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也因为路思言突然翻身重心不稳踉跄着用手撑在路思言肩膀两侧,差点压到他。 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十厘米。 “好痒啊……”路思言还在咯咯笑,他的背部很敏感,自己碰没事,但是别人一碰就痒得他想满地打滚。 箫声手里还举着一根棉签,在和路思言对视上的瞬间微微偏过头去,小麦色的脸颊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红晕。 “我……”路思言再傻也感受出气氛的不对劲来了,他本来就是个gay,不至于和另外一个男性这种姿势还傻呼呼觉得很正常的地步。 但是箫声只是偏头过去,没有起身。 路思言踌躇着开口:“要不……” 箫声转过头来,再次和路思言对视。 这下到路思言不好意思了,因为他感受到有某个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大腿根部,硬邦邦的。 路思言身体几乎僵硬,只能缓缓移动双手轻轻挡住自己的胸部。 “声哥……” 箫声终于反应过来,从路思言身上起开,举着一根棉签不知所措。 两人呆滞了至少一分钟的时间,直到在外面玩够了的警长翻墙回来,在自己的空碗旁边喵喵叫,好像在质问两脚兽怎么没粮了? 路思言听到猫叫,想要起身去添猫粮,没想到刚动了一下,箫声就像装了弹簧一样起身,拿着猫咪的碗去厨房洗干净加猫粮。 路思言也赶紧拿上放在一旁的药回了房间。 关上门之后路思言背靠着门,终于缓过来,轻拍自己的胸口。 “呼——” 路思言在床上躺了很久都没有睡着,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心里的小鹿也在怦怦乱跳。 怀里的小猫已经睡着,发出呼噜噜的舒服叫声。 怎么会这样呢? 箫声他……硬了。 次日一早,路思言盯着鸡窝头,眼下青黑,一看就是晚上没有睡好觉。 他打着哈欠在廊檐下走,想去看看箫声是不是在做早餐。 路过箫声的房间的时候,路思言往里面瞟了一眼。 “我的天……”路思言捂着嘴巴。 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箫声的床头柜上放了好几坨还没有来得及扔掉的纸巾。 “吃饭……”这时候箫声出来喊路思言吃早餐,没想到看到他一脸嫌弃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房间。 早上起晚了,赶着出来做早餐忘了关门。 箫声过来把门拉上,看起来很平静,居高临下地看着路思言:“吃早餐。” 路思言稍稍后退一些,尴尬地笑一下:“哈哈,没事。” 箫声皱眉,牙根都快咬碎了。 “我懂。”路思言注意到他紧绷的腮帮子,憋着笑抬手拍他肩膀:“都是男人,我理解的。” 箫声:“……” 路思言潇洒闪身走开,去厨房端属于自己的那碗馄饨。 吃完早餐,路思言去卫生间的镜子那里查看一下自己脸上的伤怎么样了,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看到廊檐下晒着一双鞋。 是昨天晚上被那两个混蛋踩脏的帆布鞋。 它被刷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已经干了很多,大概是昨天晚上就洗的。 路思言默默地看着那双鞋带都不见了的帆布鞋。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珍视过他的心意了。 路思言无数次深夜失眠,辗转反侧,每个人都讨厌他,当着他的面叫路少,背地里叫他丧门星。 冷漠严厉的父亲、嚣张跋扈的继母、装傻充愣的弟弟,还有那些唯利是图的朋友。 他们一次又一次,磨灭了路思言的自信,让他变成自己都讨厌的人。 箫声一大早就给三哥打电话,说路思言不舒服,今天请假了。但是临要出门,看到路思言站在廊檐下,又开始纠结。 万一又被人找麻烦怎么办?八成又会忘记吃药!午饭估计又会跑去吃麻辣烫!他在家跟猫打起来怎么办啊? “上班。” 路思言:“啊?” 他都想好了今天在家狂睡一天,中午不吃饭的那种睡。 箫声又回来,去堂屋把昨晚买的药都带上,拉着路思言一起上了电动车。 路思言生无可恋坐在后座,用脑袋顶着箫声的后背。 “不是说已经帮我请假了吗……” 箫声不说话,一直开到修车厂,把他塞进休息室里打开空调。 正好三哥也刚到,看到路思言脸上的伤忍不住哦哟了一声。 “怎么了这是?打架了你俩?” 接着马上冲着箫声说:“你真不是人啊你,你动手打老……打小朋友!” 箫声摇摇头,“三哥,我今天出去一趟,你帮我看着他点儿。” 他要去牛头岭。 “我可不看,小言言,以后他动手你就给三哥打电话。” 路思言撅着嘴,昨晚受的委屈现在又涌上心头。 三哥一看不得了,“三哥帮你收拾他。” “不是……”路思言开口,看看箫声有没有给自己使眼色不让说,他没反应,路思言就开始声泪俱下地讲起了他们如何救助可怜的女货车司机,如何被人用麻袋套着头拉出去揍了一顿。 一边说还一边掀开自己的衣服,让三哥看自己的身上的伤。 三哥自然知道不是箫声干的,听完看向箫声,恨铁不成钢道:“你他妈出这种事儿你不找我?你今天出去干嘛?你要自己去找他们算账啊!” 箫声不说话。 “妈|了个|逼|的。”三哥低声怒骂,拿起手机打电话:“喂?赶紧给我摇二十个人来,跟我去牛头岭!” 路思言一脸懵,三哥要给自己报仇吗? 他看向箫声,箫声一脸头大的样子。 不到半小时,几辆车开到修车厂门口,路思言被三鸡架着上了车,箫声也坐在他旁边。 三哥坐在副驾驶,点一根烟:“放心,你三哥我不是吃素的。” 路思言有点儿害怕,扯扯箫声的衣袖:“声哥,我们这是要去牛头岭算账吗?三哥怎么能叫这么多人啊?” 箫声还没来得及说话,三鸡就凑到他耳朵边说:“三哥以前是混的。” “什么混的?”路思言真的不懂。 “哎呀,”三鸡也不敢大声说,怕被三哥骂,“三哥以前是赤山市的□□头子。” 路思言倒吸一口气:“啊?” 三鸡点点头。 路思言看向箫声,箫声也点头。 “那他现在怎么在这里开修车厂啊?” 三鸡声音更小了,似乎这是比‘以前是□□’更严重的秘密,他说:“后来爱上咱们这儿的法官,金盆洗手结婚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路思言:小小修车厂居然有这么多大佬吗qwq
第14章 “哇……”路思言顿时对三哥充满了尊敬。 他从一个普通光头变成电影主角。 一个为了爱情重新做人的男人,真的很帅,此时此刻,他的光头都变得无比耀眼。 路思言乖乖在车里坐着,居然有这么多人去给自己出气。为什么呢?自己明明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甚至遇见他们的时候自己是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候。 没有钱,身体差,没用的娇气包。 难道一个人可以不那么好就可以被别人喜欢吗?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路上路思言睡了过去。 他又做梦了,梦到了妈妈,他半夜做了噩梦醒来,去找爸爸妈妈,但是爸爸不在家。 在书房找到了妈妈,妈妈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妈妈把他抱进怀里,呼噜呼噜他柔软的头发,说我们小言做什么噩梦啦?对不起妈妈没有来得及去梦里拯救你。 她亲亲路思言的小脸蛋儿,把路思言痒得咯咯笑。 他陪着妈妈工作,妈妈点开邮箱想要找资料的时候,还不认识太多字的路思言看到最新的一个邮件标题上有路原两个字。 “爸爸!”他指着电脑屏幕说。 妈妈立刻就关掉了邮箱,温柔的跟他说宝贝看错啦。 他被妈妈抱着回去睡觉,他不停回头看着还亮着的电脑屏幕,是爸爸的名字没错啊。 “没错啊……”路思言口齿不清地嘟囔着醒来。 箫声歪头看他:“怎么了?” 路思言脑袋有点乱,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妈妈也是法官。” “什么?”箫声觉得他状态好像不太对,微微垮一点肩膀,让路思言靠在他的肩膀上。 但是路思言没有继续说,他也不知道这些事为什么会串联在一起。 “没什么。” 箫声打开车窗,让路思言吹吹风,闷热的风吹进开着空调的车里,交替的温度一下子把路思言吹清醒了。 两个小时之后,车子开到了牛头岭,干这个事情的主要就是这里的一个村子,三哥的人轻车熟路地开进村子,看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来。 到了地方,三哥戴上墨镜直接下车。 “来,跟我走。” 路思言拉着箫声一起下车,前面二十几个人开路,路思言走在三哥后面,箫声走在路思言后面。 村子很大,但是一行人跟着前的人一直走到一户人家去,三哥点点头,就有人上前去叫人。 很快就有人出来了,看到外面这个阵仗差点破口大骂,他们村子很团结,敢来这里找茬的几乎都是被打出去,一是民风彪悍,二是上头有人罩着。 但是出来的人一看到三哥马上就怂了。 “三哥,您怎么来了。”对方点头哈腰的。尽管三哥已经安分做生意很多年,面子摆在这里,没有人敢放肆。 三哥板着一张脸,墨镜都没有摘:“来你们这儿找两个人,两个小弟弟,不知道怎么了我把弟打了,你说这不是开玩笑嘛。叫志强过来。” 很快,管事儿的人来了,三哥坐在沙发上,问路思言:“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一个跟我差不多高,黑黑瘦瘦的头发是……”路思言说到一半,发现这里大多数人都这个长相,于是直接说了那晚看到的摩托车车牌号。 村里管事儿的人叫志强,毕恭毕敬的跟三哥说人马上就叫过来,又说底下的人不懂事之类的,跟三哥道歉,但是始终没有对路思言说过一句不好意思。 没把路思言放在眼里。 平时嘻嘻哈哈的三哥现在戴着墨镜马着一张脸,话都懒得回他两句。 路思言坐在旁边,转身去看箫声,箫声只是双手抱胸像个保镖,额米有说话。 箫声一开始不想跟三哥说也是因为他不想闹大,路思言身份特殊,万一真的有人认出他的就不好办了,他自己也是。 不一会儿那两个人就来了,他们就是两个小喽啰,认出了路思言和箫声,但是不认识三哥,一脸懵地看着自己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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