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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跟我喜欢的运动类型一样。”说着话，陈砚乔意味深长的目光将徐开全身刮了个遍。 徐开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怎么。”陈砚乔收回目光，“其实这边什么场地都有，除了运动，还有餐厅酒吧电影院，晚上还能过夜。” 俩人从馆内出来，坐上球车。小车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缓慢前行，微风里裹挟着青草和树木的清新。徐开没想到离喧嚣都市这么近的地方，会有这样的静谧安逸。 真是有钱人的快乐，让人想象不到。 徐开一向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乔哥，你们这样的，是不是但凡做点什么运动，都要来这种地方？” “一个人也懒得来，但和朋友一起，就想找环境舒适一些的。” 徐开被这满眼的翠绿洗得心境澄明，他靠在椅背，跟着车子的节奏一起晃悠：“这环境过于舒适了，我都不想动了。” 陈砚乔心情也很舒畅，笑道：“那就不动，当今天是约会呗。” “约会？” 陈砚乔挪开视线：“是啊，你以后周末可以带女友来这儿放松放松。” “我又没女友，再说也消费不起。” “对哦，还得先帮你找到女朋友。”陈砚乔笑起来。 球车停在一处室外球场，铁网围着，搭了顶棚。左边是几个网球场，右边是羽毛球场。刚还说不想运动，看到有人打球，徐开又来了兴致。 羽毛球场已经被人占满，网球这边，也只剩下一个空场地。 徐开没怎么打过网球，好在规则很简单，技术也不难，他很快就上手。对面陈砚乔看起来吊儿郎当，实际他打得相当不错，徐开完全不是对手。 陈砚乔打得很开心：“要不要我让你几个球啊？” “少废话。” “一次都赢不了那不是会觉得没意思。” “我能赢。”徐开肯定地，“至少赢你三局。” “第一回打球，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徐小开？” 俩人打了一阵，都出一身汗，陈砚乔有些累，说休息。徐开不愿意，他一局没赢，想继续。 “那也让我先喝口水吧。”陈砚乔擦着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斜着眼看满头大汗、一张脸通红的徐开，“真没想到你好胜心这么强。” 徐开猛灌几口水：“我也没想到我会打不赢你。” “哟，口气不小。” 徐开理直气壮：“你看起来很弱。” “……哈，”这话确实把陈砚乔气笑了，他掀开卫衣，露出八块腹肌，“给你机会再说一遍。” 徐开不以为然，同样撩起衣摆。 被汗水泡过的湿淋淋的皮肤，透着水光，散着热气，陈砚乔唾沫突然分泌得有点多，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说话有点吞吐：“你这也不比我的大。” 徐开亮着肚子朝他走了一步：“你那都是花架子，你打我一拳试试。” “嗯？” “我叫你打我一拳感受一下。”徐开指了指他的肚皮。 陈砚乔：“……” “你打一拳自然就知道差距了。”徐开催促他。 面对这种情况，陈砚乔突然懵圈了，有点不知所措：“……真要打？” “真打。” 他只好给了徐开肚子一拳。 “感觉到了差异吗？” “……”陈砚乔十分茫然。 “你再来一下，用点力。” “还是别了吧……” “要不你让我打你一拳试试？” 徐开的肌肉不是健身房里吃着蛋白粉练出来的，他那是真肌肉，充满力量的同时，也很抗揍。他本意是想让陈砚乔知道这点差别。 陈砚乔对目前的状况有点拿不准，茫然四顾，捡起球拍：“那什么，我们还是打球吧。” 转过身去，陈砚乔也对自己很无语。不知道为什么，和徐开在一块儿，事情总会朝着他从未设想过的诡异方向一路狂奔。 “你好，我们可以一起玩吗？” 球场外站着两女孩，都是一身运动装的打扮，一人拎着一支球拍，热切地看着陈砚乔。 陈砚乔和徐开两相眼神一交换：“可以啊，稍等，我给你们开门。” 他和徐开一齐往铁网门那边走，陈砚乔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哎……老天都在照顾你啊。” “我也没有那么饥渴，也不是谁都……”走近了，徐开不由得把“可以”二字吞了下去，双眼也有点发直。 陈砚乔开门放两女孩进来，个高的那位再次道谢：“没有别的场地了，看见你们也是俩人，所以想问下我们方不方便加入一起玩？” “方便，一起吧。”徐开抢在陈砚乔前回答道，话刚说完，他自己先红了脸。 不仅如此，他目光还躲闪着，眼前这姑娘太漂亮，徐开第一次和这么漂亮的女孩面对面说话。 女孩倒是没甚知觉，她伸手一划：“要不我们打双人，正好二对二？” “好。” 俩姑娘就要退开，陈砚乔突然说：“我们两男生打你们两女生会不会不太公平？要不我们一男一女搭配着打？” 徐开顿时明白过来，还得是陈砚乔。 不过他也并没有什么妄想，这俩姑娘一看都不是他够得上的类型。 对方也同意陈砚乔的意见，于是按照性别和水平的高低，四人重新分了两组，徐开和高个女孩一个组。 开始前清理球场，徐开激动又紧张，凑到陈砚乔旁边：“我觉得人家根本看不上我。” “上次怎么说的？不是相亲，交个朋友而已，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可是我……” “记住，只是和人交个朋友，其他什么也没有，OK？”看徐开一脸凝重，陈砚乔又对他眨眨眼，“交朋友很容易的，带她赢就好了，我会让着你。” 徐开内心涌动着一阵暖流，陈砚乔真的太好了。有那么短暂的一闪念，他要是个女孩该多好，不仅善解人意，还比自己大三岁，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双打开始，徐开动力十足，格外勇猛。 照陈砚乔说的，只是交个朋友而已，能和女孩交上普通朋友，也算是一大进步。 徐开很快给自己规划了一条新的路线。相亲是从陌生人到结婚对象的一步到位，这条路被证明已经行不通。正确路线应该是循序渐进地和女孩先交普通朋友，再是好朋友，然后是情侣，最后才是结婚对象。 徐开体力比一般人更好，运动能力也更强，他飞快掌握了网球这项运动的技术要领，再加上要带姑娘赢的内在动力，也不知道是不是陈砚乔真的在让他，他简直开了挂。身体里像是有台不停歇的发动机，他满场跑着，把对方打过来的球用力打回去，一球不落，连打到女生那边的球，他都能接住。不一会儿，他们这边就领先。 陈砚乔的球风也渐渐变得凶狠起来。徐开心想，让自己，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而且，陈砚乔还一个劲的把球往女生那个方向打，攻击他们的弱点。 徐开决不能让他得逞，越战越勇，像只张开长腿的螃蟹，罩住了所有领地。 “徐小开，别抢人球。”陈砚乔气喘吁吁，看样子很累。 “我没抢球，打不过你就认输。” 陈砚乔已经无话可说：“你当真是打比赛呢，大家一起玩，你别这么拼命。” 徐开有点茫然，不是陈砚乔说的让他带姑娘赢，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和他一队的高个女生突然垂下球拍：“你们玩吧，我不玩了。” “哎，”徐开一愣，站在原地，“怎么不玩了？” 女孩不搭理他，招招手，叫上自己姐妹，两人一起离开。 徐开站在原地，很不知所措。 陈砚乔拎着拍子过来，揩了下额头的汗：“时候不早了，我们也不玩了吧。” “不是都带着她赢了吗？”徐开看着陈砚乔，眼角垂着，神情可怜，又一脸茫然。 陈砚乔惋惜地看着他：“走吧，我请你吃好吃的。”
第8章 你要是女生 傍晚的风吹干运动后身上的汗水，却没能吹走徐开脸上的忧愁。从球场出来，他就一直不说话。 陈砚乔撞他的胳膊：“还在想？” “我们都赢了，她为啥还不开心？” “真的一点不知道？” “我是按你说的做的。” 陈砚乔扶额：“算我的错好了，是我误导你。” 徐开扒开陈砚乔掐住太阳穴的手，眉毛都纠缠在一起，一脸苦相望着他。 陈砚乔简直拿他没办法：“就算想赢，你把我喂给她的所有球半路拦下，你让人就站在那儿看你表演么。既然是玩，你也得注意下别人的参与体验。” “但她打得不好。” 陈砚乔烦躁地挠了几下后脑勺：“所以你还是想赢。” “……” 徐开无法否认想要赢的心情。 陈砚乔也有点烦：“既然如此，你就别不高兴。”说完觉得这语气有点过，“别再想了，我带你吃好吃的。这边很多老外来玩，西餐比外面的西餐厅还地道。” 太阳已经落山，青色草场蒙上一层烟雾似的灰。傍晚的露水让空气也变得湿润，每一口呼吸都有种沁人心脾的湿凉。球车把他们放在西餐厅的门口，陈砚乔带徐开挑了个落地窗的位置。坐在桌边，抬眼就可以看见外面骤然亮起的路灯。 徐开也看着外面，神情有些凝重，像在思考什么。过了一阵，他问：“乔哥，你说我是不是性格真的很有问题？” “还在想啊，就那么喜欢那姑娘？” “这倒不是。我都不了解她，谈不上多喜欢，就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好，也不知道怎么改变。” “我要怎么才能像你这样。”徐开说这话充满无力感，这个目标似乎永远无法达到。 陈砚乔一反常态没安慰他，也没有说话。 菜上来，陈砚乔要了红酒。徐开说喝酒不能开车，这地方代驾也叫不到。陈砚乔却说今晚就在这边住一晚，明早再送他去公司。 徐开只顾吃肉，不喝酒。陈砚乔也不劝，一个人慢悠悠独酌。 大半瓶红酒下肚，陈砚乔脸上显出红晕，眼神里有了迷离的情态。这时，他自嘲地笑了笑：“小开，你该庆幸你不像我这样。” 徐开已经吃好了，只是陪着陈砚乔，听他突然这么说，十分不解：“为啥？” “因为你没有吃过感情的苦啊。怎么和人产生联系，怎么照顾别人的情绪，怎么想办法让人舒服，当你喜欢一个人无可救药，又求而不得，就会无师自通了。” 听到这番话，徐开愣了愣，等他反应过来后，诧异不已，又难以置信：“你有求而不得的人？” “当然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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