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弈警告我:“你不要又有什么轻生的想法。” 我忽然来了一丁点兴致,问道:“哥,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松一口气?” “……”他的呼吸声很沉重,我猜测他开始愤怒,然而我钟爱在他的底线上踩来踩去,以此证明他有多在意我。 我说:“我这样一个迷奸兄长的混蛋,如果被人知道了,活着的时候必定被钉在耻辱柱上,死的时候就要下十八层地狱。真是不好意思,哥,你压力应该很大,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大,没想到我长成了这样。”我发誓,我在真诚的道歉,没有内层的含义,也没有阴阳怪气。 梁弈兀的觉得今夜的对话让他常常说不出话来,五味杂陈,他很少出现这种情绪——想对梁宴举旗投降,或者仓皇的转身逃跑。他揉了揉方才混乱中被人砸了一棍的手臂,像安慰小朋友的温柔道:“好了,不要说这些话了,你明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我后天回来,定最早的机票好吗?你在家等我,我回来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 我有些不高兴,梁弈又在枉顾我的决定:“我说了我后天要和埃森去蹦极。” “那再后天呢?”他尝试平息我的不满。 “再后一天要去滑雪。”我补充,“明天去走玻璃栈道。” 梁弈皱眉,烦躁的靠着墙,询问:“滑雪后一天呢?” “埃森要回法国了,我想跟他去。” 梁弈便无法忍受的怒声骂我:“你个混账!书还读不读了?!” 我想这才是梁弈嘛,刚才那样俯首作揖似的,好像我多恶势力一样,我说:“读啊,都说了去国外读。哥你可别小瞧了埃森在法国的实力,到时候在法国这边找所大学插个留学名额,然后国内这边申请流程——” “妈的,梁宴,我允许让你滚去国外了吗?”他冷下声音,我怀疑如果梁弈在我面前,他会给我几拳头,看来真的极其生气——连我操他后他都没有这样吼过。 我却一点也不受他情绪影响,我甚至好心情道:“可是梁弈,我在你身边一直呆着,像什么事?我不会忍住我对你的爱,可你躲避我,无法回馈我,这样会使我精神失常。其次我也确实觉得你说得对,我这样对你,是很荒谬的,等我死了恐怕都没脸见到爸妈,所以……” 我听到梁弈身边有人走过来朝他讲了几句话,大概就是那边找到一个之前卷款逃走了的人,梁弈冷声对那人说抓过来。 我孝顺的体谅道:“有急事是吗?那我不打扰了,祝哥哥顺利。” 梁弈怕我挂断,急忙和我说:“梁宴,你听哥哥说,一切都要等我回来,等我们商讨之后再做决定,好吗?” “……”我没回答,因为正怀疑梁弈是不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我已经暗示的那么清楚。 如果我留下来的话我们就不会是纯洁的兄弟情,而是一对乱伦的同性恋。反之让我出国,完全的远离他,说不定我只会是一个有些特殊癖好的——比如仅喜欢找长得好看高挑的年长男人谈恋爱的正常人。 “听到了吗?梁宴。” 我想我的哥哥对我的爱确实是伟大的,只不过这种爱与我想要的不一样,甚至于有时候仇视这种爱。可现下我却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梁弈不这样“爱”我,我将没有任何筹码让他尝试妥协。 猎物的妥协往往也是狩猎成功的号角,我深知此理。我轻声细语地回答:“知道了,哥哥。”顿了顿又说,“我爱你。希望你也如此爱我。”说完没等梁弈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梁宴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愣了很久,久到属下提醒他人已经抓到了,他才放下手机,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平静了一下混乱的思绪,沉声道:“嗯,领路。” 埃森清理完后面的东西出了浴室,带着一身的水汽钻进了被窝,我的睡意已经因为方才的电话而插翅而飞,转身抱住他,埃森惊讶了一瞬:“真稀奇,往日这时候你已经睡了。” 我咬了一口他的胸,盯着他那颗被蹂躏的略有凄惨的乳头,佯装歉意的用手摸了摸,笑道:“在等你。” “你很高兴。”他挑了挑眉,说,“刚才在和谁打电话?打了很久。” 我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转瞬又堆砌幼稚的表情,我弯着眼睛,撑起手臂在他身上俯视他,问道:“叔叔,你在打听我的私事吗?” 埃森无奈的朝我笑了笑:“怕你偷吃。” “哦。”我心想我这可不算偷吃吧,我这是明吃——前提是埃森听得懂中文,“你都要回法国了,还在意这些?” 埃森说:“你不是有意愿去法国读书吗?我还以为……” 我亲了一口他的额头,微微离开互相对视着,回答:“这个嘛,说不准哦,我哥哥好像不愿意放行。” “你已经成年了。” “我们中国家庭就是这样嘛,成年了不意味着就可以原地起飞了,你还是要受家人管的。”我往后缩了一些,然后抱住他,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里,“以后再说吧,等我哥不想要我了,我也就不要他了。” 埃森叹了口气,说:“我会尽量找时间到中国来看你。” 我笑了一声,说:“不用了,不用来找我。” 埃森还没问出为什么三个字,我就说:“你要管的东西太多了,我替你减减负。等我想见你的时候,我会去法国找你的。” 埃森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的头顶,手指挑起一束黑发,又放下了,他说:“真是狡猾。” 我并不觉得把人一脚踢走有什么值得愧疚,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晚安。”
第5章 05 在滑雪的时候遇到一对很有趣的情侣,年纪大点的那位应该三十了,或许已经三十多岁了,只是看着年轻,长得很帅,我一眼就相中了他——无论是长相还是年纪甚至是短暂相遇中他所展露的性格——都非常的对我口味。 而最最可惜的是他已经名草有主。 我不会滑雪,埃森教了我好一会儿,然后便放手不管的说去下面等我,我不爽的看他,问:“你还在因为昨晚的事生气?”他说没有。我是傻子才会信他没有生气。 可我是绝对不会哄他的,我年纪小他那么多,如果还要哄人,那我找这么大的男朋友意义何在?等他老了给他推轮椅?我内心嗤笑一声,点点头:“行。” 埃森似乎在今天才抓住我那无情的尾巴,神情复杂的瞧了我几眼,滑走了。 下坡的时候我没站稳,摔了个实的,我的脸埋在了雪里,我坐起来甩了甩脑袋,身边忽然停下一个人,就是方才我讲的那位名草有主的男人,他问:“你还好吗?” 声音和我哥很像,但我直觉他应该比我哥更无情些。我抬起头,太阳在他背后,光穿过人体边缘落进我的眼睛里,我投过护目镜看见他——“我不知道。”我低下头,佯装疼痛的捂住脚踝,“好像崴了脚,有一点点疼。” 他蹲下来,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的长相,他多看了我几眼,然后挑了下眉。 他应该对我第一印象很不错。 他问我:“你的陪同人员呢?” 我说:“他生我的气,走了,我不知道他在哪。” 他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朝我身后挥了挥手,然后我旁边多出一个站着的人。 站着的人说:“我刚才怎么都找不到你。我很着急。” 我抬头打量他几眼,愣了,疑惑道:“不好意思,冒昧问一下,你是不是那个……”我脑子里回想高中时我同桌天天嚷着的那个名字,“那个……林森?” “……”林森没说话。 “哦,是,”有人替他回答了,“他是林森,不过已经退圈了,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今天这边的偶遇,好吗?” 我现下心情不大好,好像看见猎物突然被别人抱走了一样,我对这个年长的男人说:“那你就是他的那个绯闻男友了?” “当然不是。”‘绯闻男友’高阳否认了,他笑眯眯道,“我们只是朋友出来约着玩而已。” 我不蠢,自然不信,我轻声道:“好吧,那可以麻烦您带我去休息室吗?我想我需要让这里的医生看看。” “可以,没有问题。”然而高阳才一说完,沉默站着的林森突然弯下身扶起我,他瞪了一眼高阳,说:“……我扶他。” 林森扶着装瘸的我回了休息室,高阳叫来医生,医生摸了摸我的骨头,说:“应该没伤到骨头的。” 我看到那个大明星冰冷的眼神扫射过来,心里有一点好笑,我说:“可我走路有点疼。” 医生看了看我泛红的脚踝,回答:“可能伤到皮肉了,明天可能会肿,不过没有太大的问题。” 我道了声谢谢,高阳送走了医生,刚准备同我告别,我却故意问他:“我可以加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高阳愣了愣,下意识看了眼林森,林森蹙着眉头,眼神像是要杀了我,替他回答道:“不可以。” 我说为什么?林森说:“没有为什么。” 高阳打圆场,道:“我已经结婚了,已婚人士。”他拉着林森走,“那小朋友你就在这休息,我和他先走了。” 门一关他两就开始说话,其实这里的隔音并不好,我能隐约听见对话,实在不是有意偷听。 “长得确实挺好看的一小孩。” 我有些意外,还以为这个人要开始撇清关系以表清白。 林森没忍住的有些大声道:“高阳!” “你先别生气,我没任何想法。我就是觉得在哪看见过他。”声音越来越小,他们似乎走远了,我便没听见后面的谈话。 高阳拉着林森的手,朝他笑了笑,凑过去吻他的脸颊,调侃道:“大明星脸都气红了,真可爱。” 林森咬了咬牙,低下头小声埋怨:“烦死了……” 高阳安抚的挠了挠他的手心,脑子里却仍在搜索中,半晌突然灵光一现:“记起来了,前段时间我拉拢过来一个人,这人本事不错,不过手段太黑了。结果他竟然和我说要金盆洗手,估计是能赚的都赚了,要洗干净到白道来,我想着也不是不行,横竖以后是个好帮手,便准备扶持他来着。” 林森静静地听高阳说话,适时问道:“然后呢?” 高阳说:“有一次我和他去打高尔夫,结果不知道是绳子太老旧了还是什么原因,他脖子上那根项链断掉,被我无意中捡到。他项链的表壳一打开竟然是他和一个男生的照片,我估摸着应该是他那个宝贝弟弟。” 顿了顿继续道:“刚才那个人长得很像照片里的男生。”刚说完电话就来了,高阳一看朝林森努努嘴,“你看,说曹操曹操到。” 梁弈这边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和高阳说一声,看能不能早些回来,高阳说:“王叔找到了?资料他转给别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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