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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对着摸自己的胸，场面一度变得十分诡异。 “咳，面好了。”别开视线的时候，商陆干咳了一声，把面条倒进碗里。 “嗯，谢谢。”蒲薤白后知后觉地开始感到难为情，揉了揉脖子走到备餐区，“好香。” “就只是放了两块儿牛肉简单调了个味儿而已，小心烫。” “嗯，再这么吃下去我一定会胖。” “不是挺好吗，胖一点儿。”商陆笑着拍了一下蒲薤白的腰。 其实从肢体接触频率上来讲，似乎和昨天之前都没什么区别，但蒲薤白会忍不住多想，比如商陆拍自己的腰会不会是在暗示些什么，早上抱着自己又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可想这些也没有意义，毕竟昨晚按照和商陆定下的“协议”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近了一步但又似乎没什么变化。 “我一会儿要去一下公司。”就连聊的话题都跟往常一样没有区别，商陆说着今天的行程，然后问了句，“应该很早就能回来了，晚上一起去买吃的吗？” 蒲薤白点点头，“我开车去接你吗？” “好啊。”商陆一边应着，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去驾校报名。 “要出公司的时候给我发消息。”临出门前，蒲薤白跟着商陆到玄关嘱咐着。 商陆站在玄关，和蒲薤对视着了一阵，“嗯。” “怎么了？”蒲薤白下意识地抬手帮商陆整理了一下外套的衣领。 “条例。”商陆稍稍撅起嘴。 “什么条……哦。”蒲薤白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但由自己主动吻上去实在是富有挑战性，逐渐地连表情都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仿佛接吻成了一项可怕的任务。 商陆也开始表情严肃，两个人对着皱眉沉思，仿佛瞬间二人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真的假的，你就这么下不去嘴？”商陆问。 “莫名有一种使命感，搞得我又开始不知道要怎么接吻。”蒲薤白答。 “使命感？我是要通过你的吻来加油打气去拯救世界还是怎么着？” “你能不能别再给这件事增添难度了，话说我们有必要吗，一定要接吻？” 商陆一听这话就控制不住地感到失落，他觉得虽然自己是很喜欢蒲薤白，但蒲薤白肯定没有像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着自己。这还有必要强求吗？可是蒲薤白不是也说并不反感接吻这回事吗。“你要是说必要性的话，很多事情都没有必要性，所以我们才需要合同，才需要规则。” “你把这个事情想做合同、规则这个，首先我就很不理解，”蒲薤白也越来越难过，但他想要尝试着理解商陆，所以又不得不接受，“我有很多事情都不理解，你的很多想法我都不理解，但是我觉得这并不妨碍我……” “你……？” 你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大概除了性别相同、其他哪儿都不同。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你。 蒲薤白没有说出口，但心里默念着这句话之后，表情终于温和下来，松了口气一样笑了笑，摇了下头，再抬起双手捧着商陆的脸，凑过去亲吻了一下，最后说：“我不理解你的精神世界，但是大家都是从互相不理解开始的吧，这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是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而已，商陆就立刻被哄开心了，“我也没有期待着你可以理解我，不理解也无所谓，你只要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就可以了。” “嗯，快走吧，别让吴先生等太久。” “那晚上见。” “路上小心。” 商陆关门前都还是在和蒲薤白摆着手的，门一合上，蒲薤白就脱力地原地坐下抱头。 招架不住啊实在是，招架不住。 商陆简直是蹦哒着走到的停车场，吴英泽在看到商陆后，纳闷儿得两边眉毛都要纠缠到一起了。 “早啊吴头儿。” “早啊陆陆，你这是……买彩票中了奖？” “这种吐槽已经过时了。” “抱歉，重来，早啊陆陆，你这是下楼的路上突然想到了难题该怎么解然后给教授打电话、教授赞同你的意见然后批准你写一篇论文投到科技论坛？” “……那样的话我可能也会笑成这样吧。”商陆沉默了一阵，“我在吴头儿心里就是这个形象？” “差不多吧，”吴英泽笑着开车，“所以到底是啥事儿啊，看你笑成个傻子。” 商陆想到今后的事情，决定从现在开始让吴英泽有个心理准备：“我可能要有对象了。” “哟？”吴英泽顿时心情复杂起来，想到前些天司半夏对自己说“蒲薤白恐怕喜欢上商陆”这回事，就不得不担心蒲薤白要是知道商陆又要脱单之后会是什么心情，“你这动作倒是快啊，是哪个小姑娘啊？你们学校的？” “不是，不是小姑娘。” “……熟女？御姐？姐弟？等等，陆陆你该不会是傍上富婆了吧。” “说真的我在你心里到底是啥形象啊……”商陆发愁地叹了口气，“都不是，是蒲薤白。” “哦哦，蒲……”吴英泽脑子一懵，一脚刹车就把车急停在路边，强烈的惯性力导致两个人都猛地向前冲了一下。 “吴头儿这个开车技术都能拿到驾照……”商陆被安全带勒得差点儿窒息。 “你说谁？谁是你对象？什么对象？是你天天喊的面向对象的那个对象？” “你其实也没理解什么叫做面向对象吧……当然不是，就是搞对象的那个对象，谈恋爱的那种。” “蒲薤白？蒲薤白是你对象！？咱俩说的是一个蒲薤白吗？” “好家伙，我琢磨着他这个名字也不好重名吧。咱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冷静？冷静是什么？哦哦，冷静……对我要冷静一点。”吴英泽拍了拍脸颊，又拍了拍脑袋，然后转过头看着商陆。 他所看到的商陆，表情十分沉重冷静，看上去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随便说说。吴英泽也跟着冷静下来，重新目视前方，沉默许久之后，再次启动了车子。 二人一路无言，直到公司办公室，吴英泽给商陆倒了杯咖啡，然后看着商陆没有像以往那样坐在转椅上来回转着玩儿，才终于长叹口气：“什么时候的事？” “我先说，我们还没有确定任何关系，我刚也只是说是可能。”商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你喜欢他？” “喜欢吧，想来想去都觉得应该是喜欢。”商陆端着杯子，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说真的，上一次像是这么认真地思考我是不是喜欢一个人，还是我高中的时候了。那时我们学校有个风云人物，我高一的时候她高二，是普通班的学生，学习一般，但是除了学习以外的所有事情都非常优秀。 “她长得特别漂亮，公认的。说句实话，感觉比我目前遇到的内陆的女明星都要漂亮。她代表我们学校去市区里参加辩论赛，然后再作为市级代表参加国家举办的辩论赛，中传和北影的教授都有看上她的，结果她高三就出国了，美国吧，后来如何就不知道了。” 吴英泽虽然不明白商陆怎么又突然聊起高中时候的女神，但听着女神这个经历，又不得不再次感慨商陆所处的世界和普通人的确不太相同。“你暗恋她？”吴英泽笑着问。 “可能吧，我当时真的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商陆说着，轻叹口气，“其实我们没多少交集，校庆的时候她做主持，我们都是幕后，她上台的时候麦克风不出声音了，我跑上去帮她换了个麦，顺便圆了下场而已。但是那个场景给我的印象很深，本来在人前都是大大咧咧的她，当时抬眼看我的时候，居然有种娇小的感觉，可爱得让我有点儿……懵。” 吴英泽入神地听着，然后问，“没告白？” 商陆摇了摇头，“犹豫了好久，我一直都在思考我是不是喜欢她，犹豫到……她都找到男朋友了为止。她男朋友也挺普通的，没有哪个地方特别出彩，不过就是篮球打得不错。 “然后有天下雪，我在楼上看到她跟她男朋友在楼下有说有笑的，还时不时牵一下手，那时候我们学校校长的车正好经过，看到两个人打情骂俏，就给他们俩揪去办公室，批评教育，然后通校批评。” 画风突变，吴英泽一脸懵逼，“卧槽，你们校长是什么魔鬼吗。” “对搞对象这事儿管得特别严，那个女生出国也是因为这件事。”商陆耸了耸肩，然后放下杯子，“我如今觉得，我大概是对没能向她告白这件事挺后悔的。然后我反复想着当初对她的那种感觉，对比现在对蒲薤白的感觉，就……有点儿相似。” “相似吗？哪里相似？蒲薤白在你眼里也是娇小的？” “不是这种程度的相似，”商陆耐心地解释着，“是那种……反差，反差给人带来的惊喜。” “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反差萌的人多得是。” “随便你怎么说，”商陆摊开手，“你刚刚问我，什么时候的事，如果说是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这一点的话，没有一个很准确的时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但是意识到这个问题，也已经有段时间了。 “我也一直在质问自己很多问题，包括是不是真的喜欢，为什么就会喜欢，喜欢他的哪里，喜欢他真的没问题吗之类之类的很多问题。我哪个都没想明白，于是我去和朋友聊了聊，他们也没给我整理明白，但是吴头儿，我觉得，如果当这个问题显现之后、你越是琢磨越觉得这好像不是问题的话，那么这就真的不是问题。 “我想过很多，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我希望将来能和他长久的一起生活，希望他能够过得开心。” 吴英泽听着商陆的长篇大论，最后沉重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既然你这个智商都说了想了很多的话，我估计我也想不到其他的问题了。但是陆陆，你们是艺人，交往的话会有很多限制。男的跟女的都还会很麻烦呢，何况男的跟男的。”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总而言之现在没必要考虑这些，目前我所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不知道蒲薤白到底对我是什么感觉。”商陆为难地敲了敲桌子，“感觉他好像……就、就像是迁就？” 吴英泽又是一脸懵逼，“真的假的，我以为你俩是两情相悦呢。” “为什么你会这么以为？”商陆一惊。 “半夏跟我说的，她说她发现蒲薤白估计是喜欢上你了，她还一直担心你会辜负了她家薤白呢。” 商陆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样：“她真这么说？难道是蒲薤白和她说过什么？” “好像没说什么，就是她的推断吧，女人的直觉？”吴英泽摸着下巴，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当时还跟她说不要插手呢，现在来看，不插手还真是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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