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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要怪就怪他得罪了高齐】 易凯在一旁附和：“高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谈的第一笔单子因为这小子，吹了！不搞他才怪！” 他们三个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张俞非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白榆的书包。 “你，打开。”他指使赵钦打开书包，里面是一台电脑。 张俞非灵光一闪，给他电脑搞坏。 本来是这样想的，可当他打开白榆的电脑时，被里面的内容给吸引了。 他竟然独自完成了一款工程量不小的游戏制作！ 张俞非惊讶之余，嫉妒之火也越烧越旺。 一个乡下来的，怎么可以有这么高的天赋！ 他马上把内容拷贝到他的电脑上，不巧看到了那封合作邮件，随即一个更好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偷了白榆的东西之后，张俞非让赵钦把电脑放回书包。 没过多久，白榆进来看到角落里缩成一团的三人，轻蔑一笑，拎上书包就走了。 最终校方给白榆的处理结果是勒令退学。 离开那天他很平静，或许像他开始时说的那样，他选错了路，上错了大学。 不难过，只觉得可惜。寒窗苦读十二年，追寻来的却是在这样的学校，他替自己感到不值。 这件事白榆没有告诉苏禾，他不想刺激苏禾，只说学校同意了他的退宿申请。 当务之急是治好她的病，苏禾的病情有所好转但离痊愈还相差甚远，这中间还有一大笔钱的空缺，白榆想着也许可以在游戏公司谋得一职。 在检查了第N次代码之后，白榆鼓起勇气把游戏拿给游戏公司看，本以为可以得到赞许却被告知“疑似抄袭”。 有人先他一步发布了一款相似度极高的游戏！ 这个发布会上被称为“天才少年”的人是张俞非！ 他的脸已经完全好了，在聚光灯下满脸傲气。 白榆怎么说也和他同寝两年多，张俞非平时连课都不上，不是打游戏就是泡酒吧把妹，他怎么可能开发出游戏来！ 书包！那天书包还在宿舍！ 白榆的电脑从来不设密码，一般除了他自己也没有人能动他的电脑，除了那天！ 只有那天！ “这个发布会什么时候的？”白榆努力平定情绪，竭力压制怒火。 “三天前。” 公司高管对他说：“白榆先生，我想我们和合作没必要开始了。” 之后带着他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白榆打了车往学校奔去，心中怒火越烧越旺！ 宿舍大门敞开，张俞非等人还在嬉笑白榆毫不犹豫的上前就是一拳，这次比上次要狠的多，拳头落下时有什么白色的东西飞了出去。是张俞非的牙齿！ “我cnmd！张俞非！我杀了你！” 这件事彻底激怒了他，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反正他已经退学了！ 大不了就把人打进医院！打成植物人！苏禾活不了了他也不想活了！ 疯到最后白榆见一个打一个不管你是不是无辜的，只要敢上前阻止就打！ 打到最后救护车都来了，宿舍里三个人都满身是血，就连白榆身上都沾了不少。 这是白榆第二次见警察，120带走了他们110带走他。 和上次的警官不一样，这次换了一个更加凶悍的。坐在警车上他的眼里还有未散的戾气，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峻。 老实说他比上次要冷静，在权势比天大的A市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医院病房里张俞非扬言要告他，当警方把这一消息传递给他时，他只冷笑了一下。 “让他告。” 白榆被拘留了，等待保释。可等他被带到拘留室时他才回神：妈妈怎么办？ 麻木的神经即刻苏醒，他拍着铁门：“我要打电话！我要打电话！有人可以保释我！” 还有一个人！ 王思瑞的家世不差！ 他一定可以有办法救我！ 白榆有些害怕了，他不想坐牢！他们一定不会过这个机会，他得赶快想办法！ 白榆拨打了海外电话，第一次没通、第二次还是没通。就当他以为没希望的时候，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王思瑞的声音。 “喂，那位？” “是我，白榆。” “你……怎么了？”这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他直觉那头的人状态很差。 “我……我被拘留了……” 白榆花了十分钟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告诉他。 “白榆，我…可能帮不了你。我们家出了一些变故而且……我在A市不算有势力所以我可能……” 后面的内容不用说他也猜得到。 握着电话的手逐渐脱力，他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不过你要是有经济上的困难尽管开口！我……” “好。谢谢。” 白榆有些落寞的挂掉电话。 “白榆！有人来保释你了！” 他一回头，苏禾就站在警局门口。 时光仿佛被恒久拉长，定格的时间里他们都没有动。 她今天花了妆，显得更有血色，一袭白衣在夜里被微风轻轻吹起，更显单薄。 她对白榆露出了微笑，身姿轻盈的走进来：“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说罢，抬手理了理白榆的发丝，又拿出手绢轻轻擦去脸上的血渍。 苏禾挡在白榆身前，一如小时候她把瘦瘦小小的白榆护在身后。 她懒得与他们废话，直接从包里掏出一袋钱，推到他们面前。 很快保释办下来了，苏禾牵起白榆的手一起走出了警局。 他们没有打车，而是选择一路走回去。路上苏禾没有说话白榆也不敢开口，他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着大人的责备。 可他等了一路都没有等到半句苛责，进门后白榆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不问些什么吗？” “嗯？”苏禾径直走进厨房到了一杯水给他，“问什么？” “今天的事……” “我知道，你打人了。” 苏禾看他的目光越温柔，他就越愧疚。 “小榆，我不能一直陪着你。我也知道你打架有你的道理，我不会过多追问。”苏禾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养大的不算太听话，但处处窝心的小崽子，目光愈加柔和，“做事一定要考虑后果，好吗？” “好。” “好了，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 他没问苏禾钱是哪儿来的，正如苏禾不问他为什么打架一样。 * 张俞非还在病房里骂骂咧咧，这次白榆打他可谓是拳拳到肉，疼的他冷汗直冒。 就当他们三个商量着怎么报复白榆的时候，他在医院的连廊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他们三个都见过。 是白榆的妈妈。 出于愧疚他们没敢让苏禾看见。 张俞非拦了一个护士问苏禾的情况，才知道为什么白榆那么缺钱。 赵钦在旁边听了急得说话都不顺溜了：“你……你看……我们……我们这样回遭报应的！” “去去去！遭什么报应！他还……还打了我们呢！” “可是人家妈妈都生病了！你还偷他的游戏代码！” “什么叫我？！赵钦！你他妈这个时候想撇清了！代码可是你偷的！” “我……我……说要整他的是你！” “赵钦！你他妈翻脸不认人了是吧！”说着张俞非就要打他，被易凯及时拉住了。 “算了。” 张俞非心里也乱了，烦躁地说：“行！算了！我他妈就当被狗咬了！不告他了，行了吧！” 第35章 灰色时光（五） 挨了顿揍，张俞非绝对不会放过他，届时他要是狮子大开口这点钱根本就不够赔的，说不定还要告他。 不过他管不了这么多了，就算……就算最后锒铛入狱也得给苏禾留一笔可用之财。 白榆甚至想过干脆坦白一切带着苏禾逃离这座城市，可是他怎么敢？又怎么能？ 且不说自己寒窗苦读十二年就这样白白浪费，苏禾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就这样被他一拳打掉了。 白榆烦躁地抓着头发，在过往的二十几年里他从来想过会把生活过成这样。 凌晨三点，他又失眠了。 月光照进房里，让本来就还未回暖的北方更加寒冷。 苏禾生病以后白榆的睡眠就变得不好了，经常会梦见苏禾躺在病床上□□，而自己连救她的钱都掏不出来。每到这里他就会被惊醒，有时是出些冷汗有时眼泪晕湿了一片。 拉开右边的抽屉，他从白色瓶子里倒出两粒药，桌上是放了不知道几天的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干咽了。 清晨，苏禾看着白榆背着书包去上课，临走前还给他整了整衣领，语重心长的说：“到了学校跟老师好好解释一下。” 白榆目光都是闪躲的，只胡乱应着：“好。” 这段时间白榆按照正常的上学时间出门，目的地都是打工的地点，餐馆、咖啡厅、奶茶店……有些是零时工有些是长期在做的，打了四份工终于勉勉强强可以维持生计了。 中午他正在酒店后厨洗盘子突然接到了一个海外打来的电话。 “喂，你好？” “我。” “王思瑞？”白榆擦干手，走出厨房找了一个空旷没人的地儿。 “你……还好吗？” “没事了。” “我……我给你打了笔钱，你应该用的上。除了这个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谢谢。”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我妈生病了。” “阿姨生病了？”电话那头的人突然激动了，“什么病？” “白血病。” “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白榆默默叹了口气，又沉重地说，“如果……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可以帮我照顾一下我妈吗？” “你瞎说什么呢！你会有什么事？不会的。” 王思瑞听到电话那头好久都没有声音这才重视起来：“好，我答应你。” “谢谢。” “白榆……我，要不是我走不开我一定回国帮你！” 白榆笑了，他听见了。 “你管好你自己吧，别被人撬走了家产。” “行！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回国找你。” “好。” 王思瑞给他打了两百万！ 突然就不是那么担心他了。 *** 忙碌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躯，白榆站在门口，从门缝里看里面没有光亮。这么晚了苏禾应该已经睡了，白榆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随手将钥匙丢在玄关处。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苏禾倚在灯旁好像已经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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