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看。”夏青芜闭着眼睛懒得动。 “合适吗?” “无所谓。” “噢。”手机在靠近夏青芜那边的床头柜上,许砚一手抱着他,另一手费劲地去够,拿过来后定睛一看,“一个叫张礼的人,发来了......一个定位。” “定位在哪?” “西城区蔚蓝网吧......什么意思?” 夏青芜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我让他找上回发匿名邮件的人,应该是找到源头了。” 就是那封阐述许砚不轨意图的邮件。 “你还在找?”许砚惊讶。 “原本说希望渺茫,但最近那个账号又有了活动的迹象,有望吧。” 许砚扔掉手机,搓了搓夏青芜后脑勺,又贴着他的耳朵哄了一会,他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起床。 夏青芜的脑袋一路从许砚的胸前蹭到脖颈,然后埋在他颈窝里深吸一口气,接着就一鼓作气地从床上爬起来。 “下礼拜是你来还是庆元?”下礼拜是郑老太爷的八十大寿,整寿,所以办得比较隆重,各家都请了。许砚给夏青芜搭衣服的时候问道。 “我。”夏青芜利落地脱下睡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沟壑分明,许砚忍不住盯着瞧了一会,然后被夏青芜一个响指打回了神。alpha笑得很坏,弯着眼睛骂他色胚子,于是许砚跟他一路闹到了餐桌前。 “谁是色胚子?昨天哄着让我打开点的是谁?”beta的生殖器不健全,连口子都是萎缩的,但也正如此,紧得像一个羊眼圈,咬定龟头不放松。夏青芜耐心教过他怎么打开,许砚学了一两回就让alpha得了趣,之后每每上床,夏青芜都要哄着他打开点、再打开点,然后死命往里捅。 “差点没夹死我,还不懂有张有弛。”夏青芜认真点评。 许砚乐了,说,嫌紧就别进来。 两人闹了会,吃过早饭便出门了。 关山风的前身是家跑马场,后来被一个富二代买下改造成了赛车俱乐部,只不过经营不善,没过多久就破产了,现在正荒废着。 夏青芜跟人打过招呼后,就带着许砚去玩了。 “关山风,名字很熟。” 夏青芜语言简洁地提醒,“烟火秀。” “噢,吴潜。” “嘶,闭嘴。”夏青芜一阵倒胃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许砚坐在副驾驶上笑得乐不可支,“不过这地离我妈妈家挺近的。晚上可以回那睡。” “这儿?郊区?” 许砚点点头,“我妈自己攒钱买的小院子,之前经常会带我来玩。”后来母亲去世,许砚不忍院子荒废,每周都会雇人来打扫。 两小时后,两人终于抵达了关山风。 夏青芜早让人准备好了摩托车等一系列装备。四野无人,十分空旷,夏青芜抱着头盔靠在车上,车型酷炫,和人一样飒爽。“往林子里头走,里面有开发过的林道,小夏总带你兜风去。” 许砚戴上头盔,扶着他的肩膀上车,“这儿居然成这样了,我都快认不出了。”他至今记得那场盛大的烟火秀,没想到这才几年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管他变成什么样,都不耽误我们玩。”夏青芜边说边发动车辆,摩托车“嗖”得呼啸了出去,alpha的声音从破开的风里传来,“——你尽管去感受风。” 天高地阔,风轻卷过林间,像森林在低吟,壮烈凄凉。 许砚躬身搂住夏青芜的腰,依言感受着摩托车劈开林风的快感,以及倾斜而下的阳光。 “抱紧我。”忽然,夏青芜说道。 许砚紧了紧手,下一刻,夏青芜就调转车头,摩托车颠簸向下,驶向一条干涸的河道。 许砚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下意识贴紧了夏青芜的背。 “许砚,哥哥带你飞!” 耳边的风声很大,显得夏青芜的声音很模糊,但下一刻腾空的感觉却十分清晰。 车辆冲出河道的一瞬,许砚感到一股失重感,他唯有紧紧抱住夏青芜的腰才能让心脏归于身体。 在车辆重新回到平坦的地面后,他听到了夏青芜哈哈的嘲笑声。笑声畅快爽朗,回荡在林间,“许砚,你个胆小鬼!” 许砚感受着自己狂跳的心,心想,胆小就胆小吧。 夏青芜把车开到一处悬崖边,严格说也不算悬崖,就是地势高点,地下乱石丛生。他本想让许砚看看这的风景,结果对方腿软,一下车就抱着头盔蹲在地上,夏青芜撑着双膝看他,“晕?”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他把许砚拉起来,背到背上,“那就这么看。” 许砚眼都是花的,哪还看得清什么风景,只感受到了悬崖的风和夏青芜的疯。 “小夏总,我晕。”他把头枕在夏青芜肩上。 阳光很静,风很轻,许砚在他背上......有点重。夏青芜也没想到,许砚会跟个瓷娃娃似的不经磕。 “还饿。”瓷娃娃补充了一句。 夏青芜半响后无奈妥协,“好好好,带你回去。”说完就背着他往来时的方向走。 许砚大惊,“走回去?” 夏青芜不置可否,“自作自受呗。” “那车怎么办。” “让人来拖。” “那你怎么办?”许砚在他背上,一颠一颠的,有点犯困。“腿该打颤了。” 夏青芜被他一说,像是想到了什么,闷声笑了起来,笑得胸腔都在震动,许砚趴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他的脸,“笑什么?” “那不正好跟你一样了。到时我们一人撑一根树枝,颤颤巍巍地走回去,像不像俩老头。” 许砚从后面看他的侧脸,长睫毛、硬棱角,说出的话却怪软乎的。他搂紧了夏青芜的脖子,却被对方骂了一声,“勒死好合葬吗?” “......” 几十分钟后,两人抵达入口处的停车场,那alpha浑身是汗,腿倒不见打颤。 “还想烧烤呢。” “烧呗。” “没胃口了,困。”夏青芜抱怨。 许砚笑着抢过车钥匙,“我来开车。去我家的小院,你先睡个午觉,晚上我们在院里烧烤怎么样?” “不晕了?”夏青芜问。 “早缓过来了。” “合着你不晕了还赖在我背上。” 许砚抿着嘴笑,“自作自受呗。” 两人打定主意,便从关山风离开,二十分钟后,来到了许砚母亲早年买下的四合小院。 房子不大,院子也挺小,布置得却很精致。院里种着玫瑰和蔬菜,这个季节,丝瓜藤疯长,都蔓延上屋顶了,屋檐还挂着一条细嫩的丝瓜,看着还挺清凉的。 “你去那间屋子冲凉,我擦把脸就成。” 夏青芜出了一身汗,正浑身粘腻着,许砚给他准备了一套宽松的睡衣,“我的,可能会有点小,你那衣服换下来就扔洗衣机里吧,晚上就能烘干。” 说完,许砚便回了南屋的卧室铺床。床靠着墙,墙上开着窗,窗外是一棵大乌樟树,一阵微风拂过,树叶簌簌地响,蚊帐轻轻地动。 许砚冲了把脸,换了身衣服歪在床上,他想等夏青芜回来一起睡,结果风太好了,一下就把他吹进了梦里。 夏青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许砚横在床上,睡得没个正形,一双脚还探出蚊帐来。 没问吹风机在哪。夏青芜左右看了看,搬了把小竹椅到床边,边擦头发边打量许砚的脚。 足弓纤长、脚踝纤细,脚趾饱满莹润,白色的帘帐在微风的拂动下,轻轻挠着他的脚背。 风吹过,掀起一小片帘子露出里面的身影,若隐若现的。夏青芜看着他的人、他的脚,忽然也犯起了困,但头发还没干,于是他就手肘撑着床沿,打起了瞌睡。 许砚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床边坐着一人,裸着上半身,就穿了一条宽松的四角裤,他毫不怀疑四角裤里面是裸奔的。 夏青芜人高马大,坐在那张小竹椅上不免有些滑稽,许砚睡眼惺忪地爬到床边,掀开帘子,双手环住他的肩膀,轻轻晃了晃,把人摇醒。 “上来睡。” 夏青芜睡梦里“嗯”一声,然后半睁开眼,拖着许砚一起倒到了床上,这一倒单薄的床铺便发出了很大的嘎吱声,不过他们没在意,抱在一起很快又睡了过去。 ---- 最后的糖,ps:吴潜,前文提过的大猛A,老夏的前男友,撞号了的那个
第19章 如易不如意 ==== 郑老太爷大寿那天,许砚一早就到了,彼时楼下大厅还在布置,整个郑家都处于忙碌又井井有条的状态。 “爷爷。”老太爷从前年开始就坐轮椅,发展到今年初,更是连轮椅都坐不了,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都睡在床上。晚上的晚宴,他只需被人推着露个面,然后这场打着给他过寿名义的宴会就与他无关了。 “你来了。”老人家精神气一般,整个人枯瘦,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许砚握了上去,紧了紧。 护工搬了个凳子给许砚坐,老太爷不让,让他坐床沿上。 “你下来点,我看看你。” 于是许砚弯下腰,老人家仔细看了看他,“还好,没瘦。” 许砚又坐了回去,他不大说话,都是老太爷在说,而老太爷最喜欢的,就是和他一起追忆他的母亲。 “你妈妈不喜欢你叫如易,说本就福薄,压不住。”老太爷喝完药,精神好了点,和许砚说起了从前的事。 许砚原名郑如易,取如意顺遂的意思。可后来老太爷请了个算命的,让给许砚算算,在一番摸骨看相后,算命的说,这孩子福薄,家里又宠得太过,将来难免遭祸。 许砚母亲听了算命的如是说,便急了,要老太爷以后别太宠溺。 “跑马场不许给了,他这么小连马都不会骑。还有那门婚事,夏家那个小孩,万一长大也是个alpha呢,这么早就定下来,将来有变数怎么办?” 老太爷为难,对孩子好也算错吗?“只是口头定下了,还没张扬开呢。” “那跑马场呢,你还给起名如易,太招摇了。先生说了,对小孩子不好,他的命格压不住。” 于是老太爷便说改,改名字吧,如易这名字太顺了,改一改,逆一逆他的命格。后来便取了“砚”这个字,有厚重坚固的意思。 可惜一场分化,算命先生一语成谶。 老太爷难得见孙子,心里开心,话也多了起来,“其实之前给你定了一门婚事,只不过后来那孩子分化成了alpha,要是个omega,我们就给你要了。” 许砚暗自好笑,他一个beta居然还有选择的余地。 退婚那天,夏家来了个西装革履的油头男,委婉提起夏小公子要出国留学,还说现在时代变了,孩子们的事大人也不好擅自做主,说着说着就把婚事退了。本来也只是口头婚约,一方要退,另一方又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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