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快来玩玩。” 蒋愿也有些跃跃欲试,从前在静虚派,他与师兄妹们常常比试,师妹慕容璇更是打马毬的个中好手。思及此,蒋愿心情又低落下去,他对不起慕容璇,他是一个罪人。 不过蒋愿并未消沉很久,欢乐的气氛感染了他,他很快将不愉快抛到脑后。 宣兰真带蒋愿来到马厩,展示专门为他挑选的白马,“我替你留了最好的一匹马,你和我一队吧!” “啊,人数必须平衡,”宣兰真仿佛刚刚注意到顾衍芝,“那顾少主就去另一队吧。” 顾衍芝不是傻子,隐隐意识到宣兰真在针对自己,但他还是沉默地接受了安排。 蒋愿牵着马来到赛场,宣兰真喋喋不休地向蒋愿介绍名贵白马的来历,诉说自己对这匹马的偏爱。顾衍芝默默跟着蒋愿,一言不发。宣尘香看了三人一眼,没有打招呼。 哨声一响,比赛开始,蒋愿拉紧缰绳,压低上身,飞驰冲撞,心中畅快淋漓,他已经许久没有体会到这肆意洒脱、抛却一切的感觉。 不同于蒋愿的自在张扬,顾衍芝气闷至极,他明显感觉到两队士兵的敌意,不论是白队还是黑队,都不会传球给他,有些人甚至故意甩杆挥向顾衍芝,幸好他灵巧躲过。 一炷香后宣兰真不敌宣尘香,丢失一球,一众军兵齐声欢呼,宣尘香挑衅大喊:“小叔叔,你们太弱了!” 宣兰真无所谓地笑笑,蒋愿却好斗性起,心想怎么能输给一个女人?蒋愿压低胸脯贴紧马背,左冲右突,眼睛死死盯着七宝毬,然而不一会儿,宣尘香在属下配合掩护下,突破蒋愿又进一球。一众士兵呐喊:“将军!将军!”疯狂地将盔甲上缀着的红缨抛进场内。 蒋愿背后的兵痞子长“吁”一声,“新来的,会不会玩?” 汗水蜇疼蒋愿眼睛,他用袖口一抹,回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顾衍芝远远望向蒋愿,一时失神,仿若看到多年前那不羁狂放的少年。历经谢氏与顾沧澜的折磨与淫辱,蒋愿的骄傲与气性被生生轧碎,可此刻,它们仿佛又回到了他身上。 顾衍芝想,他见过蒋愿无数个难堪、赤裸、淫乱的时刻,见过他丧失尊严、摇尾乞怜的曾经,那么,是否他就代表了过去不堪的日子——蒋愿千方百计想要摆脱的过往。吃.肉群⑦①零ˇ⑤﹕⑧﹀⑧%⑤⑨零 是否他的存在让蒋愿如梗在咽,他是顾沧澜儿子的事实、他与顾沧澜相似的面容,时时刻刻提醒着蒋愿过去的噩梦。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如果蒋愿想要涅槃重生,那么蒋愿必然会毫不犹豫抛弃他。 顾衍芝一阵心悸,咬牙攥紧手中缰绳,脑中一片空白,驱马冲向蒋愿,他顾不得还在赛场,蒋愿的冷漠折磨着他,他再也无法忍受患得患失的心境,他想论个明白。 然而宣兰真却以为顾衍芝想抢球,猛然横闯冲出拦截顾衍芝。 顾衍芝根本没有看清来人,惊慌之下紧急勒马停蹄。就在此刻,突变陡生,只见顾衍芝上身后仰,不由自主扬手,鞠杖狠狠敲在宣兰真马匹眼部,马匹受惊,前蹄高扬,一下将宣兰真翻下了马鞍! 宣兰真反应迅速,立刻抱紧头部,蜷缩身体,却已然来不及,下落的马蹄狠狠踩向宣兰真脚踝。只听一声脆响,宣兰真的左脚足踝扭曲出诡异的弧度。 宣尘香急得冒眼泪,大吼:“停!停!”其他飞奔的马匹很有可能再次重伤宣兰真。 蒋愿见状立即翻身下鞍,宣尘香与其军兵也下马围来,唯有顾衍芝,依旧居高临下地骑在马背上,冷漠地看着眼前一幕。 宣兰真满头豆大的汗珠,唇无血色,一身黄土,无法动弹,娇俏的面容也显得灰败。 蒋愿蹲下身查看宣兰真的情况,“还能站起来吗?” 宣尘香急道:“站什么站,来人!赶紧拿担架!小叔叔,你感觉哪儿疼?” 宣兰真费劲地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宣尘香的属下吵吵嚷嚷,有人将矛头指向顾衍芝,“喂!你伤了人,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 “你给我下来!”“下来!道歉!”“跪着道歉!” 众人被煽动,他们本就是宣家的仆从属下,自然偏向主家。顾衍芝目光缓缓从他们脸上滑过,喊得欢的恰好是刚刚在赛场上给他使绊子的人。 宣尘香一众属下瞬间噤声,顾衍芝眼神太过冷冽,同时释放出的灵力威压,令他们难受害怕。 区区蝼蚁,也配叫嚣?顾衍芝身为泽沧派掌门独子,自小高高在上,尊贵无比,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被宣兰真针对也就罢了,如今几只小虫子也敢爬到他头上撒野,他从未受过这等闲气,一瞬间心中涌上杀意。 他想把这些人全杀光。 蒋愿察觉到顾衍芝的杀气,回头看他一眼,又扭头皱眉看宣兰真。 宣兰真攥紧宣尘香的臂膀,急切地想结束这场闹剧,“别管我,尘香,先送他两回府。” 宣尘香心里不乐意,但她明白再闹下去,说不定顾衍芝会做什么,她示意属下安静,接着派人护送蒋愿与顾衍芝离开。
第078章 调息 顾衍芝一路沉默,一回屋便开始打坐,他本不是滥杀之人,却因心境不稳生出暴戾,冷静下来后,顾衍芝心中不安,急忙修习稳固境界。 蒋愿不打扰顾衍芝,静静坐在一旁,眼珠一错不错盯着他。渐渐夜幕降临,蒋愿轻手轻脚点亮琉璃灯,顾衍芝修炼一直没出什么岔子,蒋愿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低声细语道:“蒋修士。”原来是宣兰真身边的仆人——小鱼。 “什么事?” “我家主子疼得受不了,请您过去一趟,他想见您。” 蒋愿眼神立即飘到顾衍芝身上,顾衍芝双眸紧闭,一时没有回应。 小鱼又催促几声:“蒋修士……蒋修士……” 怕惊扰顾衍芝,蒋愿忙道:“别喊了,声音轻点。”小鱼不敢说话了。 顾衍芝身形不动如山,但他一定听到了,一言不发算是默许吗?蒋愿揣摩着走到门口。 “吱呀”一声,蒋愿打开房门,门外正是焦急的小鱼,紧跟着顾衍芝的声音冷冷传来:“不许去。” 蒋愿摸了摸额角,有些头痛,他对小鱼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小鱼双手合十,哀求地看着蒋愿,小声又急切地反复念:“求求您……” 蒋愿拍拍小鱼的肩膀,示意他放心,小鱼愁得脸皱成一团,欲言又止。 突然顾衍芝半边脸从蒋愿肩后冒出,冷冰冰盯着小鱼。小鱼惯会看人眼色,身体一抖,急忙扭头跑走了。 蒋愿阖上房门,回头劝道:“于情于理,你伤了宣兰真,我们都应该去看看他,我知道你不想去,我替你去道个歉。” “不许去。” 专制又冷硬的回答,蒋愿心中升起一丝丝不快。 “你别胡闹,听话,我马上回来……” “我说了,不许去。” 又开始了,蒋愿感到厌烦,眉峰微蹙,“你到底什么意思?” 顾衍芝没有回答,猛地推了蒋愿一把。蒋愿后背撞在门板上,正想发火,顾衍芝低头一下下啄吻蒋愿颈侧。 伴随黏腻的吻,顾衍芝模糊不清道:“别走,别走,求你……” 蒋愿下意识想抬起胳膊,搂紧顾衍芝,忍了忍终究没做,蒋愿别过头,躲闪着亲吻,留给顾衍芝凌厉的侧脸。 顾衍芝慢慢停下动作,定定看了蒋愿半晌,突然一口咬在蒋愿肩膀。 “你他妈疯了?属狗的?”蒋愿吃痛,一把推开顾衍芝,褪下内衬,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咬痕渗出鲜红的血迹。 顾衍芝看得眼热,扑上去抱住蒋愿,双臂紧箍勒紧他的身躯,蒋愿反抗几下,后来也顾不得了。 顾衍芝扯开蒋愿衣襟,一口一口从上到下,啃噬他细腻光滑的胸前肌肤,像一头啮齿动物,留下一个又一个红印,不疼但很痒。 蒋愿本就敏感,此刻仰头轻轻喘息起来,像羽毛搔在顾衍芝心头。 顾衍芝一只手扒干净蒋愿的外衣绸裤,另一只手重重地揉捏掐玩蒋愿腿根内侧软肉,蒋愿受不住颤抖着夹紧双腿。 顾衍芝得意地抬眼瞟了一眼蒋愿,只见蒋愿双眸含雾,眼珠黑漆漆,不带一丝情欲:“要做快做,做完你别管我去哪儿。” 宛如一盆凉水浇在顾衍芝身上,他停下手中动作。 蒋愿平复一下气息,“不做?不做那我走了。” 顾衍芝沉默不动,怀中本拥着温香软玉,却像一块冷邦邦的岩石。 蒋愿推开顾衍芝,从地上一件件拾起衣物穿好,还整理了一番领子袖口。 蒋愿推开房门,顾衍芝声音沙哑得可怕:“蒋愿……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蒋愿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蒋愿来到宣兰真的院落,还没进屋就听到宣兰真在闹脾气。 “他不来你不会缠着他?两三句就打发了你,你干什么吃的?你一个人回来有什么用?” 小鱼被训得垂头丧气,缩在门口不敢吱声。蒋愿在屋外敲了敲窗棂,“你这生龙活虎的,找我作什么?” 屋内静了一瞬,紧接着宣兰真故作虚弱的声音传来:“蒋愿……我腿好疼……” 蒋愿推门入内,小鱼见状立即告退,如释重负地逃出内室。 只见宣兰真黑发披散,上半身靠在床头,左脚包得严严实实吊在半空,蒋愿忍不住笑了一下,宣兰真立即不满地撅了撅嘴。 “你笑什么?” “……我在想你怎么不把鱼尾吊起来。” “那样也太蠢了……”宣兰真嘟嘟囔囔几句,眉眼一弯,也忍不住笑了。 宣兰真拍拍床铺,让蒋愿坐他身边,蒋愿装作没有看见,环视四周雕饰,绡纱帘幔,古玩珍奇,着实堆金叠玉。 最显眼的还属宣兰真的拔步床,不同于寻常木制家具,这座拔步床每一寸镶贴珠贝,在夜明珠莹光下,温润柔和,洁白如玉。宣兰真倚坐其中,像神话里龙宫的小公主。 宣兰真见蒋愿装模作样地东张西望,有点不高兴,委委屈屈道:“我脚踝疼得受不了,根本休息不好,睡也睡不着。” 蒋愿心知肚明宣兰真的小心思,远远瞧了一眼,“我又不是神医,你找我作什么?” 宣兰真从枕头下掏出一本古籍,冲蒋愿扬了扬。 蒋愿疑惑地走近床边,宣兰真够到蒋愿手腕,一把将他拉到怀里。 蒋愿猝不及防跌坐床沿,背后是宣兰真温热的胸膛,蒋愿正想发火,宣兰真却从肩后环住他,一只手攥着书卷,凑到蒋愿眼前。 “喏,快看。” 蒋愿忍了忍,靠着宣兰真一目十行。这卷古籍讲调息术,其中只言片语提到,炉鼎体香可镇痛,但炉鼎唯有发情才散香,若平时能学会控制体香散收,大有裨益,按此调息法门即可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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