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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海原皱起眉，“为什么这么说？” 徐来道：“每次我去找何老师请教问题时，都感觉他在背后一直盯着我，还有，他有时会拉着何老师去另外一个房间说悄悄话，不让我进。” 看着徐来无辜的眼神，陆海原笑着揉乱他的头发，“因为你当人家的电灯泡，孙尉肯定不乐意啊，况且他那么一个大忙人，终于有时间去见见宽哥，结果还有你在哈哈哈哈……” 陆海原一想到孙尉那憋气的脸就想笑，不过笑归笑，陆海原暗暗决定哪天还是要把人家两口子约出来好好请一顿饭。 徐来看着陆海原嘴边耀眼的笑容发呆，两眼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海原笑够了直起身，拉着徐来的手放在自己腹肌上，压着嗓子说：“帮我揉揉，今天在泳池里折腾了一下午，浑身发酸。” “啊？”徐来回过神望着陆海原，“这、这么辛苦吗？” 陆海原闭着眼一扬下巴，邀功似的开口道：“那当然，不辛苦哪儿行啊，今天导演还夸我演得好来着。” 听完，徐来吸吸鼻子，认真思索片刻后站起身绕到沙发后面，在陆海原背后站好。 陆海原不解地回过头：“怎么了，跑这儿站着干嘛？” 徐来却伸出手按在陆海原肩膀上，一下一下轻轻揉弄起来，同时还特别一丝不苟地说道：“你在外面辛苦，回家我帮你按摩。” 那一瞬间，陆海原仰脸看着徐来逆光的身影，恍惚间仿佛听到心里有什么东西慢慢开裂的声音。 而窗外四月春风乍起，吹得整片大地都跟着一起醉醺醺的。 次日，陆海原戏份正式杀青，晚上剧组里有个聚餐。 在饭桌上，导演拍着陆海原的肩膀笑呵呵道：“小陆啊，我早就看出来你这个人肯定前途无量，等你哪天成了大明星的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小导演啊。” 陆海原面上假装客套地笑了笑，没说什么，但他没忘当初在刚见面时的饭局上，这个导演和那个女制片人恶心的嘴脸。 饭局中途，陆海原借口去厕所放水，终于从乌烟瘴气的包厢中抽出身来，他晃到走廊拐角，站在一个有窗户的角落里点了根烟默默抽着。 忽然，身后响起一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与此同时，常瑞含着不明笑意的声音传到陆海原耳中：“哟，海少怎么跑这儿歇着来了？” 陆海原现在看见常瑞那张脸就心烦，他背着身没接话，眉头微微皱起来。 常瑞走到陆海原身旁站定，对着窗户也掏出根烟，两人之间静默半晌，常瑞开口道：“没剩多长时间了吧。” 陆海原心里一紧，夹在手指上的烟抖落了一点烟灰，他低头又掏出一根新的，含含糊糊用鼻子“嗯”了一声。 常瑞勾着嘴角道：“明天就满两个月了，大少爷您准备什么时候把人还给我啊？” 陆海原不耐烦道：“催什么催，我要是一直扣着他你能有什么办法？” 常瑞道：“我是没什么办法，但是海少，你有问过徐来吗？你觉得他真会死心塌地留在你那儿？” 陆海原转头看向常瑞，慢慢眯起眼道：“你什么意思？” 常瑞也迎上陆海原的目光，半笑不笑地说：“你去问问徐来就知道了，他离了我可不行。” 陆海原沉默地捏紧手里烟盒，一动不动地盯着常瑞。 常瑞抽完最后一口烟，对着陆海原锋利的眼神，伸出手假装给他掸掸肩膀上的灰，语气轻松说道：“总之，海少你记得到日子放人就行了，咱们的合同一气儿签了五年，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说完，常瑞转个身便轻巧地走了。 而陆海原站在原地，脸隐在黑暗里，脚边落下一个扭曲变形的空扁烟盒。 啧，真他妈烦。 上卷 第49章 突变 回到饭桌，后半场陆海原一直在埋头喝酒，等助理把他送回公寓时，陆海原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 徐来当时已经躺下，听到门口动静又连忙穿鞋跑出来，结果还没走到近前就看到陆海原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助理把陆海原平安送进门后就功成身退了，徐来一个人咬牙撑着陆海原死沉的身子，勉强把他从玄关扶进卧室。 陆海原迷迷糊糊间还有一丝清醒意识，他感觉到徐来围着床边跑过来跑过去，一会儿拿温毛巾给他擦脸，一会儿又手忙脚乱地给他换衣服。 陆海原在某个瞬间就想把一切都放下了，他特别想问：徐来你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啊？你之前为什么会住在常瑞家？你和常瑞到底是什么关系？ 到了现在，让你选的话，你会选择留下还是跟他走？ 徐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啊？ …… 陆海原有特别多的话想问，但是当年那码事还死死硌着他，让他开不了口，也放不下忘不掉。 所以他才选择报复徐来，他觉得只要出了这口气，自己没准就能把徐来给忘了，以后大家两清，谁都不欠谁的。 可是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陆海原又犹豫了。 他之前一直回避自己对徐来的感情，然而到现在，两个月马上就要过完了，陆海原再怎么逃避都要不得不面对。 借着酒劲，他慢慢睁开眼，看着昏黄灯光下，徐来坐在床边捧着他的脑袋，正一点一点小心地给自己喂蜂蜜水。暧昧不清的光线仿佛给徐来五官披上一层细腻柔软的纱，衬得他整个人安静又乖顺。 陆海原心中一动，抓着徐来的手腕就仰头亲了上去。 嘴巴精准捕摄住那两瓣柔软的唇，陆海原嘴里还含着小半口甜丝丝的蜂蜜水，唇舌刚一相触，陆海原就忍耐不住地翻过身，一把将徐来按在了自己身下。 “唔……水！杯子唔……要洒了！”徐来被陆海原的突然袭击吓到手足无措，他僵着胳膊高高举起水杯，不让里面的水洒出来，同时还要仰着脖子承接陆海原狂风骤雨一般的深吻。 已经没时间再思考那么多，汹涌的情欲占据大脑，陆海原扬起胳膊一个反手就把自己上身衣服全部脱了个精光。 徐来躺在床上惊慌不定地看着陆海原骑坐在他身上，赤裸的胸肌像堵墙一样朝着自己眼前越压越近。 “不、不要……”徐来眼睫颤抖不止，他茫然地看着陆海原用侵略性十足地动作啃咬他、用力揉捏他，睡衣领口也被陆海原大力撕扯开，火热的唇舌在徐来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浅浅的印子…… 记忆里那段漆黑浓稠的往事朝徐来张牙舞爪袭来，随后，徐来浑身都开始像筛糠一样发起抖来，他软绵绵地推着陆海原，嘴里满是无助破碎的呜咽声：“不要……别碰我了，求求你……放、放开我……求求你……” 陆海原酒劲上头，脑子里嗡嗡乱响，血管里沸腾起沫的热血全都涌向下半身，那一刻他耳聋眼瞎，心里只想要徐来，只想做点什么证明徐来和他之间的关系。 常瑞之流的统统都给他滚，算什么玩意儿，现在占有徐来的可是他陆海原！ 从床头柜摸出润滑剂和套子，陆海原在徐来后面胡乱抹了抹就想戴套冲卡，可还没等他把徐来两腿扳起来，就听到身下的人突然喷出一道剧烈的呕声。 徐来用力推开陆海原，转头趴在床边轰轰烈烈地吐了一地。 而陆海原愣愣地坐在一旁，手上还残留着润滑液黏腻的触感。 一时间满屋寂静。 只有徐来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像这世上最尖锐的刀子一样，一下一下精准无比地插在陆海原心脏上。 于是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 陆海原在床上仰面躺下来，平摊开四肢，赤裸着上半身，突然无声地笑了。 他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耳边听着徐来呕吐过后接连不止的咳嗽声，然后他慢慢开口道： “徐来，我以为在你心里，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但是，你真的有那么恶心我吗？” …… 次日，陆海原退掉房子，和徐来坐飞机回b市。 临走前，陆海原拉着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满是他们二人生活印记的小公寓。 窗台上的绿萝迎着阳光正生机勃勃地舒展着绿油油的叶片，茶几上还凌乱放着被徐来涂鸦过的茶杯垫，红色的小喷壶立在餐桌一角，唐老鸭围裙安静地搭在厨房门把手上，空荡荡的大阳台上晾晒的被子床单都已经收起来，但陆海原仿佛还能看到他们之前在那里追逐拥抱的影子…… 走吧。再见。 自从昨晚那场闹剧过后，陆海原没怎么和徐来说过话。 钢筋铁骨的人造鸟带着轰鸣声飞上天空，机翼滑过云朵，牵扯出一条长长的白线。 舷窗小小的，当飞机飞到半空上时，陆海原突然靠近舷窗看向外面。 已经变得扁平的地面上，东边偏左的位置有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圆顶灰色建筑，陆海原指着那里说：“徐来，看那儿。” 安静坐在他旁边的徐来微微抬起眼皮。 陆海原继续道：“那是高二我去参加那个游泳比赛的体育馆，但那天我还没进去，就被取消比赛资格了。” 徐来呆呆地睁着眼睛，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而那也是整段路途中，陆海原对徐来说的最后一句话。 上卷 第50章 事发 陆海原和徐来谈恋爱的事儿被学校发现是在高二上学期快要放寒假的时候。 那一年的春节在二月中旬，寒假来得特别晚，天也特别冷。 陆海原和徐来是在宿舍楼梯间偷偷亲嘴时被宿管撞见的，那时已经快要熄灯了，陆海原临近比赛，训练回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于是徐来就去楼梯间的台阶上坐着等他。 十点来钟，学生们都洗漱完毕准备就寝，楼道里空荡荡的，徐来一个人坐在台阶上，脑袋歪歪地靠着墙，专心致志等陆海原回来，连肩头蹭上了一块白墙灰都没有发觉。 还有不到两个礼拜陆海原就要到隔壁a市去比赛了，他每天起早贪黑地往游泳馆跑，越来越拼命，徐来也越来越担心他。 十点零五分，陆海原裹着运动服的挺拔身影终于从楼梯下面一跳一跳地露出头。 徐来眼睛一亮，刷的一下站起来张开胳膊迎接他。 陆海原三步两步跨上台阶，用力抱起徐来，身上还带着外面寒风的味道。 徐来吸吸鼻子，小声又软地和他抱怨：“你比昨天回来得还晚……” 陆海原伸着脖子去找徐来热乎乎的小嘴，堵上，然后一边含吮一边模模糊糊地说：“都说让你别等我了……” 陆海原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冷的，徐来心疼他，红着脸闭着眼，小口小口地给他舔。 陆海原心里美得冒泡，抱紧了徐来往自己身上纵几下，同时手掌包住徐来两瓣又小又紧的屁股蛋，张着五指大胆又直白地揉捏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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