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恬希拿着老虎钳子走出来,一眼看见苏宴正在喝他的可乐,心底说不上的震惊。 微蹙眉说,“那个......” 你不恶心吗? 你喝你最恶心的GAY含过的饮料,苏宴你不恶心吗? 宋恬希秀气的眉毛皱得更深,杏目因某些原因显得圆溜溜的。 忽然想起来,苏宴还不知道自己关心错了人呢。 他还以为,自己细致入微的照料用在了正确的人身上。 宋恬希真的很想跟他说:苏宴,你白忙活了,我又不可能给你们家生意带来任何的好处。 假如你家生意失败了,可不能全赖我哦。 装作没看见的模样,拿着老虎钳子爬上床铺。 苏宴与李木齐一并抬头望他。 李木齐快人快语,“希希,你准备偷宿舍的铁卖吗?这些都是不锈钢材料,不值钱。” 宋恬希往墙上钉了一根铁钉,头也不回说,“我想钉个床帘。” 遮挡住某人每天早午晚紧盯着我的视线。 宋恬希其实真得很想直接撂给苏宴一句话:你能不能别再看我了,早也看,晚也看,去看你应该看的人不好吗?没事干老盯着一个GAY做什么?不恶心吗? 结果,苏宴透露出的眼神只有诧异,或者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考量。 宋恬希已经忽略他的目光、他的表情、他的肢体语言......苏宴的一切与一切。 从此都与他无关了。 最后是李木齐帮他安装好PVC管,挂上床帘。 程冬冬从图书馆学习回来,一个劲的夸宋恬希的海绵宝宝床帘真好看,给枯燥的宿舍生活增添了一丝幼儿园的天真烂漫。 程冬冬又说,“希希,为什么你没买个纯白的床帘?晚上闲得没事干,我们可以手机投屏看电影嘛。” 宋恬希一拍脑袋,“东东哥,你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回来宿舍。” 宋恬希从内心感谢他们两人没有排斥自己的床帘。 15天。 我只要再忍耐15天,就可以不用再面对苏宴了。 与一个自己发自内心喜欢的人一刀两断,真的很痛苦。 宋恬希钻进床帘里,整张伪饰笑容的面孔才彻底垮塌下来。 眉角垂垂的,眼角垂垂的,嘴唇的颜色很淡,明显最近睡眠不足,吃得也少,面颊两侧稍微凹陷了一些,显得他现在的形象更加俊秀清灵,但也清瘦。 宋恬希捧着小镜子努力练习微笑。 最后发现假装什么都不在乎真的好累,累得他每次看见苏宴的瞬间,都恨不能打自己一个耳光。 我又不是表演系的台柱子。 宋恬希扔开镜子,百无聊赖地躺在一方昏暗的床帘之内,像躲进自己的蜗牛壳,世界那么大,却仅仅只有一席之地足以容纳我,借我黯然神伤与独自疗伤。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全是苏宴。 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落得这样一个可笑的地步,我也不会还没有先经历爱情的甜蜜,就被失恋的情绪彻底践踏殆尽。 苏宴现在对我好,哄我宠我,但实际上如果搬进这间宿舍的人,是另外一个人。 苏宴真正要关心的那个人。 苏宴肯定会哄他宠他,给对方无尽的关怀与体贴。 我成了别人的替身,没有倾尽所有却先一无所有。 宋恬希躺在枕头上,侧目看见小镜子里的宋漂亮一脸愁容苦楚,眼底泛出的泪光连镜子也难以掩藏。 正在此时。 故事主角苏宴居然爬到床帘外,沿着缝隙喊了一声,“恬恬,我能进去吗?” 宋恬希径自转身。 去你的恬恬,搞不好你的恬恬是一个抠脚大汉。 苏宴等了半晌没听见任何动静,轻声又说,“恬恬,我只是进去看一眼你的脚趾甲,之前你一周不在宿舍,我看一眼你的伤口恢复情况。” 宋恬希快速擦了眼角的水渍,“我困了。” 他挑选的床帘是遮光面料,苏宴的一切都被氤氲得朦朦胧胧,包括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 正好不用看得很清楚。 宋恬希最近正在努力学习如何慢慢模糊心里的那张面孔,像笨拙的人拿着手术刀,一刀刀乱划割得面目全非。 但也鲜血淋漓。 “我真的有点困了,你快一点结束。”宋恬希懒洋洋将伤脚伸出去,露出不再包扎纱布的脚趾。 苏宴并不是白痴,一个天天依赖着你,总喜欢用水汪汪的眼神崇拜你的人,突然转换了态度。 一座花园被人随意摘走了一朵鲜花,无论是谁都不会发现究竟少了些什么,可是,今天的花园真的跟以往完全是一模一样的吗? 苏宴缓慢替宋恬希涂抹好了药水,拔掉的指甲已经长出了一半,但是对方每天在舞蹈室的时间早超过8小时,所以另外一半的趾甲边缘总带着漫不经心的血丝,涂抹上去的双氧水产生剧烈的泡沫。 苏宴总感觉宋恬希会疼,嘴凑上去轻轻地拂了拂气,凉丝丝得就不会那样疼了。 苏宴说,“恬恬,我明天先考四门,后天则要去附近的城市打第一场比赛,在那里停顿修整两天后,继续往南坐飞机去同洲打第二场,如果一切顺利,我们排球队能进前四强的话,我可以在期末统考那天回来考两场。” “那天你中午会回宿舍吗?” ——不会,我会在那天从早晨六点一直跳舞到晚上八点。 跳到脚流血都不会回来。 苏宴仿佛在等待答案,没有等到之后,他又自我开脱着继续往下说,“整个假期四十多天,我还需要去广州运动员训练基地参加集训,你那时估计已经回家了吧?” ——我一放假就回家,拔掉网线,拆掉电话卡,天天在寨子里帮我唔苏咩苏打工挣零花钱,没有空接你的电话,也没有空提前来学校等你。 我更不可能让你继续往我心里钻,而我只能安静地等待被你抛弃的那天。 不对。 宋恬希闭上眼睛深思。 苏宴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他只是为了遵守对他父亲的承诺,你从来都不是被主动选择的那一方。 从来没有被珍视,又何来抛弃一说? 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开始,又何来潇洒地挥袖告别。 但是我会等。 宋恬希想,我总会鼓起勇气告诉你真相。 我会微笑着拍打你的肩膀跟你说,“苏哥,你这个傻逼,你的关心白浪费在我身上了,不过没关系,我是喜欢男人的,你现在看着我,或者摸着我的脚,跟我说一些模棱两可的暧昧的话,我都特别受用。” “恶心吗?会觉得自己超委屈的吗?” ...... 宋恬希双手不停揉动眼睛里的泪水,太多了,太多了。 还有我心底滔滔不绝的怨气。 宋恬希自恨似的咬烂嘴唇。 我以前只知道吃喝玩乐,我最近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心里越火辣辣得疼,我的怨气越深? 这不是我,我没有这样子坏的。 苏宴在他的床帘外喃喃自语半晌,最后伸手进去,抚摸了一把宋恬希的短发。 柔软,细腻,却总是处处都不对劲。 “等下学期再开学,天气也慢慢变冷了,你会再留起来长发吗?” 不会!! 宋恬希脑海里那些恼人的杂音在不约而同,在统一时间内一致对外,同仇敌忾。 等我再爱上别人的时候吧。 对你不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35-05-12 17:42:50~2035-05-13 22:35: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嘿嘿嘿 5瓶;22532037、独酒 3瓶;七颗果子 2瓶;躺平的肥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舞蹈系的考场布置在学院艺术大厅, 这一天里所有学习舞蹈的学生都会齐聚一堂,古典舞、芭蕾舞、民族舞、现代舞,古今中外的各大舞系在此汇聚一堂, 拿出看家本领展演自己的艺术细胞与肢体风采。 所有参与末考的学生都衣着轻便, 远看裙裾猎猎,近看仙气飘飘, 都不是普通凡人。 都说学舞蹈的人骨子里透出傲气, 凭白要往低里看人一眼,即使如此, 当宋恬希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下时,依旧还是有舞蹈生心尖里猛得颤了三颤。 如今的宋恬希缺少了长发点缀宜男宜女的灵气, 短发微微遮住眼帘, 露出的脖颈愈发皙白,脸颊愈发尖俏,明显像个真正的男孩子了,浑身天然形成的修长感、柔韧感与轻灵感却愈发出类拔萃, 使人不再是仅仅关注他的漂亮脸蛋, 而是更加关注他的肢体表现。 一个成功舞者并不过度看脸,要看他的肢体是否承载着一个善于动情且富有朝气的灵魂。 眼见宋恬希跟他的小伙伴进来了,有人贴耳着窃窃私语, 或者讨论他的新发型,或者讨论他的脸看起来突然变帅气了。 话题总之万变不离其宗:宋恬希现在完全是一个男生模样, 他是不是不打算接着跳女步了? 毕竟何晓彤被开除的事情弄得挺大的,连带着宋恬希也跟着倒霉, 上了一次京大校园话题热度榜。 “脸上听说狠狠得挨了一巴掌, 而且何晓彤骂得可难听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混乱的男女关系, ”议论闲话的人纷纷露出你懂我懂全都懂的纯洁微笑。 “或者是男男关系,毕竟你也知道的,男生宿舍里现在除了床板是直的,剩下全都是弯的。” “宋恬希这样的小美人搁在男生宿舍里,还不得被多少人惦记?男生看见那脸那腰能把持住自己吗?反正我是荡漾得不行了。” “我可以邀请宋恬希进我们女生宿舍里住吗?”一个顶级迷妹小声宣告,“我可以每天帮他拉筋,还可以跟他磨镜!” 呸! “可惜他现在彻底偏向于男孩子了啦!” “闭嘴,我宣布卡琳娜永远是我老公,宋恬希永远是我老婆!” 宋恬希全然没有听见四周细细碎碎的争辩声,他现在超忙的。 颇有些紧张的余杉杉手指尖都变得冰凉,暗搓搓去抓宋恬希的手,结果却见某人嘴里一鼓一鼓的,好奇凑过去问,“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嚼口香糖!” 宋恬希大喊冤枉,“没有啊,我正在锻炼我的舌头而已。” 说着吐出舌尖,上面粘着一块剥皮Q软糖,已经在舌头与牙齿的密切配合下,完美地脱掉一层糖衣。 “杉杉姐,这款糖我跟你讲,好好次~我一阵子已经吃掉两袋了。”说着从裤缝里露出包装袋一角,早已经囊中扁扁的。 余杉杉一巴掌拍他屁股上,众目睽睽之下拧他们的仙女......仙男的翘臀,“我求你了,你正经一点,都火烧眉毛了,居然还能吃?!” 一曲结束,余杉杉总算将心脏放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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