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瘦了吧,这么感觉比前阵子还要更瘦了呢? 虽然他们一直断断续续有着联系,但感觉得到蒲薤白前阵子一直很忙,拍戏加上几个通告,从凌晨五点到凌晨两点持续不断地赶路、拍戏的情况也有过很多次。感冒似乎也一直没有完全康复,持续性的低烧一度让司半夏以为蒲薤白身体出了大毛病,医院也是没少跑。 医生一句“过劳”,司半夏就老实了,虽然知道了病因,但这病也没得治。 写好的合同白纸黑字,不去劳累自己,那就要得罪别人。 蒲薤白没有抱怨,只是尽可能地努力吃营养品,尽可能地抓空休息了。但显然效果不佳,都不需要测量体重都能看出来他最近又是在暴瘦。 商陆对此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直想要安慰蒲薤白,可对方一点儿埋怨都没有,自己又是安慰个什么劲呢。 话说回来……谁又能真的知道蒲薤白口中的“我没事”到底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呢? 蒲薤白看起来很不喜欢上综艺,商陆隐约有这种感觉,不同于其他人想要在综艺上表现自己,蒲薤白就像是刻意逃避镜头一样,每次发言都很小声。好在同组另外两个人应该也都看出了这点,为了保证节目观赏性,他们还是尽力的把话题甩给蒲薤白。 其实商陆觉得这点很有意思,大家私底下都是什么关系暂且不提,镜头前总是一副和谐相处的场景来着。而且曾经瞧不起自己的那个黄毛刑天南,站在镜头前也变成了个有点儿炸毛的正常人。 刑天南的父亲是星南集团的董事长,大概也是投资了这个节目,甚至还让儿子也直接参与,大概是比较看好这个节目的热度。商陆本是很厌倦和刑天南这种人交好,可从利益角度出发,只有和刑天南关系甚好,才最有可能不被砍掉镜头。 想着,商陆发现面前的蒲薤白似乎轻微地摇晃了下身子。 好像是刮风了,商陆后知后觉,军大衣很是厚实,这种程度的风根本吹不透。可是风拍在身上的那股力道没办法缓冲,不去逆着风向用力的话就会被吹得摇摇晃晃。 商陆明知道对方只是被风吹的,可还是心头一紧。 会不会已经站不稳了?是不是已经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商陆想着这些,那声“报告”已经在嘴边了。 “报告!”怎想到苏木却先自己一步喊了出来。 教官拎着哨子走过来问什么事,苏木直言不讳:“风太大,站不稳,可以换个背风的地方吗?” 显然这样的问题会被教官可劲儿的骂,不过好在教官每次训话的时候,都允许他们以跨立的姿势站着,换个姿势的话必然就稍微轻松了点。 教官训话商陆一个字儿没听进去,而是又开始盯着蒲薤白背后的双手。这双手还真是好看,骨节分明,血管的纹路也赏心悦目,但就是……手指太纤细,再稍微长些肉肯定会更好些。 由于天冷,手又在外面持续冻着,蒲薤白的手指关节已经通红,商陆观察到这点之后,心里又开始不对劲。他不是很理解自己这种心情叫什么,反正就是酸楚难受,很像胃炎时烧心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疼? 好家伙,因为这人长得好看,所以自己居然会心疼这人受苦受难吗。 仔细想想,商陆在蒲薤白身边所感受到的“心疼”这一感觉,比以往二十年都要多。 明明自己身体没毛病,却在看到对方难受的时候感到窒息,这种程度的同情心商陆认为自己不曾有过。那时他还觉得,是因为自己一生没见过无法以自身能力和命运抗衡的弱者,可他又不喜欢自己的这个结论。 他认为蒲薤白不是弱者,真正的弱者,是在第一次受到打击之后再也无法振作的人。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为什么蒲薤白会激活了自己的“心疼机制”呢。 吃晚饭时商陆看着菜盆里的土豆牛肉,想也没想就把牛肉夹起来放进了蒲薤白的碗里,然后木讷地眨着眼看着他。 对于这出乎意料的投喂,蒲薤白也很摸不到头脑,所以同样是一脸木讷地看着商陆。 商陆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加以解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只得埋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米饭。 苏木和刑天南下意识对视了一下,似乎都没懂商陆这下的是哪一步棋,在镜头之下,他们任何一个行为都可能被后期加以修饰,所以他们接下来的举动一定要慎重。 于是苏木也夹起来一块儿牛肉放进了蒲薤白的碗里,紧接着刑天南也是同样。 蒲薤白看着碗中三块牛肉,又看着闷头吃饭的三个人:“所以你们……是打算喂养我吗。” “谁让你是……咱组最瘦的那个。”苏木想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蒲薤白将信将疑地吃着牛肉:“那倒还好,我还以为你们是打算让我试毒……” 商陆的离奇行为不仅仅是那晚的投喂,吃早饭的时候他也把自己的鸡蛋塞给了蒲薤白,然后是中午的鸡腿,晚上的红烧肉。苏木终于沉不住气,在自由活动的时间拉着商陆到没有人也没有镜头的地方,“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持续投喂蒲薤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他吃得太少了?”商陆迷茫地看着苏木,“不过也还好吧,我都是挑镜头不在咱组的时候啊。” “……我可真是谢谢你的顾虑了,”冬日的夜晚冷得吓人,在加上荒郊野岭的没有遮拦,苏木裹着军大衣都止不住地瑟瑟发抖,“所以你和蒲薤白私交很好吗?” 商陆却并不是很冷的样子,“算是很好吧,我们是好哥们儿来着。” 苏木被这一个“好哥们儿”给整不会了,他迷茫地点了点头,“好哥们儿,好哥们儿……该说挺新鲜吗,我认识蒲薤白很多年了,从没见过他在这行有过亲友。不过……” 不过苏木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蒲薤白愿意靠近商陆,这人就如同粉丝给的昵称,大部分行为都透露着一股傻气,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性,是个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这几天下来,他都快忘了商陆高智商这回事儿了,毕竟军训也不需要动用脑力。 相处下来很舒服的人……苏木也很少能见到,所以他理解蒲薤白对商陆的感觉。 只是他怎么也理解不来商陆对蒲薤白…… 毕竟苏木自我感觉自己的本质也是个“上人无数”的渣子了,他通过多年经验判断来判断去,都觉得商陆是个板上钉钉的直男。 一个钢铁直男,每天用这种无意识地行为照顾着一个不知道是直还是弯的漂亮小哥儿,这到最后会是个什么剧情走向? 苏木大概能猜到结果,最后极有可能蒲薤白会动了真情,但商陆却以一句“我只是把你当哥们儿”来回绝。 这是什么现实主义悲情大戏吗。 苏木都特么要开始同情起来蒲薤白了。 “不过什么?”商陆当然不明白苏木的心理活动,而他又很反感别人话说一半。 “不过我就是觉得,他会和你做朋友也挺正常吧,”苏木用力拍了一下商陆的肩膀,“你是个没有距离感的人,活得很真实。” 尽管商陆听得云里雾里,苏木还是自我感觉说了句不错的金句,心满意足地朝着寝室方向走。 商陆跟在后面,回忆着室友对自己说起的有关“传闻中苏木跟很多人乱搞”的事情,他突然很想向本人证实一下:“苏总。” “嗯?” “传闻中你跟很多人乱搞过,这事儿是真的吗?” 这一记直球砸得苏木头晕目眩,他回过头一脸震惊地看着商陆:“有你这样问这么直接的吗?” “哦……那就,我听说苏总私生活混乱,是真的吗?” “没什么区别好吗!?” 商陆笑了一声,表情十分轻松,“嗐,我又不会评论你的什么,我觉得苏总人不错啊,至少我看到的苏总感觉很不错。” 苏木看着那笑容,感觉寒冬的夜也不再是那么凄冷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我觉得你人不错。 “说什么呢,你又没有真的认识我。”苏木皱起眉,他觉得他不想再继续看到商陆这张笑脸了,他觉得他不配,“何况我这样说那些都是传言,你也不会信吧。” “有什么不信,”商陆耸了耸肩,“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 苏木不懂商陆在想什么,只不过稍稍有那么一点,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商陆安慰到了。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呢。 苏木当时在内心不断感慨着,进而对商陆的人品下了一定程度的定论。这是个在圈子里几乎不存在的善良的人,恐怕是因为年龄小、社会阅历不高,尚且不知这圈子一潭污水有多深。 然而商陆在那晚之后对苏木的人品也有了一定结论,他琢磨着传闻恐怕是真的,虽然苏木没有直白的否认也没有直白的肯定,但说话之间的深沉感让商陆觉得那不是单纯地故弄玄虚,其中必定有故事。 回头再去网上查一查有关苏木的黑历史吧,虽然商陆想不到这能派上什么用场,可他因为可以做到、所以就只是单纯想去做。 不过既然确有此事,是不是就说明苏木其实是可能对任何人出手的呢? 那晚之后,商陆开始警惕起苏木,他当然不怕对方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担忧起来苏木会不会对蒲薤白出手。毕竟几天下来,他明显感觉苏木对蒲薤白是越来越亲切。 而商陆所不知道的是,苏木对蒲薤白亲切的原因有极大一部分是源于商陆本身。 苏木在观察到蒲薤白日常会下意识地看向商陆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心疼起来蒲薤白摊上了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他不知道自己对蒲薤白的这种感情算不算得上是真的同情,但莫名其妙地想要为他担负起很多重担一样,苏木开始对蒲薤白越来越放心不下。 这一切,在站在旁观者角度的刑天南看来,他就只觉得他的队友疯了。 只要他们不是在列队,苏木和商陆就会无意识地争着站在蒲薤白的旁边……不对,说是站在隔壁又不很确切,确切来讲,一旦苏木看到蒲薤白和商陆肩碰肩站在一起,他就会立刻加塞在那两个人中间,反之也是也一样。 刑天南特别好奇,他俩那么喜欢蒲薤白,那一边站一个不就行了吗。 “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天……苏总和傻子陆,有点儿奇怪?”刑天南有天在去小卖部买泡面的时候,偶遇蒲薤白,趁着没有摄像机的功夫,小声问着。 蒲薤白迷茫地点了点头:“你也觉得?他们两个突然关系变得很好吧。” 啧,这才是真的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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