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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酸甜时光

时间:2023-09-06 17:00:11  状态:完结  作者:乱世卡

  那内侍果然守信,没有等他躺到难受就回来了。“起来,跟我走!”那内侍只说了这一句,便刷的一下往北门而去。胥无梦尽管疑窦丛生,却也不敢再问,更不想再留在这里,急忙跳起身来,跟了上去。还好这皇城实在太大,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人,准确的说应该是那内侍就像知道禁卫军的行踪一般,就算有人经过也被那内侍给轻松躲开。那内侍带着胥无梦七拐八拐也不知转了多少道门经过多少庭院,终于在一个狭小的巷子中停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扮成了内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刚才你去干什么了?你怎么会使腹语?”胥无梦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而那内侍就是一个也不回答,只是咯咯地笑个不停,胥无梦急了,“说啊,你将来可是我的妾,如实答来!”“好呀,果然是个轻浮公子,我回头告你状去!”“呵呵,开口了吧。莫要生气,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对,我还没多谢你救命之恩呢。”“口头上就不用谢了,出去后来点奇珍异宝就好了,像什么会学人说话的鸟,肚里长虫的玉石,半人高的大狗就不用送来了,腻了。”“好说,一定照办。”“其实救你的不光我一人。”“怎么,还想多敲一份?毓秀你什么时候也学坏了。”“不是,是真有人帮你,并且不止一个!”“我当然知道。”“你知道!那你说有谁?”就在这时忽然一人出现在拐角处,他道:“出去再说吧,此地太危险!”“祁连么?”“是我,武英侯快随我来!”还没等胥无梦反应过来,毓秀已推着他钻入了建筑的暗影之中。

  三人沿着墙根,没一炷香工夫便在一处高大的城墙下停了下来。祁连利落的刨开一个土堆,露出个盆大的洞来,几人顾不得说话,陆续钻了进去。等他们出了洞时,已经身处皇城之外了。

  胥无梦是第二个爬出洞的,等他站起身来时,他的面前已经站了两个人。他定了定眼神,确定没有看错,“怎么是你?”“咦,你们认得?”“呵,去过我家,能不认得?”胥无梦边说边拍了拍身上的灰,与毓秀一起把老祁连给搀了出来。四人又把洞口堵个严实才离开。

  都城一处小茶馆的雅间里,一壶越国名茶刚刚开煮,胥无梦边等边听着。首先祁连向他解释道:“我们得知你随人秘密进京时,就知道你在这个时候回来,其中定有蹊跷。况且皇帝早带着他的那些胡人后妃出游去了,根本不在都城。”胥无梦点了点头,祁连又接着说:“后来我立刻通过关系查到他们在前两天招了一批新内侍,原来就是为了要在这里把你除去。辛亏毓秀机智,躲在另一别院截住毒酒,又令你假装毒发身亡,才躲过一劫。”胥无梦一听,疑问大起,“毓秀会武功?居然隐藏的这么深!”毓秀咯咯笑道:“上行下效,这些乌合众都是贪财怕死之人,比如那送酒之人,已被祁老暗中收买了,我跟他说我想巴结达官显贵,他才让我送酒的,要不凭我怎么能截了他酒。还好这群内侍都不知道这件事的目的。”“但那领头之人总是清楚,他为什么不来查验我身亡的真假?”“你是谁啊,如果万一没死干净,反被你咬上一口怎么办?那些人哪个愿意冒这个险,反正见到你喝了毒酒,又倒在地上半天不起来,回去复命就完了。”“呵呵,如果我偏不喝那酒呢?”“呵呵,那正好,定你个抗旨不尊之罪!”毓秀学了学舌,甚是滑稽。胥无梦笑道:“好啊,连栽赃嫁祸你都学会了,今后还真不能小瞧了你!”毓秀只得意地笑,祁连也同意毓秀的观点,说:“我觉得他们之所以不安排刀斧手,就是因为早算好在皇宫里想硬拿你没那么简单,况且他们更不想惊动赢腾等人,所以施了这套方案。先找个僻静的地方以皇帝名义赐你玉酒,如果你拒绝更好,他们懒得落下个谋害大将的口舌。他们肯定料你先会拒绝,再杀了内侍畏罪潜逃,这样他们便可以顺理成章的诬陷你谋反之罪,到时任谁也不能保你。”“反正他们机关算尽,却没想到你还有一群帮手!”毓秀指着胥无梦的鼻子,胥无梦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转为严肃,“多谢你们慷慨相助,只是这么一来,他们知道我逃脱了,一定会牵连到你们,不如跟我回军中去,等胜了匈奴,再回朝中去芜存菁!”祁连颔首道:“也好,这里是没法再待下去了。”胥无梦接道:“我会分别写密书一封于右丞相和老宗正,让他们帮忙,就说你年事已高,想告老还乡,到时再转投我帐中。”毓秀道:“皇帝没见到祁老的面,会同意吗?”祁连深吸了口气,“皇帝不会在乎我这种不懂阿臾逢迎的老朽的。”胥无梦站起身来拍了拍祁连的肩膀,“好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不过这位侠士有何打算?”那黑衣披发男子一直没有说话,只在旁边默默听着,这时见问,便一字字道:“我叫亚秦,从现在起与将军寸步不离。”“哟,这是要干嘛?”没等那亚秦回答,毓秀先说道:“如果你不喜欢,那就让他跟我一同回去复命好了!”“不,不,不,既然订了,那就还是客随主便的好!”毓秀见了胥无梦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但又一时想不到怎样抬杠好。祁连解释道:“武英侯,你莫要小看了亚秦,他可是身怀绝技呢,到关键时刻你一定能用得上。”“哦?”胥无梦不觉的把目光投向了亚秦,思量一番,心中已然明了,“既然如此,我们抓紧时间赶回军中,以免夜长梦多!”毓秀又咯咯地笑他,“你不是叫无梦么,还怕什么夜长梦多?”“就你腻歪。好了,你也早早回去吧,暴风雨要来了。”胥无梦探出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祁连安慰道:“武英侯请宽心,自古良医门前病人多,老朽相信你。”胥无梦苦笑道:“如果我真是名良医就好了。”这时胥无梦忽然又想到件事,回头对毓秀交待道:“记得,回去后帮我多美言几句!”毓秀笑着答应了。

  原来那日赢威得知了秦军渡河夜袭再次大败,使得匈奴趁势渡过了渭水天险,只离西安不足五十里,大为惊恐,一面急令各郡调兵勤王,一面急遣人问责。李信、王绾等人联名上书攻讦胥无梦,欲罢免其职务。幸得朝中有人斡旋,令赢威举棋不定。可就在赢威犹豫再三之际,突然从前线传来晏牧云转投匈奴的消息。赢威大怒,令人抄去晏牧云的家,上下老小全部下狱问斩。李信等人借机再次弹劾胥无梦治军不严、徒有虚名。赢威请来赵高商议,赵高报逐一分析战况,笃定胥无梦已经叛国。当赵高提出请君入瓮之计时,赢威担心引起兵变,赵高再三相劝,赢威将信将疑之下,只得撒手不管,自己精选了十二个胡妃往安邑散心去了。

  回到京都后,赢威见并无事发生,便也不再过问。而赵高等人却咬住不放,赢威便再召胥无梦回都,胥无梦则以军情紧急为由拒绝,只立下军令状一封,称一个月内击败匈奴,如若不能,任凭处置。皇帝得知,便笑而不语,不再理会赵高等人,自己日日纸醉金迷,宫中又恢复到一派歌舞升平当中。

  说那晏牧云,被俘后送到匈奴大王单于贵龙王庭之上,有胡将识得他便是那日在山谷之中、包围之下火烧连营、智杀虎将之人。单于贵龙素来爱才,见此文武全才,便有招降之心,便把晏牧云安排在金帐之侧,不带镣铐,只派人看守,每日好酒好菜,书籍应有尽有。闲暇之时常请教晏牧云百家经典。晏牧云一面仇恨侵略者,一面又感激单于贵龙之恩,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置,只得浑浑噩噩的度日。单于贵龙见状大喜,立刻派人散播晏牧云投诚消息,之后再派人潜入西安搜寻晏牧云家人下落,却得知晏家被抄家,一家老小全部处决。贵龙亲口告知,晏牧云悲痛之下发誓要报仇雪恨。

  话说匈奴大军过了渭水,又把周边城市洗劫一空,之后便开始向西安进发。匈奴军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未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只十来日便已经能在高处遥望见西安城楼。眼看就要攻破秦国国都,匈奴将士无不亢奋至极,誓要掳空这座富可敌国的大城,连皇帝赢威的那些后宫妃子都已经被高级军官预先瓜分干净。就在秦军战况不绝如缕之时,赢威却早带随行万人往东方的临淄城去了。


第一百零二章 烽火战国9

  天气转暖,艳阳高挂,残雪几近消融。

  正在当日,西安郊外的关南大地上迎来一片肃杀之势。

  秦国以全部的兵力在这里与匈奴大军摆开长阵对垒,两军似乎都想在此地决一胜负。这时,匈奴军一字长蛇当中飞出一骑,乃是单于花黎。胥无梦至此得见真容,此人面容俊朗,身材伟岸,身裹兽纹雀翎甲,手持一柄乌金方菱锤,好不威风。那胯下五花马同样精神,两肋透骨,通体皆为纯黑,只有眉头一撮白毛,形如满月,胥无梦识得这马在河西马之上,估摸着乃西北难得一见的名马——飞白。这一名字是周人所取,意为围棋中的白子,一招打入黑棋的腹地,在黑子中间开花;又如那笔锋间的一点白,也另有白月翁、醒月的叫法。胥无梦暗自称赞一番,随即大呼一声道:“谁能出战?”他刚一脱口,就有人应:“我来会他!”胥无梦右手边一年轻小将飞缰而出,直奔单于花黎。莫欺小将年纪小,此乃燕云名将郑慕山之幼子郑白鹿,母亲生他之时恰巧郑慕山狩猎中遇白鹿而归,所以取名白鹿。因天生一副神力,成年之后一直无称手兵器可用,郑慕山干脆用一整块精铁为他打造了一根狼牙棒为武器,虽然难看,却威力无穷。在郑慕山的精心调教之下,这郑白鹿小小年纪便已打遍燕北无敌手了。郑慕山与李斯同为楚国上蔡人,又同年入朝为官,私交甚密。这次大战郑慕山带来全部精兵,还带来郑白鹿以及其余二子。李斯得郑慕山父子助阵,心中更有底气。之前所有外来勤王部队一直驻守渭水沿岸,并无上阵杀敌的机会,所以身为初生牛犊的郑白鹿早就憋着一股劲。这头一上阵便遇匈奴头号大将挑衅,哪里还按捺的住,一见胥无梦询问,便立马冲出了战阵。

  郑白鹿来到单于花黎面前,借马之冲速,抡起胳膊劈头就是一棒子。这种打法绝不是胡来,而是种暴力十足的战法,打的就是敌方掉以轻心。单于花黎已经避无可避,如果他使用除了硬接之外的任何方式处理这招,那么接下来,他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但是,如果要硬接,没有与之匹配的力道相抵消是绝对经受不住的。郑白鹿年纪虽小却身经百战,曾经无数名家都败在他这招之下,一是猝不及防,二是这招确实难解。要那不轻敌、有准备、头脑冷静、身手灵便之人才能应付,而单于花黎显然不是这类人。单于花黎果然横刀立马,硬接了这招。两根兵器相交之机,顿时发出一声惨鸣,是那单于花黎坐下“飞白”所发。原来,郑白鹿这一下的力势如此之大,这马儿根本支撑不住,前脚一软跪在地上,可毕竟是名马,竟有一股不屈意志,硬是挣扎着要站起身来,可那郑白鹿哪会给它和单于花黎机会。眼见就要诛杀匈奴第一猛将,年轻小伙全身血脉喷张,兴奋至极,力气源源不断使出,要在最短时间拿下强敌。而单于花黎确实难抵这般攻势,更无法抽出手来反击,索性一个翻身跳下马来。见到这一幕,秦军无不兴奋,呐喊助威声顿时响了起来,当兵的都知道,两将厮杀,被打下马来便要非死即伤。哪知那单于花黎非但没有危险迹象,连刚才的窘迫都没有了。只见他没了束缚,立于平地之上,下盘如松,上身如风,与郑白鹿斗的难分难解,明显已完全摆脱了险境。这样一来,郑白鹿的绝招等于已经被化解掉了。可那都是旁人眼里所见,郑白鹿哪肯承认,硬是要把刚才的那种压倒式的优势给延续下去。他手中的狼牙棒抡得更加圆了,挥舞的更加卖力了,攻击的频率也越发高了,并且每一下攻击都用一声大吼来进行配合。哪知只二十来个回合,郑白鹿便渐乏了力,豆大虚汗从额头直流。也是难怪,攻的太猛太急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必然的,身体不能与持续的高强度匹配,又加之神情过于紧绷,导致郑白鹿渐渐落了下风,而更可怕的是他的心态开始起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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