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会对自己永远忠诚,但程聿最后收到的却是欺瞒与背叛。 如果说在路瑾言追过来之前,程聿还对路瑾言残存一丝侥幸的希冀且还愿意留有一点余地,那么此时此刻连那丝希冀也消失殆尽。 “队长,我们这边已经出发,预计会在五分钟之后到达定位所在,您那边情况如何?” 耳麦里传来下属的汇报声,好似隐隐在催促程聿快点做出决定。 程聿睁开双眼,将耳麦扯下来。 他极其冷静地看向路瑾言,以公事公办的语气通知对方,“结束吧。” 程聿勾起一抹自嘲般的笑,“反正也不是那么正式的关系。” 不是恋爱,他们也不是恋人,谁也没有亲口对彼此说过爱。 或许路瑾言曾经说过,可那样一句风一吹就会散的呓语谁会当真?其中的真心又有几分? 程聿感到庆幸,还好他不曾说出口那句爱,在这场荒唐的闹剧里得以保留最后一张底牌。 在路瑾言蓦地睁大双眼的瞬间,程聿不为所动地补充,“这几天我不会回去,你的东西可以随时去取回。” 说完这句,他便好似再没有别的什么需要同路瑾言说,吝啬地收回落在人身上的目光,转头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灰黑色的车子疾驰而去,融进如墨的夜色里消失不见,像是从未来过一般。 ---- 提前声明,没有火葬场,只有嘴硬的主人和嘴笨的小狗 花不是路瑾言让Selina订的,只是刚好订到了一样的
第104章 104味道 = “路总…人已经走了…”方才察觉状况不对便一直装透明的Selina忍不住开口提醒,“您还回去吗?” 回去?回哪里去? 路瑾言怔怔地望着程聿离去的方向,干涸的泪水糊在脸上,冷风浪一样打过来,让他浑身上下都凉了个透彻。 风里还残留着一点果酱腐败的气味,是cake伤心最好的证明。哪怕程聿已然竭力维持表面的冷漠,可是这唯独能被fork闻到的气味还是将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给出卖。 但正因如此,路瑾言更加不敢继续追上去。 程聿在为他伤心,他让程聿很失望。 光是这么想想,他就难受到无以复加。 目睹了全过程的Selina很为难地看着手里的花束,意识到自己好像无意中办错了事,“路总…这花…” “帮我放车里去吧。”路瑾言已经恢复到了Selina最熟悉的样子,冰冷严肃、无懈可击的工作机器,没什么神采的双眼看着她,“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毕竟给你开工资的是我,不是我爸。” 这是对Selina听路禹城的话给白小姐订花的警告。 Selina连忙低头应下,“我知道了,路总,以后不会了。” 待Selina给他放花去了之后,路瑾言一个人站在原地又发了会儿呆,估摸着发布会快结束了才回到酒店会客厅。 而迎接他的是那在他意料之中的、来自路禹城暴怒的斥责。 “你是还嫌上回给我丢的人不够吗?!”路禹城抄起一旁的陶瓷茶杯就往路瑾言这边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路瑾言下意识抬手去挡,还带着热度的茶水尽数浇在了他的手臂上,洇湿了一大片布料。但更严重的是被陶瓷碎片划伤的手背,一时间鲜血如注。 路瑾言却对此浑然未觉,此刻他才意识到为何刚刚他会在程聿抬手的时候,下意识要躲开。 因为过往有过许多这样与人争吵的经历,到最后他总是免不了挨打。 自他接手公司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挨过打,但是那些灰暗的记忆如影随形,甩不开、忘不掉,成为他潜在记忆里最本能的反应。 路禹城的骂声掷地有声,一句接一句,好似没有尽头。 “爸。”路瑾言毫无征兆地开口,打断了路禹城的骂声,“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是不是,很恨我?” 路禹城的瞳孔微缩,嘴唇蠕动数下,最后却没有说出半个字。 对此路瑾言并不意外,自嘲般笑笑,“我知道,你其实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了我妈。” 孩子对大人情绪的感知是很敏感的,厌恶还是喜欢,憎恨还是怜爱,不会分不出来。何况发生意外的时候,路瑾言已经年满十八。 其实说起来,在过去的十八年,路禹城忙于工作,和路瑾言也并不亲近。在意外发生后,路瑾言被诊断成为fork的那段时间,是路禹城陪在他身边最长的一段时间。 只不过,路禹城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父亲看儿子,而是普通人看怪物。 厌恶的,甚至是憎恨的。 对于路瑾言的质问,路禹城不置一言,只警告他最近不要再做让他不满意的事情。 同路禹城这么吵了一架,路瑾言的身体彻底松懈下来,开始思考什么时候回去,该回哪去。 同程聿的不欢而散让路瑾言没法再厚着脸皮回程聿家里,何况他现在也实在没有心情去收拾东西,只好选择回自己的居所。 他开车回家的路上,途径市中心广场,广场上巨大的电子LED屏正在播放路氏集团这次的新品宣传广告。 淡粉色的绸缎在灯光下显现无比丝滑的面料,波浪一般围绕着中央的香水瓶起伏。 等绿灯的间隙,路瑾言看完了一整支宣传广告。 当“Only for you”的英文出现在屏幕中央时,他的眼睛开始发酸、发涩,这原本也是他要送给程聿的礼物。 只是现在的程聿应该已经不想再看到了。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好不容易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门口,智能锁今天却不知怎么回事,变得不太智能,路瑾言输了好几遍密码都输错。 他愤愤地想,连门锁都在跟他作对。 就在他与门锁死磕之际,电梯门忽然打开,是邻居回来了。 邻居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哼着歌走到家门前。 他哼的那首歌曲调很欢快,是英国的经典童谣《Pat-A-Cake》。 在寂静的深夜和空旷的走廊甚至让这歌声带上了一些回音,萦绕在路瑾言的耳畔,字字句句都钻入他的耳里—— “Pat-a-cake,pat-a-cake,baker's man” (拍拍蛋糕,拍拍蛋糕,蛋糕师) “Bake me a cake as fast as you can” (帮我做个蛋糕,越快越好) “Mix it,and stir it ,and bake it just right” (混合,搅拌,烘烤到刚刚好) “Good from the first 'til the very last bite” (从第一口到最后一口都很好) “滴——”的一声电子音打断了歌声,是邻居家的门成功被解锁。 这歌声不知为何总让路瑾言觉得有点心慌,听到歌声停了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就在路瑾言以为邻居要进屋时,邻居却跟他搭话了,“先生,你身上怎么有股我很熟悉的味道?” 路瑾言疑惑地转过头去,但是看到的并不是那位他所熟悉的、戴眼镜的老先生,而是一张格外英俊的异国面孔。 许是因为这人常年不怎么见光,皮肤比起一般的欧洲人更白一些,甚至看起来有些接近病态,衬托得他那灰蓝色的眼眸好似两团寂夜中的幽火。 那是一双藏在路瑾言记忆深处的眼眸,是他人生所有不幸的源头。 浑身的血液都好似在一瞬间凝固住了,路瑾言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对方,背后的手颤抖地伸向门锁,凭着对数字位置的记忆摁密码。 “原来是你。”这人见到路瑾言也有几分意外,但是与路瑾言的厌恶和恐惧相反,显露出的情绪更多是喜悦,“小朋友,你长大了不少啊。” 他似乎有意与路瑾言叙旧,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这几年过得好吗?” “我不认识你。”路瑾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背后的手指继续输入密码。 还剩最后两个数字,只剩最后两个数字。 他咬着牙看向对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把我忘了吗?”面前的人晃了晃脑袋,笑意未减,“那可真叫人觉得遗憾。”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密码输入正确的开门声也响起来。 路瑾言动作飞快地去抓门把手,但是却不曾料到对方早有准备,不仅制住了他的手,连脆弱的脖颈也被捏在那人的手心里。 掐着他脖子的手一点一点收紧,那从地狱来的撒旦在他耳畔低语—— “我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呢。” “My kid.” ---- 好咯,来揭晓之前无奖竞猜的答案,正确答案是A.认识 爆了一点字数,为了阅读体验更好一点,干脆放一章,所以晚上应该还有一章(大概) 连载期间有些东西好像不能规避,有些事放到完结之后再讲吧!
第105章 105案发 = 最近协调局的气压一直很低,连平日里最活泼的于森也沉默了许多。 鉴定科与他交好的同事小刘提了炸鸡来找他的时候,就见人一脸凝重地将几段监控翻来覆去地看,魔怔了一样。 小刘拍了拍他的肩膀,纳闷地问,“木头,你们特警队最近怎么一个二个的跟奔丧似的,脸色也忒难看了些。” 想到上周他们晚上临时出任务最后却一无所获的事,小刘又问,“难道是因为你们上回行动没抓到S?” 不应该啊,S的危险与狡猾是公认的,不然警方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奈何不了他。 “放轻松点,别把自己压力搞得那么大。”小刘宽慰道,“况且,这次不是没有受害者么?”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于森就心中起火,语气愤愤,“你是不知道,那天我们急匆匆赶过去,结果发现被摆了一道的时候有多气。S他简直就是在挑衅警方!” 于森接过小刘手中的炸鸡腿,化悲愤为食欲地咬了一大口,“得亏你是没在现场,我们头儿那晚脸色阴沉得吓人!” 小刘听到这,朝他凑近了些,“你们头儿今天脸色也不太好,方才他去了一趟我们科室,把我们科新来的那个小徐吓得直抖。” “何止是今天,这一周都这样。”于森的脸垮下来,面露苦涩,“他肯定是怨我们办事不利,这么久了都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正说着呢,他们口中的当事人程聿从办公室出来,不多时便走到了近前,二人瞬间噤声。 “我回家取点东西,有事及时汇报。”程聿神情冷冷的,在走出协调局前对于森嘱咐了一句。 于森连忙正色,点头应下,“好的,队长,您去吧。” 瞧着程聿远去的背影,于森咬着鸡腿的骨头,跟小刘感慨,“其实我们头儿最近也很辛苦,他都一周没回去过了,吃住都在局里。” 小刘叹服,“你们的工作压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于森没听清这句感叹,哼哧哼哧地埋头苦吃炸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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