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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见池澜实在跑不动了，封峪亭慢悠悠地运着球，道：“池澜，我们比一比。” “你在罚球线，我去三分线。” “看谁先进三个球。” “输的人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怎么样？” 池澜热得小脸白里透红，场馆里的灯一打，看上去莹莹润润的，他被封峪亭这么一激，也来了几分好胜心。 “好。” 投了好几个球，池澜现在也有了点手感，正热着，又运了两下，双手抱着球跳起来就是一投。 篮球晃晃悠悠地在球框上转了两圈，掉进了网内。 “哟。”封峪亭吹了声口哨，“可以啊。” 他这副随性的模样有些拽又有些坏，和以往池澜见到的他都太不一样了，却恰巧就是池澜曾经幻想过的样子。 在念书时的学长会是什么样呢？ 恣意妄为的，意气风发的，撩人又不自知的…… 池澜的神色莫名动容，眸子亮亮地好看极了，他把篮球抛给封峪亭，语调也微微上扬：“你来嘛！” 封峪亭接过球，不急不躁地运了两下。他喜欢单手肩上投篮，逗池澜时没个正形，认真起来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篮球离手，稳稳的一个空心球。 “哇……”池澜都忍不住小小声赞叹。 好标准的教科书式进球。 池澜毕竟没什么打球的经验，接下来屡投屡偏，手臂上没了力气，甚至连框都碰不到了。 封峪亭进了两个球后就装模作样地陪他开始混，乱投一通，气得池澜牙痒痒，跑到他身边一口咬住了他肩头的衣服。 “脏不脏啊，咬衣服。”封峪亭笑，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低缓下来，染上了几分暧昧，“这么喜欢咬人，回去换个地方咬……” 池澜呼吸一凝，抬眼看封峪亭，却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眸，脸默默一红，却咬着衣服，就是不松口。 “那你咬吧。”封峪亭笑，被他打扰也不妨碍投篮，悠哉悠哉的，“我要进第三个咯～” 然而就在篮球离手的一瞬间，池澜松开了嘴，伸开胳膊抱住封峪亭，顶着他小小地撞了一下。 封峪亭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他，这么一颠簸，篮球自然而然地偏离了方向，千钧一发之际他只来得及伸长另一只胳膊去搭了一下，指尖堪堪碰到一点篮球边，带了一点点力。 “小坏蛋。”封峪亭哭笑不得，低头看池澜，就见他坏事得逞的小表情又傲娇又可爱，眼眸亮晶晶的，像只蔫坏蔫坏的小狐狸。 这哪还舍得多说什么，那篮球，就只能随缘咯—— “哐” 篮球撞上了篮板。 “哒” 篮球弹上了篮筐。 “咚” 篮球稳稳地落进了篮网。 池澜不可思议地微微长大了嘴，满脸“我不信这是假的吧”。 封峪亭笑出了声，唇边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单手抱起池澜还向上掂了掂：“谢谢池老师，池老师立大功！” 池澜昨晚没睡好，今天又是考试又是打球的，在学校附近的小商圈吃了晚饭后，开车回酒店半个小时不到的路程就在车上睡着了，连封峪亭怎么抱着他回房间的都不知道。 他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已经黑了，房间里只开着低低暗暗的暖光灯，封峪亭的身影坐在书桌前，像是在工作，却半天也没听见个声响。 池澜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揉了揉眼睛，踩着拖鞋迷迷糊糊地走到封峪亭身后，低头把侧脸压在他的后脑勺，伸出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 封峪亭回过神来，握着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指尖：“醒了？” “嗯……”还拖着软软的鼻音。 封峪亭被他无言的撒娇轻轻挠了一下，转过身，把他抱坐在了自己腿上。 池澜靠着他的胸膛，眼睛迷迷瞪瞪地睁不开，困顿地靠着他。 封峪亭捻了捻他的发梢，很软。 “池澜。”他轻声问，“这个……是陆恺吗？” 什么……陆恺？ 池澜挣扎着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面前书桌上的那张便利贴上，顿时整个人就醒了大半。 “你怎么把这个还带着了……”池澜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想去拿便利贴。 却被封峪亭牢牢地扣住了手腕。 “池澜。” 封峪亭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目光暗沉沉地攫住了他。 虽然这只是很普通的一张简笔画，甚至比不上他夹在笔记本里的画作精细，可就是让封峪亭心里很闷。 现在看池澜的这个态度……更是让他心里一沉。 池澜对上了他的目光，轻轻眨了下眼睛，然后慢吞吞地移开了视线，手指尖蹭上便利贴，摸了摸下面落款的日期。 “不是他……”池澜的字音咬得软软的，拖得慢慢的，“我是大二认识他的，这个是大一画的。” 封峪亭像是松了口气，却又堵了回来。 “那这个是谁？” 池澜神色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看得封峪亭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却小声咕哝：“不告诉你。” 嘿。 封峪亭掐着他的腰轻轻捏了捏：“不行，愿赌服输，我就是要问你这个问题。” 池澜故意抿着唇不告诉他，封峪亭指尖在他衣摆处揉了揉，就顺着缝钻了进去，摸着他腰间的软软肉逗他，挠得池澜在他腿上都快弹起来了，笑得睫毛一眨都是亮晶晶的泪珠。 “你好烦啊，啊——封峪亭！” 池澜有些狼狈地轻轻喘气，泛着红痕的眼尾带着嗔意一瞪，封峪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把他又拢进了怀里。 池澜的小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想了一下，开口：“是……一个学长。” “学长？”封峪亭皱了皱眉，“怎么认识的？” “唔。”池澜看了他一眼，轻快道，“上课认识的。” 还能一起上课呢…… 封峪亭面无表情：“学长怎么跟你一起上课，重修的吗？” 噗—— 池澜差点笑出声来，连忙收住了故作茫然地看着封峪亭：“我不知道哎。” 封峪亭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下，问道：“你昨天晚上做梦，在喊‘学长’。” “是他吗？” 池澜哪还记得做过什么梦，自己都惊讶了：“我做梦梦到n……他了？” “你问我做什么？”封峪亭语气淡淡的，“你自己做的梦。” 池澜憋笑：“那应该就是他吧。” “为什么画他？” “为什么……”池澜放慢了呼吸，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语气轻缓又认真，“因为……喜欢他啊。” 听到了最不想听的答案，封峪亭的呼吸都有些沉了。 “池小澜，你……”封峪亭咬了咬牙，“情史挺丰富啊。” “是的吧。”池澜又懒懒散散地靠进了他的怀里，蹭了蹭他的胸口。 封峪亭都在意不到他的这些小动作了，蹙眉盯着那张便利贴，像是要给盯碎了才好。 审美也一直都挺统一的。 封峪亭有些酸地想，从学长到陆恺再到他，池澜好像一直很喜欢双眼皮深邃、下颌线清晰、很有棱角的男生。 “那他知道你喜欢他吗？”封峪亭语气有些硬邦邦的。 池澜想憋着他，这都几个问题了，却到底没有，仍然乖乖地答：“嗯……知道。” 反正现在肯定是知道了。 这么好的池澜，那人如果知道池澜喜欢他，会拒绝吗？ 封峪亭气都不顺了：“你们谈过吗？” 这下池澜也有些迟疑了，思索片刻，刚要开口，却听封峪亭又打断了他：“算了，别说了，我不问了。” 他抱着池澜站起来，把他放在地上，捏了捏他的后颈脖：“不早了，洗洗睡吧。” 他要抽根烟冷静一下。 池澜洗漱好了之后，就换封峪亭去浴室。 封峪亭身上的烟味有点大，池澜屏了下呼吸，好像就没在他身上闻到过这么重的烟味。 这是抽了多少…… 池澜瘪了瘪嘴，忽然就有些心软了。 他坐在书桌前，抱着膝盖蜷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张便利贴发呆。 封峪亭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池澜不知在想什么的模样。 妈的。 封峪亭有些怄。 他酸归酸，别真让池澜又念起那人的好了。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 封峪亭加紧几步走到池澜身边。 池澜听着动静，抬头看他。 “封峪亭。”他轻声道，“其实学长……” 又是学长，封峪亭一点都不想再听他说了，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俯身低头堵住了他的唇，狠狠地磨蹭亲吻。 他亲的很重，牙齿磕在了柔软的唇瓣上，池澜疼得眼睛都有些湿，却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温驯地张开唇瓣迎了他进来，两条舌头交缠在一起，勾勾黏黏地舔咬吮吸。 半晌才稍稍离开了些。 封峪亭看了他好一会儿，弯腰抱起他，转身放在了书桌上，强势地把自己卡在他双腿之间，低头又吻了上去。 两人的唇间是同样的薄荷牙膏的味道，那么亲密，恍若无法分割。 可是封峪亭还是忍不住，哑声问：“他亲过你吗？” 池澜安静地看着封峪亭，他的嘴唇被咬肿了，红殷殷的，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操了。 封峪亭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烦躁地闭了下眼。 就算学长没有，也还有陆恺那个逼，他…… 他要酸死了！ “封峪亭。” 池澜轻声唤他，不知怎么的，眼眶有些红。 “是你说你要追我的。”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声音就含了些鼻音，抿了抿唇，有些委屈，又有些舍不得。 “现在你更了解我了。” “你还要追吗？”
第19章 19 答应 “你还要追我吗？” 池澜的眼尾晕红一片，波光潋滟，像是下一秒就能掉下眼泪，却又死死地咬着泪水，倔强地不肯示弱。 没想到封峪亭瞬间蹙起了眉，箍着他的手臂都紧了几分。 “行行好，池老师。”男人的声音难得郁闷别扭，“我就吃一会儿醋，你别直接给我判死刑行吗？” 池澜眼中含着泪意又被他逗笑了起来。 什么嘛…… “那我答应了。”他轻声说。 封峪亭正心烦意乱呢，听他这么一说，直接愣住了。 “你答应……”他怔怔地看着池澜，池澜染着泪意的眸子漂亮地惊人，轻轻眨了下眼睛，圆润的泪珠终于顺着睫毛滚了下来。 “我答应了。”池澜手臂攀在他的颈后，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轻轻地印了一个吻在他的唇上。 “男朋友。” 封峪亭目光暗灼地盯着池澜，池澜都被他看不好意思了，半天才听见封峪亭沉声问他：“池澜，明天是不是没有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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