍住没有后退,反而挺了挺胸,让主人的一颗纽扣埋在自己的针织衣里。他自认伪装得非常完美,唯独抖动的眼皮出卖了他。 顶灯的白光从站着的人后方投射下来,Moo忍着不适,眼睛始终没离开主人的脸,期待什么呢?心如受到神哺育的子民般柔软,手指泛白抠紧桌沿,意识到“神”正前倾上身,慢慢靠近,直至脸上的绒毛纤毫可见。他很快在棕黑色的瞳孔里看见痴愣的自己,感到眉头一热,热气和嗓音同时砸向他摇摇欲坠的躯体。 “什么时候染过眉毛了?什么颜色不好染成白的,赶新潮?” “啊?没有,我……”大惊之下,Moo用力按住主人的手,嘴巴张张合合,又在叶响不悦的皱眉中心虚地放下了。 摄影师像扒拉狗头一样揉了把Sub的脑袋,示意他退开,自己坐了过去。 点开刚收到的邮件,叶响眉头一扬,快速浏览完内容,转头看了看一旁局促的家伙,突然说:“给你个机会要不要?” 又是机会。 Moo仍有些不敢看他,闻言身子一顿,猝不及防间直直跪在了主人脚边。“呜呜”两声,讨好地把头顶在对方膝盖中间,不让他看自己的脸。 叶响重新把手放在他的后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细密的发触感微凉,每次抬手就滑溜溜从指间溜走。他捻了捻,淡淡道:“MISYOU将举办一场‘兽宴’,每个Dom可以带上自己的狗参加。对了,MISYOU是个BDSM俱乐部的名字,中文叫……” “我跟您去。”Moo匆匆打断他,咬紧牙一字一句,“……请您带我去。” 叶响将右手从Sub的头顶慢慢往后捋到脖根上,停在那儿不动。眼前的家伙仿佛和记忆中的奴隶重合,他忍不住用脚尖轻轻踩了一下Moo紧绷曲起的大腿,没想到他直接身体小幅度一歪,狼狈地伸手撑地才没摔倒。 叶响一直在观察他,难得软下口气,又摸了摸他的耳朵:“不要勉强。”
第63章 六三 性都 从万米高空降落到这座湿热熏染的南洋城市,第一份接风礼不是别的,自然也只能是——高温。 37度的气浪“轰”地让脚尖落地的人们集体抽了抽才敢踩实地面,仿佛被一脚踹进桑拿室。马路上摩托车突突地占领车行道,红绿灯交替,一行人拖着行李左张右望地上了双层大巴。 空调!棒极了。吱吱呀呀的爬梯声停止后,车子很快发动。当地华裔联络人跟觅幽的金发老板简单交接完,拿起话筒面对大家开始自我介绍。 叶响解开衬衣领子,把保管一路的护照递给边上青年。虽然被刻意压制了,但他知道这家伙很兴奋。谁叫他看也没看就把证件塞进挎包,跟订票前上交身份证时目光游移、唯唯诺诺的状态大相径庭。 觅幽这次阔绰得令人害怕。 为了一场心血来潮的活动,眼看就要超出往年夜庆的派头了:包揽所有人的双程机票和酒店费用不止,据说还租下一艘游艇来置办“前戏”。真正的重头戏暂且无人知晓,连老板娘被问起都只会微笑摇头。 对了,老板娘?穆昀燊收回黏在车窗上的眼睛,抬头往前排瞄去。金发男人身边坐着他清瘦高挑的黑发伴侣,偶尔扭头冲过道对面的熟人说话,露出半个秀挺侧脸。 他们居然真的还在一起。青年心下震动,忍不住又看了两眼。自从两人在七周年夜庆上公开关系至此已有近十个月,怀胎都能结果了,很难想象某种畸形发展的情感能维持一成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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