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夷铮从没有这么憋屈过,那股窝囊劲儿又上来了。 他狠狠捶了两下床,蹬鞋上榻,用被子卷好蒋愿,平生第一次低头。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蒋愿依旧不理人,谢夷铮无可奈何地抱着他,想了半天,决定把责任推到谢霁寒身上。 “这都是谢霁寒的意思,谁让你不听话,惹一顿教训,现在老实了。” 哭声闷闷传来。 “好好好,不是你的错,”谢夷铮立即改口,“谢霁寒那厮惯会折磨人,尽找些借口……” 时隔多日,蒋愿窝在自己怀里不再闹腾,谢夷铮拥着温香暖玉,本该舒心,但一想到蒋愿变乖的原因,谢夷铮心里堵得发慌。 他很后悔,他不该鬼迷心窍答应谢霁寒。 谢夷铮绞尽脑汁,讲些谢霁寒小时候的糗事,哄逗蒋愿,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蒋愿累了半宿,在谢夷铮窃窃私语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深夜万籁俱寂,谢夷铮凝视着蒋愿不安的睡颜,思绪纷乱。 他越琢磨越不对劲儿,谢霁寒搬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激自己将蒋愿拱手相让。 可若想蒋愿心思清明,从情事下手毫无必要,搞不好适得其反,让蒋愿更加逃避现实。 蒋愿最深的心结并不是谢霁寒,虽然蒋愿恶心害怕他,却不是真正在乎,更非因谢霁寒崩溃失智。 谢霁寒掺合进来,反而离间了自己和蒋愿。长腿老%阿〃姨证理 曾经蒋愿对谢霁寒避如蛇蝎,对他还算平静,经此一事,蒋愿估计认为他和谢霁寒一路货色。 谢夷铮总觉得,自己被谢霁寒摆了一道,他越想越气,眼神逐渐阴鸷。 谢霁寒明知无法改变自己在蒋愿心中的形象,又见不得谢夷铮比自己好,便拉他下水。 这个贱人,说的话果然一句都不能信。 谢霁寒含糊其辞,把复仇和蒋愿对立,制造矛盾,逼谢夷铮选择。为了激他,故意问什么“心疼了?”、“舍不得”,谢夷铮当时拉不下脸,犯糊涂嘴硬。 现在他承认了,他就是舍不得。 他的东西,就算是坏了脏了,也是他的,别人碰都不能碰,就算欠管教,也该由自己来。 这回他真错了,谢夷铮握紧拳头,恨得想杀人,他决不会再让谢霁寒碰蒋愿一根手指。 待蒋愿睡熟,谢夷铮起身去找谢霁寒,两人撑开结界,在掌门院中大打出手。 谢霁寒身姿灵敏,躲开凛冽的剑光,抹开血痕,笑得嘲讽:“第二次了,谢夷铮。” 因为蒋愿,两人第二次拔剑相向。 “这次可是你亲口允许的。”谢霁寒挑眉。 “那又怎样?”谢夷铮怒气翻涌,“你阴险狡诈,我一时不察……” “哈,”谢霁寒被逗笑了,“你可真无辜。” “闭嘴!你以后离他远点!” 谢夷铮的剑鬼魅一般刺向谢霁寒,谢霁寒靴尖一点,翩然凌空。 “太蠢了,谢夷铮,你完了。” “什么完了?”谢夷铮皱眉。 谢霁寒哈哈大笑,凤眼微眯,流露讥讽,“原来你不懂啊,我可不会告诉你。” 谢夷铮收剑站立,夜风缭绕,他以为自己明白了,但为什么谢霁寒两句话,他又乱了。 两人静静对视。 突然,门环被人“咚咚咚”砸响,来人似乎用尽全力,厚重的门板都在摇晃。 “掌门,掌门,大事不好!”华阳林焦急地高喊,甚至慌到破音。 “彩霞镇的魔神封印……破了!”
第109章 父母 谢霁寒再也顾不得与谢夷铮明争暗抢,纠缠些小情小爱。他立即召集派中长老议事,并将此事通知四洲各族各派。 四洲四条龙脉,龙脉穴眼集天地灵萃,镇封印法阵。四条龙脉汇于阎浮,正是古魔神葬身之地。 四处封印,一年之内连破三地,如今只剩泽苍派辖下完好无损。 渺杳派掌门三年前兵解归天,权力更迭,属地混乱。远鸿派掌门沉湎酒色,得过且过,天塌下来有静虚派和泽苍派顶着,只要封印还剩一处,就不会有事。 谢霁寒不便插手别派事务。静虚派辖下封印位于彩霞镇,此前略有松动,谢夷铮曾带薛明珠考察,之后谢霁寒令人加固,却不知为何,静虚派的封印还是被毁了。 如今只剩下泽苍派还在坚守,但独木难支,已是存亡一线,倒悬之急。 谢霁寒夜占天象璇玑,悚然而惊,一月后恰逢天狗吞日,届时阴盛阳衰,群魔乱舞,魔焰盈沛,泽苍派的封印能否守住,都很难说。 谢霁寒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屋漏偏逢连夜雨,时运不济,天要亡我,难道连老天爷都不帮正道了吗? 这几年魔神出世的传言甚嚣尘上,魔修气焰日盛,频频血洗世家,已造成不少灭门惨案,修真界动荡不安,如今封印连破,更是人心惶惶。 之前谢霁寒顾不上与宣蓁周旋,从俪珠岛匆匆赶回,正是因为赵世家被魔修荡尽。魔修云绛记恨赵献,因他错失炉鼎,所以将其家族屠灭。 对此情景,正道无不恨得咬牙切齿,但竟束手无策。正道一盘散沙,四洲互不相干,远鸿派奢靡衰颓,渺杳派内乱不断,静虚派和泽苍派因炉鼎暗生嫌隙。 谢霁寒速速联络其余三派,连谈几日,深夜殿内灯火通明,静虚派长老围坐,无人敢寐。 谢霁寒面前立着三面铜镜,镜中正是三派的魁首。渺杳派掌门的大徒弟被迫出面,稚嫩青涩;远鸿派掌门面色浮肿,勉强打起精神;顾沧澜一脸严肃,丧子之痛未能击垮他。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有谢霁寒和顾沧澜靠得住,正道生死系于二者,大事均由他两拍板定夺。 议会最后定下计划,赶在日蚀之前,将静虚派的封印补好,由谢霁寒和谢夷铮带人前去,渺杳派助力。此计划极为保守,远谈不上反攻清剿,但也只能如此。 而顾沧澜留在泽苍派,由远鸿派相帮,确保最后一处封印不被突破,严守最后一道防线。 魔修必会强袭泽苍派,泽苍派压力陡增,若顾沧澜守不住……谢霁寒心中一突,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散会后,谢霁寒单独与顾沧澜密谈。第二日,谢霁寒点了几十名精锐弟子,由曲景昭带队,押送数百个大箱子,赶赴泽苍派。 趁谢夷铮在外奔忙,处理事务,谢霁寒来到后山秘境。谢夷铮几次勒令他不许见蒋愿,谢霁寒对此嗤之以鼻。 在这节骨眼上,他不想同谢夷铮打斗,因此钻了个空儿来见蒋愿。不过扪心自问,也很难说他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毛毡上乱扔着古物玩具,蒋愿侧卧在地,摸摸这个,扣扣那个。 他依旧痴傻,见谢霁寒进屋,他手里攥着小玩意儿,都来不及丢下,蹭地钻进了被子里。 谢霁寒拽起被角,蒋愿抓着不放,谢霁寒一使劲儿,将被子扔在床下,蒋愿吓得闭眼捂耳,团成一团。 谢霁寒把他抱到腿上,温柔轻拥,在他耳边诱哄道:“愿儿,睁眼,连师尊也不认了吗?” 蒋愿战战兢兢,眼挤得更紧了。 谢霁寒愈发温柔:“不睁眼,我可要罚你了。” 说完,谢霁寒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拍拍蒋愿的臀部,他真把蒋愿当小孩儿对待了。 可拍着拍着就变了味儿,谢霁寒一只手四处作祟,流连不已,拍打变成了暧昧地抚弄,肥腴的臀肉被揉捏压扁。 谢霁寒眼神火热,心中麻痒难耐,在他看来,蒋愿简直就是淫欲的化身,不知道为什么,一碰他就忍不住。 明明年少时,他清心自律,坐怀不乱,范世楷模,寻常妖孽万般诱惑,师兄弟垂涎三尺,他看都不看一眼,一剑毙命。 蒋愿幼时,谢霁寒对他也无邪念,奸淫弟子为天下不齿,谢霁寒自然从没想过。可自从蒋愿堕为炉鼎,实在是骚媚入骨,其中滋味不可言说。 蒋愿一定是上天派来的淫娃荡妇,为他量身定做,专门用来引诱他,毁他道心,都怪蒋愿,勾得他心不能定,道途坎坷,不得飞升。 谢霁寒不满足于隔着布料,手不由得钻进蒋愿衣袍,细细抚摸皮肉。 蒋愿终于睁开眼,慌张地瞧着他。 这是天道对他的考验,谢霁寒想,他慢慢将手抽出来,心中不由得有些遗憾,如果蒋愿不睁眼,他还可以借惩罚之名继续狎玩。 谢霁寒漫不经心想,此乃定力修行,若能过色字一关,修为必定精深不少。 谢夷铮被蒋愿蛊惑得五迷三道,谢霁寒十分不屑——耽于情欲绝非正途,他看不起谢夷铮,因此不与他争抢。 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压抑着蓬勃的欲望。 初尝蒋愿销魂肉体,他就食髓知味,他将一切推给乱魂香,之后就刻意遗忘,却是欲盖弥彰。 他不愿意承认,其实他久久难以忘怀,甚至越抑制,越不禁回想起那灭顶的快感。 见谢夷铮竟初开情窍,愈发在意蒋愿,谢霁寒心中纳罕,难道炉鼎魅力如此之大?催得谢夷铮这等铁树也开了花?新奇之下,他再也忍不住,拖出些借口,又尝了一回。 于是,谢霁寒确认了,不是他意志不坚,而是蒋愿实在骚浪。 谢霁寒掩饰地咳嗽几声,他此番前来,其实是有正事,但被蒋愿一勾引,竟耽误了半天。 他温柔哄道:“愿儿,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
第110章 道别 闻言,蒋愿转头直勾勾盯着谢霁寒,竟好似正常人。 谢霁寒突然发难,一把扯下蒋愿的上衣,将他压在床铺间。 蒋愿呜咽几声,挣扎几下,最后脸埋在枕头里,不动了。 人就算傻了也知道趋利避害,他什么都反抗不了,为了少受点罪,只能乖乖承受。 谢霁寒修长的手指在蒋愿后背滑动,蒋愿的蝴蝶骨颤抖得厉害。 “啊——”蒋愿猛地仰头,惨叫出声。 谢霁寒不知在搞什么名堂,蒋愿后背火辣辣一片,他四肢划动,却被谢霁寒死死按住后颈,无法挣脱。 “啊——啊——”蒋愿不住惨叫,过了一刻,谢霁寒才停手。 蒋愿叫得嗓子都哑了,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谢霁寒伏在他的背上,一下下抚摸他的肩颈。 就在这时,谢夷铮推门而入,只见二人亲密无间地腻在床上。 此前谢夷铮曾警告谢霁寒多回,没想到这厮充耳不闻,眼前一幕不啻于背着他偷人,谢夷铮顿觉雄风受辱,勃然大怒道:“你来做什么?” 他嚷嚷着冲上前,把蒋愿从谢霁寒身下拉出来,却不想蒋愿疼得站不住,眼瞧着就要软在地上,谢夷铮忙把他搂到怀里。 谢霁寒站起身,理理衣领,含笑道:“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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