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松顶着一张蹭得哪哪都是奶油的脸看他,委屈道:“小如意凶巴巴。” 周如意脑回路异常,自以为心胸宽广:“那你先洗。” 许闻松忍俊不禁:“我们可以同时洗的。” 周如意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下意识骂道:“变态。” “啊?”许闻松表情呆滞,随即反应过来,大笑不止,“哈哈,我的意思是,有两个浴室,我们可以同时洗,不是一起洗。” “……” 周如意想跳楼。
洗完澡出来,天色暗了下来。外面的暴雨转成了牛毛细雨。呼啸的风带走了几户人家的衣裳,却没带走静湳市的热,空气依旧闷热难耐。 周如意穿着夏天的睡衣,吹干头发,用向日葵发卡把早已长到鼻尖的刘海别上去,闻了闻发丝残余的清香,是许闻松新买的洗发水,似乎是甜味的,但又好像是奶油的气味。 他偷摸把昨天搬回来的显卡放到许闻松电脑后,踩着拖鞋一步步晃悠下楼,心情甚好。 许闻松还没洗澡,只把脸和手的奶油洗干净了,坐在沙发上逗哼哼。 “哼哼,哼哼,看我,坐,对啦,乖猫猫,握手,敬礼。” 周如意很喜欢这种温馨的气氛,仿佛和许闻松同住屋檐下度过了许多个年头。 他坐到许闻松身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回周乐信息。 许闻松转头看过来,愣了一下,语气不大自然,“你的短裤怎么这么短……”说着,拿过一张小毯子盖到他腿上,“小心着凉。” 周如意掀开毯子:“热。” 许闻松又把毯子盖了回来:“空调温度已经很低了。” 周如意不再和他对着干,平静地说:“我是火娃。” 许闻松哑然失笑:“那我是水娃?” 周如意很不理解许闻松在热天里能保持轻松自如的样子,问:“你为什么不会觉得热?” 许闻松歪头一笑:“天生的?” “我恨你。” “哈哈。” 许闻松伸出一只手来贴他的脸:“凉吗?” 周如意感觉到冰块似的凉意,仿佛发现新大陆,眼睛都瞪圆了:“为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冬暖夏凉体质?” 周如意这个火娃体质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七点刚过,雨又下大了。 许闻松端出蛋糕和碟叉,放在茶几上。周如意控制住想扑上蛋糕的哼哼,给它放了猫粮,提出一个致命问题:“有蜡烛吗?” “其实我一开始没打算点蜡烛,你想要的话……”许闻松想了想,“用香薰蜡烛凑合一下?” “啧。”周如意凶巴巴数落道,“你能不能对自己的生日上点心。” “哈哈,抱歉,我明年争取买两根蜡烛。” 别人争取买车买房,许闻松争取买蜡烛。 许闻松讪笑着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杯子蜡烛,接着提出了第二个致命问题:“好像没有打火机啊。” 周如意不解:“你有蜡烛没有打火机?伯父不抽烟?” 许闻松摇摇头:“我和家里人都不抽烟,蜡烛是之前小区停电,隔壁阿姨送的,当时就是因为没有打火机,这个蜡烛才留到了现在。” “你当时不该想着改天去买个打火机?” “你说得对。明天我就去买一个打火机。” “……” 周如意心想:你现在说明天有什么意义,明天的计划拯救不了现在的难题。 许闻松提议道:“我们用手电筒当蜡烛吧,我吹气的时候,你就帮我关掉手电筒。” 周如意阴阳怪气道:“你是天才。” “哈哈,开玩笑的。”许闻松拿起蜡烛往厨房走,“其实借一下灶火就好了。” “笨蛋。” 没两分钟,许闻松拿着点着的蜡烛走回来,顺手关上大灯,只剩手中那一小簇火苗的光亮。 周如意抱着哼哼坐到地毯上,看着烛光摇曳中许闻松橙红的脸,恍惚回到了初见那夜,他们一起坐在壁炉前烤火,那时的火光也这样红。 “要是有钢琴就好了。”许闻松坐到身边,眼眸闪着水亮的光,温柔地注视他,“这样我就能听你弹Happy birthday了。” “这还不简单。” 就今晚,周如意想满足许闻松的一切愿望。 他笑着打开手机里的钢琴软件,横过来弹奏,难得唱出了词:“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my boy,Happy birthday to you……” “啊。”许闻松受宠若惊地惊叫一声,喜悦从语气中溢出来,“我是你的男孩吗?” 周如意羞涩地点点头:“是。” “好棒。” 许闻松感动不已。牵起他的右手,放在嘴唇上印下一个吻。 周如意红着脸扣紧他的手,催促道:“再不许愿蜡烛要被哼哼吹灭了。” “好。” 许闻松双手裹着他这只手放在唇上,闭上眼睛,不过两秒,睁开眼吹灭了蜡烛,周遭陷入黑暗。 周如意不禁质疑道:“你真的许了愿吗?” “没有。”许闻松的话音很轻,又很重,很近,又很远,“我想亲口告诉你。” 周如意没反应过来,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紧接着两片柔软的唇含住他的上唇,细细摩挲着,尖牙轻轻啃咬着。 “Kalyan。” 许闻松呼唤他的名字,同时抱住他的腰,深沉的声音在静谧中仿佛留声机的小夜曲。 周如意摘下他的眼镜,仰起头加深这个吻。 他们拥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许闻松吻上他的额头。 “我的生日愿望是,希望你永远纯真,永远自由,永远爱我。” ----
第47章
静湳市的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周。 似乎从周如意到来那天之后,许闻松就爱上了锻炼身体。几乎每早,都不顾他的起床气,把人拉起来绕河岸晨跑,或到公园散步,和大爷下棋。 周如意平时就需要锻炼,但从不出门跑步,也从没像现在这样像个猴子跑在路上任人参观。 好在许闻松的体力不像狗狗那样充沛,也只有这个不像狗狗。时不时就要停下来休息,顶着苍白的脸大喘气,边喘边莫名其妙傻乐。 每到这个空隙,周如意就会对他释放自己的起床气。 “我恨你……” 许闻松撑着膝盖,模仿他的表情和语气:“我恨你……哈哈。” “我恨你。” “我恨你。” 两人一前一后,你一句我一句,跑过河堤,路过人群,一个满脸阳光灿烂,一个满身怨气,诡异的反差把路人吓了一跳。 好不容易跑回家,周如意懒得理会许闻松,换了鞋上楼洗澡。 路过书房,周如意看到他送的礼物被平放在桌面上,没有拆封过。看起来是许闻松发现了这个礼物,但没有拆开使用。 紧跟着上楼的许闻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个好贵啊,我舍不得用。” 周如意回头看他,心想舍不得用放着吃灰吗。 为了让自己辛苦买的礼物有用武之地,他决定给过于谨慎的许闻松一点刺激。这段时间里,他摸透了许闻松的性格,应对办法也想得一清二楚。 周如意抿了抿唇,摆出委屈的模样:“不喜欢就直说。” “不。”许闻松见势不妙立即凑上来哄,“我喜欢,真的很喜欢。可你送了我手表,又送这个,真的太贵了,我,我很惶恐。” 周如意冷静地看着他,抬起胳膊,把耳后的发卡摘下来,塞进他手里。 “这个也很贵,还给你,不然我会很惶恐。” “别……”许闻松慌了神,手里捧了颗炸弹似的,急忙塞回来,苦着脸哀求,“Kalyan,对不起,你收下吧,收下吧,收下吧?” 周如意厉声警告:“不准伏低做小。” 许闻松立即挺直腰杆,收起可怜的表情,却还是很卑微:“那你收下这个,我收下那个,好不好?” 周如意看计谋成功,接过发卡,得意地笑了一声,娇嗔道:“不听话的坏狗狗。” “……” 许闻松愣了一下,眼神突然变得很痴情,像被这句话撩动了心弦。 周如意预感不对劲,转身就跑。刚迈出两步就被拉了回去。 许闻松如同变态痴汉冒着爱心眼,大红脸,傻呵呵地笑着。把他腾空抱起来,像大狗狗撒欢,一个劲蹭他的脖子。 “你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啊。” 周如意为了保持身体平衡,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被脑门撞到喉结,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 “好可爱……”许闻松听到他的哼声,眼前一亮,情绪愈加亢奋,“汪汪,汪,汪,主人,你好漂亮,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啊……” “你,”周如意躲闪不及,又被撞到喉结,心情顿时从羞涩变成气恼,“你,你再这样我就把你送给别人。” 许闻松止住动作,像被泼了盆冷水,卑怯地看着他,随即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就一小会……” 周如意从上俯视他,心软了下来,细声抱怨:“疼。” 许闻松担心地问:“哪里疼?” 周如意本想答脖子疼,脑子一抽,鬼使神差道:“脑子疼。” 许闻松没跟上他的脑回路:“……啊?” 周如意硬着头皮把胡话说下去:“你太不听话了……所以,脑子疼。” “哈哈。”许闻松呆呆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笑。” 周如意对自己分散注意的办法很是自豪。挣扎着从怀里跳下来,对眼巴巴想扑上来的许闻松恶狠狠警告:“不准跟着,我去洗澡。” “那,亲一口好不好?”许闻松拉住他的手,顺势把他堵进门框,“我小如意瘾犯了,要小如意亲一口才能好。” “想得美。” 周如意压下门把进房间,将冷酷进行到底。 如果经常便宜许闻松,日后许闻松一定会得寸进尺,他的日子怕是不好过。而且生日那晚他给的够多了,许闻松竟然还不知足。 许闻松一直跟在脚后跟,从卧室到卫生间门口,一个劲撒娇:“求求你了,小如意,小如意,就一口,真的就一口,好不好?” “再说。” 周如意心软了,但没完全软。 周如意不紧不慢洗完澡,吹干头发,正要洗衣服,看到衣篓里空空如也,不禁诧异,昨晚着急睡觉,忘洗的内裤不见了。 他心有猜测,沉默地洗完刚换下的衣服,挂到阳台上,果不其然,昨晚的内裤就挂在旁边。 他像个变态拿起自己的内裤,放在鼻下闻了闻,不是他的内裤清洗液气味。接着回到卫生间,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到许闻松的内裤清洗液,挤在手上闻,确定是许闻松帮他洗了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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