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就此丧命。李刀疤死于物欲和色欲,真是令人唏嘘。 蒋愿追问:“之前大庭广众下,你怎么不讲?” “我怎么讲,”王麻子苦笑道,“牵扯到程掌门,我哪里有胆子讲,况且……” 王麻子犹豫很久,没再接话。 蒋愿摸摸下巴,替他说完:“那凶手以为宝器在储物戒里,所以拿走了坏掉的储物戒,但真正的莲台……在你手里。” 王麻子抹了一把脸:“我要是说出来,是个人都会认定我杀友夺宝。我现在没说,都有人这样怀疑,我要是说了更洗不清。” “凶手还没找到,他迟早会猜出宝器在我手里,我现在处境危险,只想保住小命。” 蒋愿眼露寒光,言辞犀利,“王麻子,你是否想过将宝器占为己有?” 王麻子长叹一声,“我若想过,告诉你们真相作什么,你若不信,我将宝器毁了,只要你们能找出凶手,让我兄弟瞑目。” 蒋愿点点头,他其实对王麻子略有怀疑,现在确是彻底打消了顾虑。 若是王麻子杀人夺宝,他大可在程掌门面前顺水推舟,放弃追查凶手。可见他并非奸恶之辈。 没想到此人相貌粗鄙,身份微贱,心地却如此善良,重情重义。 蒋愿对他放下戒心,四人合伙商谈许久,制定了计划。 两日一晃而过,仍未查出凶手,程掌门遵守约定,放众宾客离开。 王麻子在远鸿派山门口大骂不休,拦着宾客不让走,但以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济于事。 宾客们陆陆续续下山,王麻子朝远鸿派吐了两口唾沫,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入夜,王麻子宿在远鸿派山下客栈中,一道身影鬼鬼祟祟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走近,朝床上刺去。 然而,石火电光之间,琼华剑划出一道剑芒,直指此人后心,顾衍芝站在他身后,一招便制服了他。 蒋愿点亮琉璃灯,提灯一瞧,此人身着女子裙裳,面敷白粉,厚得看不清面容。 赵献倒了一杯茶水,泼在这人脸上,三人一看,只觉得面容有些熟悉。 顾衍芝突然想起,这不是远鸿派管事嘛!居然真是男扮女装! 怪不得此人衣领斑斑点点,原来是白粉的痕迹,和假胡须的细茬。 管事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叹气道:“是我大意,你们查花小小时,我就该想到,你们已猜出几分。” 因为王麻子的话,大家都认为凶手是女子,再加上之前一直重点排查宾客,管事属于远鸿派人士,竟无人怀疑。 不,赵献默默心道,那只是师兄误打误撞,歪打正着,你要是知道不得气死。 这事从头到尾都很离谱,赵献无奈,蒋愿这厮胡说八道居然是对的!李刀疤玩得还挺花! 蒋愿等人押送管事回远鸿派,山门前,还没走的宾客和远鸿派弟子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好奇万分,七嘴八舌地让他们说说,怎么捉住的凶手。 蒋愿神气地踩着台阶,一手提着管事,一手卡腰,绘声绘色讲述自己的推理,以及打斗经过。 赵献在一旁听得直吐舌头,师兄脸皮越发厚了! 远鸿派程掌门姗姗来迟。那管事本来蜷缩着,用衣袖遮挡面部,见到程掌门,竟向前爬了两步,仰头哀哀唤道:“程郎……” 程掌门不理他,笑着对蒋愿道:“少年英雄,谢掌门得此高徒,后继有人啊!” 蒋愿一抱拳:“客气,这凶贼程掌门要如何处置?” 那管事叫得更惨了,“程郎……程郎……”甚至抱住了程掌门的腿。 程掌门一脚将他踢开,“自然是以命相抵,来人,”程掌门唤道,“先将这恶贼关到水牢!” 蒋愿还想说什么,顾衍芝却拽了拽他的衣袖。 王麻子跳出来道:“程掌门,何必再劳什子关进水牢,不如现在就行刑。” 程掌门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远鸿派还要审问几番,录些口供,教他亲口认罪,万不能造出冤案。” 王麻子恨得直咬牙,蒋愿也心知不妙,隐隐后悔,早知该当场将管事杀死。 程掌门转头换了一副和蔼面孔,对顾衍芝道:“顾世侄还没走,这几日细事繁杂,多有怠慢,你不如再住几日,我叫小女陪你。” 顾衍芝摇摇头:“不了,我今日就要回泽苍派。” 那程掌门只是客气,听罢也不强留,“请世侄代我向顾掌门问好。” 说罢,程掌门迈着方步离开了,众人也渐渐散去。 无人说话,四人默默下山,来时多得意,去时就有多失落。 山脚下,王麻子向三人道谢,眼角含泪,挥手告别。他放弃继续追究,偌大一个远鸿派,他也无法抗衡。 蒋愿看着他瘦削的背影,竟感觉有些寂寥。 赵献有些难受,他对蒋愿说:“师兄,我们去喝酒吧。” 三人来到一所酒馆,喝过几盅,竟碰上几名远鸿派弟子。 其中一位看到赵献,上前问好,原来是他在屋顶上认识的朋友,名叫尤思源。 几人坐下闲聊几句,赵献问起那管事,尤思源叹了口气,说他也是个可怜人。 那管事本是程掌门的娈童,但是根骨不佳,修炼坎坷,容颜变老,就被程掌门厌弃了,发配做了管事。他自幼被程掌门豢养,被玩坏了,大约是有些性瘾,私下好穿女装,涂涂抹抹,夜里勾搭些汉子。 程掌门偶尔还要他伺候,他不知什么时候,从掌门那听说了莲花台,就起了歹心,其他世家子弟他惹不起,一个李刀疤他还是惹得起的。 若能修练进益,容颜还春,程掌门说不定能回心转意。 确实,修士大多身份尊贵,高门贵女看一眼李刀疤都嫌弃,不屑于同他讲话,又怎么会看上他。 有杀李刀疤的修为,又豁得出去同他亲热,还能得知莲花台的消息,也就伺候程掌门的下人了。 这些事,远鸿派高阶弟子大多知晓一二。他们许多人猜出与管事有关,但摸不透程掌门的心思,便也不吭声。 尤思源也是今天才知道,管事被抓之后,他师兄才讲给他。 赵献喝了一口酒,问出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那两个并排的圈是什么?” 尤思源笑了笑,“那管事扮女装时,自称圆圆。” 真相居然如此简单!
第103章 初见顾衍芝(完) 尤思源与蒋愿三人少叙几句,就告辞随同门喝酒去了。 顾衍芝听罢略带感慨道:“也是可怜。” 蒋愿冷哼一声:“咎由自取。” 虽然程掌门明面上将那管事投入大牢,但谁知道私下里会不会徇私废公,再加上远鸿派弟子统统装聋作哑,明哲保身,这案子估计审着审着,就会不了了之。 思及此,蒋愿恨道:“早知就该一剑杀了什么圆圆圈圈的,这远鸿派风气不正,那程掌门瞧着也不是什么好人!” 顾衍芝想摸摸蒋愿的头,但是又觉得过于亲昵,因此只能笑笑。 爱憎分明,善恶昭彰,此时的蒋愿还不懂,顾衍芝的怜悯从何而来。 蒋愿的世界是绝对的,屠魔修,杀恶人,赶尽杀绝在所不惜,正邪不两立,他意志坚定,笃信不移。 人最怕的是“不绝对”。残酷的世界在眼前掀开一道缝隙,蒋愿隐隐窥探到一线混沌,却不屑一顾。 三人喝了许多,赵献醉得一塌糊涂,靠在蒋愿身上痛哭流涕,“师兄……呜呜……以后不准再欺负我了……” 蒋愿一把推开他,扭头看向顾衍芝,又忘记自己要说什么,只是迷迷糊糊地想:“他长得可真好看。” 他凑近顾衍芝,仰头欣赏半天,指着顾衍芝额头,嘟嘟囔囔问:“这是什么?” 顾衍芝意识还算清醒,简直哭笑不得,好声好气回答:“胭脂印。” 蒋愿不依不饶地扑到他怀里:“给我也点一个,我也想要……” 顾衍芝手足无措。 “咦……”蒋愿愣住,“你是不是吃了辣椒,怎么脸这么红,还冒热气……” 顾衍芝脸颊发烫,左手抬起蒋愿下巴,右手食指蘸一下酒液,点在蒋愿额头:“好了。” 蒋愿浑身一激灵,飞快地向后缩,结结巴巴:“你你你……你靠这么近干什么……” “我我我……我可不是断袖……” 蒋愿喝到断片,第二天头痛欲裂地醒来,却发现顾衍芝已不告而别。 蒋愿按着头回忆,突然想起昨晚自己的荒唐行径,不由得尴尬至极,捂脸暗骂——太丢人了,一喝酒尽说些浑话。 顾衍芝会不会不理他了? 回到静虚派蒋愿还在惴惴不安,想给顾衍芝写信,又不知如何开口。 正当他踌躇之时,顾衍芝却发来请柬,邀他去泽苍派做客。 展开信的一瞬间,蒋愿的心立马飘起来,什么都不纠结了,快快收拾好行李,上路出发。 正值泽苍派重阳家宴,菊英灿灿,秋影金波。 家宴不算宏大,顾沧澜只请了辖下家主,但人也不少,冠盖云集,樽俎星陈。 偶然间,顾沧澜视线扫过顾衍芝,发现他一直盯着身旁之人。两个少年言笑晏晏,星眸闪亮。 这是顾衍芝第一次邀同龄人到泽苍派做客。 顾沧澜看了半晌,侧头问周家家主:“令嫒婚配否?” 又要开始写虐了,我撕心裂肺
第104章 失魂 第四部 分阎浮 一灯如豆,飘飘摇摇,黄花梨桌上温着清酒,谢霁寒坐在桌边,玉雕般的手指攥着酒盅,不紧不慢地啜饮。 晦昧昏黄的灯下,他长睫低垂,薄唇微抿,一双慈悲的凤眼似开还闭,却遮不住眼前淫靡的风情。 紫檀拔步床上,蒋愿正发情,雪白的肉体淫虫般扭动,嫩乳殷红,双腿大敞,性器艳穴一览无余,脚尖将将越过头顶。 这个姿势,几乎将身体对半折,再瘦的人,肚皮也有薄薄一层的软肉,被干得止不住筋挛颤抖。 谢夷铮手掌掐紧细腰,下体狠狠抽动,他微扬下颌,抹了一把细汗。 谢霁寒面对此景,面不改色心不跳,小口抿酒,只是鼻翼微微抽动——蒋愿越来越香了。 怎么在裴家眼皮子下,全须全尾地带回炉鼎,是谢霁寒一直思考的问题。 谢夷铮在明,逼蒋愿跳崖,迷惑裴家,误以为蒋愿葬身大海,放弃追查。 而谢霁寒则候在悬崖阴面,撑一艘不起眼的小船,躲在视角盲区。Q〘Q群⒎⒈0⒌%⒏】⒏⒌﹑⒐﹀0追〻更%本︿文﹂ 恰巧那日风狂浪高,巨浪掀天卷起,崖上众人俯望,只见白花花的大浪,便以为蒋愿已被巨浪吞噬。 却不想谢霁寒早将他捞起,藏于崖壁凹陷处。好一招金蝉脱壳的障眼法。 本来谢霁寒算计得很好,却不料蒋愿跳崖前,拍了自己灵台一掌,差点儿救不回来。崖下谢霁寒立刻输送大半灵力,才勉强保住蒋愿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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