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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狭小房间里，裴洛之闻到了修漠浓烈的信息素，Alpha大力揉捏抚摸着他每一寸皮肤的掌心炽热如火。 裴洛之看着修漠时而清醒，时而昏沉的眼睛，才明白过来，这是修漠的发情期。 一开始是在廉价破败的招待所里，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单薄的门外还不停的有上上下下的脚步声。 裴洛之的手抵着潮湿的墙壁，嘴唇都咬出了血才忍住呻吟。 头顶的天光一点点地暗淡下去，中途裴洛之昏过去一次，再醒来，又回到了修漠家里那张让他难以忘记的床上。 身上压着的人还是熟悉的身影，裴洛之主动抬起双臂，勾住Alpha的脖子，被一室浓郁的香气带入到情欲的浪潮中。 两个人再次回到实验室，又是四天之后。裴洛之不知道修漠是怎么处理的，江怜影和黎时都没有多问，但裴洛之始终不敢看黎时的眼睛，他隐约觉得黎时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和修漠算什么呢？ 裴洛之从来没不自量力地去问这个问题，即便在发情期，修漠都没有要标记他的意思。他的确配得上极优性的名号，即便在这种时候，自制力都惊人的强大。 他们的关系表面看上去仍然如常，裴洛之偶尔还会关心一下修漠，修漠照旧冷淡地看心情回应一两句。 而唯一与从前不同的，是在实验室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修漠会把他拉进堆满杂物的储物间接吻。 今天也是如此。 裴洛之拒绝了黎时，没有和他一起吃午饭，在午后安静的实验室里，修漠关上了储物间的门，将裴洛之压在门上，低头吻住他的嘴唇。 对于接吻，修漠似乎有着特别的执念，每次都要摁着裴洛之亲上大半个小时，只是亲还不够，手还不老实。裴洛之一边被亲得晕头转向，一边提心吊胆，喘着气捉住修漠往他裤子里面伸的手，小声道：“别弄了，一会儿他们要回来了。” 修漠又去亲他的颈侧，“不用管。” 裴洛之有时候觉得修漠像条狗一样。上次在裴洛之脖子上留下的齿痕还没消掉，裴洛之只能买了一大堆高领的衣服天天穿着，见他又要咬，裴洛之急了，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轻斥道：“不许咬我！” 修漠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讶。 裴洛之后知后觉地有些心虚，手下松了松劲。这二十年，他应该是第一个敢扯修漠头发的人。 裴洛之抿了抿嘴唇，刚要解释，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当然可以，不过我要和其他人商量一下。” 黎时的声音。 裴洛之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转身就要出去。 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一下子被身后的修漠握住。修漠不仅不让他开门，还紧紧搂着裴洛之的腰往后扯。 修漠贴在裴洛之耳边冷笑，“你怕被他发现？” 裴洛之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扭头瞪着修漠，“你别闹了，快点出去。” 修漠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透着令人紧张的危险气息。 还不等裴洛之弄明白修漠到底要干什么，便听见一门之隔的实验室内，黎时给江怜影打电话的声音。裴洛之清晰地听见另一头的江怜影说，“东西在储物间里。” 一瞬间，裴洛之全身的血液彷佛都凝固了，猛地睁大了眼睛。 偏偏在这时，修漠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扯开了他的衣服。 白皙的胸膛完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胸前仍然红肿的乳头周边遍布着猩红的齿痕，而顺着腹肌向下，两跨上还留着青紫的指痕，一眼便看得出这具身体曾经经历过怎样激烈的情事。 黎时的脚步停在了储物间门口，裴洛之大脑一片空白，睁大了眼睛，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全身都绷紧了。 Alpha的手贴着平坦的小腹滑入，恶劣地捏住了他半勃的性器。 “呃……啊啊！” 裴洛之被吓了一跳，一个不留神发出惊叫，紧接着弓起背，大腿紧紧地夹住了修漠的手。 他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衣服脱到肘弯，如同一副枷锁束缚起了他的双手，线条优美的背如同的纯白画卷，铺开在修漠的眼前。 脊椎隆起一截一截的阴影，微微颤抖着，Alpha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上去，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黎时的脚步停在了储物间门口，跟随着黎时来到实验室的人喊了他几声，黎时隔了半天才作出回应。 “……我记错了，东西没放在这里，等我找到了再给你们送过去吧。” 修漠捞着怀里细细颤抖的Omega，脸上的神情冷若寒霜，像一头护卫着自己领地的野兽。他盯着那扇单薄的门，直到门外Alpha和陌生人的脚步都消失，才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放手。” 黎时已经走了，修漠自然而然地放开了怀里的人。Omega背对着他穿好衣服，一声不吭地就要离开。 修漠轻皱了一下眉，飞快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怎么了？” “我让你放开！” 修漠站起身，捏着Omega的脸强制着他看向自己。 他的手触到冰凉的眼泪。 心头好像突然被刺了一下。修漠看着那双茶色的眼睛溢满泪水，眼尾和鼻尖都变得一片红，心里忽然有股说不上来的别扭。 他盯着Omega的脸看了一会儿，抬手擦掉他的眼泪，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语气道：“怎么哭了？” “你是不是故意让黎时听见的？” “是，”修漠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谁让你们两个天天缠在一起，你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你也——” 裴洛之咬了咬牙，没有继续和修漠争辩。他知道修漠不会听得进去，只看了他一眼，“以后别这样了，他是我朋友。” “朋友？”修漠道，“他一个极优性，为什么要和你做朋友？” 裴洛之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嘲讽，木然点了点头。 裴洛之道，“我会跟他保持距离的。” 修漠是一个Alpha，一个极优性Alpha。在这个世界上，极优性Alpha大概是唯一不会因为喜怒无常的性格，和对伴侣偏激的占有欲而受到苛责的群体，这是他们写入基因的一部分，性格上的缺陷，反而佐证了他们的优秀。 虽然裴洛之远远配不上成为修漠的“伴侣”，而修漠对他的占有欲，也远远谈不上爱。 每当裴洛之意识到这一点，便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怅然。 裴洛之忽高忽低的情绪变化，自然瞒不过住在一个屋里的老赵。 或许是老赵逼问得太狠，扬言裴洛之不说就再也不让他进屋，或许是这些事情憋在裴洛之心里太久，他确实需要找人倾诉，裴洛之终于把自己和修漠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赵。 出乎意料的，老赵并没有暴跳如雷，他看着裴洛之的眼神充满着担忧，像个担心孩子的长辈那样长吁短叹。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那太多了，”裴洛之自暴自弃道，“不记得了。” 但他知道老赵指的是什么。裴洛之终究碰到了那个会让他倒霉的Alpha，只可惜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潇洒地抽身离去了。 “但你知道，你们不可能的，是吧？”老赵盯着他，“你喜欢他可以，但千万别想着他有天能喜欢上你，极优性就是这样，他们不是人，他们没有心的。” “我明白，我们也……我们也没什么。”裴洛之反而安慰起老赵来，“等他毕了业，估计再也想不起我是谁了……而且我喜欢他，怎么想我也不亏嘛。” 老赵怒道：“你看不见你自己一天天是个什么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凭什么啊，他也配！？” 老赵还要再说什么，裴洛之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是黎时打来的，还是视频电话。 从上次和修漠在储物间被黎时发现之后，裴洛之不得不避着黎时，以防修漠变本加厉。 差不多有一周，裴洛之没和黎时有实验之外的交流了，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裴洛之以为实验出了什么问题，立刻给老赵一个眼神，拿着手机除了宿舍，在走廊上戴上耳机接通。 屏幕上出现一头熟悉的金发，接着从屏幕下端冒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看到黎时久违的笑脸，裴洛之的心情也一下子轻松起来。 “晚上好。” “晚上好，”黎时轻快的声音通过耳机传了过来，“猜猜我在哪？”
第31章 31 === 镜头随之开始转动。在黎时的背后，耸立着数排书架，透明的保护层后面，是这个时代已经很少见的纸质书。 裴洛之立刻给出了答案，“你在图书馆？” 黎时打了个响指，“回答正确！” 裴洛之被他逗笑了，调整了一下耳机，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 黎时匆匆说了句“等等啊”，金色的头顶从镜头里消失，画面开始晃动着靠近图书馆巨型的透明穹顶。 整个帝国中央学院里，裴洛之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座图书馆的顶层。 完全开放的顶层本身就是最先进的望远镜与显示器，选择宇宙中任意已开发航道上的定位，头顶的星穹就会随之变化。人类的眼睛可以脱离肉体的限制，置于遥远的航道之中，数亿光年之外的恒星便降临在每个人的身边。 “我们现在位于B342航道上，”黎时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像导游一样介绍起来，“还有三十秒，彭拉彗星会经过这里。”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裴洛之把手摁在耳机上，听见自己有力的心跳和因为激动而略显得沉重的呼吸声。 黑暗中，画框外骤然出现了一道雪白的流光。 接着是两道，三道。 在画面中，彗星飞行的速度很慢，电子设备因为干扰而产生了细微的电流声，宇宙的呼啸如同深海中的鲸歌。 裴洛之曾经听说过在很多年前，人类只生活在他们唯一一颗恒星上。那时候，脚下踩着哺育他们一生的土地的人类相信着，当流星经过，许下的愿望就会成为现实。 但当流星经过的时候，要怎样强烈的愿望，才能让人心甘情愿地闭上双眼，许下心愿呢？ 裴洛之站在黑暗的走廊里，目不转睛地盯着重新归于寂静黑暗的屏幕，另一头传来黎时悠长的呼吸和小声的叹息。 很久之后，裴洛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谢谢。” “不用谢，我答应过你嘛，要带你一起去看星星。”黎时道，“不过这还不是真正我想带你看的星星，周末有一趟经过三十四冥道外部的观光艇，恰好和今年的烟火流星时间重合，你有没有时间？” 烟火流星是整个帝国中最著名的观光景之一，由于冥道附近特殊的气体环境，高速经过的流星体碎片会改变轨迹，形成不同形态的流星暴。然而由于三十四冥道的存在影响了周边航道的稳定性，帝国政府从未将它作为正式景点开发，只能赌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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