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稀这么回:“算是吃过。” 她食量本来就小,她用‘算是’形容, 那跟没吃没有区别。“再吃点。”傅言洲借此让她松开他的脖子, 去给她取餐。 “想吃什么?”他又问。 闵稀没松手, 说不饿。 这都没能让她松手, 傅言洲只好收笔记本电脑, 到飞机上再处理剩下的邮件, 问她要去哪出差。 直到这一刻,他都没以为她来机场是专程找他。 闵稀说:“不出差, 我休假,一共九天。” 傅言洲转脸看她:“怎么不早说。” “临时决定休假,再不休今年假期也作废。” “你赶来机场就是要跟我去江城?” “嗯。”不想一个人在家。 说着, 闵稀搂他搂得更紧。 她像个小孩一样黏着他,傅言洲惊讶于自己居然不反感, 甚至享受被她这么依赖。以前,校友周裕纳闷:你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 不作,不胡搅蛮缠,给他绝对的个人空间,不黏着他,不能影响他工作。 结果她一条不占。 闵稀蹭他脸颊,小声叫他:“哎。” 傅言洲再次扭头,两人呼吸交织,“又怎么了?” 闵稀拿手挡住,不让保镖看见,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傅言洲不动声色,但刚才她吻他时,他不由屏息。 他抬眸,戏谑看她:“你一只手能挡住什么?当他们傻?” 闵稀没出息,亲过之后心脏怦怦直跳,笑:“我掩耳盗铃还不许了?” 她趴久了腰不舒服,松开他脖子,从沙发后绕过去,在他边上坐下,她的长裙裙摆压在了他腿上。 傅言洲把她裙摆拿下去,整理好。 她虽说不饿,他还是去倒了两杯现磨咖啡,又拿一块甜品给她。 咖啡没加糖,没加鲜奶油,闵稀喝不惯,但也尝试喝不同口味的咖啡。 傅言洲在考虑去哪度假,进入十一月天气转冷,江城四季分明,秋冬两季没有好玩的地方。她难得休长假,总不能让她一直陪他出差。 在他考虑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裙摆又压在他腿上。 傅言洲这才反应过来,她是故意把裙子搭在他腿上,这里是公共场所,她不好意思把腿搭在他身上,就要把裙摆放他身上。 他支着下巴看她,她奇怪的脑回路似乎没有尽头。 闵稀正吃着甜品,侧眸:“怎么了?”盯着她看什么? 傅言洲:“没什么。” 裙摆压在他裤子上能让她高兴,那就压着吧。 他收回视线,拿起自己的咖啡喝。 这次去江城,招商办的领导亲自去机场接机,中午和晚上都有饭局,没空陪她。他发消息给严贺禹,让他再安排一辆车专门接闵稀。 严贺禹:【闵稀也去?明天不上班?】 傅言洲:【休假。】 她愿意陪他来江城出差,他也没想到。 到了飞机上,傅言洲开电脑,花半小时处理好邮件,点开舅舅发来的资料研究。舅舅给他推荐了几个洗护产品研发团队,他们有潜力有想法,唯独缺钱,符合他的投资要求。 闵稀半躺在另一侧窗边看云海,稀里糊涂就跟他来了江城,都没好好计划一下假期。 她转脸看傅言洲,他侧脸清冷又专注,今天又穿了黑色西装,平时他穿黑色衬衫灰色西装多一点,衣帽间里的西装,就黑色最少。 昨天和今天,他连着两天穿了不同品牌的黑色。 她起身,过去索吻。 傅言洲正在研究投资哪个团队,她突然过来,他仓促关掉页面。 “不睡会儿?” 看向她时,他风轻云淡。 闵稀没觉察到异常:“打算睡。” 她挨着他坐,下巴搁在他肩头,什么也没说。 傅言洲现在了解她很多动作代表什么意思,他放下鼠标,握着她后脑勺,低头吻下来。 含着她的唇轻吻,没有加深。 每次哄她时亲一次不够,这一回他亲了她三次。 加起来一分钟还多。 傅言洲离开她的唇,抱着她,纵容的口气:“行不行了?” 因为他纵容她,不会轻易拒绝,闵稀也越来越得寸进尺:“不行。” 他的唇随后又覆上去,勾着她的舌尖,吮吻她。 她沉沦在他的气息和他纵情的吻里。 回到机舱另一侧,闵稀的心跳还在剧烈跳动。 傅言洲暗暗平复呼吸,起了反应,他拿西装挡在自己身前。 许久,他才进入工作状态,把西装拿开,搭在旁边扶手上。 闵稀刚喝了几口冰镇果汁,父亲打电话给她。上次联系还是盛时发布会那天,爸爸告诉她,晚上回去看了直播录屏,对小小时很感兴趣,打算买一个放家里。 “喂,爸爸。” “今天加班没?” “没,休息。” “那回来吃饭?我和你妈妈都在家。” “你们都在家?爸爸你昨晚不是还在外地忙吗?”闵稀忽而坐直,父母好不容易都在家,她却错过,他们肯定也失落,她自责又遗憾:“爸爸,我现在在飞机上,去江城,没法回去陪你和妈妈吃饭了。” “别往心里去,一家人吃顿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闵疆源宽慰女儿一番,转移话题:“现在飞机上能打电话了?” “哦,傅言洲的飞机,跟他一起。” 女儿女婿相处融洽,是他求之不得的。他最怕女儿的婚姻像他们,貌合神离。 闵疆源:“你们玩,你哥今天正好也没空。” 闵稀只能自我安慰:“那你和妈妈正好能过二人世界。” 闵疆源但笑不语,他抬头看看正在院子里布置长条木桌的妻子,从起床到现在,她一共跟他说了两句话。 江芮刚从外面回来,买了一大束白色玫瑰花,正在醒花。 女儿喜欢白玫瑰,她买来布置餐桌。今天阳光不错,没有风,在院子里吃饭不冷不热。盛时发布会很成功,她没能到现场支持,今天得犒劳一下女儿。 闵疆源挂了女儿的电话,从别墅出来。 “稀稀休假,在家无聊,陪傅言洲去了江城。” 江芮正往花瓶里插花,闻言点点头。 闵疆源在木桌前坐下,这张餐桌是专门给女儿买的,方便在院子里赏花赏月吃零食。 “中午……” 他才只说出两个字,阿姨从屋里出来,江芮对阿姨道:“他们都没空回来吃饭,中午给我来一份轻食吧。” 至于闵疆源想吃什么,她没问,也不想多管。 异地那么多年,她都快忘了他喜欢吃什么。 现在也不想再特意记得。 闵疆源刚才的话被打断,他就没再继续。 阿姨没走,还等着闵疆源的吩咐。 闵稀和闵廷不在旁边,他与工作时没两样,神情严肃,久居上位的气场令人生畏,反正阿姨一般能不多讲话就不多讲话。 “给我做几个家常菜。” 闵疆源又强调:“别放辣。” 阿姨:“好的。” 她快步离开,去厨房备菜。 闵疆源在南方多年,口味变得清淡。 孩子们不在家,好不容易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吃饭,却各吃各的。 江芮特意叮嘱阿姨,把轻食拿到院子里的木桌上,她宁愿对着花对着院子里发红的树叶吃饭,也不想对着他。 年轻时她绞尽脑汁找话跟他聊,而现在,话不投机时半句都嫌多。曾经以为可以坚持一辈子的热烈,都被岁月磨平冲淡。 闵疆源在书房忙了一会儿,下楼时阿姨正端着轻食往院子里走,他的家常菜在客厅的餐桌上。 他不喜欢在院子里吃,女儿回来时例外。 他喊住阿姨,让把菜都端到外面木桌上。 江芮刚吃几口,一道黑影挡住阳光,闵疆源在她对面坐下,她抬头:“孩子都在外地,一时半会回不来,不用再演。” 闵疆源没说话,拿起筷子吃饭。 江芮吃了一半就放下叉子,端起手边的汤喝。 两人相顾无言那么久,闵疆源终于开口:“不吃了?” 江芮说:“饱了。” 她很瘦,手背上青色血管格外清晰,闵疆源忍不住多嘴:“都这个岁数了,又不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用不着减肥,健康最重要。” 不论她还是闵疆源,他们身形保持得都很不错,年轻时的衣服,现在也能穿得下。她不是刻意减肥,保持身材能让自己心情愉悦。 但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江芮沉默着喝完汤,放下碗。 “如果,”她看向他:“你三十年前就知道日子是今天这样,你还会结婚吗?” 闵疆源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 江芮说:“我不会了。” 她拿餐巾擦擦嘴角,起身回别墅里。 -- 飞机落地江城,闵稀先离开机场,傅言洲另有应酬。到了江城市区,她打卡了一家美食街上有名的小吃店。 边吃边拍照发给母亲:【妈妈,你的最爱,我先替你吃~等爸爸退休了,让爸爸陪你来江城这家店。】 江芮以前经常飞江城,那时女儿还小。二十几年前的江城没那么繁华,所有店铺都集中在两条街上,没有多少高楼大厦,江城还是她记忆里古香古色的样子。 江芮打住思绪:【你爸退休早呢。还不知道哪天。等不忙了,你陪妈妈去。】 闵稀突然很怀念小时候一家人出游的日子,那时父亲不像现在这么忙,还能抽出时间带他们四处游玩。 那时不用带司机,不需要带保镖,谁也不认识他们。 可现在不行了。 【妈妈,你和爸爸商量商量,什么时候我们一家人找个地方旅游,就我们一家四口再加上傅言洲,不需要兴师动众。】 江芮什么事都顺着女儿:【想不兴师动众,那得找个人特别少的地方,最好短途郊区游。我找你爸再商量商量去哪。】 所有人的时间能凑到一起的,也就过年之后的那几天。 闵稀边吃边想,一家人出游的话,能去哪里玩。 吃过午饭,她回下榻的酒店,还是上次来江城入住的那家江景酒店,房间号都没变。 陪人出差是件很无聊的事,在二百七十度观景落地窗前看了一小时的江景,又写了两小时乐檬食品的项目方案。 闵稀打电话给傅言洲其中一个保镖,问傅言洲晚上在哪应酬,把定位发给她。 “我去接你们。” 保镖:“……” 大概真闲得没事干了。 傅言洲给他们交过底,只有闵稀问他在哪,他们可以不用经过他允许,直接给她定位。 闵稀知会保镖:【别告诉傅言洲我去接他,给他一个惊喜。对了,今晚我开车,你坐副驾驶别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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