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愣,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终于开口了,不容易。 他说,“你嘴有点白。”好吧,这是怕我厥他车里。 我接过巧克力,虽然这块巧克力看起来很眼熟,好像是我的,无所谓吧,都能吃。 他又问我,“你去哪?” 这人观察力真的很绝,我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又好像什么知道,只是不想说出来让我难堪,简而言之,是个好人。 “帮我找个酒店吧,还没想好去哪。”我如实说,我确实不知道自己想去哪,把房款还他之后身上钱也不多了,也不能去哪了。 他高冷的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他在一家酒店停了车,朝我微微颔首。 好吧,这哥是真高冷。我拎着我的行李带下车了,这哥们一踩油门喷了我一脸车尾气,换我以前可能得追着车痛骂,现在好像骂不动了。 这家酒店应该是因为这个海滩建的,离海滩没多远,让游客住的,不然这地方这么偏僻,谁跑这来住,怕不是脑袋有坑。 我慢慢往里走,在前台要了一间单人房。进了房间,首先洗热水澡,我真的不喜欢冲凉,夏天也不喜欢,夏天也要洗烫死人的那种水温,我把水温调到最高,开了头顶的大花洒,对着脑袋冲。 一个字,爽。我感觉我这个人还挺痛快,我只要感觉不舒服,不爽快就离开,你再好我也不和你继续了。虽然我知道这话是放屁,我这是伤的不能伤了再狼狈脱逃。 跑了就行没关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删前任联系方式的习惯,我是没有的,我非常理想得觉得前任还是能当朋友的。不光没删前任,前任的兄弟也没删。 因为没经验,毕竟也是第一次有前任,下次记住删。 我拿着酒店里的毛巾擦头发,手机在床头充电,指示灯一直闪烁着提示着有消息,我擦头发的手变得缓慢,他的朋友们一人发了十几条消息,而且还在继续着像病毒一样在眼前蔓延,我现在应该是用麻木来形容,用其他词形容都不好。 “你们分手了?”对面问。 对面好像不太在乎我回不回复,只是拿我当了发泄口。 “我看了你说的理由我完全不能接受,你因为他不回你消息,你们没有话题就要分手?” “这还不够吗?”我反问他,“我累了还不能分手吗?”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是懦弱的,而且任凭别人怎么骂我,我都骂不回去以至于我的朋友甚至想开班教我骂人。 对面说,”难道就你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觉得没有话题你不能找话题,非得他来找话题?“ 这简直不可理喻,不明白为什么外人会对别人的爱情指指点点大加评价,他似乎根本不大在意我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在把气撒在我身上,我好像一个任人欺辱的动物园猴子,甚至连动物园猴子都比不上起码峨眉山猴子会抢牛奶,我自嘲地笑笑。 他开始吐槽分享自己的感情经历,“我和他是异国恋,他起床我睡觉,我就这样等着他回我,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那又怎么样,我们不是照样在一起。” 你能忍受不代表所有人能忍受,我任由手机自己响。我以为就算分手我和他的这么年也不是白过的,我和他说能让他的兄弟闭嘴吗?可笑的是他说他兄弟是他兄弟,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也不能控制别人的言行,其实也就是分手之后任由别人往我身上泼脏水而已,在想尽办法撇清自己,我到如今再真真切切的看清他。 也有可能是我不敢,不愿意相信吧。 我把他和他一起打包删除了,彻底清净了。 我希望以后和前任不要见面,也不知道这个小小的愿望能不能实现。 我在想以后怎么办,突然做了某个重要决定,打乱了生活原本的节奏。那以后呢,感觉有很多问题需要我解决,我是继续留在这个城市,还是换一个城市待待看,还有资金有限,我一个冲动把自己变成一穷二白的穷光蛋。 我订了这间房一个周,想在这个海边待一待。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离开,可能是这里海面的波澜太吸引人。 我随手把浴袍的带子系上,拉开窗帘,能看到过往的车,车灯在夜晚亮成一幅模糊的画,在蜿蜒公路下方是在月光下反射着光的无际海面。我想再去一次这里,只看看风景。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这种情况,在该睡的点没睡着,过一会就会饿,不吃点东西,简直睡不着。我想,可能我的生物钟是为了等待等一会儿会袭来的饿意,所以把睡眠时间定在了这个点。 我拨打了送餐电话,叫了海鲜炒饭,实际上我不喜欢吃海鲜,但是觉得来了这里不试试好像很亏的样子。 我慢悠悠的从行李袋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最近的文档,这个是我最近写的小说,是一个孤岛的故事,最后一次修改时间在三个月前,我很久没有动过笔了。 我觉得我还是挺幸运的,虽然写文不怎么样,更新速度更是随缘,但是还有一点喜欢我文字的读者,在我每一本书下面认真的评论。 他们说我的文字很漂亮,其实我第一次被形容文字漂亮,我不理解文字如何漂亮,但我仍然喜欢这种评价。 上一次写到主人公被困孤岛138天,他是来这个岛旅游的。我笔下的人物总是有一些倒霉在身上的,因为一场风暴,毁坏了这里所有的船只,虽然船只可以再做,但是能送主人公归家的客船因为这边天气原因迟迟不能往这边的港口停靠,所以他被迫留在了这里。 这个岛上树木繁盛,主人公暂住在当地居民家里,那家人,啊也不能说是那家人,他们家就剩一个婆婆了。我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情写了这个无厘头的小说,在我继续写主人公岛上生活的时候,门铃响了,应该是叫的海鲜炒饭。 这家酒店真不错,点海鲜炒饭还送甜品和果茶,我拎着东西往里走,随手把东西放在吃饭的桌上,这张桌子在窗台旁边,我的习惯一向不好,刚刚拉开的窗帘没有拉回远处。 我半夜一点坐在那张桌子前,看着窗台外面的车,大部分是往前面走,目的地应该是不远处的市区,有一辆车缓缓地驶进酒店停车场,我一口海鲜炒饭塞进嘴里,想着什么人这么想不开大半夜跑这来。 而且那车有点眼熟。 这辆车留给我的印象不过一刹,我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海鲜炒饭上,比我想象中味道要好,我可以接受。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一天没怎么吃饭饿的,吃不喜欢的东西也觉得香。 我一点炒饭渣子都没剩,吃完大灌一口柠檬水。我躺靠在椅子上,我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坦了,以前总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堵着我的是什么。 现在知道了,谈恋爱不是好事。把脑子都谈坏了,人都谈的不清醒了,现在要重新做回机灵的叶烬云了。 我觉得我这个人是再聪明不过的了。 把吃完的垃圾扔进垃圾桶,我重新回厕所刷了个牙,困死了,吃饭都差点睡着,我一直疑惑人为什么不能边吃边睡,每次吃着吃着就困。可能是我吃的太多了,身体的能量都派去消化了,说着还是我的不是了。 我关闭了房间里的灯,去刷牙之前把窗帘拉上了,留了中间一点点缝用来窥视夜晚也用来迎接第二天的晨光。 酒店的枕头也很舒服,甚至比我挑选很久的枕头还要舒服,我之前失眠很严重挑选了很多个枕头还是无法让我安稳入睡,然后我开始吃褪黑素,睡完之后又太累。 最后我放弃了,睡不着就算了,在三四点的时候闭上眼睡几个小时好像也不是撑不住。但是这个酒店的枕头却让我感觉格外舒适,空气中散着一股淡淡的柑橘香,我缓缓进入了难得的睡眠。
第2章 2.柑橘派对 我在微微泛白的光照到脸上的瞬间睁开了眼睛,然后无意识眨了眨眼,枕着柔软的枕头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我要一次睡够本。 空调的亮光不知道为什么在晨气弥漫的早晨格外显眼,可是这个温度又让我格外舒适,我抬手把被子盖过头顶,在被子里享受一会黑暗。 这一觉把我整个上午都睡没了,等我掀开被子露出脸,阳光直接照到我脸上,我整个人有点睡太久的呆滞。我摁亮手机发现已经下午一点了,我随便洗漱了一下准备去大厅看看有没有吃的,顺便问问去那片海滩最好的方式。 我走到前台问:“你好,请问餐厅在哪?”前台是一个穿着得体的女人,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给人感觉很舒服。 她语气很平常:“先生,我们的餐厅在右手边,先生您一直直走过去就可以了。”她还给我指了一个方向。 我微微颔首说:“谢谢。”我慢慢悠悠地往餐厅走,这边的午饭是算在房费里的,所以东西不多,自己选,米饭放在深深的保温桶里,我随便挑了几样喜欢的坐在角落的那张桌子。 餐桌上贴着一些广告,我一边往嘴里塞鱼香肉丝一边找有没有去海边的车辆信息,在密密麻麻的小字之中找到了去海边的大巴,每天两趟,一趟早上八点半,然后停靠在那里中午再回来,还有一趟是下午两点半到晚上七点回来。 我再次摁亮手机查看时间,现在是一点四十五分,我离这趟车发车还剩四十五分钟。 来得及。我很喜欢吃鱼香肉丝,整个餐盘二分之一被我打满了鱼香肉丝,剩下的是糖醋里脊和包菜。看着就是红艳艳的菜里夹着一点嫩绿,配色有点土。 我迅速解决了这餐午饭,然后上去换了个短袖短裤准备去赶那趟车。那趟车停在酒店门口十分惹眼,我上去按照自助付款付了一来一回的车费,这个酒店感觉对社恐人群非常友好。 我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司机还没有发车,车里乘客很少。我把脑袋靠在玻璃上,玻璃是热的,夏天的温度不是我喜欢的,我唯一喜欢的可能也就是夏天的西瓜了。 我将近等了15分钟车才开动,我第三次摁亮手机发现现在的时间是两点半,这个司机比市里的公交车要准时。其实发车的时候车里也没多少人,一大半座位都是空着的,我前面的座位有一个带着渔夫帽的年轻人,看样子和我年纪差不多。我今年二十六了。 窗外的风景过得很快,我原本以为上次开车的小哥开车就算快的了,这位司机大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颠的有点想吐,关键这里是平坦的公路。 我看着车内的后视镜,司机大叔和我见过的很多司机不一样,他一只手打方向盘一只手夹着烟,这开车姿势让我想起我爸爸,要是我妈在估计得一拖鞋上去。这样开车应该是不符合规范的吧,我不知道,我没有驾照。 司机的烟燃尽了,司机把手放下去然后上来手里没有了烟,不知道底下是不是有一个烟灰缸。我视线没再停在他那,外面的山还是夹着深深的绿色,偶尔有紫色的小花夹杂着,我被他们吸引了,富有生命力的花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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