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路反反复复贴上嘴巴,退出嘴巴,可怜巴巴地望着对方,想讨得一点吻。 严柏没有张口,也没有拒绝,他的视线撞入对方如浓雾云烟一般的瞳孔,处处是温和,柔软,迷恋,轻轻拂过他的内心,又砰得化作火焰灼烧他的全身,烫得严柏心疼,他想起了小时候的狄路,拧巴,好强,也很温暖。 狄路双腿跪在严柏的两侧,捧起严柏的脸颊,等着严柏的回应。 严柏用手摸上狄路的手,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 没有条件,没有情趣服,狄路获得了严柏的深吻,他将严柏的上衣拉到脖下,用手指碾了碾乳头,肋下,最后握住了严柏的鸡巴。 严柏被狄路撸得生疼,尽管如此他仍然硬了,在热吻中即将高潮时,他看到狄路退出舌头,低下头,用含着两人唾液的嘴巴含住他的坚硬,来回吞咽。 原本厌恶此刻羞耻反复折磨着严柏,他将上衣盖在自己的脸上,用嘴巴咬住衣服避免发出哼哼声。 狄路吞下精液,没有做其他事情,只是搂着严柏,问:“严柏,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原本下意识就能回答的问题,此刻竟有些结巴,严柏强迫自己回想初中的三年,原本有些热乎的脸瞬间冷却下来,拒绝道:“不会。” 两人再度坐一起,度过这学期的最后一个月,狄路每天最常做的一件事便是借着日月打量严柏的每一处,再用手牵起对方,进而十指相握,最后将严柏的手放在嘴旁亲个没完没了。 就算回家的路上,狄路一直紧紧握着严柏的手。 狄路站在门外看着空落落的家,父亲被判了三年四个月,回收站此刻仍咔咔作响,回收站及所有的工厂暂时交给了父亲的心腹处理。 狄路进门先是奔向了妈妈的卧室,这里有很多母子的照片,他搂着照片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孤独,仿佛母亲的笑颜历历在目,他想念母亲,还想念分开没几分钟的严柏。 心思没起多久,狄路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窗户,探手敲对面的窗户。 没一会对面的窗帘拉开,现在的严柏同狄路回忆中的严柏重叠在一起,狄路登上窗台,一跃而起,跳进了严柏的怀中。 严柏被撞了个满怀,只是一个动作,严柏就知道狄路心在心中不好受,他没有推开狄路,只是拍了拍狄路的背。 “明天陪我去看看我妈。”狄路埋在严柏的怀里闷声说。 “嗯。”严柏没有拒绝,他也有想和阿姨说的话。 两人第二天一同打车去了公墓,讽刺的是狄路妈妈的墓地墓碑都是狄石峰托人办的,选择了最好的位置。 狄路远远就看见妈妈的墓碑在那处,狄路瞬间喘不上气来,时隔半年,他仍然不相信妈妈永远地离开了自己。 到墓碑前时,狄路因腿软跪了下来,一路紧绷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化作嚎啕大哭,狄路哭得近乎昏厥。 狄路捂着胸口,他痛得无法呼吸:“妈,妈,妈,我好想你。” 严柏偏过头,他听狄路的哭声,简直心碎了,偷偷抹掉眼角的一滴泪,他看向墓碑的照片,没有夸张的妆容,也没有浓妆艳抹,只是很干净的,温暖的笑着,与狄路一模一样的笑容。 严柏将一大捧雏菊放在墓碑前,弯腰鞠躬,心里悄悄地说: 阿姨,我看到了那些未发出去的短信,我有好好陪在狄路身边,等下次狄路来,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狄路。
第20章 ==== 暑假近两个月,狄路开始非拉着严柏去各处玩,事情过去这么久,狄路仍因严柏同杨星亮,刘静他们出去玩而心中介坏,甚至到了锱铢必较的地步。去他们去过的地方,试图遮盖住严柏之前的记忆留痕。 同时,班主任嘱咐他们选好文理分科,赶开学前三个礼拜交上来。 “你选什么?”狄路问,他这段时间在严柏家住着。 “文科。” 狄路原本想着选理科,之后可供选的专业会多一些,可他又不想和严柏分开,谁能知道这期间会有什么变故,他央求道:“选理科吧,我辅导你。” “我已经交给班主任了。” 狄路脸色变得难看,火气一茬一茬得冒,不断深呼吸,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这口气,直接摔门而出。 狄路沿着小区的街道走着,走一路踢一路,走到半截,注意到有人尾随他,他以为严柏后悔出来寻他,故作骄傲,想晾一晾严柏。 走到转角小巷入口处,还没来得及做反应,直接被人推了个踉跄。 狄路转头一看,哪是什么严柏,几个壮汉,流里流气,看着凶神恶煞,其中一光头明显是领头人,逼问:“狄石峰的儿子?” 狄路脸色沉下来,对方多半是要债的或被坑的,狄路知道他爸手黑心黑,不然狄石峰也不会从一个身无分文的捡破烂一跃而为工厂的大老板,他爸没进去之前,总有人闹上门来,斗殴什么的一点都不稀奇。 狄路还算有自知之明,手里攒住沙石,找了个机会,一手扬在那些人的脸上,迅速撞出去,趁机逃跑。 有两三个没被扬到的,直接拽住狄路的臂膀。狄路直接甩手,扭头一拳头直接挥上去,又借力一脚踹翻另一个人。 “操,狗娘养的。”这一举动,直接激怒了光头,“抓住他。” 那几人二话不说箍住狄路,其他人一脚踹上狄路的肚子,踹得狄路险些跪下来,狄路此刻眼里通红,不断挣扎起身,抬腿踹那些人,几个大汉险些压制不住他。 寡不敌众,狄路被那几人压在垃圾桶旁的污水处,汗水血液早就浸湿狄路的整个额头,他的肋下生疼,被那些人踹了估摸二十多下,踹得他喘不上气来。 狄路此刻的脸颊肿胀,光头蹲下来用手使劲戳了戳那肿胀的皮肤,又哧得往狄路脸上吐了一口痰:“没你爹那能耐,逞什么能,不揍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去,把他儿子左手的小指头剁下来,给狄石峰那边的人送去,顺便给那边的人打电话过来接这小子。”光头抽了一口烟,将烟雾吐在另一个人脸上,嘟囔道,“操他妈非逼我玩心黑的,好不容易逮到这小子出来,这小子跟他爹倒挺像。” 狄路目眦欲裂,看着那几人压着他的手腕,情急之下用后脑勺狠狠往后顶。 “诶呦卧槽。”后边箍住狄路的那人当下被砸出鼻血,那人直接将狄路的头压在泥地上,拳头咣咣直接往下砸,砸得狄路眼昏耳鸣,其他人则按住他的其他手指,不多废话,直接刀起刀落。 “啊——”狄路发出惨叫。 狄路抬头一看,左手指根血淋淋,小指头没了,狄路疼得快昏过去。 领头的人直接解开裤子,鸡巴对着狄路的头,用尿液浇了个遍,又踹了一脚,说:“跟你爹那边的人说,这次是小指头,下次就保不准是什么了。” 这时巷子口嘈杂,狄路父亲那边的人来了,一脸慌忙,见狄路人不人鬼不鬼当下惨叫,狄路见人来了两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狄路再次醒来是一天后,全身痛得咔咔响,左手只剩下了四个指头,丑了吧唧,心中怨恨愤怒耻辱,正想起身被人按住:“别乱动,输液着呢。” 狄路一看,是他爸的心腹:“李叔,那些人呢?” “该去哪去哪了,不过有漏的人,你最近别瞎出去。” “我爸那边....”狄路有些支吾。 “不用操心。”李叔将手搭在狄路的肩上,“别想着报仇,好好学习。” “我想回去。”狄路想着严柏估计等急了,“叫个护工,我回家输液。” 李叔劝说几番,见狄路执拗,只得叹气由着他,大包小包给他收拾东西。 狄路全身生疼,硬是扛着疼坐上了车,一路上看手机,翻遍通话记录,没有严柏,又开始翻短信,没有任何问候,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 到家门口时,狄路下了车,下意识抬头看向严柏家,就见严柏在二楼阳台手撑着脸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打招呼,对视几秒严柏便收回了视线进了屋,就当没有看见他一样。 狄路原本难受的要死的心这下被刀割了剜,剜了割,咕噜噜地流血流个不停,原本想着先去严柏家的脚硬是收回来,进了空无一人的自家。 有那么一瞬间,狄路想放弃了。 严柏以为狄路还得几天才能回来,哪料到只是看个夕阳,狄路就撞进他的眼里,对方额头及手都缠着几圈绷带,看起来尤其滑稽,严柏听说前一天狄石峰的仇家找到狄路,揍了狄路还剁了一个指头,虽说狄路是无辜的,严柏当时听到痛快的不得了。 狄路踏进家门便后悔了,还不如去医院待着,至少在医院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孤单。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躺在床上,他抬头看着输液瓶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掉,他数到一万三千七百滴,时针转了四圈,输液瓶换了三茬。 一整个晚上,严柏没有找他,明明就在他的隔壁,狄路用丑陋的四根指头遮住眼睛。 护工以为他不舒服,起身去看,还没询问,就见狄路整个上半身耸动,两行泪水沿着狄路的脸颊流下来。 狄路揪心了整一晚上,他反反复复地去琢磨这半年他和严柏的关系。 严柏不会过问他的事,也不会特意避开他,头一天晚上亲了他,第二天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似他只是用来满足严柏性癖的工具;他被同学私下议论,严柏没有帮他说话;文理分科,严柏压根没想过同他商量;指头没了,严柏没有来看他。又想起严柏说他妈托严柏照顾他,这哪是照顾,只是防止他出意外罢了。 狄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初中的严柏被揍后是不是同他现在这样孤独受伤,孤零零地躺在小巷子里,厕所里,甚至没人陪严柏去医院。狄路原本对揍他的人愤恨,现在那些个情绪已轻飘飘地散去一大半,他甚至自作多情地想就当自己的报应。 狄路想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果,那就是严柏没有原谅他,也不把他当回事。狄路没有哪一刻像现在清晰地感觉到他和严柏如同两条相交的线,他们彼此相识,相交,最后相离。 放过严柏吧,狄路对自己这样说,劝着劝着忍不住哭了,他是真的在乎严柏,喜欢严柏,在严柏主动吻他的时候,他萌生了和严柏过一辈子的想法。 严柏这边再次翻开狄路殴打他的记录,距离上一次殴打已有半年多,压下去找狄路的心思。狄路被揍他虽是痛快,但他又不同狄路是没良心的人,连点担忧都没有。 他不敢想狄路的手成了什么样,狄路的手修长,带着五花八门的饰品都很好看,自狄路买了情侣戒指,狄路手上再没摘下戒指,而属于严柏的那一个戒指如今也稳当当地挂在脖子上,原因无他,之前摘过一次狄路闹得很凶。
22 首页 上一页 15 16 17 18 19 2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