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理解,三哥不干那些事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些年纪小的都不认识。 “还不赶快给三哥道歉!”志强一个大鼻窦甩到他们头上。 三哥微微抬手:“欸,不用。” “小言。”三哥转身叫他,“他们当时打你哪儿了?” 路思言说哪儿都打了,“还扔了我的鞋!” 路思言瞪着眼睛,他被揍了确实心里委屈,但是根本没想过怎么报复他们,唯一想过的就是报警,但是他现在是个没身份的人,不敢去警察局。 没等三哥和志强说话,黑瘦的那个看着路思言,还愤愤跟自己老大解释:“这就是那天唬我们的人,他妈的他们……啊!!” 三哥随手把自己手中的火机扔了过去,打中了他的嘴巴。 “嘴巴这么臭,太没有风度了吧,你们现在的小孩都这样吗?”三哥说的是那个人,骂的是管事儿的。 被打的那人眼神一狠,居然还想上前还手。 “你个□□崽子!”志强又上手打了他两下,随手在桌子变抄起一个酒瓶子,佯装要敲他脑袋。 路思言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往后缩,靠在了箫声的大腿上。 三哥看出路思言不敢动手报复,在他眼里路思言是个乖孩子,做这种事确实会胆怯。 “行了,不至于,你这没轻没重的,出了人命我也不好向你们强哥交待。”于是起身慢悠悠地走过去,看起来笑眯眯的,但是触不及防抬手来拿下了志强手里的啤酒瓶。 路思言轻呼一声,想跟三哥说不要的时候,突然一双大手轻轻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嘘,不怕。”箫声在他耳边说。 很快响起了嘭的一生,啤酒碎片滑落在地上,有人在痛苦的□□。 “傻逼。”三哥骂道。 箫声的手拿开,路思言看到那人跪在地上捂着头,出血了。 三哥:“阿声,来。” 路思言闻言立刻想起了之前箫声打蛇的画面,他不喜欢箫声这样子,犹豫着伸手去抓箫声的手腕,对他轻轻摇头。 “三哥,”路思言小声喊他:“让他给我道歉可以吗?” 三哥笑笑:“那当然可以。” 这时候路思言松口气,感受到箫声的手也微微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那晚的两个人在三哥的要求下鞠躬朝路思言道歉,但是表情依然是不服的。 道歉结束之后,三哥和箫声对视一眼,三哥点点头,然后说:“阿声带小言去车上等我们,马上回来。” 路思言就莫名其妙的被箫声拉走了,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听到房子里有人惨叫的声音。 路思言看向箫声:“三哥他……” “三哥做事有他的方法。”箫声说,示意路思言不用再管,三哥动关系找上门来,如果只是轻飘飘的一个道歉,以后说出去都叫人笑话,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箫声话音刚落,两人就听到三哥在房子里大吼:“给我把他鞋子烧了!” 路思言想笑又觉得有点缺德,憋着笑,拉着箫声的衣角往前走,“不知道小荷姐姐怎么样了,希望她以后再也不要碰到这种事。” “嗯。” 箫声默默走着,心里也在想,希望路思言不要在碰到这种事。 “其实那天看到小荷姐姐就觉得有点眼熟,长得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特别是眼睛。”路思言说。 “谁?”箫声走到车边,给路思言拉开门。 路思言停下来,看着远处,似乎是在想以前的事情,轻声说:“从小陪着我和妈妈的阿姨,朱阿姨。” 作者有话要说: 三哥:扔别人的鞋真的没有礼貌ok?所以我都是直接烧了。
第15章 “那她现在在哪?”箫声问,根据他拿到的情报,并没有听说这几年路思言身边有固定的阿姨。 “不知道,不过她是因为我离开的。”路思言苦涩地笑了一下,看着箫声说:“我读初三的时候,有天我看到继母拿回来一套珠宝,我认出上面的宝石就是当初奶奶送给妈妈的新婚礼物,一直存在银行里,没想到被做成了新的首饰成了继母的东西。” “我很生气的把那一堆东西扔到院子垃圾箱里,继母回来果然大喊大闹,我说我扔了,父亲要打我,朱阿姨拦着他说我不会干这种事的,然后第二天他们在朱阿姨的房间里找到了那套珠宝,说是朱阿姨偷的。” 路思言说完,眼神里浮现一丝波澜:“然后朱阿姨就被开了。我哀求父亲不要开除朱阿姨,跟继母道歉说是我干的,但还是没有用,朱阿姨离开之后就和我断了联系,我找过她很多次,都找不到。” 箫声听完低着头,想着十几岁的路思言和全家人对抗的样子,有点心疼。 “朱阿姨应该会讨厌我吧,如果不是我扔了那盒东西,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路思言依然不能释怀。 “朱阿姨是妈妈的月嫂,因为照顾得很好,妈妈很喜欢她,就让她留下来当阿姨了,妈妈忙的时候,都是朱阿姨带我,她像我的第二个妈妈。” 箫声垂下眼眸,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或者是他认为这些过去的事情他已经无法再做什么。 只是有点无法想象,连伤害过自己的人都不忍心原样奉还的路思言,这样心软又纯真的他到底在那个家里遭受了什么。 那些所谓圈内的消息几分真几分假,他真的有如此堕落叛逆过吗? 路思言仍旧想着他放学回家的时候去厨房找朱阿姨,问她今天有没有做红烧肉,却发现她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阿姨。 之后不管路思言怎么联系朱阿姨,都没有再得到过她的消息。 三哥也很快回来,路思言不知道他们怎么收拾了那两个人,不过看起来大家对这个村子的人不爽很久了,除了路思言的事儿多少都还带点怨气。 路思言休息了几天,箫声每天带他上班下班。 三哥去修车,路思言在三哥的办公室里摸鱼。 那天快下班的时候,路思言终于整理好了修车厂近两年的账目,找出了很多没有结清的烂账。还按照三哥和箫声给的资料调整好了最合适的零件供应方,去补了员工的社保医保之类的。 “呼——”路思言松口气。 他大学学的不是管理专业,因为父亲说他作为车企的继承人应该要了解汽车的机械原理,以后直接进公司实习慢慢学管理,所以他出国学的是工科。 但他不是很喜欢,或者说,他不擅长。 路思言刚打开蜘蛛纸牌休闲一下,三哥就推门进来:“小言,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什么?”路思言立刻切换电脑屏幕,对如此严肃的三哥感到害怕。 三哥:“赤山市的跑车文化一直很不错,我从朋友那里接手了一个小公司,做中高端跑车的改装配件、二手车和配件资源的,现在没我自己的人看着,你去那边给看着吧。” 路思言:“我??” 三哥:“对啊,你,难道叫三鸡去啊。” 路思言这些年参与过不少路家的项目,一个都没有做好,他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十分没有自信。 唯一一个做得起来的就是安卡二手车,但现在也已经不是他的。 “我……”路思言不自觉的低下头。 他也不想离开箫声,他害怕。害怕陌生的环境,害怕去做自己曾经失败过很多次的事情。 三哥:“没事儿,你先回去想想,不是非逼你要去的。” 六点钟下班,路思言坐在后座,呆呆地看着熟悉的街景,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快两个月,对这条路很熟悉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路思言还是有点闷闷不乐,一碗饭扒拉了半天都没有吃几口。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纠结。 三哥说了不想去也可以的,路思言不得不承认,他不是完全不想去。 “怎么了?”箫声开口问他。 路思言有点扭捏,还是跟他说了三哥让他去新公司的事情。 箫声:“为什么不想去。” “我觉得自己会做不好,我根本没有本事,你看我洗车都洗得是厂里最烂的。”说着说着,路思言居然脱口而出:“我做什么都做不好!” 这是他曾无数次收到过的评价,路思言什么都做不好,做一个黄一个的大草包。 箫声:“你做得很好。” 路思言抬眼看他,箫声很认真看着路思言:“你做得很好,你洗车比三鸡细心,你会用防水袋把客户的东西装好,你装地垫的时候会检查有没有卡到油门和刹车;你很有耐心,厂里这么多烂账,你两个星期就全部整理完,还一个个打电话去沟通更换了合适的供应商;你对市场很了解,你做过汽车资源整合。” 路思言愣住,自己有他说的那么好吗? 箫声说完好像觉得自己这长篇大论的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喝一口酒。 又担心路思言不相信,补充道。 “三哥肯定觉得你好才想让你去的。” “我也是。” 在曾经的世界里已经是一无是处的烂泥的路思言,此刻紧紧捏着手中的筷子。 这种感觉太过奇妙,他好像真的拥有了新的生活。 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问自己,路思言,你喜欢你的新生活吗? 答案是:yes。 “哭什么。”箫声轻声说,想要伸手给他擦眼泪却又退缩,只能把纸巾往他的面前推。 “没有。”路思言又哭又笑,鼻子红红,眼睛湿漉漉。 他说没有,箫声也不再追问,两人安静地吃完了这顿晚饭。 两天后,修车厂里招到了一个新员工来负责做文员工作,路思言这个半路出家地半吊子文员交接后正式下岗。 夏季过了一半,路思言和箫声下班之后一起去菜市场买菜,路思言兜里揣着几千块钱,十分有底气地走在前面。 “这是什么?” 箫声:“沙丁鱼。” “这个豆角怎么长这个样子?” 箫声:“扁豆。” “老板,我要四只大闸蟹。” 老板:“这是河蟹。” 逛了一圈,路思言望着这个超级大的菜市场,深深叹气:“我还是什么都不会。” “这不是你的战场。”箫声无奈安慰,带他去买他想吃的大闸蟹。 正是季节,市场里卖大闸蟹的很多,但不一定都是正宗的阳澄湖大闸蟹。箫声也不会辨别。 路思言想着都要跳槽了,请“老同事”吃点好的,于是大手一挥,买了最贵的一家。 光是买菜就花了几百块钱,箫声拎着食材走在旁边,看路思言去买了五斤花生。 “买这么多花生干嘛?”箫声问。 路思言:“给你炸花生下酒啊,三哥说下酒就得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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