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龙曜突然大笑起来,“合同是我的人拟的,我想改就改,想毁就毁。”龙曜掐住连岁的下颚,将他的脸掰过来,“你,能奈我何?” “你别碰我!我还你就是了!”连岁使劲扒着他的手,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对方的力气太大了。 “好啊,”龙曜俯身狞笑,“五百万,现金。” “五百万?!”连岁瞪大了眼眸,“我只借了五十万,你就算加上利息也不到一百万,怎么可能是五百万?” 龙曜欺身低语,“我的钱,我说了算。别说五百万,我就是要五千万,你也得认栽。” “…你这是违法!” “呵,你别管我违不违法,还是先想想怎么还钱吧!”龙曜突然松了手,指尖点上连岁衬衣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也不是没办法。看在咱俩是旧相识的份儿上,我给你介绍几个客人。你这样的美人儿,干一晚五十万,这个价格对你来说不亏吧?只要十个人,你一晚就能挣回来了。怎么样?哈哈哈…” 连岁被吓坏了,连忙拨开他的手拼命往门口跑,可没跑几步,连岁的后颈突然传来一记钝痛,只一瞬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的唇动了动,艰难地唤了声,“时纵,救我…” “过来一趟,把人弄走” 龙曜挂断电话后,立马就进来两个人,把连岁拖了出去。 * 深夜,连岁在一张大床上醒来,周遭都是红色的灯光,忽明忽暗。他甩了甩仍旧有些昏沉的脑袋,模糊的视线这才逐渐清晰起来。 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就有人打开了门,他正下床准备出去,就进来了一群衣着名贵的油腻老男人。 他们一进门就开始对连岁品头论足,满脸的肥肉挤出异常恶心的淫.笑。 “不错啊,这货嫩的,皮肤真白,龙董果然够朋友。” “瞧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还有那小腰,那小嘴儿,真是个销魂种。” “让开让开,都让开,我先来,我可好久没干过这么嫩的货了。” “你这么猴急,别把人给干坏了。” “哈哈哈哈…” … 连岁哪里听过这些污言秽语,恐惧和愤怒已经濒临极点,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摆件就扔向朝他淫.笑着走来的秃顶男人。可那秃顶男人身形灵活,轻易就躲了过去。 “你们瞧,还是个小辣椒呢,我喜欢,哈哈哈哈…” 被逼到床角的连岁慌乱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房门大开着,门口那群人就跟看戏似的,抱着双臂堵在门口。虽然他们目前没有插手这场追逐游戏,但如果猎物要逃跑,他们一定会动手。 屋子右侧居中的位置,是卫生间。如果自己推开这秃顶男,是有机会进去的,进去之后反锁房门,他们进不来,但自己也出不去。时间一长,还是会落入他们手中。 而自己左侧不远处,有一扇窗户,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光,虽然不知道身处多少楼,但这是唯一的机会。 连岁使出浑身力气朝左侧的窗户冲过去,当他拉开窗帘的那一刻,才发现窗户是被封死的。这是一楼,或者是地下室。 怎么办?怎么办? 连岁又急又慌,身后的秃顶男还一直在追他,慌乱之间,他咬紧牙关朝门口跑去。只能搏一搏了! 连岁没跑几步,龙曜就从门口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怎么?连大少爷精神这么好?”龙曜松了松领带,朝身后端着酒水的服务生甩了个眼神。 服务生立马端着酒水进了屋,托盘里有一瓶没有标签的红酒,醒酒器内也装着红酒,十二只高脚杯,有十一只都是空的,只有一杯里面盛了红酒。 连岁侧靠在墙壁惊慌地撑着双膝大口喘气,身后的秃顶男见着龙曜进来后就不再追着连岁跑了,反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跟其他人一样,等着看好戏。 服务生将酒水都摆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就退了出去。随着房门被关上,龙曜拿起那杯红酒,慢悠悠地朝连岁走过来。 “来点儿?”他将高脚杯递到连岁面前。 连岁摇着头扶着墙壁连连后退,“拿走!我不喝你的东西!” 龙曜笑着逼近,“怕什么?又不是毒药。这可是好东西,喝一口,哥哥们保证让你欲.仙.欲.死。试试?” “滚开!”连岁一把拂掉他手中的高脚杯,红酒和着玻璃碎片在两人之间溅开。 “敬酒不吃吃罚酒!”龙曜一把扼住连岁的喉咙,咬牙切齿道,“倒酒,给我灌!” 闻声,秃顶男立马打开那瓶没有任何标签的红酒,倒了一大杯,端了过来。 “曜哥,酒来了。”秃顶男一副狗腿的模样。 龙曜死死掐住连岁的喉咙,可不管怎么用力,他都紧紧咬着牙关不张嘴。 “撬开嘴,灌啊!”龙曜火道。 “好嘞。” 秃顶男正要上手,房门突然被人踹开。 “龙曜是吧?”韩景亦带着一众保镖走了进来。 “你他妈谁啊!”关键时刻被人打断,原本就一肚子火,此刻正想找人发泄,他二话不说就朝韩景亦挥拳冲过去。 还没近身就被两名保镖控制,押着跪在了地上。 “你这会所,已经被连氏企业收购了。狗,都是不咬主人的。”韩景亦用鞋尖勾起龙曜的下巴,“可惜了,你这条狗,有眼无珠。不仅这狗眼没用,这狗嘴,我看也不必留着了!” 话音未落,他就一脚猛地踢在他的下颚,龙曜的嘴登时就喷出了血,疼得缩成了一团。 之前那些看戏的众人连忙跪到韩景亦跟前,连连求饶。 “你们跪错人了,求饶都不会,活着有什么用?” 韩景亦一抬手,保镖正要上前,一群人连忙跑到连岁面前跪下疯狂磕头。 “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求求你,求求你了…” 惊魂未定的连岁眼角还挂着泪珠,看着这一群人朝自己连连磕头,一时有些懵。他刚刚听到韩景亦说什么连氏企业,连家祖上创立的连氏企业,早已毁在了父亲手里,怎么可能还会有连氏企业呢?难道是他听错了吗? 没等连岁开口,韩景亦就带着一群人朝连岁走了过来。 “董事长好!”一行人站定,恭敬行礼。 疼过劲儿来的龙曜被人押着缓缓抬起头,他眸子猩红,几欲滴血,出血的舌头动了动,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连氏企业出现的时候,他就找人查了。查了无数次,结果都表明连氏企业不是连岁的,也不是连家人的。原本他还对这个结果很怀疑,一度将手下人打骂了一通,直到连岁出现在会所,签下了那份借款协议,他才确定连岁跟那新崛起的连氏企业没有丝毫关系。 正因为确定了这一点,他才敢对连岁下手。但没想到自己之前反复找人查过无数遍的连氏企业,竟然真的是连岁的。究竟是早就布下的圈套,还是自己手下人办事不力?龙曜想不明白,但开始害怕起来。 当年在红岩山就失手进去了一次,这次要是再进去,等出来的时候要想再动连岁,这一辈子怕是都没机会了。再说那监狱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这次要不是花了大价钱,八十老母求爷爷告奶奶到处找人才弄了个减刑,估计还真得待上个十年八年才能出来。这一次再进去,就没人能帮自己了! 连岁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龙曜也开始疯狂地磕头,他嘴里说不出话,就一直磕头,额头都磕破了,鲜红的血顺着眉心往下淌,没几分钟就淌了一脸。 可他没有停下,连岁没开口,他就不能停。他真的不想再进去了,他只能求连岁。连岁一向怯懦心软,这次的事又没有造成实际伤害,他想,连岁会放过自己的吧? “韩秘书,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岁背靠墙壁,仍旧心有余悸。他无视一众求饶的声音,满脸疑惑地看向韩景亦,“什么连氏企业?什么董事长?我怎么听不懂?” “董事长,连氏企业是先生以您的名义成立的,旗下涵盖了建筑,餐饮,娱乐,等多个行业…”韩景亦还在继续,连岁却越来越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时纵成立了连氏企业,再将它送给自己。这算什么呢?补偿吗?可他不需要这些啊。 “抱歉。”连岁打断仍在滔滔不绝的韩景亦,“我不是什么董事长,我也做不了董事长,更不会接手这个所谓的连氏企业。”说完他就抬腿绕过跪在地上磕头的众人,快步出了门。 “哎这,这…这怎么走了啊?” “是啊,我们怎么办啊?” “那个,韩,韩秘书对吧?求求你放过我们吧!都是龙曜,都是他,都是他害的你们董事长,跟我们没关系啊!” “对啊,没关系没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真的!” “求求你了韩秘书,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没造成什么伤害,大家都是在安南市做生意的,说来也算是一家人,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 韩景亦瞥着跪在地上求饶的众人,又瞥了一眼满脸是血又急又气的龙曜,朝他招了招手。 龙曜见状连忙跪着爬到韩景亦跟前,他说不了话,但满眼都在说着‘求求你,放过我’。 韩景亦拿过秃头男手中那瓶没有标签的红酒,瞧了瞧。又递给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秃头男。 “灌下去。”他淡淡道。 秃头惊慌摆手,“别别别,别啊!这这这,这…这我喝不得,喝不得喝不得…” 韩景亦冷声道,“谁说让你喝了?” 秃头男抚了抚胸口,长舒一口气,这下轮到其他人纷纷紧张起来。 韩景亦扫了一眼颤栗的众人,然后随手指向跪在地上同样瑟瑟发抖的龙曜。“他喝。” 众人仿佛劫后余生一般,纷纷松了一口气。秃头男赶紧站起来,拿着酒瓶掐着龙曜的喉咙使劲往里灌。龙曜瞪大了眸子,由于灌得太急,他咳又咳不出来,憋得满脸涨红,口鼻不断呛出鲜红的液体,早已分不清是鲜血还是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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