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齐喻的时候,已经系当晚的10点多。 “我以为你会同上次一样,住Park Hyatt.”走入酒店的房间,齐喻就被窗台摆着的望远镜吸引了目光,笑道,“宁sir,你从香港来监视自由女神的?” “香港警方在你心里咁落伍的?” 不理会周志宁,齐喻走向窗台透过望远镜去看远处的自由女神。 “几高倍哦!上边的游客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周志宁看着齐喻的背影,依然清瘦挺拔,他永远同最初一样令人难忘。齐喻的目光被远处的新鲜吸引,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跌入周志宁的怀抱。周志宁熟悉的气味如粉末般细微的雨将齐喻笼罩,所有的感觉随着此刻的触碰汹涌而来。 这种温馨的感觉正悄悄钻进彼此往日的欲念,犹如一阵风刮起的幽香余韵。他们真正确信,自己在彼此的世界具有某种精神上的意义,足够影响到不可预估的未来。 一旦触碰到对方的身体,那迅速膨账的占有欲因为此刻的不确定性而疯狂加倍。他们滑过长长的陡坡坠入高潮,他们在那拼尽全力的最后几秒将彼此的喘息吞入热吻之中,他们在漆黑的黑夜相拥而眠,他们又在黎明到来之前再度热爱。 直至清晨窗外传来海鸥的声音将他从周志宁的臂弯里吵醒。唔理周志宁系未睡或者醒返,齐喻在他的怀里问道: “乜声音来的?” “海鸥,我特地选的呢间房就系因为清晨可以听到海鸥的声音。”周志宁闻着齐喻头发,讲道,“Sorry,吵醒你。” 浅眠的人醒了就好难继续睡,但此刻的齐喻却依然带着点睡意。随时可以入睡的感觉系一种不可多得的幸福,齐喻不想去深究缘由,他只知道他依然需要,甚至眷恋此刻的感觉。 “点解?”齐喻喃喃道。 “想同你一起听。”周志宁将齐喻温柔地拥入怀中,郑重地讲道,“每一个清晨,都同你一起。” 绝对理智的背后系相对的冷漠,他们从未给过对方任何的承诺,甚至连清晰的未来都未曾有过。伸手揽着周志宁的腰,齐喻换了个更加舒服的睡姿,讲道: “唔该以后记得关窗。” “好。下不为例!”
第24章 “Morning.” 爱人的声音永远比闹铃声动人,不过今次系换做周志宁叫醒齐喻。俯身一个早安吻,周志宁讲道: “早餐刚刚送到,仲有新衫。” 继续躺着看向周志宁,齐喻拉着他的手讲道: “咁早?寻日你唔倦的?” 周志宁笑道:“寻日我们又冇出门。” 齐喻不理周志宁的话外之音讲得撩拨,起身走到餐桌旁。在齐喻拿起刀叉之前,周志宁讲道: “慢点!” 一个非常不符合周志宁的行为在齐喻的目光下发生,宁sir认认真真地拍了一张早餐的相片。之后,齐喻的手机响了。周志宁将相片send了给他。 在齐喻对面坐低,周志宁喂了口煎蛋给他,讲道: “咁特别的日子,唔应该po点乜?” 齐喻看向周志宁,问道: “譬如?” 周志宁笑着低头编辑了一条文案,好快齐喻的手机就响起提示音。不理会周志宁的得意,齐喻自然而然地拿起手机,看他发了点乜。 一张窗外海鸥的相片,文案系「You complete me.」,仲有特地po定位。 “Belle like了。”齐喻看了手机讲道,“好了,到你。” 同样的提示音响起,周志宁看了眼自己的手机。齐喻更新的动态就系刚刚他拍的双人早餐的相片,仲写了一句话: 「Forever’s First Day.」 周志宁当然要第一个Like,但在他舒服地在酒店休息的时候。齐喻有更新了一个动态。 但下一秒齐喻接到的电话却让他的心情面色大变。收了线,齐喻看向周志宁,讲道: “Howard出了事……” 同样的时间里,多于十倍的,百倍的煎熬不断发生在厉卓桓的身上发酵。 一年前,Merlin将厉卓航从香港带到特拉维夫的所有行李拿到耶路撒冷的酒店。见到摆在床头的雪龙,厉卓桓情不自禁地伸手将它抱在。但环顾四周,厉卓桓愕然地意识到一件事。 冇厉卓航的东西,一件都冇! 可怕的预感,喘不上气来的恐惧感,令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Merlin……” 无法讲出多一个字,因为短短几个字节已经耗尽了厉卓桓的所有勇气。不等Merlin立刻回答他,厉卓桓已经后悔问出口,拒绝去听Merlin的回答。 一年,如此煎熬的日子厉卓桓一个人等了一年。但噩耗始终令人无处藏匿,在齐喻收到通知的同时,Merlin走到厉卓桓的身边。讲道: “Ethan,厉生的私人飞机出了意外。” 厉卓桓的目光依然看着眼前的哭墙,冇一丝的反应。他多么希望哭泣声可以震耳欲聋到Merlin的声音湮灭。 各种零零碎碎的回忆在厉卓桓的身体里蔓延,如藤蔓将他的心脏缠绕,不断挤压。厉卓桓的身体仿佛被此刻的痛苦控制,他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只系眼泪先一步滴落,无法遏止。 “他答应过我的事,一定会做到!”厉卓桓看向Merlin,一字一句的讲道,“我要等他返来!” 如今厉卓航已经完全同恒拓生物冇任何的关系,件事也未有人尽皆知。但关友柏在收到风的第一时间就同祁修霖讲了,他知道祁修霖依然会想知道这个消息。 收到消息的时候,祁修霖正在屋企写功课。祁修霖想起厉卓桓曾经提到厉卓航时候的神情,他总是直接称他“Howard”,理所应当的口吻,亲昵依赖的态度。祁修霖知道他们系彼此唯一的亲人,这种失去至亲的感觉他无法想象,也不愿想象。拿出旧手机,祁修霖翻到曾经相片。看着照片上肩并肩微笑的两个人,无论怎样都好,祁修霖并不希望他难过。 仪式感从来唔系可有可无的,它可以制造回忆和幸福感。有时候,更胜于单纯物质的满足和取得的成就本身。祁修霖用两年的时间完成了本科的学业,然后又用一年时间读完IC MBA的课程。IC的毕业典礼向来都在“御用礼堂”——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举办。 依照早在八月毕业生就要答复自己参不参加毕业典礼;需不需要邀请亲友,邀请几位;还要确认租用的毕业典礼上要穿的大袍。 祁泱早几日到了英国,周琦雯则会在当天直接去IC参加仔仔的毕业典礼。除了父母之外,关友柏同赵熙妤都闹着一起参加。因为今日,同样系他们两个的Big Day. 毕业典礼开始之前,所有参加毕业典礼的学生在会堂外面等候,然后从东南西北四个入口有序检票入场。毕业生在会堂中心的舞池就坐,亲友在周边观众席就座。之后系乐团成员以及指挥,学生代表,典礼仪式引导人员进入会堂南侧的舞台后方与两侧落座。最后,乐团开始奏乐。在仪式引导人员的带领下,教职员工代表约四五十人,院系领导,大学特邀嘉宾,校长和荣誉校长等等重要人物从会堂北侧入口穿过整个观众席入场,至会堂南侧的前台入场。 毕业典礼开始,合唱团开唱。接着校长讲话,他很骄傲地告诉大家,泰晤士报最近做的全球大学排名,帝国理工位居第五,仅排在哈佛,剑桥,牛津和耶鲁之后。然后,各学院院长依次上台作简短讲话,宣布毕业生名单。 郑启泽看着手里的徽章同卡片。蓝白色的卡片上,系每一个学生的名。代表学校的雄狮徽章下刻着毕业的年份。卡片写着一句说话:“Stefan,Wear your pin badge with pride!”其中「with pride」几个字特意被加了下划线。 祁修霖这近廿年给郑启泽带来的一切无比珍贵,过去所有的成就与之相比都不足为道。「契爷」两个字,父亲的角色,皆只为祁修霖而存在的。 在郑启泽失神之际,院长终于念到祁修霖的名的时候。关友柏第一个热烈鼓掌,大家也跟着他一起为祁修霖庆贺,见证他走完大学最后的旅程。 郑启泽拍掌拍得好慢,他目不转睛地望着祁修霖的背影,想起他三年以来念书的辛苦,想起仔仔已经长大,就要离开自己的身边。察觉到郑启泽的动容,祁泱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微笑着看着他。郑启泽拍着祁泱的手背,随之一笑。 名誉校长讲话之后,学生同亲友有序离开。众人纷纷在红色的礼堂外和同学,亲友合照。人群中,赵熙妤第一个见到周琦雯。她用力地向着周琦雯挥手,示意他们的位置。 祁修霖正要和同学合影,临走前,郑启泽帮他又仔细地调整了学士帽同徽章的角度。转身的时候,刚好看见周琦雯。同时,周琦雯伸出手,看向郑启泽笑道: “郑生。” “周小姐。” “Mammy!” 祁修霖见到周琦雯,挥手道。周琦雯笑着同他招招手,让他先和同学影相。 人生就系一场舞台剧,只得一场并冇彩排的舞台剧。对于台上的人来讲,其中关系并不如外人想象的复杂。因为他们手里各有自己的剧本。每个人要做的,应该做的都写得清清楚楚。准则有两条: 唔要出戏,唔要多戏。 等祁修霖返来,合照影相了几多张。最尾他特意又站到郑启泽身边,要同契爷单独影张相片。仲主动地,用力地抱住郑启泽,对他讲道: “契爷,I love you!” 告别系如此快,祁修霖参加完毕业典礼之后会同周琦雯欧洲玩两个礼拜,之后从法国飞回香港。郑启泽都觉得呢个安排唔错。唔系见仔仔从屋企出门,会好点。 祁修霖离开后,祁泱特意多在伦敦留了几日,一来多陪下郑启泽,二来都系好难的的二人世界。 对父亲来讲,廿年都系一转眼。郑启泽记得第一眼见到祁修霖的时候,甚至指尖还留有他身上连体衣的触感。郑启泽靠在床头点起支烟。看向祁泱,他问道: “你知唔知当年仔仔一个人留在呢度【这里】的第一晚,他同我讲了乜?” 祁泱摇摇头,等着郑启泽讲落去。 “知他睡唔着,我同他讲,契爷第一晚来英国的时候同你一样睡唔着。会想好多……” 想起当晚祁修霖讲的话,郑启泽心里依然会泛起一阵暖意。 “他好惊讶!问我,契爷都会咁样的?”郑启泽笑着看向祁泱,讲道,“见我点点头,他竟然又问,契爷当时系一个人?” 祁泱都好意外祁修霖的反应,他当时不过六七岁。刚刚幼稚园毕业,要准备在英国念小学。在此之前,每次来英国自己都陪在他身边,但那晚,仔仔真的系“一个人”。 “之后呢?”祁泱追问道。 “我又点点头,同他讲,系。”郑启泽学着祁修霖当时的动作,将祁泱揽入怀中,他讲道,“他就咁样抱着我,话Stefan唔系一个人,我有契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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