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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一傲娇大王

时间:2023-09-08 04:00:13  状态:完结  作者:八墨挑蛋花

周如意没跟去,毕竟他只是个旅游的闲人。

整个下午,周如意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想写作业,但屋里没有桌子,也没有空调,他将就着趴在床上,吹着小电风扇看漫画。

黄昏之时的橙光从房门洒进屋子。楼下传来走动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他夹上书签,打着呵欠起身,打算下楼帮忙。

刚走进厨房,海奶奶就要赶人:“不用不用,我来就行,你看会电视。”

周如意不擅长和大人正常沟通,一言不发地走到水槽前洗菜。

他其实很少进厨房,更没洗过菜。但凡是洗东西都是用水冲,似乎也不难。

“笨,这个要择过才好洗,这个叶子不能要,这个茎是能吃的。”海奶奶看不下去,摁着他的肩膀往外推,“你还是到外边等着吧。”

“……”

周如意第一次发觉自己真是个少爷。

在客厅呆坐片刻,海奶奶大概是怕他一番好意被辜负伤心,又把他叫进厨房,给他找了个最轻松的活儿—— 试吃水果。

说是试吃,其实是投喂。

周如意站在一边吃水果,偶尔帮海奶奶拿个东西,端个盘子。

海奶奶想教他做菜,说了一大段只听他“嗯”一声,疑惑又关切地问:“你不喜欢说话吗?还是不能说话?”

“不喜欢。”

周如意随意回应。事实是,他不喜欢和不熟的人说话,对海奶奶的热情不知该怎样回应,他从来就不是会说甜话的好孩子。

“这样啊。”

海奶奶饱经沧桑的面容露出干巴巴的笑容,沟壑间仿佛蓄着苦水,娓娓道:“我儿子小时候也不喜欢说话,有时候我叫他十声也不应我一声,老师说他这是到了叛逆期,镇上的医生说是自闭症,让我带他到城里治病。”

周如意点了点头,不知该回什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话题:“那他治好了吗?”

海奶奶摇摇头说:“城市太大了,去医院中途他说要去厕所,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被拐卖?”

海奶奶又摇摇头:“是他不想待在家里,离家出走了。”

周如意沉默了。

海奶奶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笑笑说:“他失踪之后,我和警察一直在找,一直都找不到。”

“一直到他二十岁那年。某个夜里,他抱了个女婴回家,说是他的女儿,让我帮他抚养。”

周如意大为震撼。没想到海奶奶年轻时的经历这么离奇。

“吓到你了吧?”海奶奶满脸慈爱地看着他,“不好意思,我老喜欢自说自话,你别被吓到。”

周如意摇头,非常好奇后面的故事,但这无异于揭海奶奶伤疤,他做不到这样的事。

海奶奶活了八十年,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自然能一眼识破他的小心思:“你想听后面的事吗?”

周如意纠结又诚实地应声:“嗯……”

海奶奶微笑:“那我继续说了,你当小说听个乐就好,别往心里去。”

“嗯。”

周如意不会把这当乐子听,他想像许闻松说的,多看多听多理解这个世界。

海奶奶顺着上面的话继续说:“他把几个月大的孩子放在家里,说让我别去找他,转头又走了。这之后,我一直在照顾孩子,没精力找他,他每个月都会给我打钱,有时候是两万,有时候是五百,我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也不敢知道。”

周如意隐约猜到他可能是在外面做了越过红线的勾当。

然而,海奶奶接下来的话颠覆了他的想象。

“后来,有人拿着几百张照片找到我,说我儿子在外面用身体换钱,签了十年的合同,突然就说不干,跟一个男人跑了。他们问我要二十万违约金,不然就把那些难看的照片传出去。”

周如意瞠目结舌。

“再后来,我儿子带着他的男朋友回家了。”海奶奶苦涩地笑着说,“我质问他,为什么不能好好读书找正经工作,为什么要去干那些事,为什么喜欢男人,为什么要和不喜欢的女人生下孩子。”

“他说,那个女婴是他男朋友和前妻的孩子。”

“他不想留在农村,想快点搞到钱去大城市生活,但是他爱上了那个男人,所以想把孩子扔给我,两个人去私奔。”

“私奔路上,他被警察逮住拘留了十几天。出来后,他决定好好做人,好好生活,这才来求我的原谅和成全。”

说着,奶奶垂下眼眸,神色有些黯淡:“我那时候太生气,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把他们赶出了家门。”

“从那之后,我儿子对我很冷淡,一开始只是不说话,偶尔会回来几次,过了好多年,他慢慢消失了,像小时候离家出走一样,带着那个孩子消失了,怎么也联系不上,只有银行卡每个月会打过来五百元。”

“……”

周如意被这犹如奇幻小说的戏剧性事件哽住喉咙。

他想用或客观或讽刺的话评价这件事,安慰海奶奶,一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世界比他看到的奇幻数千数万倍,他的生活仿佛只是冰山一角,他的目光狭隘得就像一根针。

不甘于原生家庭的男孩选择“抄近道”前往想象中的美丽新世界,抛弃了一切,而后堕落其中,爱上了他的阿多尼斯,爱到痴狂,爱到接受了他的阿多尼斯和别人的爱果,爱到厌弃母亲,厌弃孕育他的故乡。

周如意用自己的想法简述了这段故事,却还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

他无法共情之中任何一个人,无法想象他们的心境该怎样复杂。从不同的角度看是不同的故事,他还没办法全面看透。

海奶奶看他一脸愁相,用皱巴巴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孩子,都说别往心里去。”

周如意眼眸中流露出悲悯。

海奶奶却笑了起来:“你现在的表情和闻松当年听的时候一模一样,但你比他坚强,他当时还哭了呢。”

周如意怕自己的伤感影响到海奶奶,立马收住,恢复平日的平静神色,好奇地问:“许闻松当时有说什么吗?”

“有哦。他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不同的选择注定有不同的命运,爱人不是命运的终极目标,被爱也不是,爱自己才是。”

海奶奶似乎很喜欢这段话,回忆起来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周如意想象到许闻松流着眼泪安慰人的模样,忍俊不禁。这段话的确一听就很有许闻松的风格——用委婉的句子表达自己的看法。


了解海奶奶的过去之后,周如意变得很亲近她。会叫她奶奶,会不由自主地撒一两句娇,会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微笑。

这样的变化让许闻松很欣慰。

翌日,众人早起准备下地。

七点钟准时出发,一行人换上雨靴,带上长袖手套和帽子,追着运送秧苗的三轮车走,兴奋地蹦跳嚎叫,像刚出园的猴子。

周如意慢悠悠走在最后面,看了眼蛋黄似的太阳,抬起手遮阳,大不理解他们为什么对干活这么积极。

许闻松抱着一筐水姗姗来迟。

见他挡着脸,问:“你涂防晒了吗?”

“不涂。”

周如意很怕晒,因为皮肤会很疼,流很多汗,但偶尔适当晒一晒太阳对身体好,他又不怕变黑。

“那你戴这个。”许闻松把筐里的草帽扣到他脑袋上,开玩笑道,“不然说不定会被误认成提前三个月长熟的稻谷哦。”

周如意听懂了许闻松在说他的发色,不服气地回道:“那你就是当季桑葚。”

许闻松很喜欢和他玩这种报菜名游戏:“那你就是玉米。”

“你个黑芝麻。”

“油菜花。”

“黑豆。”

“黄豆。”

“茄子。”

“南瓜。”

“笨蛋。”

许闻松愣了愣,哑然失笑:“那你是聪明蛋。”

周如意冷哼一声:“比你聪明。”

斗嘴到目的地,其他人已经全副武装下地。

许闻松把水和眼镜放到树荫下,不急不缓地加入插秧队列,下到泥水坑里,不忘回头问:“你要下来帮忙吗?”

周如意站在岸边,看到黄泥水里有一条蠕动的蚂蟥,几只水面乱爬的蜘蛛,眉头紧皱。

他自认不是个喜欢临阵退缩的人,也不是个洁癖的人,但是这些东西的存在让他难以下脚,甚至有点反胃。

许闻松看出他的犹豫,笑了笑说:“没关系的,你在上面看就好。”

周如意想突破内心的桎梏,又不敢迈大步,小声地问:“我可以在岸上种吗?”

“好呀。”许闻松把秧苗递过来,叮嘱道,“上面比较滑,注意安全。”

“嗯。”

周如意端着秧苗,踩着窄窄的田埂,如履薄冰,仿佛回到了小学上礼仪课练步态的时候,缓慢移动到一处无人无虫的角落。

他蹲下来,仔细看着许闻松的动作,有样学样,捧起一株绿苗插进泥里,手不够长,压腿似的弓着腰,把重心转移到□□,把绿苗摁了下去,为了不下水硬是给自己增加难度。

结果就是,别人种完一大片他还在小角落里沾沾自喜。

每个人路过看到他,都要笑两声。在他们眼里,他就是一个跟着大人出门,大人在忙碌,自己蹲在角落自娱自乐的孩子。

周如意毫不在意。他专心种着面前的一小块地,一行一列整整齐齐,空隙方正得像棋盘。

正专注时,田埂草下有根细细的黑棍,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比他的手还大的蜘蛛爬了出来,在他的棋盘上奔走。

“……”

周如意深吸一口气,瞬间起身,以比中考五十米考还快的速度跑上岸,脱下手套,蹲在树荫下冒着怨气,在心底痛骂每一个人。

一直蹲到其他人种完这片地,动身前往下一目的地——隔壁。

许闻松上岸喝水,看到他一身黑雾,笑了几声,明知故问:“怎么了?”

“……”

周如意从臂弯里露出眼睛,凶神恶煞似的盯着他。

许闻松无奈地笑着,半跪在脚尖前,伸手把他的草帽抬起来,边拨开额头上被汗浸湿的刘海边安慰道:“害怕这些动物很正常,我也害怕。你多看看这里的花,想想别的东西,能稍微缓解些。”

周如意嘴硬道:“我不怕。”

“撒谎的孩子会吃到苦头哦。”

许闻松坐到身边,仗着有树挡住其他人的视线,肆意靠近。

他们的距离一缩再缩,直到许闻松的脸停在一厘米的距离,询问似的痴痴凝视他,得到应允后,闭上眼,变成零距离。

周如意揪紧裤腿,感受到唇缝间灼热的吐息,气温骤然攀升十度,体表冒出更多热汗,像是心在跳绳流下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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