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看得太认真,和女生一起来的朋友都注意到他了,下一秒看到了对方被牵着的手。 也是个帅哥,顿时觉得还是得买个桃花珠聚气。 寺庙是s市的数一数二的,近几年运营都往桃花上靠,不少外地游客也慕名前来。 求签的十个有九个是求桃花的。 解签的是个戴眼镜的老头,看上去就很有文化,盛西浔递上自己的签文,满眼好奇。 对方问:“求什么?” 盛西浔:“求健康。” 老头有点意外,先给盛西浔过了一遍签文,盛西浔一脸茫然,感觉在上语文课。 最后问:“所以是什么意思。” 老头喝了口茶,觉得自己白说了五分钟。 盛西浔:“我是外国人。” 温淮期差点笑出声,老头:“就是没问题,会逢凶化吉的。” 盛西浔满意离开,又去一边捐了一千块,得到了一个纪念手串,美滋滋地给温淮期挂上。 他看上去实在高兴,温淮期问:“这么相信?” 盛西浔点头,殿外还有池塘,堆满了硬币。 他没带现金,又馋得要死,温淮期给了他几个。 盛西浔:“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温淮期指了指卖御守的地方:“你买的时候我换的。” 池里全是硬币,盛西浔一边丢一边说:“改天我们去国外的许愿池,我初中的时候每天放学都往里丢一个。” 他声音很是轻松:“大家都说那叫许愿银行。” 温淮期问:“每天都丢,那每天许的愿望都一样吗?” 他脑子里都有画面了,又觉得那样的盛西浔很是可爱。 空气里弥漫着香烛味,也有人在庭院里拍照,最上面的钟声悠长。 明明很热闹,却又很安静,安静得温淮期只能听到盛西浔的声音。 盛西浔说:“那当然不一样了,都是一样的也太亏了。” “希望明天食堂的饭能好吃一点。” “希望体育课不要再打橄榄球了,我讨厌橄榄球。” “希望……” 他也记不得多少,发现重复的愿望也有。 这个时候盛西浔把最后一枚硬币塞回温淮期的掌心,“给你许愿。” 温淮期:“你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 另一边也有小孩在投币,大声说希望开学数学考一百分,家长说说出来不灵了,差点哭了。 盛西浔拒绝回答:“说出来就不灵了。” 温淮期:“好吧。” 他闭上眼,做他小时候都觉得幼稚到可笑的许愿动作。 和盛西浔永远在一起。 硬币入了池塘,涟漪泛在谁的心湖。 等他们坐到素斋餐厅的时候,盛西浔又很好奇,问:“你许的什么愿望?” 温淮期还在给他倒茶,摇头:“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盛西浔:“现在不在庙里,结界消失,快说给我听。” 他新发的朋友圈就是炫耀上上签,还有打包买的御守。 无p图直出,下面还有人以为他代购。 盛西浔回复:不代购。 岑观问:p6也是代购吗? 第六张图是入镜的温淮期,双手合十许愿,虔诚又迷人。 盛西浔很不客气:本人独家拥有,禁止调戏。 温淮期把上的第一道素鸡推给盛西浔,反问:“我不说你就不知道了吗?” 盛西浔哼了一声:“那肯定的啊。” 温淮期却很笃定:“你肯定知道。” 盛西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窗外是新年的灯具,很多人在打卡姻缘树灯。 已经是黄昏,虽然还有微光,但灯的效果也很不错。 最醒目的文字灯写着白头偕老。 盛西浔收回目光:“那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下山的时候整座山都亮起了灯,盛西浔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大包小包,真的很像个代购。 温淮期看他把那张签文折了又折,又看了眼自己手腕戴着的蓝白渐变手串,问:“为什么是我戴?” 当事人看了眼新年开房的西餐厅,一边说:“我是给你求的,让是你戴。” 他又抓过温淮期的手看了眼效果,很是满意:“比我戴好看。” 温淮期:“我应该给你求一根签的。” 这个地方很偏,也不好打车,这个时候等车的人很多。 盛西浔说:“你又不信。” 似乎是出了他认为的寺庙结界,盛西浔开始口无遮拦,“但我相信。” 温淮期看他把那张签文叠好塞到手机壳里,问:“难道要一直带着吗?” 盛西浔:“明年再来换一张新的。” 他珍惜得溢于言表,温淮期没再多说,坐上公交车的时候他问了盛西浔一句:“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 盛西浔:“我们再逛逛就可以回去了。” 他的手指在屏幕飞速滑动,还po在微博今天的寺庙打卡。 “明天有庙会,突然发现我们这里好多可以玩的,应该不会无聊。” 他们坐在一起,车开了好久,温淮期嗯了一声,想到梁霭说的安排,问盛西浔:“你们专业寒假有任务吗?” 大学也不代表没作业,温淮期应付作业很快,他比较担心家里没有盛西浔的专业的条件。 盛西浔眼皮都没掀,也没避讳温淮期能看到,手指翩飞回复消息,一边说:“有啊,不是离开学还早吗?” 他又点开要去参加婚礼的城市,还有画展展讯:“我还要去这里,你会和我去的对吧?” 想到了温淮期的行程,盛西浔问:“你还有别的安排吗?” 梁霭不在他们要去的城市,他怕时间和温淮期约的时间撞了,又说:“如果冲突也没关系。” 温淮期:“不会冲突。” 盛西浔觉得有点奇怪,问:“但是去梁霭哥的城市还要飞过去,这个展都快结束了,真的没关系吗?” 他凑过来的时候呼吸喷在温淮期的耳廓,公交车开过大桥,新年的焰火很是抢眼。 桥下正好有轮渡经过,他们坐的位置看出去,能看到很多人举着手机在拍。 温淮期也看了一眼,是明星的广告投放。 他不感兴趣,收回目光,捏住盛西浔的手又把那串手链套入了对方的手腕,一边说:“没关系,你相信我。” 盛西浔眯起眼:“怎么感觉有点猫腻?” 温淮期:“什么猫腻,我又不可能丢下你。” “我都没出过国,还怕你丢下我,那我怎么办?” 后一句明显是开玩笑,但盛西浔想象力很丰富,已经想到异国他乡温淮期流落街头可怜兮兮的样子了,也不顾人还在公交车,直接抱了一把温淮期。 同一排的人诧异地看了过来,盛西浔低下头,又不想松手,“我怎么会丢下你。” 他又低声在温淮期耳边问:“姥姥已经回家了吗?” 温淮期也低声说:“没有,她说今晚的剧院的表演剧目很晚,她还要搓麻将,应该要十一点了。” 两个人都压低声音,就显得鬼鬼祟祟。 盛西浔:“那我们直接回家怎么样?” 他又揪了揪温淮期的衣服下摆,那点暗示不言而喻,温淮期忍不住笑,又压低声音:“你不要是还要吃牛排吗?” 盛西浔不好意思说,手指在温淮期大腿写—— 吃你。 这种动作本来就很让怕痒的人痛苦,温淮期忍得很辛苦,最后攥住盛西浔的手指,说:“我们可以在倒数第二站下,买点吃的。” 盛西浔问:“今天还有人摆摊吗?” 温淮期:“超市开的,买点你想吃的。” 盛西浔哦了一声:“那我要吃辛拉面。” 车停在最后一站,盛西浔在小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和温淮期慢吞吞地走回家,路上还吃了不少。 他俩没怎么说话,但手还牵着。 如果忽略盛西浔的爷爷,那简直是全世界都在祝福,感觉不要太美妙。 盛西浔一边刷手机一边哇了一声:“还记得我们刚刚经过的大桥吗,原来有明星带对象做轮渡诶,难怪那么多人。” 温淮期问:“你想坐吗?” 盛西浔摇头:“不想,冷死了,我想回去睡觉。” 他手指勾了勾温淮期的掌心,“我们是不是要在姥姥回来之前洗澡?” 温淮期看了他一眼,盛西浔含着一颗奶糖,舌头卷着糖,吃得非常快乐。 温淮期问:“你忘了上一次我们从浴室出来碰见姥姥了?” 盛西浔唉了一声:“什么时候能二人世界啊,你说我们下学期要不要搬出去住,学校周边也有公寓。” “我还想领养我们院的那只白猫,不知道它愿不愿意和我回家。” “但你好像不喜欢猫,狗呢,狗也行,我不喜欢蜥蜴什么,荷兰猪也不行,有人还在宿舍偷偷养呢。” …… 盛西浔说着说着太激动,糖都差点掉了,火速吸溜回去,不好意思地冲温淮期笑了笑:“年后再……” 还没说完,都被人堵了回去。 都走到单元楼楼梯了,再走十几步台阶就到家。 温淮期亲得很凶,亲得盛西浔手腕挂着的零食袋窸窣作响,亲得感应灯都灭了。 昏暗的楼道外骤然炸开了一朵烟花,是在远处有人放的。 微光一闪而过,盛西浔瞥见温淮期的眼神,仿佛要把他拆吃入腹。 盛西浔最喜欢温淮期这副样子,生机勃勃,都是对他的欲望。 他高高兴兴地捧起温淮期的脸,奶糖味弥漫,盛西浔:“那就一起洗澡。” 他催促温淮期开门,一边嘀咕:“这真是我最充实的假期了。” 温淮期问:“哪里充实?” 盛西浔隔了一会骂了他一句:“我要去万事墙举报你油腔滑调!” 温淮期笑了一声,“你讨厌吗?” 盛西浔:“那当然不会了。” 但他没想到自己千元功德换的手串洗澡的时候还不给摘,这珠串弹性还很好,深入的时候也会有撞击的声音。 盛西浔悲愤欲绝,就算是假外国人也会感觉自己玷污了佛祖的指示,他喘着气提醒温淮期:“我们这样是不对,起码得摘掉吧,不然功德都没了。” 温淮期扣住他的手,水声里的不负温柔:“你就是我的功德。” 盛西浔受不了了,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骂他:“还好你没遁入空门,不然就是妖僧!” 温淮期给他上药,凉得盛西浔哼哼唧唧,嘴巴还是没闭上。 吃完功德的当事人一点没怕:“是的话也要还俗。” 盛西浔被子一扯,不想理他:“我睡觉了,明天、后天我都要去庙会小吃街!” 隔了一会他又砸了个东西出来,“你把它洗洗干净自己戴上,不许摘,也不许偷偷放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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