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芜气不过,“你也打过我。” 许砚大致能懂夏青芜的逻辑,不过就是恨自己对他的报复太过了。吴潜口出恶言尚能全身而退,凭什么他就要被骗身骗心。 但这又该让许砚如何解释,总不能直接说,当时作弄你,有很大一部原因是见色起意? 吴潜听了这二人的对话,算是看出了一点端倪,于是凑到青艾身边问:“小老板,他们这是?” “我不清楚。”青艾摆手,“人家的事,你最好也别搞得太清楚。” “那必须得搞清楚啊,我来就是为了找他。”吴潜一指许砚,见对方看过来便道:“我家老头子,让我来跟你相亲,原本还想走一下流程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他的目光在面前二人身上逡巡一圈,吊儿郎当地说:“我不搞人家搞过的破鞋。” 许砚只觉身旁掠过一阵风,而后就见吴潜“砰”得一声飞了出去, 青艾心疼坏了,这么一个大高个,可压坏了不少草莓。 “夏青芜!”许砚见夏青芜还要动手,忙喊住他,“傻逼吧你!” 青艾也劝,“外面地宽敞,要不出去打?” “他骂你,你骂我?”夏青芜浑身散发着戾气,像一只暴怒的狮子。 “我操你!”地上的吴潜回过神后迅速起身,舔了舔松动的牙,“尽捡你破鞋穿,老子还不能抱怨了?!”上回看上个会所头牌,极品beta,还是草莓味的。结果买回去春宵一夜,第二天就听说这beta接过客,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夏青芜,他登时就把人踹了。再是前不久,他看上了这边一个种草莓的小老板,借着职务之便,日常过来搞搞暧昧,结果深入一聊,好家伙又是夏青芜玩过的。 最后是这个相亲对象,他家老爷子听说故友去世后就伤心不已,便生出了结亲家的念头,又听说故友的小孙子生病,送去了乡下静养,便一脚把他踹过来相亲,还嘱咐他要殷勤,争取俘获芳心。 殷个屁勤,这里早就有人来现眼了! 许砚把夏青芜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不长脑子,他动口、你动手,他的行为顶多算口头挑衅,你是实实在在的故意伤害!他可以告你的啊傻逼!” “老子怕他?” 许砚恨不能拿草莓篮子砸他,“你别忘了大选马上要开始了,你要是出事,到时连累你大哥怎么办?” 夏青芜眼神不善,“也就是说,我出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连累夏庆元才是最重要的对吗?” “你不是不怕吗?” “喂,给个说法啊。”吴潜慢悠悠地晃过来,刚要伸手掀夏青芜,就被对方甩开手,指着鼻子说:“你这张嘴不想要,老子可以帮你割了,别忘了你他妈也是老子搞过的破鞋!” 吴潜听罢,脸登时就黑了,挥起拳头就往夏青芜脸上砸,没想到后者躲也没躲,硬生生挨了一拳。 这时青艾叫来了几个身高力壮的村民,几个人就看见吴潜动手了,于是连忙连将他控制住,青艾又喊:“拉开就好、拉开就好!” “这下扯平了,你满意了?”夏青芜直起身子,斜瞪了一眼许砚。 许砚也不懂alpha们为什么这么容易冲动,跟不长脑子似的。他一眼都懒得看他,“过会把人家的草莓赔了。” 吴潜彻底被激怒,还想到夏青芜跟前挑衅,结果被迎面而来的许砚顺势拽了出去。 “前两天吴爷爷给我打电话,说你要来住两天,现在看来你也不是很想住,那就回去吧。” 闹成这样,吴潜本来也是想走的,但一看到夏青芜跟了出来,眼神还直勾勾地盯着许砚,便道:“回个屁,老子就住下了!你要是赶我,就自个去跟老头说。 许砚顺着吴潜的目光回头,夏青芜气势汹汹地大步走来,许砚头痛地拉住他,随口扯道:“我肚子疼。” 夏青芜肌肉一绷,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脸上余怒未消就又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可能......”许砚想了想,“生育囊下垂了?” 吴潜一言难尽地翻了个白眼,“你们都搞到这地步了?” “关你屁事!” 吴潜眼一瞪,刚要说话,就被许砚一巴掌拍在手臂上,“你给我回去,家里阿姨在,让她给你收拾客房。” “噢,回家!”吴潜刻意加重了后两字的语气,果不其然夏青芜面色又沉了几分,然后他满意地颠着车钥匙走了。 “你让他跟你住?!”夏青芜又气又憋闷,“你忘了他是怎么羞辱你的?” “没忘。不过还好,习惯了。”许砚松开手,淡淡瞥了他眼,“有人说我心比天高,我也没揍他啊。” “还有,既然恨我,就离我远点。我想你应该也不是那种,在感情里拖泥带水的人。”说完便打算徒步回去,倒也不远,就一、二公里的路。 夏青芜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风慢慢吹红了他的鼻头,阳光怎么也捂不暖。 许砚兜上帽子走了一会,没过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夏青芜错落一步,跟在他身后,许久才道:“还疼吗......就是,你的肚子。” ---- 村里的这几章,节奏可能会有点慢,主要是想给小夏总酝酿下火葬场,出了村就好。(PS,小夏总和吴潜的关系除了早恋,就没其他的了)
第33章 未发送的信息 还疼吗......其实最疼的那阵已经过去了。 “怎么不说话,不是说肚子疼吗?” “骗你的,不疼。” 夏青芜轻声不忿,“......又骗。” 不然呢,不把你制住,干等着你们打起来吗?许砚心里腹诽。 两人一路同行无话,忽然遥遥的,有人喊了一声许砚。 一个清秀的beta抱着孩子,从后面赶上来,“许先生。” 许砚站定原地,夏青芜也停下了脚步,和他一同看向来人。 “许先生来散步吗?”尤加树笑着把孩子转向许砚,“囡囡来,叫叔叔。” 小孩两、三岁的样子,有点怕生,淌着口水钻到爸爸怀里去了。 许砚笑笑,“真可爱。你看上去气色也不错。” “谢谢。”尤加树揉了揉小孩的头,无奈又甜蜜。“我父母想请您吃个饭,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不必破费了,举手之劳。” 尤加树略微有些不赞同,郑重道:“许先生,于您可能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我们全家来说却是救命之恩,我们只是想感谢您。” 许砚不好拒绝,便答应了。 尤加树松了口气,又看向夏青芜道:“许先生的朋友也一起来吧。” 夏青芜跟个桩子似的立在一旁,闻言点头,十分爽快的,“嗯。” 尤加树知道许砚是来乡下养身体的,也不好意思把人拦在路边聊天,于是又说了几句话便着带孩子回去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谢我吗?”尤加树走后,许砚和夏青芜仍旧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渐远。 夏青芜又伸手给他帽子一掀,道:“洗耳恭听。” “我来这的第一天,就碰上他和他的前夫打官司,为了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当时他们两边的人堵在路边吵架,我们的车根本就进不去。”许砚调整了一下帽子,说道。 “所以你帮他打官司了?” 许砚摇摇头,“我劝他放弃,别做无用功,依据现有的法律,法院是不可能把孩子判给一个beta的。” “很可笑吧,一个常年家暴出轨的alpha,就因为他的性别,所以轻轻松松就能拿到抚养权。”许砚轻笑,“作为一个律师,我确实应该保持中立的立场和理性的思考,但很可惜我不是。出于某种的私心,我找人上门,把孩子抢了回来。” 所谓的私心,不是同情,而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他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不忍心看另一个beta也失去自己的孩子。 夏青芜笑了,“像你会做的事。可你保不了那个beta一辈子。” “是啊,所以我把那个alpha送进了监狱,这样一个恶行累累的人,想揪他错处太简单了。”许砚抬起脸,与夏青芜四目相对,“从很久以前,beta就是一个被忽略的群体,甚少有单独的明文法律会去保障beta的权益。因为beta生育能力低下,所以相关的法律法条也甚少,甚至模糊。” 夏青芜似是想到了什么,“所以你才想去竞选议员?” 许砚摇摇头,“我本意是想告诉你,庆元现在做的事有多么了不起,所以少给他惹麻烦。但既然你提起了,我就顺便解释一下,我从未打算竞选议员,没那个野心也没这个实力,一切是郑养玉的痴心妄想。之前解释了你不信,现在,你爱信不信吧。”说完,便沿着路继续往前走,夏青芜好一会才跟上来,一言不发。 一直到院子前,那个alpha才道:“你把我拉黑了。” 许砚站上台阶,回头道:“有什么问题吗?”这alpha简直倒打一耙,到底是谁先拉黑的谁。 “那我们怎么联系?” “我们还有联系的必要?” 夏青芜摸着脖子,看向别处,漫不经心道:“不是还要去你朋友家吃饭么。” 许砚无言以对,他还在乎这一顿饭? “这是信用问题,好吧。”夏青芜见他手机就在手上,伸手就拿了过来,熟练地输入密码,成功解锁。 “夏青芜,我没同意。”许砚走下台阶要抢回来,却被夏青芜一手压制在怀里。那个alpha高举手机,单手操作着。忽然,他动作僵住、目光顿住,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手机,呼吸渐粗。 许砚发现施加在肩膀上的力道逐渐减弱,于是趁机挣脱,将手机抢了回来。这才发现夏青芜把自己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后,不小心点到了信息界面。而那里,有无数自分手后,他发给夏青芜的信息。有道歉的,有挽回的,因为知道被拉黑了,所以写的内容格外真情实感,更倾向于一种发泄,跟树洞一般。他甚至在郑老太爷去世后,写了一篇小作文发过去,宣泄了痛苦和迷茫,甚至还把一些少年时的经历也写了进去,而这一切,他在恋爱时从未跟夏青芜提起过。 但无一例外的,这些信息前都标了一个深红的感叹号。 最后一条信息的发送时间是在半个月前,就是流产那一晚。他在等待救护车的时候,给夏青芜打了一个电话,他心想,万一呢。万一他们之间有什么奇妙的心电感应,夏青芜就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呢?可惜没有。 为了分散痛苦,他开始给夏青芜发信息,明知发不出去,却还是这么做了。信息内容从一开始无意义地宣泄痛楚,到对夏青芜倾诉思念。 最后一条信息是,【哥,你的围巾没有味道了,但我还是好痛,我好想你来看看我。】 许砚笃定夏青芜没看到多少,可仍旧尴尬极了,他回身就要走,却被夏青芜从后揽住肩膀,紧紧锁住。紧接着手机又被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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